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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五彩灯下 各显其能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面,程卓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司机的一句话,“市长,您是个大好人,可明天一定不要坐我的车,更不要问为什么。我的市长大人。”

    程卓目不斜视,朝前走着,这眼里的余光却在扫描着自己周围,尤其是大路两旁的小街小巷。果不其然,各色各样的人影在巷口晃来晃去。“哼”,程卓心中暗想:钓鱼,以为我是鱼饵呀。

    其实这就是一次井倍三郎的精心安排。井倍三郎在调查日军武器弹药运输车辆被劫,就将每一个知道运输军需车队情况的人列为怀疑对象,程卓是军粮征缴的地方官员,当然就成为被调查对象,加上程卓更是被锄奸的头号汉奸,于是就对程卓司机下手,强迫司机拉上程卓,查看程卓接触什么人,即使发现不了接触人的情况,也可吸引锄奸的反日分子现身,再在中途故意抛锚,以达到井倍三郎的阴谋。

    这时,辛欣从家里出来,走上街巷口,四下一看,见到步行的程卓,思慎片刻,迎着程卓走了过去。

    辛欣面带笑意:“市长,真是缘分。”

    程卓:“呦,是辛记者呀。自上次分手后,就少见啦。”

    辛欣:“报社事多吗。”

    程卓:“可能也有不想见我的成分。”

    辛欣:“你还耿耿于怀。”

    程卓:“不是,毕竟那天见血了,你的心里不舒服。所以,我想,你可能从此以后,不会再见我了。”

    辛欣:“也是那天心情不好。哦,不说这些啦,我想知道,你向我爸爸问到我的事啦?”

    程卓摇着头:“我和辛总编除了工作来往,从不谈儿女情长。”

    辛欣:“不说实话。咋的?没坐车。”

    程卓:“走走,活动活动腿脚,挺舒服的,不然,整天就跟关在笼子里一样,浑身上下,不知啥感觉,就是没感觉了,走走路也是一种享受。真的,对我来说,在大街上走路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享受。”

    辛欣:“如果,你真想放松一下,不妨,我请你去喝茶?”

    程卓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紧随其后的楚天翔。楚天翔紧紧武装带,挺挺胸。

    辛欣:“你的警卫同意啦。”

    程卓活动了一下手脚:“这喝茶通常是在下午,嗷,别在意,现在也行。还真是该去放松一下了。不过这安全。”

    辛欣:“你看看身后,警卫,宪兵,还有那情报科的便衣,你还担心吗。”

    程卓回头看看穿黑警服的警卫、着军装的宪兵和黑衣礼帽的情报科特工,点点头。

    程卓和辛欣并肩走着,心里却在嘀咕:这人让人费琢磨,昨天还倾盆大雨,今天就艳阳高照了。不会吧?萌发了什么情感之类的?还是她在打我的什么主意。嗨,瞧我这人,一做起这种工作来,就失去了情感的眼光,剩下的都是猜疑,或者说是怀疑。说真心,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心理呀。谨慎无大错,不过,我先要摸透她的底细。

    程卓和辛欣慢步走着。楚天翔紧随其后。万达铭左右呵护。

    那辆一辆黄包车依然跟在后边。

    来到住处大门口,辛欣看着程卓,似乎有话要说。程卓看出辛欣的意思,试探着问了一句:“有话,却不轻易开口。”辛欣微微一笑。

    程卓长长舒了口气:“那就晚上见,大世界?”辛欣点点头。“不过我有个一闪念。”程卓开了口,静静看着辛欣。辛欣回了一个字“说。”程卓便接上话说:“我去接你,不会反对吧?”辛欣有点吃惊,但立即平和下来,点点头。

    梁大勇迎了上来:“市长,你可回来了。”

    程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天翔笑了:“您呀,一人轻松,可那是百人担心那。”

    程卓指点着楚天翔和梁大勇:“话里有话,有话直说。”

    楚天翔向梁大勇努努嘴说:“大勇,让弟兄们回去吧。”

    梁大勇:“是!”

    这时,跟在四周的拉黄包车的、推车叫卖的、谈情说爱的、休闲散步的一下子散去。只有那些穿警服、戴礼帽着便装的跟在两旁。

    程卓恍然大悟。

    吃过晚饭,万达铭走出房门,程卓跟了出来:“万秘书。”

    万达铭站住脚,回过身:“程市长,还有事吗?”

    程卓托起下巴欲说又止。万达铭走近:“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程卓:“嗯?我是请示你呢?还是告诉你一声好呢?或者,就是打个招呼。”

    万达铭看着程卓,没有回答。

    程卓:“因为,我看你太关心我了。”

    万达铭:“这是做秘书的职责。”

    程卓:“那好,我就说吧,晚上,我想去见见那位女记者。”

    万达铭:“约好了吧。”

    程卓:“不行吗?”

    万达铭:“你是市长,你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了。”

    程卓:“那请万秘书联系一下辛记者吧。”

    万达铭:“恐怕你早已联系好了。”

    程卓:“嗯?”

    万达铭笑了笑:“我是过来的人,瞒不过我的眼睛。如果去舞厅,别忘了带上我。我呢也想陶醉一下。”

    一擦黑,程卓的汽车来到小巷口,亭亭玉立的辛欣站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身影,显得那么动人。坐在车内的万达铭摇下车窗,探出头,啧啧赞许:“市长,怪不得晚上都敢出来。”

    程卓心里想:这个女记者紧紧贴近我,只有两种可能,掌握动态、爱慕情怀。我要想摸清底细,就得掌握它的一切,这次能知道她的住所,算是他的一片真心流露。

    其实,辛欣在程卓提出到家接自己的时候,就猜想到,这个男人在考查自己,何不将事就是呢。

    二人来到大世界门口,辛欣走到一个卖小食品的独轮车摊位,掏出钱:“来两包奶糖。”

    卖食品的递过一盒奶糖:“小姐,您真识货,刚进口的。”

    辛欣接过奶糖,走向程卓。有心要试探辛欣的程卓,故意将右胳膊插进裤兜里,胳膊肘翘起。辛欣似乎明白了,却拿出一粒奶糖,递给程卓,程卓从裤口袋抽出右手,接过奶糖,剥去糖纸放到嘴里,放下手做个“请”的手势。辛欣此时似乎有点后悔,左手递向程卓。

    程卓慢慢含着奶糖:“奶味十足。”

    看到径直走向大门的程卓,辛欣只得放下左手,紧跟两步,进了大门。万达铭看了一眼楚天翔,冲着程卓背影一笑。楚天翔习以为常,只是耸耸肩,双手一摊,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程卓和辛欣走进舞厅,卖食品的,四周张望一下,赶忙收起摊儿,推起独轮车,消失在夜幕中。

    程卓和辛欣刚跨进大门,曲静静却站在门口,好像早就在等候他们。

    辛欣有意去挎程卓的右胳膊,程卓却抬起右胳膊,礼貌地向曲静静打个招呼。谁想曲静静上前一步,挎起程卓的左胳膊。辛欣一看,死死拉住程卓的右胳膊,挎在自己左胳膊上。二人不服气地对视一眼,架起程卓就往里走。

    这时,一身旗袍的乔珊挤过人群,突然跑到他们面前,撅起嘴,挺着胸。不服气的三个女人簇拥着程卓进了舞厅。

    四人来到卡间。乔珊手不停地扽扽旗袍领口,又拉扯一下袖口,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看到程卓和辛欣、曲静静落座,也要坐下,不想“刺啦”一声,旗袍开叉处撕开了,急忙站起身:“我去,我去,去去就来。”

    服务生上前:“先生、小姐,来点儿什么?”

    乔珊对着服务生:“呸呸!什么小姐呀!我们是大家闺秀。”

    服务生急忙道歉:“不好意思,你们来点什么?”

    乔珊对程卓:“捡着好的上,我请客。”

    曲静静看看辛欣,欣儿又看看曲静静,二人对视一笑,冲着乔珊:“行!你请客!”

    音乐起,曲静静抢先一步,挽起程卓,步入舞池。

    辛欣眯起眼睛。

    乔珊从盥洗间走出来,看到独自一人辛欣,又看看舞池里的程卓和曲静静,拿起一颗葡萄就要冲曲静静掷去。

    辛欣轻声:“有失大家闺秀的风度。”

    乔珊愣住了,片刻回过神来,把葡萄放进自己嘴里:“好吃,就是有点酸。”

    在大世界门口,那拉五指挥着小乞丐们:“小的们,在这守着。”

    小乞丐们:“那爷,您老放心,我们还等着帮头吃夜宵呢。”

    舞曲再起,乔珊兴奋地拽着程卓进入舞池,程卓无奈。乔珊哪儿是跳舞,就是一个耍把式的。

    辛欣与程卓轻盈舞起,四周无数双眼睛羡慕地看着。连乔珊也看得眼睛发直了。曲静静不屑一顾地晃着酒杯,似乎是在欣赏美酒,却从酒杯透过去,注视着程卓和辛欣。

    坐在大厅里的万达铭慢慢品着咖啡,目光四下搜寻着,看似悠闲自得,内心里却揪得很紧很紧。

    情报课井倍三郎办公室里的灯光一直亮着。井倍三郎坐在桌子前,拿起照片,等候着电话铃声。寂静寂静,还是一片寂静。井倍三郎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立即响起电话铃声。井倍三郎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山野的请示声:“课长,行动吗?”

    井倍三郎立即感觉到自己拉开窗帘的失误:“待命。”井倍三郎拉上窗帘,静静地等候着。

    已近午夜,井倍三郎打了个哈欠,拿起电话:“良子君,你那儿有动作吗?没有。撤销行动,继续严密监控各个反日分子,如有异常,立即报告。”

    为争程卓,曲静静、乔珊还没等程卓与辛欣跳完,迫不及待地进到舞池,围在程卓身边。

    程卓吃力地应付着辛欣、曲静静和乔珊,真想飞出去,可却被纠缠的死死的。

    这时万达铭和楚天翔走进舞池,有礼貌地向辛欣、曲静静和乔珊点下头,又指指程卓。

    乔珊:“要走啦?”

    曲静静:“还在兴头上呢。”

    辛欣:“也是的,市长累了一天了。”

    一回到家里,万达铭对着程卓板起脸:“你是市长,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是你的秘书,就要对你负责。尤其是你的安全。”

    程卓:“这我知道,所以只约得是乔珊呀。”

    万达铭:“可在舞厅里,你成了主角,三个女人围着你。那三人?你了解吗?她们围绕在你身边什么目的?是争风吃醋吗?我看不会是那么简单。不说那么多了。不过,你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这个城市负责。”

    程卓站在万达铭面前:“对不住你了。谢谢你的关心。”

    楚天翔却在安慰程卓:“怕啥!有我呢,看他谁敢碰咱市长。”

    万达铭:“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休息吧。”

    程卓:“那你?”

    万达铭:“我该回家了。”

    程皮皮端着夜宵进来:“咋的,走哇?垫垫肚子再走吗。”

    万达铭向程卓弯弯一躬:“对不起,市长。我说的口气重了。”

    程卓看着万达铭,眼神里在问着什么。万达铭有意避开程卓地目光,转过身去。

    万达铭走出来,楚天翔快步跟了过来,手指指着万达铭。万达铭一抬手拨开楚天翔的手,向门口走去。楚天翔气势汹汹挡在万达铭面前,嘴里低声念叨着。

    程卓忙走出房间彬彬有礼向二人道歉:“我再次说,对不起,二位。”

    万达铭气性平静下来,楚天翔却受宠若惊。二人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进到卧室,程卓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谁都不理解我呀。不就是想摸摸这些女人的底吗。一个明的,三个暗的女人,明的好说,无非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良子君,可这三个暗的,就得费点心思了,是同志?是诱饵?还是真的一见钟情?可我还总感觉的还有一个女人,从不露面,却像影子一样,这才是最可怕的呀。

    良子君、辛欣、乔珊和曲静静的面容一个接一个在程卓脑中闪过,紧接着是一个黑色的女人轮廓定格在自己眼前。

    正在洗着衣服的辛开丰看见回来的辛欣,擦了把手走近辛欣:“脸色不好哇。”

    辛欣回将衣服摔在椅子上:“狗汉奸,挺有女人缘。”

    辛开丰:“记住,你的任务,不是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去了。”

    辛欣坐在床边比划着:“这个,我懂。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样,那样,娇娇滴滴,扭扭捏捏,风骚,太风骚了。”

    辛开丰笑出声:“孩子,我看你呀,有点动心啦。”

    辛欣撒起娇来:“爸。”

    “我再次提醒你,这是工作,绝不能陷入情感。”

    曲静静坐着黄包车来到大街口下了车,步行了两道街,才走进巷子。回到家,将藏在衣服中录音器打开,静静听着,露出蔑视的冷笑。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曲静静拿起听筒,娇媚地叫了一声,听筒里传出训斥声。曲静静立即收敛起来:“嗨,知道。您交代的事我去做了,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情报课的人一直在跟踪,没有行动,正如您所说的,此时八路军、国民党特勤队都在躲着程卓,情报课想从中捞一把,难。不过,我总是对那个记者存有疑问。不会,绝对不会,我依旧心静如水。至于那个帮头,就是个跑龙套的。不过我看到混在乐队里的一个人,就是那个良子君。放心,我绝不招惹她。”

    乔珊连蹦带跳出了大世界,那拉五紧随身后,一群小乞丐们举着糖葫芦,唱起“浪里格朗,浪里格朗,啷里个啷哩个利郎”,又蹦又跳紧随身后。

    来到乔府门口,乔珊上到台阶,冲着那拉五笑着,然后跑进大门,恰碰到站在门口的乔梓松。其实有所收敛,放慢脚步,“嘿嘿”一笑,撒欢似的搂起乔梓松脖子。把个乔梓松弄得哭笑不得。

    在日军司令部作战指挥室里,田本次郎向情报课、宪兵队、警察局、皇协军下达命令:“我命令,清剿石城市八路军、国民党等反日分子行动开始!”

    兴奋的金风山走出电报室,来到会议室,看看王锡奎、万一静等人:“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

    “老板,啥好消息?”“快说呀,弟兄们等着听呢。”“发赏了,还是升官了?”“不会又是个空头支票吧?”

    金风山一听,板起脸:“还有点党国信念没有!赏呀、官呀,不离口!”大伙一看金风山严肃的脸色,鸦雀无声。

    金风山这才拿起电报说到:“军统局将咱们特勤队正式划归军统局,成立石城站。”

    王锡奎:“老板,那您一定是站长了。”

    万一静:“大伙祝贺站长。”

    金风山继续念到:“石城站下设情报科、资料科、行动科和办公室。大伙都委以重任,委任状很快就会送达。”

    王锡奎点着自己的鼻子。

    金风山:“王锡奎,行动科科长,授以少校军衔。”王锡奎兴奋地蹦起来:“我有军衔了,还是校官,真的吗?”

    金风山:“万一静,情报科科长,授以少校军衔。”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传来“噔噔”的跑步声,一名特勤队员闯了进来:“不好了!日军!日军!”

    在万里庙饭店门口,井倍三郎带领情报科特工、宪兵队和苟长顺的警察包围了万里庙饭店。看着气势汹汹地日军闯进大门,店里的伙计张开双手上前阻拦,井倍三郎手起枪响,店小二仰面倒在地上。

    苟长顺大吼:“都别动!反抗者死!”

    井倍三郎挥动战刀:“八嘎!”日军和警察冲进饭店。特勤队队员见状,从各角落摸出枪支。

    井倍三郎:“死啦死啦的有!”枪声大作,猝不及防的特勤队队员中枪倒下。

    会议室里,金风山等人掏出手枪,躲在门后。

    一个特勤队员跑进来:“老板,顶不住,日军!冲进后院了!”

    这时,喇叭筒传来苟长顺的嚎叫声:“国军弟兄们,出来投降吧!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皇军优待俘虏!”

    王锡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拎着手枪就要冲出去:“妈的!怪我,没能除掉这狗汉奸。”

    苟长顺的吼声又传了进来:“屋里的听着!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王锡奎,我可是给你帮过大忙的,凭着弟兄情,我苟长顺给你美言几句,皇军大大的优待!”

    王锡奎:“狗汉奸!投降?休想!”

    金风山:“不能僵持下去,快撤!”

    万一静拉橱柜,露出通道:“快撤!”

    王锡奎:“老板,是我的错,你们先撤!我和狗日的拼啦!”

    “轰隆隆”爆炸声响起,厢房的门被炸开,紧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王锡奎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就要冲出去。

    金风山一把拉住王锡奎:“你傻呀!只要活着,就能报仇。快撤!”

    万一静一巴掌拍在王锡奎脸上,“醒醒,醒醒”,连喊几声发。王锡奎晃起脑袋,瞪大眼睛,看着万一静,眨眨眼。金风山对身边人喊了一声,“把他架走”,上来几个队员架起王锡奎的双臂钻进通道。

    金风山回过头:“一静,炸掉这里!”“不行呀,还有人没有撤出来。”“我命令你,炸!不然都得死!”

    万一静指挥着队员:“快!快撤!”然后点燃了导火索。

    硝烟还没散去,日军宪兵冲进厢房,下到地下室,一阵狂扫,没来得及撤出的队员倒在血泊中。

    饭店后院墙外,是一条小巷,通往南马路和北后街。小巷两侧则是堆砌的杂物,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露了出来。黄一毛趴在土坡后,对日军军曹指着后门说:“后门,这就是后门。”

    这时,饭店院里枪声大作,黄一毛不住地搓着手,嘴里嘀咕着:“二毛,二毛,我的好老弟,老天爷保佑你,平安无事。”

    “轰隆隆”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夹杂着碎石烂瓦腾空而起,而又“噼哩吧啦”落下,接着就是鬼哭狼嚎。

    地下室爆炸了,连后院的墙和后门也一起飞了起来。黄一毛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一屁股摊在在土堆上,“兄弟,兄弟,二毛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