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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签署判决 笔尖滴血

    门开了,井倍三郎进入会议室,向门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与会人员起立,田本次郎轻轻咳了一声,趾高气扬地步入会议室。

    田本次郎:“各位请坐。今天是请大家到这儿,既然是请,就不是命令,我不会下达命令,只是协商,请在座的给予协助,充分体现东亚共荣大家庭的理念。”

    井倍三郎带头鼓起掌来,在座的随着也鼓起掌来。

    程卓看看与会者都是日军头脑人物,及治安军、警察,和政府官员,边鼓掌边在琢磨这是啥企图,但脸上仍带着平静和笑容。

    田本次郎:“各位都知道,经过我大日本皇军,以及皇协军、警察配合,成功地摧毁了特勤队、八路在我市的联络站,抓获大批反日分子。这一胜利不仅是军方的功劳,也是我市的政府部门、各界人士的通力协作的成果,为我市的稳定,打下基础。我在这里,向各位表示感谢!”

    井倍三郎再次鼓起掌来,随着在座的一起鼓掌。

    田本次郎:“为了巩固这一稳定局面,杀一儆百,我们请我市政府,来主办这次的公开处决大会。”

    在座的纷纷议论:“处决大会?”

    井倍三郎:“各位静静,请司令官阁下继续讲。”

    田本次郎:“看得出来,在座的不是吃惊,而是兴奋。我市是华北重镇,是皇军的后勤基地,因此稳定是首要任务,这也是关键所在。公开处决大会意义就在于此。您说呢,程市长?”

    程卓弄不清田本次郎的底细,略微一停,开了口:“司令官阁下,分析的很透彻。不过,由我们政府主持处决大会?还是军方好吧。”

    井倍三郎:“程市长,司令官阁下的意图,我理解是,维护治安,打击反日分子是我们军方的职责所在,但为了东亚共荣,政府应勇担其责呀。何况反日分子暗杀了我们政府的官员,稳定治安,是全市刻不容缓的迫切任务。诸位,说对吧?”

    因不了解田本次郎的真实意图,在座的在观望。

    苟长顺鼓起掌来:“对,对。课长说得就是这么个理。”

    沉默片刻,掌声响起。

    程卓:“司令官阁下,我们是市政府,市一级政府,政府是负责城市管理的,不是动刀动枪的,您再考虑一下。”

    田本次郎:“程市长,你的心情和想法,我的理解。”

    程卓:“是的,恐血症。”

    田本次郎:“嗷,恐血症?”

    程卓:“不能沾血,见血就晕,我怕血。”

    田本次郎:“哈哈,不能沾血,怕血?我知道,你第一天上任时,就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场面,吓着啦?对吧!那场劫杀你的,就是这帮八路武工队和军统特工搞得,眼前正是以血还血的时机。我们不但是为了我市,也是为了您,我的市长大人。”

    程卓紧锁眉头,似乎看到田本次郎傲气、井倍三郎凶残、平谷狰狞和苟长顺以奸为荣的面孔。

    井倍三郎:“市长阁下,这不仅是石城市皇军司令部的意见,更是皇军驻华北司令部和将军长官的命令啊。”

    程卓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突如其来、凶恶的策划就是对准了自己来的,心中顿时沸腾起来,想发怒,想反驳,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对手希望看对的,以此来加深对自己的判断。

    田本次郎放慢语速,轻声说:“市长大人,您的,只是在公开处决的布告上签上字,是不见血腥的。怎么样?我说过,这次是‘请’您过来参会的。”

    程卓默不作声。

    井倍三郎:“程市长没有反对,就表示同意了。大家鼓掌!”

    在座的鼓起掌来。

    平谷走进来,将一份报告,铺在会议桌上。

    田本次郎:“请市长阁下审阅。”

    程卓木呆呆站着。田本次郎带头鼓起掌来。

    很快,侦缉队和警察四处张贴“召开处决反日人员大会告示”。

    市民围看告示,议论纷纷。

    “太残忍了!”

    “这可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呀!”

    “可惜呀!”

    “听说,在处决大会上,由市长程卓签署布告”。

    “这个程卓。”

    “莫谈国事。”

    万达天看到告示,气愤的走了。

    万一静看到布告,快步离去。

    曲静静一身农妇打扮,混杂在人群中,听着各方的议论。

    那拉五跌跌撞撞跑上台阶,一个趔趄摔倒在大门槛上,顾不得疼痛,爬起身子跑进院子,直奔乔珊的房间。哪料,抬脚踏上台阶,脚下一滑,“扑通”,身子前仰,双手乱摆,扑开了房门,跪在地上:“小姐,小姐。”

    乔珊正在屋里试穿西装,穿上,脱下,脱下又穿上,总觉得哪儿不合适。她又拿起胸罩,在胸前比划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门口跌倒声使乔珊惊呆了,急忙将胸罩捂在胸口上。那拉五爬起身看着乔珊。

    乔珊:“你个没教养的,看啥!”

    那拉五急忙捂住眼睛:“小姐,出大事了。”

    乔珊:“不许睁开你的眼!”转过身去,“本小姐还是黄花大姑娘呢。”

    那拉五用手捂住眼,转过身。乔珊急忙将胸罩掖到被子里,镇定了一下,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吧。”

    那拉五:“哎呀!我的小姐,出大事了。”

    乔珊:“大事?”

    那拉五:“前一阵子,皇军,呸呸。瞧我这臭嘴。是日军抓了不少人,听说都是一帮子铮铮铁骨的汉子。这呀,就要公开处决啦。”

    乔珊:“这帮丧尽天良得日军,太他妈的狠心了。”

    那拉五:“不光这些,还要召开处决大会。说是杀一儆百,嗯,就是杀鸡给猴看。”

    乔珊:“别给我卖关子。”

    那拉五凑近乔珊耳边:“处决布告,由市长签字。”

    乔珊用手比划着“X”:“我的白马王子?不可能!他是个书生,不是武夫。怎敢签署杀人布告呢?不可能!”

    那拉五:“不信,你自个去看呀,满街都是告示。”

    乔珊抬脚就出了屋门,不知为何又退回屋里。

    那拉五:“不去看啦?”

    乔珊不知如何是好,自言自语:“去,还是不去?”

    那拉五侧身看着乔珊。

    乔珊:“走!看看去!程卓呀程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来到城市广场,乔珊挤了进去,看着告示写明“市长程卓当场签署处决布告”,怒火冲起,上前就要撕布告。那拉五一把抓住乔珊得衣袖,拼死拦住。

    警戒的警察认出乔珊:“这不是乔家大小姐吗。怎么西装革履的,人模狗样。”

    乔珊:“呸!”

    警察:“哎?我招你还是惹你啦!”

    乔珊一蹦一窜,再次上前。那拉五扯着乔珊衣袖的手死死拽住,“刺啦”一声,乔珊的衣袖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夹肘窝。那拉五赶紧赔不是:“小姐,我、我可不是故意的。”

    乔珊急忙夹紧夹肘窝,扭头走了。

    那拉五转过身,忙用袖子给警察去擦脸上的口水,赔着不是:“哎,老总,老总,别跟她一般见识。”

    警察吸溜一下鼻子:“咋这么?啥味呀?”

    那拉五:“嗷,对不起,刚在家里哄着狗玩了着,肯定是狗屁味,别在意。我去陪我家小姐去了,有空,我请哥几个搓一顿。”

    警察:“那就不麻烦了。再说,我们哪敢麻烦乔老爷呀。”

    看着离去的那拉五,警察还在吸溜鼻子:“啥味呀?”

    市民:“乔府管家不是说了吗,狗屁味儿!”

    乔珊三步并作两步,朝市政府走去。那拉五紧跟在她身后。

    那拉五说到:“小姐,你这是去哪儿?”

    乔珊:“找他去。”

    那拉五:“这会儿去,可不行啊。”

    乔珊停下脚步:“对。要讲策略。那拉五,你给程卓打电话,就说本小姐约他共进晚餐。”

    那拉五:“我可没那面子。”

    乔珊:“蠢货!我自己想办法吧。”

    城外得小树林里,有一座荒废土地庙。一身农妇打扮的万一静进到小树林,看到土地庙,捡起一块土坷垃,投进庙院里。庙门打开了,万一静进到土地庙,两个特工迎了上来。

    一个特工急切地问到:“有什么消息吗?”

    另一特工:“我们王科长怎么样的?”

    万一静只是摇着头,走进土地庙大殿。

    一个特工正在给金风山擦着额头的伤口。万一静上前说道:“老板,有消息了。”

    金风山看着万一静阴沉的脸色似乎猜到:“快说。”

    万一静将一份扯下来的告示交给金风山:“城里到处贴满了。”

    “残忍的日军!”

    “处决大会上由市长当场签署布告。”

    “这个汉奸,汉奸!这次是公开处决吧,咱们去劫法场。”

    “我琢磨,日军这次大张旗鼓的宣扬处决,定有阴谋。”

    “不管有没有阴谋,王锡奎,那是我的生死弟兄。我不能见死不救。”

    “去劫法场,咱们人呢?武器弹药呢?有内应吗?日军的谋算无非就是,挖个坑,让我们自投罗网,我们可不能上这个当。何况,我们刚刚损失了那个弟兄。”

    “那你有办法吗?”

    万一静摇摇头。

    “哪怕是上断头台,我也要陪着我的兄弟。”

    “那你就不配当这个老板!更不配当军统石城站站长!”

    “你让我静一会儿。”

    “鱼不上钩,鱼饵犹在,鱼若上钩,饵鱼共亡。”

    “这道理我懂。”

    “好了,老板,我郑重称呼你,站长,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李大爷镇定地跨进和记商贸的大门。伙计与他打着招呼,李大爷微微点头。

    万达天迎出来了,拉住李大爷的手:“屋里谈。”

    进到里屋,万达天倒上一杯水,递过去:“大爷。”

    李大爷:“我都知道了。自从我干上这工作,也就理解了你们,不说大道理,就眼巴前,咱中国人被杀、被抢、被侮辱的还少吗。咱中国人也是人那,小日本咋就那么狠呢。咱不反抗,谁反抗!”

    万达天:“喝水。”

    李大爷:“我死不要紧,只是谭钢这孩子们还年轻呀。”

    万达天:“我们正在想方设法营救他们。”

    李大爷:“营救?太难了,咱们都知道,被抓进那个魔窟,哪个能囫囵个出来。不说了,我为有这样一个孩子骄傲,脸上有光。”

    万达天:“他们是我们的同志,更是我们的骨肉。”

    山区窑洞门口,一缕阳光照在石板桌上,谢普生坐在石凳子上,看着《城市日报》,思索着。黎部长托着下巴踱着步。

    谢普生:“这下,程卓的日子更难过了,这个汉奸的骂名看来是坐实了。”

    黎部长:“这不能怪他,对日斗争就是如此残酷。既使他不当这个市长,日军还会找一个真正的汉奸来当市长,对我们来说,更加不利。告诉程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含笑去面对一切。”

    谢普生:“好,我马上发文,鼓励他坚持下去,通过这件事,日军可能对他更信任的。”

    黎部长:“得到信任,更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他所在的位置,不仅仅是对敌斗争的前线,更是绞杀的战场,更准确的说,是在激流的漩涡之中。战胜敌人是战斗,战胜自己更是战斗,而且是一场不见刀枪,不见血迹的残酷之战。程卓同志,坚强!”

    谢普生:“我立即告诉程卓。”

    黎部长:“还要告诉各个分区千方百计的对被捕同志的进行营救。”

    谢普生:“通过内线掌握情况,在看守所营救可能性不大,只有法场。”

    黎部长:“我在琢磨,为啥日军这次大张旗鼓宣扬公开处决?以往,日军可都是在南兵营内秘密枪杀的。”

    谢普生:“嗯?是个迷呀。会不会有圈套?”

    黎部长:“营救行动要搞,但一定摸清敌情,不得盲目行动。”

    程皮皮看到程卓走进大院,迎了上去:“脸色不好,有点发沉。哪儿不舒服?”

    程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程卓来到台阶前,一脚踩空,一个趔趄。楚天翔忙上前扶住程卓。

    程卓摇摇手:“没事。”

    程皮皮:“还嘴犟,走路都不稳了。”

    程卓步入房间,对身后的楚天翔:“我累了,不要打扰。”

    楚天翔:“是。你早点休息。”

    楚天翔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程皮皮隔窗看看楚天翔离去的身影,回到程卓身边,撩开桌子上的罩子,露出热气腾腾饭菜。

    程皮皮:“跟我说实话,遇到窝心事了吧。”

    程卓:“我不想吃。”

    程皮皮递过一条毛巾:“不想吃,就更得吃。身子骨是本钱。来擦擦手,先喝粥,再吃菜。”

    程卓坐下,端起粥碗:“啥粥?”

    程皮皮:“咋的,心气不好,鼻子也闻不出味了,这嘴也麻木啦?是棒子碴粥,养胃,提神,你最爱喝的。”

    程卓:“您是我的长辈,还要您来伺候我,真不忍心。”

    程皮皮看着程卓,眼里含着泪花。

    程卓喝完粥,放下碗,向程皮皮点头表示谢意,就走进卧室,关上屋门,扶着门框,眼睛含着泪水。他想发泄,想咆哮,却只能咬牙切齿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膛。

    楚天翔站在门外,看到窗户上的程卓身影,轻轻敲敲窗棂:“市长,有事吗?”

    “没事。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有事你就吆喝一声,我就在门口。”

    程卓真想发怒,可转念一想,楚天翔也是为了自己呀:“回去歇着吧,外边潮。”

    程卓拉上窗帘,拿起酒瓶,又放下,打开暖瓶塞儿,倒上一杯热水放在床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得又站起来。这时一幕幕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黎部长的期盼、谢普生的叮嘱,使他感到惭愧;井倍三郎的阴险、田本次郎的狰狞使他憎恶。想到就要赴刑场的同志,为战友的视死如归而骄傲,可想到这处决布告是由自己签署的,恨不得砸碎自己的脑壳,哪怕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可一想到自己的潜伏任务,只得暗压怒火了。

    乔珊来到程卓家外的柳树下,挽起袖子,抱起树干,爬了上去,又一个翻身,上到房脊。

    监视程卓的曲静静看到乔珊,心起疑惑,紧跟其后,爬树上房。二人一前一后,沿着房脊,轻步来到正房房脊。曲静静脚下一不留神,踩着瓦片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楚天翔跑过来声音很低,却很严厉:“什么人?”

    乔珊从房上跳下来:“楚队长。”

    楚天翔:“又是你,你就不会走正门吗?”

    乔珊怒气冲冲:“少废话。我找程卓!”

    楚天翔:“呦呦。那可是你的白马王子,你竟敢冲撞?”

    程卓推开窗户:“听声音,就知道是你。”

    乔珊:“我找你。”

    程卓:“有事?”

    乔珊隔着窗户盯着程卓:“就不说让我进屋。”

    程皮皮听到动静,擦着手赶过来:“又是你这个,老毛病,不走正门。”

    乔珊口气当即缓和下来:“是小爷爷呀。有点事,我、你孙子,我俩的私事。”

    楚天翔:“哎!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程皮皮:“嗨!我还真的喜欢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姑娘。”

    楚天翔看着窗户纸上映出二人的身影,自语:这女孩子好凶呀。

    在客厅里,程卓倒上茶水,递给乔珊。乔珊看也不看,只盯着程卓的眼睛。程卓又递上苹果。乔珊还是不接。

    “市长大人,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夜闯程宅?”

    “是我呀,不想把你直接轰出去,才不问的。”

    “那还是怨我,怨我不懂事了呗。”

    “我从来就把你当作孩子。”

    “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我问你。”

    “不用问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你知道!好!被日军抓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中国人。”

    “来,吃苹果。”

    “这个布告,直接说吧,你,不能签!”

    程卓没有接话茬。

    “知道咱们这儿的中国人怎么说你吗?”

    “你口渴了,不吃苹果,请喝水吧。”

    “刚见到你时,我把你看成是我的白马王子。可现在我看透你,你是恶魔!”

    “你呀,水也不喝,苹果也不吃,我怎么样招待你呢?”

    乔珊夺过苹果,扔在地上:“你!你!你让我伤透了心!”

    程卓怒火生起,将水杯“啪”地摔在地上:“你是乔家大小姐!我不是你的白马王子。”

    “乔家大小姐、大小姐,我说过,我是姑娘。除了那拉五可叫叫我大小姐以外,谁叫,我跟谁急!”

    “不懂道理!”

    乔珊愣住了,真没想到程卓竟发如此大的火:“你?你!我简直就不认识你了!”

    程卓见状,缓和了口气:“乔姑娘,天晚了,请回吧。警卫!”

    楚天翔:“到。”

    程卓:“送乔姑娘回家。”

    楚天翔推门进来:“乔姑娘,请吧。”

    乔珊扭身出了门:“哼!”

    场面僵持起来,片刻,程卓捡起苹果,用水冲了下,递到乔珊手里。乔珊举起手就要把苹果扔向程卓。程卓轻轻拉着她的手,拍着她的手背,想说什么,却一句都没说。

    乔珊甩手就走。

    楚天翔拦住又要上房的乔珊:“天气潮,上房滑,乔姑娘请走大门。”

    躲在树后的曲静静看着走向大门的乔珊,爬上树,走房脊,消失在夜幕中。

    一切似乎回到平静,程卓心里却翻江倒海:天哪!谁能帮帮我!谁能理解我!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却要用自己的手,签下处决自己同志的布告。我心痛,心痛的流血!我想喊,撕破嗓子大喊!我想战斗,真枪实弹,冲锋陷阵,杀日军!我想,流尽自己的鲜血,也要营救自己的战友呀!可是,我不能!忍气吞声,忍下的是气!吞下的是血!黎部长!谢普生!你们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

    此时此刻,程卓别无其它选择,哪怕是顶着“汉奸”的恶名,也要义无反顾地坚持在这情报的岗位上。他不知这个“汉奸”帽子戴多久,更不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完成情报工作任务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