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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尔虞我诈 智者胜出

    、在房间里,良子君走到井倍三郎身边低声说着。井倍三郎点点头。良子君向方良玉点点头:“打扰啦。”方良玉虽不知良子君什么意思,也陪着笑脸点点头。

    良子君出来,向乔梓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乔梓松想推辞,却又无奈,只得跟在良子君身后走了进去。

    乔梓松进到房间,看看方良玉,又看看田本次郎和井倍三郎:“司令官阁下、课长阁下也在。”

    井倍三郎盯着乔梓松背在身后的画轴桶说:“乔会长,不是来找我的吧。”

    乔梓松不知如何回答,拿着画轴盒的手,有点发抖,不知说什么好。

    方良玉:“嗷,课长,乔会长是来找我的。”

    井倍三郎:“乔会长,你的?”

    乔梓松忙把画轴桶摆在面前:“我这个人,爱交天下朋友,这不,看望特派员,送上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方良玉:“谢谢乔会长。”

    田本次郎好奇地问:“乔会长,什么礼物?”

    乔梓松有意遮遮盖盖:“没啥,没啥。”

    井倍三郎:“让我和司令官阁下也欣赏欣赏。”

    乔梓松:“这?”

    方良玉:“井倍三郎课长,没啥好东西,您是不是?”

    井倍三郎:“不让我过目?”

    方良玉:“哪敢呢。”

    井倍三郎伸出手。

    乔梓松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看着方良玉。方良玉挤眉弄眼的。

    井倍三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露出狡诈的眼神。

    乔梓松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将画轴筒交给方良玉。

    方良玉伸手去接,井倍三郎一把接过画筒,放在桌上。

    方良玉只得说:“请,请吧。共同欣赏。”

    井倍三郎慢慢抽出画轴,从衣兜里掏出白手套戴上,展开画轴,这是一幅长卷山水画。

    方良玉一看,搓着双手:“珍品,珍品。”

    井倍三郎一见,气不打一处来,可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乔梓松瞥了方良玉,转睛对井倍三郎:“阁下,您一定很欣赏这幅画吧,记得你在我府上见到这幅画时,我就猜到你是个中国通,很有中国国画的情节,当时想送给您的,可看到您正统的神情,没敢张口。这次特派员来我市,我就给特派员送上这一片心意了。”

    方良玉故作震惊:“嗯?咋的?课长也喜欢这幅画。”

    田本次郎伸过手来,要去拿画轴。井倍三郎急忙摘下手套递过去。田本次郎缩回手:“既然不是送给我的,我就不看了,免得上了心。你说呢,井倍君。”

    井倍三郎:“喜欢,但我不会伸手。”

    方良玉:“既然喜欢,就送给您了。”

    井倍三郎:“那怎么行能,是乔会长的一片心意,还是你的手下。”

    方良玉:“还是送给您。”

    井倍三郎想收,可又碍的面子,推脱着。二人一来二去,乔梓松乘机上前,有意抓住方良玉的手,使劲一扯,“呲啦”一声,画被从中撕开口子。三人松开手,画轴掉落在地,人们傻呆呆愣了。

    片刻,乔梓松忙收起画:“对不起,我拿回去,再找找其他礼品。”

    方良玉:“不用,就这副。”

    乔梓松:“那也得修补一下,哪能送您有瑕疵的。”

    乔梓松拿起画轴筒退出房门,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井倍三郎看着方良玉,方良玉也不声不响的看着井倍三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田本次郎见状扭身出了房间。

    程卓在前,万达铭在后,走进石城大饭店,直奔特派员客房。程卓带点怨气:“这个特派员,到底来石城市干什么来了?说是视察,又不和政府官员见上一面,好像有什么私事似的。”

    万达铭忙解释说:“市长,别急,一会儿见到特派员,侧面提醒一下。”

    在客房里,井倍三郎冲着方良玉“嘿嘿”一笑:“意外收获。”

    方良玉:“什么意思?”

    井倍三郎:“你和乔的交易呀。”

    方良玉:“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井倍三郎:“我不客气地告诫你,在你面前的不仅仅是大日本皇军,更是皇军情报课的。”

    方良玉:“我明白,放心,我回去就调查。”

    井倍三郎:“哼,我知道你,留了一手。我直接告诉你,你是没有交换条件的。”

    程卓走到客房门前,看到站在一旁的良子君,礼貌地点点头,才上前敲敲门:“特派员。”

    客房里,井倍三郎指着方良玉:“这次绝对不能砸了!”

    方良玉:“别说啦,我的心呐,都被你。”

    井倍三郎瞪起眼珠子:“那尼?”

    方良玉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把井倍三郎推进套间。

    方良玉“请进”的声音传出来。

    程卓接过万达铭递过来的文件包,走进客房。

    程卓看到正在看着文件的方良玉,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摞子材料放到办公桌上:“特派员,这是您要的,政府这一块儿都齐了。”

    方良玉:“程市长,请坐。”

    程卓刚要落座,方良玉拿出一张照片,故意在程卓面前犹豫了一下,一双眼睛注视着程卓的神态。

    程卓注意到方良玉的动作与表情,主动开了口:“特派员,好像有什么事要谈。”

    方良玉:“有些事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我的职责要我必须开口。”

    程卓:“您不必多虑。”

    方良玉:“那好,请程市长看看这张照片。”

    程卓接过照片,瞟了方良玉一眼:“嗷,这照片您有?真的太难得了,这照片是我在日本时,和同学们的合影。原本每人一张,纪念吗。特派员,您也有一张。”

    方良玉:“有那么简单吗?如果就是为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没必要打扰你了。”

    程卓暗暗思量:“特派员是受自治政府派遣来的,重任在身,绝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否则,特派员的光环就失去了意义。”

    方良玉:“果真是留学日本回来的高材生,话说的很有穿透力。”

    程卓:“您的这张照片,我已经猜到您的用意。”

    方良玉头一歪,似问又非问:“嗯?”

    程卓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你是为这个人而来。我直接了当,告诉您,他,叫何挺松,我的留日同学,我们同窗三年,这人呢虽然是个东北汉子,却性格细腻,稳重,在我们班上被称为小诸葛。”

    方良玉:“他就没有值得我们感兴趣的?”

    程卓:“有,绝对有。”

    方良玉:“好,说说看。”

    程卓:“这人比我们都大两岁,因此,同学们都很尊重他。可有一件事,我是很反感,甚至很恼火。”

    方良玉:“嗯?”

    程卓:“他是共产党。”

    方良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卓:“在我们留学回国前,他就已经回国了。在皇军占领北平之后,他给我寄来一封信,那意思,我想你是知道的。”

    方良玉:“怎么讲?”

    程卓:“从信的语言上讲,是为共产党做宣传,是想拉我入伙。”

    方良玉:“你是何种态度?”

    程卓:“我想您来我市之前就知道的。我没给他回音。我的家庭是东北富商,又在满洲国发财,我的父辈、兄弟都是当地大户人家,搞共产,不就是搞自己吗。我在日本也是学的经济,准备回国后接我们程家的产业,我想经商,不想从政。当然,您会说我,今天你任这个市长,不就是从政吗。我可以告诉您,这也是我的同学,野吉二雄,您一定认识,是他强拉硬拽,我才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作人哲理,走马上任的。你说,不,是您说,我,值得您怀疑吗?”

    方良玉逼上一步一字一板地问:“那封信呢?”

    程卓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坐在方良玉对面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为什么能当上这个石城市市长,就因为我诚实,所以将这封信交给我的日本同学野吉二熊了。”说完,程卓拿起电话递给方良玉,目光盯着方良玉说:“如果有假,甘愿受罚。”

    方良玉站起身,凑近程卓:“你那同学野吉二熊可是军部重要人物,我能不信吗!”方良玉从程卓手里拿下电话,轻轻放下。

    程卓对着方良玉露出笑意。

    方良玉拍起巴掌:“不愧为高材生。办事说活,即心底豁达,又坦率直爽,是东北人的性格。说实话,自治政府对你这个市长还是很满意的,把个市里治理得井井有条,成为咱们的典范,值得夸奖。”

    程卓:“特派员,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粗了。”

    方良玉:“我喜欢。不过我想知道,你的同学里面还有没有共党分子?”

    程卓:“这也是我想从您这儿知道的。”

    程卓走出饭店,不由自主向饭店楼上窗户看了一眼,只见特派员的客房张开的窗帘猛地拉上了。程卓从容地上了汽车。

    在客房里,井倍三郎从套间走出来:“特派员,你对程卓的答复还满意吧?”

    方良玉:“这满意不满意,要看你的。”

    井倍三郎:“可以说,滴水不漏。不回避,不删减,我们掌握的他都说了出来。说明两点,一是如实说清,二是早有防备。”

    方良玉:“自治政府对程卓还是满意的。”

    井倍三郎:“没有破绽的,却说明有破绽,天衣无缝,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方良玉:“好了,我帮你的,尽力了。那幅画的事,您呀就别放在心上了。”

    井倍三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日军医院大门前,万达天和李参谋一身富商装束,大摇大摆的来到门口,恰与往外走来的金风山和万一静相遇。

    万达天:“金老板。”

    金风山:“万老板,来医院看病?”

    万达天没有直接回答:“金老板这是来看病,还是看病人?”

    金风山:“自己看大夫。你这也是?”

    万达天:“家人住院,前来探望。”

    万达天看看万一静,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

    万达天和李参谋在楼道里转来转去。只见挂着住院部牌子的大门站着日军宪兵。

    万达天用手一比划,李参谋点点头,绕道后院,发现住院部窗户外边两个着黑西服,戴礼帽的侦缉队员。

    李参谋来到万达天跟前,压低声音:“老板,金老板也是来看病的?”

    万达天:“和咱们一样,来看病号的。”

    金风山、万一静走出医院,万一静:“老板,他们也在琢磨医院了。”

    金风山:“先别说医院的事。我问你,你见了万达天,怎么不说话?”

    万一静:“我真的不知怎么办,一个叔叔是八路,这打跑了日军,会是什么关系呢?还有,我那老爸,竞是市长秘书。我们这一家人呐本是一家人,如今却分成三家人啦,真的,叫我不敢想,今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不想这些,还是想法怎么救人吧。”

    金风山:“要救,就连八路的人一起救。按照上峰的指示,咱们与八路配合,既要救出人,还要除掉那个投敌的特派员。”

    万一静:“这个方良玉可是咱特勤队老牌特工,还是您的老熟人。”

    金风山:“他呀,生性多疑,但狡猾多变,却处事果断,且出人意料。不过,这次有八路的帮忙,给他挖个坑,把他埋了,再跺上几脚,也是为咱们特勤队弟兄们报仇哇。”

    万一静:“那下一步?”

    金风山:“救人、锄奸,一起进行。”

    万一静压低声音:“我看,咱们这样。”

    金风山:“嗯,正合我意。”

    乔珊正在大院内练着拳术,见到乔梓松拿着画轴筒进到大门,来到院内。

    乔珊:“爹,这,这画,拿回来了。”

    乔梓松顺手将画轴举起:“我的画呀,你完成使命了。那拉五,把这画烧了吧。”

    那拉五听到,摆出武生架势,高抬腿,慢落下,接着一绺小碎步,来到乔梓松面前,接过画轴:“遵命,老爷。”

    乔珊:“别呀。爹,这画,我看呀,还是留着吧。说不定,还会用得上呢。”

    乔梓松:“傻闺女,那画是你爹画的。”

    乔珊:“嗷,原来如此。”

    程卓刚回到办公室,就听到电话铃声,拿起电话,传来了方良玉的声音,“特派员,您吩咐。”

    方良玉:“程市长,这次来我市,我的使命,想必你是知道的,就是要考察各级,尤其是市长一级的背景和任职情况。我既然来,就是说自治政府对此有某些不解之处。另外,这个地方地处大平原,背依太行山,物产丰富,更是人杰地灵,因此吗,自治政府有些部门官员就馋上了。”

    程卓:“这我明白。”

    方良玉:“你明白什么?”

    程卓:“请您点拨。”

    方良玉:“石城市虽是新兴城市,但周围都是名府名州,当然就缺不了古玩字画的。”

    程卓:“嗷,我心里清楚了。”

    方良玉:“跟你说吧,乔府的乔会长给我送去一张古画,我真是爱不释手。可那个情报课的井倍三郎也看上了,我就想送给井倍三郎,取得他的好感,可谁想,推托中,不小心把画撕了。”

    程卓:“特派员,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特派员张嘴去要,有失身份,我去办这事,包您满意。我这就去乔府。”

    在乔府客厅里,乔梓松给程卓端上茶水。

    乔梓松:“程市长,您说话了,老朽这就办。不过,程市长,这个特派员可对太君的事,很是不满,还说了一些不利于中日亲善的话呀。”

    程卓:“嗷。”

    乔珊风风火火跑过来猛地跳到程卓面前,吓得程卓一惊。

    乔珊眼睛一亮,叫了一声:“姑爷!”程卓一惊。

    乔梓松挡在乔珊面前:“哎呀!可不敢这样开玩笑。”

    乔珊脖子一梗:“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乔珊扒开乔梓松,对着程卓一笑:“姑爷,进门了,也不打个招呼。”

    程卓:“这话说得?”

    乔珊:“你好不容易来趟乔府,我领你转转,还可以看看我的闺房。”

    程卓:“有时间再转吧,我这有事。”

    乔珊:“哼!”

    程卓:“乔会长,咱们先办正事吧。”

    在日军司令部里,田本次郎正与井倍三郎谈事,平谷走了进来进来:“司令官阁下,程市长求见。”

    田本次郎:“请。”

    程卓在前走着,万达铭拎着三个画轴盒紧随其后,走进办公室。

    程卓恭敬地开了口:“司令官阁下,井倍三郎阁下。”

    田本次郎:“程的,有什么事情?”

    程卓犹豫了一下。

    田本次郎:“程君,你的直说。”

    程卓:“是这样,商会的乔会长想给特派员送点小礼品,就是一幅古画,可他忽略了井倍三郎阁下之前就看上了这幅画,只是为了尊严,不好意思张口。把画送到方良玉住处时,你们二位也在,方良玉与井倍三郎阁下相互谦让时,不慎将画撕裂。乔会长感到有愧,找我出个主意。我就告诉他,既然送,就大大方的多送几份。于是乔会长又找了三件字画和墨宝,送给您二位和特派员。”

    田本次郎:“那就谢谢乔会长了。哎?程的,你应该先给特派员送去呀。”

    程卓:“就是想让你们先挑选一下。”

    田本次郎:“程的,你的,真好。”

    井倍三郎:“代我们谢谢乔会长。”

    程卓:“我一定转达。”

    万达铭在长桌上打开画轴,田本次郎和井倍三郎仔细欣赏着,发出啧啧赞许。

    田本次郎:“太美了。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真是无价之宝。”

    井倍三郎听出话音:“司令官阁下,您喜欢,我的那份就送给您了。”

    程卓:“特派员的那份,您看,还是送给特派员吧,他,毕竟是特派员呀。”

    田本次郎没搭腔,只是看了一眼井倍三郎。

    井倍三郎明白田本次郎的意思:“三份,统统送给司令官阁下。”

    程卓装出为难的样子:“这样,这样,我怕特派员,因为那撕断的画,他很是不高兴,打电话给乔会长,那口气显露出对井倍三郎阁下。”

    井倍三郎:“什么?八嘎!”

    程卓:“您的不要生气,这字画统统留下。”

    放下画轴,程卓走出办公室,就见一电报员拿着电报夹走过来。

    程卓装作整理西服,竖耳听着。万达铭见状,说了声“去备车”走了。

    井倍三郎接过电报递给田本次郎。田本次郎看后又交给井倍三郎。

    井倍三郎:“这是截获的军统发给石城站的密电。”

    田本次郎:“看来,我市还有军统残留分子。这电报就是上峰给他们下达营救特被俘人员。哎,我纳闷,你们秘密关押的那两个人,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

    井倍三郎:“泄露,不是坏事,我们正可以当作鱼饵。”

    田本次郎:“擒获那些企图解救的反日分子。”

    井倍三郎回到办公室,良子君和山野推门进来。

    井倍三郎将电报递给良子君,转身对山野:“你的,医院的那边情况怎样?”

    山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正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井倍三郎良子君、山野:“我突然有个设想。”

    良子君:“课长,请安排。”

    井倍三郎:“现在我们是在明处,而我们的对手藏在暗处,咱们何不将对手一把推到明处,而我们呢,闪到暗处。”

    山野:“明暗相斗,暗中取胜。”

    井倍三郎:“正是。”

    辉煌娱乐城地下室里,军统特工擦拭枪支,备足弹药,围在金风山和万一静身边。金风山对万一静说:“人到齐了吗?”

    万一静:“准备行动的人是到齐了,只是掌握王锡奎情况的人还没来,就是医院里的护士向珍善,只有她介绍了医院情况,咱们才能开始行动。”

    金风山:“我怎么听说,这个向珍善好像是八路的人。”

    万一静:“不可能,她是我发展的,是朝鲜族人,与外界没啥联系,更别说共党、八路了。我考察过,人虽然瘦小,但脑瓜儿活,办事即细心又果断。仗着她叔叔在日本统治下的朝鲜傀儡政府任职,不到十八岁就到东北的日军医院当了护士。”

    金风山:“嗯,我相信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