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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前戏做足 后有陷阱

    一身便装的向珍善疾步走到娱乐城门口,门童迎了上来:“这位小姐,还没到营业时间。”

    向珍善站住脚:“我不是来喝酒的,听说你们进了一批外国食品,特来选购的。可以吗?”

    门童一听,做个请进的迎宾姿势:“您请!”

    向珍善走到娱乐食品展台,看到琳琅满目、造型各异的国外可食可玩带有娱乐性的食品,兴奋地走上前:“哎呀,太吸引人啦。”

    万一静走过来,拿起一个小挎篮,凑近向珍善,低声说到:“小姐真有眼力。”说着拿起一个精美包装的食品,“这个我吃过,巧克力,丝滑、柔软,还有一点奶油味道。还有这个曲奇饼,嗷,红酒,可惜,我喝酒过敏。”

    向珍善没有接话茬,而是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万一静紧跟两步,随在向珍善身后,不停地介绍着各种水果,并回头瞥了一眼。一不小心,碰到向珍善的食品小篮儿,篮里的食品撒了一地。

    万一静忙弯腰捡起,连声说:“对不起!”

    向珍善顺势蹲下身子,装作捡水果的样子,将一纸筒塞到万一静手里,并低声耳语着。

    万一静站起身:“不好意思,小姐,这些算我们送给你的。”

    向珍善:“那就太谢谢了。”

    万一静目送着向珍善走出娱乐城,返身回到地下室。金风山等人围坐在一起。万一静走到桌子前,把纸筒慢慢展开,露出的是一张日军医院平面图。

    万一静指着平面图说:“日军医院位于闹市区,驻有日军兵把守,戒备森严。咱们人的房间在二楼西头的特护室,外围是苟长顺的侦缉队,特护室门口把守的是日军宪兵,暗处还有情报科特工,实行的是内紧外松特级监护。不过,据内线报告,今天一早,情报科好像接的什么命令,离开医院,当然,还有两个家伙,不过日军宪兵人员增加了。这也许是个空档”

    金风山:“上峰指令,在石城市铲除方良玉。这个方良玉曾是咱们特勤队的领导,在自治政府成立时,贪生怕死,投敌叛国,杀害咱们的队友,成了沾满鲜血的汉奸。我们的计划是,与八路军合作,掌握方良玉计划离开的时间,在其离开时,一边解救王锡奎,吸引日军注意力,然后,全力截杀方良玉。大家清楚了吧。”

    军统特工:“清楚。”

    金风山:“下面,我命令。”

    特工起立。

    山区城工部大院外的土坡上,

    黎部长和谢普生下了土坡,直奔窑洞。

    参谋递上《城市日报》:“刚收到的。”

    黎部长看后,交给谢普生:“一切进展都在咱们计划之中。”

    谢普生:“军统方面,我也了解了,这次可谓协同作战,也算是第一次吧。”

    黎部长:“只要第一次成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谢普生:“立即告诉我们的‘船家’,搞清楚方良玉离开石城市的时间,是坐火车,还是乘汽车。我分析呀,乘汽车的可能性大。他在石城市这些天了,再想继续隐蔽身份,那个难度很大,甚至不可能了,回去就没必要隐身了。”

    黎部长:“嗯,我同意你的分析。但多一手准备。军统对这个方良玉更是切骨仇恨,想必他们的动作会更大更狠。”

    谢普生:“铲除汉奸,是我们能共同的目标。”

    在饭店,住在对面客房的李秘书出了客房,轻轻敲敲方良玉客房的门,门里传来“进来吧”的话声。李秘书推开门,慢步跨进门。

    两个情报科特工跟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侦缉队员见状,躲到一旁。两个特工摇摇头走开了。

    中午时分,城市也像犯困一样,静了下来。

    日军医院后墙外,金风山和万一静像一对情人在小树丛边边聊边发出嘻嘻声。

    万达天在前,李参谋在后,来到后墙跟前。

    李参谋说:“这就怪了,这后墙根有日军两个明岗,估计还会有暗哨,眼前怎么如此安静呀。”

    不远处的万一静看到万达天,轻声对金风山:“老板,和记商贸的老板来了。”

    金风山头也没抬:“早在预料之中。这次相互配合的就是他们了。”

    万一静:“过去打个招呼吗?”

    金风山摇摇头:“我不想让这个头功叫他们抢了。”

    不远处的万达天也看到金风山和万一静等。

    中午饭刚过,乔梓松就把那拉五叫到客厅:“那拉五,我让你准备的,咋样了?”

    “这您放心,我都给您准备齐整了。那么珍贵的观音像,就这样拿出去送人了?”

    乔梓松:“不该问的不问。懂吗!”

    那拉五:“我不问,只是小姐常到观音像前拜拜,我呢,也时不定的跟着一块拜拜,对这观音挺有感情的。”

    乔梓松:“你那屋里不是还有一尊吗。”

    那拉五:“老爷,您说过,有了灵性的,想忘记,难呀。我屋里的那尊,怎能和这尊比呢,就不像整天拜的那尊观音那么有灵气了。”

    乔梓松:“那拉五?”

    那拉五:“乔老爷,我?”

    那拉五看着乔梓松紧绷的面容,再看看观音像,似乎明白了什么,忙把观音像用黄绸子包好,轻轻装进木匣子里。

    那拉五:“乔老爷,您老放心。”

    乔梓松:“你亲自送到程市长那儿,半途不能有任何差错。”

    那拉五:“放心吧,乔老爷。”

    在汽车里,程卓对楚天翔:“回市政府。”

    楚天翔:“你可有中午睡一觉的习惯。”

    程卓:“有事。”

    汽车穿过闹市,开往市政府。

    市政府办公室,程卓仰在沙发上,眯起眼,看似在养神,实际是在思考。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程卓急忙站起身,接听电话:“太好了,特派员您真给我面子。乔会长又给您准备了小小礼物,这可是大佛寺的珍品,阳曲玉雕观音立像。只是。”

    话筒里传来方良玉的声音:“我呀,懂得,保密。那你出个主意。”

    程卓接着电话:“您让我想想。您看这样如何。有一个办法,您临出城时,以到市政府话别为由,到市政府来,我让乔会长把礼品准备好,装上车,您就出发。没有中间环节,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日军方面打招呼的事,你走后,一切消停了,我去一趟,代表您向司令官、井倍课长致谢。”

    话筒里传来方良玉的声音:“嗯,我看很好,人不知,鬼不觉。就这样定了。”

    程卓放下话筒,细细琢磨,“万秘书。”

    万达铭走了进来答道:“乔会长的东西已安排好了,就存在警卫室里。”

    “那可不行,马上搬到办公室。”

    万达铭不解地问:“特派员马上就到了,再说,在警卫室放着,搬运也方便呀。”

    程卓有点着急,可又不能直说,“万秘书,你可知道特派员可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万达铭立刻明白了程卓的意图,“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李秘书进到方良玉客房里,看到方良玉正在将收集来的古玩装进皮箱,急忙要退回去。

    方良玉:“进都进来了,帮我搭把手,把套间里的皮箱拿出来。”李秘书从套间拎出皮箱,小心翼翼摆在茶几上。

    方良玉:“嗨,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了。”

    李秘书:“咱们这次,我看呀,收获不大,嗷,应该说好像成果不大。您说呢?”

    方良玉:“你呀,还是有点嫩了点。这样给你说吧,除了收集到稀罕的古玩古物,我这次的秘密任务有了极大的进展。”

    李秘书:“您是说,程卓?”

    方良玉慢慢攥起拳头:“孙猴子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的,明白?”

    李秘书摇着头:“小的,这里,糊里又糊涂。”

    方良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我来测测你的眼光,看看,这照片。”

    李秘书弯腰拿起照片上看下看,又来到办公桌前,打开台灯,仔细观察。

    方良玉:“仔细点。”

    李秘书来到方良玉面前,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我看清了,这个就是程卓。”

    方良玉答道“我看也是他。这样就都对上了。”

    李秘书凑近方良玉:“您是说,这里面有大秘密?”

    方良玉点点头。

    李秘书话音有点颤抖:“那,那,我是不是,不该看那?”

    方良玉“哼”了一声,“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知道了,你说,你应不应该看?我说呀,应该看,这个秘密如果就我一人知道,一旦遇有不测,就真的成为永久的秘密了。你的,明白了吗?”

    李秘书连连点头:“谢谢特派员对我的信任。”

    方良玉拍着李秘书肩膀说:“谁叫你是我的小舅子呢。”

    李秘书:“一切听您的安排。”

    方良玉压低声音:“这样。这张照片是我在自治政府任职时,审查人事档案时得到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也不认这个程卓,这次来石城市就是亲眼见一见程卓,确定,这个程卓就是照片上的程卓。照片上的留日学生是略有名气的四个才子。你看右边这个就是程卓,紧挨着他的叫李弘,这个李弘就是共产党员,他在留学期间发展了不少积极分子,全面抗战以来,他先回了国,而和他的走得最近的同学也相继回国。这个程卓,就是这时回来的。虽然我还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但程卓和这个李弘逃脱不了干系。那天,我在汽车上,以突然袭击的方式,问程卓,回国后,和哪位同学见过面。”

    “他和那位李弘见过面了?”

    “你的,真傻。”

    “我的,傻?”

    “我又不掌握他回国的情况,更不知他和谁见过面。”

    “我感兴趣。”

    “试探!懂了吧。他呀,没有思维准备,被我这一问,有点懵啦,瞧那表情样,失常啦。我就更加怀疑,再加上,程卓在任职填表中,在接触人员中没有将李弘写进去,这个程卓有点可疑。”

    “那怎么不向皇军报告呀,把这个程卓抓个正着。”

    “哼哼。说你嫩了,你还真的太嫩了。”

    “请赐教。”

    “我方良玉是什么人?出生入死,在魔鬼圈里混了这么多年,知道啥时蛰伏,啥时出手。这日军对咱们这些人,利用大于信任,自从我戴上汉奸这顶帽子,情报课既盯着我,一刻不放松,又利用我,是为了情报,我只有经常不断地给他们提供情报,才能混得下去。”

    “您是说,这情报你选择对你不利的时候,再提供给他们。”

    “有长进。”

    “这么说,你一直就处在危机之中。”

    “不瞒你说,我和你姐暗地里收集了不少古玩古物,时机一旦成熟,就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让人担惊受怕的地方。”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午咱们就返回自治政府,你把这张照片记住,然后。”

    李秘书拿起洋火,划燃一根儿:“烧。”

    方良玉:“真聪明。照片不能保存,以免被发现。咱们保留好底版,在遇到危机时,再拿出来,可救一命。”

    李秘书点燃照片。

    在汽车里,程卓靠在后座上,掐着太阳穴,对楚天翔:“回市政府。”

    楚天翔:“你可有中午睡一觉的习惯。”

    程卓:“那是平常,现在有事。”

    汽车穿过闹市,开往市政府。

    此刻,谭钢、王锡奎躺在病床上,情报科特工进到病房看了一眼,退出去,关上房门。

    向珍善端着药盘,走过来。被门口情报科特工拦住检查后,进到病房。

    此刻,金风山在万一静搀扶下,走进医院,上到二楼,走进诊室。看到医生正在布帘后给病人做检查,便靠近窗户,向外张望,外边恰是医院后街。

    此刻,在医院后门口,李参谋拉着一辆粪车来到门口:“老总,我的,苦力的干活。”站岗的日军宪兵一挥手,李参谋拉车进了医院。

    此刻,医院大门外的小树林里,万达天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医院。

    在病房内,向珍善给谭钢抽完血,转过身去给王锡奎抽血,身子恰巧挡住王锡奎的视线,躺在病床上的谭钢伸出手,摸到床头托盘里有一卷胶布,立即攥在手里,收回手,看到胶布空芯塞着一个小纸卷,观察房门没有动静,抽出纸卷,看完迅速放到嘴里,嚼嚼咽下。

    向珍善将抽取的血样放在小车上,出了病房门。宪兵情报科特工检查一番。

    向珍善说了句“血常规化验”,便推车离去。刚走到楼东头斜梯处,一个趔趄,身子倾斜,向珍善喊了一声“来人哪”,连人带车顺着斜梯滚了下去。听到喊声,两名情报科特工急忙跑过去。

    这时两个武工队员化妆的宪兵从杂物间走出来直奔病房门口。

    站岗的宪兵仔细打量着来人:“那你?没有见过。”

    武工队员:“军火库,调来的,我俩。”

    站岗宪兵还在疑惑,凑近武工队员仔细打量着。武工队员猛地扑了上去,拳打脚踢,将宪兵打翻在地,拖向病房。

    武工队员迅速进到病房,来到床前,背起谭钢:“快走!”谭钢兴奋地捶着武工队员的背:“小蹦子,是你呀!”“嘘,小点声。”

    另一武工队员走到王锡奎面前问到:“你是?”

    王锡奎明白了,回答:“军统,王锡奎。”

    斜梯处,向珍善爬起身子,不住地“嗨呦”着。俩个特工扶起小车,捡起东西,摆在车上。向珍善查看一番,“还好,血样没有摔坏。”

    这时,武工队员背着谭钢和王锡奎已经从西头楼梯下到一楼,打开窗户,把谭钢、王锡奎抬上窗台。窗外的李参谋接住谭钢、王锡奎。

    李参谋打开粪车下方的活动木板,露出夹层,他先从夹层里取出两身衣服。

    李参谋:“谭钢。”

    谭钢:“是你呀,李参谋。”

    李参谋:“快,换上,有嘛话出去再说。这位是?”

    谭钢指着王锡奎:“老熟人了。”

    李参谋指着粪车:“这里边味道差点,委屈一下吧。”

    谭钢和王锡奎换下病号服举手要扔,李参谋:“不能扔,还有用。”

    李参谋见二人钻进粪车夹层,将病号服交给武工队员:“把这服装送到指定地点。”

    武工队员:“是,李参谋。”

    李参谋关上活动木板,拉起粪车,走向后院。

    两个武工队员相互看了看,咧嘴笑了,向前门走去。

    日军医院的后院隔着一条街,就是三层楼的花雨公寓,公寓的一扇窗户裂开一道缝,两个镜片忽闪忽闪地对着医院后院。

    良子君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一切,自言自语:“好戏开始了。来人!”

    情报科特工:“阁下。”

    良子君:“放粪车出医院,要盯紧了。”

    特工:“嗨!”

    岗亭日军接听电话。

    粪车来到门口,接电话的日军捂着鼻子,摆摆手:“快快地,快快地。”

    李参谋拉着粪车出了医院,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变成一路小跑。

    站在医院二楼的窗户边的金风山探头向后院望去,见到粪车看着有点疑惑:“一静。”

    万一静:“站长。”

    金风山:“这粪车进医院时,检查来检查去,啥毛病都没有就放了进来。这出来该严格点吧,可,没查就放行了。有猫腻。”

    万一静:“我也有感觉。不过,出来就比没出来好。”

    粪车渐渐远去,后边也没有发现异常。金风山向万一静摆摆手,二人下楼,出了医院,朝停在街边的汽车走去。

    医院外树林里,万达天看到走出医院大门的武工队员,向身边的队员们摆摆手:“到下一地点。”

    李参谋拉着粪车穿过几条街巷,发现似乎有人跟踪,加快了脚步,心里默默念着:“北后街小巷,北后街小巷。”

    跟踪人恰是良子君安排的情报科特工,这些特工忽闪忽现,紧跟不离。

    此时,乔珊一身乞丐打扮,领着一帮小乞丐哼着流浪小曲,大摇大摆出现在北后街口,迎着粪车走了过去。靠近粪车,乔珊捂起鼻子:“真臭!真臭!”

    小乞丐们蹦起身子,拉下乔珊捂着鼻子的手:“帮头,你是乞丐,不是大小姐。”

    乔珊一听,急忙放下手:“对,穿破烂,吃剩饭,臭,算个啥。”

    李参谋一听,拉着粪车迈开大步,与乞丐们擦肩而过,迅速拐进胡同。

    乔珊向小乞丐们使个眼色,连蹦带跑,打打闹闹,冲到街口,恰恰与跟踪的情报科特工撞在一起。

    乔珊亮出低沉、沙哑的粗嗓门冲着特工吼起来:“呦。还真有不长眼的,敢撞爷爷的丐帮,不要好了!是吧!”

    情报科特工想绕开这帮小乞丐,谁想,小乞丐们在乔珊带领下怒气冲冲挡在面前,拉出一种气势汹汹的架势。

    眼看粪车消失了,情报科特工抡起拳头狠狠打向小乞丐的头。

    乔珊不甘示弱,跟情报科特工玩起醉拳来。情报科特工见状拔出手枪对准乞丐的脑袋。

    乔珊一看,装作害怕的样子,急忙趴在地上沙哑的嗓门变得颤巍巍的语调:“呦?真家伙的,怕!怕!”

    情报科特工:“八嘎!八嘎!”踩着乞丐们的身子,追了过去。乔珊见状,向小乞丐们挥挥手,趴起身子,钻进一条小巷子,抱头鼠窜。

    乔珊和小乞丐们钻进一条胡同,喘着粗气。小乞丐瞅着乔珊:“帮头,这活可不好干呀。”

    乔珊胡拉了一下小乞丐的头:“帮头心里有数,事后给你们办个大席。”

    小乞丐:“真的?我要吃一只鸡。”

    乔珊:“别说一只鸡,就是鸡鸭鱼肉,管够。”

    小乞丐们欢呼着蹦跳起来。

    乔珊:“嘘,小点声。咱们的事还没完呢。”

    小乞丐们:“帮头,您发话吧,小的们听您的。拿一句最时兴的话就是,咱中国人是有血气的。”

    乔珊笑了,笑着笑着浸出泪水。

    情报科特工望着抱头鼠窜的小乞丐,回身再寻找粪车时,已不知去向。于是就分成两路,一路沿着北后街追下去,一路向拐弯的胡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