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吉二雄：“井倍君，你们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井倍三郎：“正在事故现场进行调查。发现每个车皮八个轱辘，每个轱辘一对刹车瓦，十六个刹车瓦，现在发现每个轱辘只有一个轴瓦。也就是说，有一个刹车瓦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没有瓦钉。这就告诉我们，这车皮出厂之前就有人做了手脚。清原君，你是车辆专家，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清原：“这，这些？”
井倍三郎：“嗯？”
野吉二雄一巴掌扇在清原脸上：“八嘎！你口口声声称自己熟悉铁路，对车辆结构了如指掌。可眼前。你如何解释！”
清原被这一巴掌好想扇醒了，他呼啦着脸：“是，我的，失职，我的失职。不对呀，出厂前，我们可是有着严格的检验的。我问一下，井倍君，这车皮出场时空载，在什么地方停留过？在什么地方装的物资？什么人装的物资？你要知道，抽出刹车轴和刹车瓦之间的瓦钉，只是片刻间的举手之劳。”
野吉二熊把目光转向井倍三郎。
井倍三郎：“接收车皮后，就由一个中队兵力严加看管。”
野吉二熊：“不会有疏漏？”
清原盯着井倍三郎。
井倍三郎转回身对身后的山野：“立即调查，从源头开始，制造、交付、停留、装载和途中，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放过。”
山野：“嗨。”
井倍三郎：“大佐阁下，不好意思了，从现在起，这个清原君，不能离开情报课的视线。”
清原抢先问到：“为什么？”
井倍三郎声色俱厉：“清原君，别忘了，车辆工厂了的那把火，我已经查了，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野吉二雄：“井倍君，应该。清原君，你的，积极配合，赎罪吧。”
清原低下头，有气无力：“咳！”
走出情报课大楼时，已是天一大亮，野吉二熊进到汽车，靠在后座上，掐着太阳穴。司机问了一句“去哪儿”，野吉二熊就瞪起眼珠子：“去哪儿？去哪儿？你说去哪儿呀！”司机没有搭腔，轻轻启动了汽车，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地转了起来。
汽车开上石桥路，野吉二熊撩开车窗帘，看到驶向市政府的程卓汽车：“快，跟上，去市政府。”
程卓前脚走进办公室，野吉二熊后脚就跟了进来。
程卓迎上前：“大佐阁下，车皮任务完成的出色，后去必定嘉奖。”
野吉二熊一听到此类话，顿时火气冲顶，当他看到平静如常的程卓时，强忍住内心的火气，换成一付轻松的面孔说到：“此次任务已经完成，我的回去夫复命，前来与你一别。”
程卓将茶杯端到野吉二熊面前：“说内心话，我可不想与你再相见。”
野吉二熊：“讨厌我？”
程卓急忙摇起头：“不敢，就想远离你。”
野吉二熊心里一咯噔，提起嘴角似乎是一丝笑容看着程卓，那眼神里却是一股死气。
程卓用手在野吉二熊眼前晃动着，嘴张了又张。
野吉二熊猛地清醒过来：“哎呦，老同学，我这是？”
程卓这才笑出声来：“有点像梦游。哈哈哈。”
野吉二熊晃晃脑袋：“没睡好，仅此而已。老同学，闲聊，仅此而已，我想问你，你还和你的国内同学有联系吗？”
程卓坐在对面，“一看见你，我就想起那些同学，比如进川二郎、青山尤俊，还有。”
野吉二熊打断程卓的话：“我再说一遍，是中国的留日同学。”
程卓笑着站起身：“你呀，还在跟我拐弯抹角，直说，你想知道什么？何松挺，我俩是死对头，从不来往。李弘，给我的信交给你了。还想挖掘出点什么？”
野吉二熊见捞不到什么，就站起身：“我呀，一宿没合眼，叨叨两句，解乏。好了，我该回去补个觉了。”
看着野吉二熊的背影，程卓在暗暗思量：这个野吉二熊又有什么诡花活呢？
这时万达铭走进来，把当天报纸放到桌子上：“程市长，昨天，乔会长和交通局长为开发大沙河码头的事争执不下，想请你前去谈谈看法。再有邮电局申请增加一套收发电报设备，需要进口。我看了设备中有一种信号接收机，这可得报请情报课审批的，邮电局夸下海口，一切由他们负责，市政府只需签字。”
程卓说了一句“知道了”，拿起报纸走进套间。
在套间里，程卓平铺着报纸，仔细，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站直身子，双手一拍，自语：“我算知道野吉二熊为什么一宿未睡了。”原来他从报纸上得知那批车皮趴窝了。
在票车的卧铺车厢里，清原整理着行李箱，对着穿衣镜整理着服装，传来两长两短敲门声。清原打开车厢门：“北川君，请进。”
北川：“清原君，马上就到石城市了，请穿着朴素一些。”“明白。”
日军通讯官拿着一份电报一溜小跑来到情报课井倍三郎办公室：“报告课长，军部情报课电报。”
井倍三郎接过一份电报，看后，一拳砸在桌上：“八嘎！”
山野、良子君吃惊地看着他。
井倍三郎：“来人，去请野吉二雄大佐阁下。”
野吉二雄走上台阶，直奔井倍三郎办公室：“谁，这么急，还请我呀？”
野吉二雄推门进来，看看井倍三郎坐在椅子上既不起立，也不向他敬礼，再看看山野、良子君那阴沉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一切，坐在沙发上，看着井倍三郎。
看着不说话的井倍三郎，野吉二熊开了口。
原来，野吉二熊这次来到石城市带来清原只是借口，目的是以此考察程卓。在临来之前，日军将军把一份档案递给野吉二熊：“瞧瞧，你的同学，石城市市长，你极力推荐的人。这是本部情报部门转来的，想必军部情报课那条线也会先后收到了。”
野吉二熊打开档案袋，拿出材料看了一遍：“是我的失误。真的没想到，程卓的同学李弘是共党一事，程卓上任前已经主动将李弘诱骗的事告诉了我们，并将有关信件交给我们，所以，经考察，程卓是可以信任的。只是这李弘是做情报工作一事，他没说过，我也才知道。程卓是否知道，不得而知。请将军明示。”
日军将军：“此事还没有与自治政府商谈，因为这个程卓是自治政府执行大东亚共荣方针的典范。不过，我们还是对这个程卓不放心的。我的意思，你知道吧？”
野吉二熊：“不管他是不是有问题，都要想方设法换掉。如和李弘有瓜葛，就公开除掉他，如果查不出问题，就制造失职的假象，向自治政府提议，撤掉他。”
日军将军摇起头来：“不，你的理解有误，我军本部要求的是查清事实，不冤枉一个忠于大日本帝国的人，也不放过一个心怀二心的人。”
野吉二熊细细琢磨着将军的话，掂量是奔着查出问题，还是澄清问题出发点去做，还是？野吉二熊苦思冥想，双手使劲挠着头皮，下了决心，那就是“已查出问题为目地，以保全自身为目标，查出问题，激流勇退；查不出问题，保护程卓，维护自身利益。
野吉二熊就此将此次来石城市的意图全盘托出，说完之后，他盯着井倍三郎。井倍三郎眯起眼，托着下巴沉思着，几次愈开口，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显然，井倍三郎不是在想，野吉二熊的话是否可信，而是在想，如何找到野吉二熊的漏洞。野吉二熊也看出井倍三郎的心思。
于是，未等井倍三郎开口，野吉二雄双手拍在井倍三郎的办公桌上：“想质问我吗？想把这一切责任扣在我头上吗？告诉你，我所执行的都是军部直接下达的行动命令。咱们一次次的失利，就怀疑有情报泄露，谁泄露的？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能利用一切手段，达到我们的目的。另外，我还要正式传达军部命令。”说着，从内衣口袋拿出一纸密件，摆在井倍三郎面前，继续说到：“看看吧，为了阻击八路军百团大战，我们大日本皇军损失惨重，而这里，就是这场大战的要道，这里如果出了问题，哪怕只是一点失误，后果不可想象。你们，尤其是你，井倍三郎君，还想问什么吗？我就是执行这一使命而来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经我军华北司令部将军同意的。”
井倍三郎大发雷霆：“你个大佐，阁下！这么大的事，你竟瞒着我！”
野吉二雄：“井倍三郎君，说话注意的，你是对谁说话。我可是受华北司令部将军的指令行事的。”
井倍三郎：“军部情报课可没有告诉我。”
野吉二雄：“这是关系到我大日本与自治政府的关系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井倍三郎：“可当前闹成这样，怎么交代？”
野吉二雄：“所以，我来把真相告诉你，就是要求你配合我们把戏演下去。”
井倍三郎：“怎么演？”
野吉二雄凑近井倍三郎。
井倍三郎站起身，颤抖的手拿起“密件”，仔细看了一遍，双脚一并：“大佐阁下，请息怒。”
山野、良子君：“大佐阁下，请息怒。”
井倍三郎：“大佐阁下，下一步怎么办？”
野吉二雄：“天一亮，真正的清原君就会来到这儿，要严密封锁消息，假的，要他消失，真的，让他就任。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到那个程卓耳朵里，你们知道，程的是自治政府的官员，一旦泄露出去，在南京刚成立的汪精卫政府会向军部施压的，那时候，你我就难以自保啦。”
井倍三郎：“听从大佐阁下的安排。”
野吉二雄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看看吧，程卓有个留日同学，叫李弘的，是地下党。近期又查出这个李弘在共产党内部进行的是情报工作，我们不得不防。虽然我和程卓也是同学，也没有掌握程卓参加地下党的证据，再有，程卓在上任之前，就将李弘规劝他程卓加入共产党组织的来信交给了我，以表诚心。我们也要多个心眼，程卓毕竟是中国人，我知道您井倍三郎君常说过一句话‘中国人只可利用，不可信任’，因此，对程卓多个心眼不是坏事。如果是李弘一伙的，铲除他；如果不是，利用他，更好的为我服务，记住，是利用，不是依靠。”
井倍三郎：“明白。”
野吉二雄：“下面我们要做的。”
夜幕降临，清原在大街上徘徊，不知回石城大饭店还是那个聚集着日本人的小禾料理？原来，清原自来到石城市后，除了下榻在石城大饭店，又悄悄在小禾料理包了一套房间，要不说狡兔三窟呢。最后，清原还是回到在小禾料理的客房里，拉上窗帘，从柜子里拎出皮箱，放到床上。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清原倚在门后，掏出手枪，屏住呼吸。
接着是四声两快两慢有节奏的敲门声，清原才收起手枪，舒了一口气，打开门。一个蒙面人进到屋里。
蒙面人：“大哥，失手啦！”
清原：“我就猜到了。自打我来到这个鬼地方，我这心理就没有踏实过，任他野吉二雄的摆布，还极力地恐吓我，没能将程卓试探出问题来，倒要把我自己搭了进去，辛亏我多了个心眼，让你们时刻盯着那个真正的清原。只有除掉真的清原，我才可以继续清原的身份，野吉二熊为了在程卓面前有所掩饰，不会轻易对我下手，才会继续利用我。”
蒙面人：“我们盯得很紧，清原一起身来这儿，我们就告诉了你。只可惜，半途没能除掉这个清原，给大哥您找麻烦了。”
清原：“还不知道谁有麻烦呢？哼！我让你准备的哪些材料咋样了？”
蒙面人：“已经给小弟兄们交代好了，只等大哥一声，就会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传播出去，尤其是自治政府的各级官员。”
清原：“胡闹！我让你们准备的材料是控制野吉二雄的，是用来和野吉二雄叫板的，传播出去，你不要命啦！只要材料在，我们就能潇洒地活着，传播出去只有鱼死网破。”
蒙面人：“那我们回到东北，投靠满洲国呢？”
清原：“你是真傻呀，原来是抗联的，现在，我们是汉奸。眼前在被日军追究，天下就没有咱们的活路啦。”
蒙面人：“那，那，怎么办？那个清原天一亮就来到这儿的。”
清原：“三十六计，走为上。也算是给野吉二雄一个面子，让真的清原明天一早出现，真假换个班，无奈的野吉二雄也会有所交待。”
蒙面人：“那咱们不离开这儿？”
清原：“离开？我不是傻子，就在这里躲起来，灯下黑。”
天一亮，票车停在石城站。清原和北川走出出站口，四处观察一番。拎着皮箱的北川对清原说到：“清原君，真的不告诉野吉二熊大佐了吗？”
清原摘下眼镜：“看似风平浪静。”
北川搭了一句：“明白。”
清原向一旁的黄包车一摆手，两辆黄包车停在清原面前，清原和北川坐上黄包车直奔石城大饭店。来到石城大饭店，二人走进大门。
李参谋和贾亮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小巷里的农家院，一眼看到倒吊在树杈上的谭钢，高抬脚轻放步，走到谭钢面前。几个倒影出现在谭钢眼前，他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地上，把脸紧贴在刘参谋脸上：“咋样？还想偷袭我？”
李参谋拍着谭钢的脸蛋，“呦呦，脸圆了，红润润的，秀英见了一定乐开花。”
谭钢双手抱起李参谋在原地转了两圈：“大舅子哥，我眼前想啥 ，你不知道？”李参谋一回身向屋里走去，“想啥都行，就是不能跟着我去出任务。”
“大舅子哥。”谭钢追进屋里，就听到屋里一阵吵嘴声。
这时，站在屋外的贾亮对着屋里说：“李参谋，老板还等着咱们呢。”
李参谋快步蹦出屋门，谭钢紧紧抓着刘参谋的一角：“说话算数。”
李参谋指指大树，“一口气爬到树尖，我就向老板推荐你。”“好嘞！说话算数。”谭钢搓了搓双手，吐口吐沫，甩掉布鞋，双手一抱树干，爬了上去。李参谋见状，向贾亮做个“撤”的手势，便和其他队员除了农家院。
谭钢趴到树尖，低头一看，院里除了卫生员，已无他人，“哎！你个大舅子哥，耍赖！”
野吉二雄正在吃着早饭，停了手中筷子。曲静静问到：“又在想什么，先吃饭吧。”
野吉二雄看了一下挂钟：“真正的清原已经到了。”
曲静静：“到了？那他应该向您报告一声呀。”
野吉二熊：“这个清原，有心计呀。波澜不惊，低调处事。”
曲静静：“那你也应该去迎一下。”
野吉二熊：“他不声张，我就不出面。我分析，这个清原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不声不响。”
曲静静：“那他是要看清了再露面。”
野吉二熊：“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曲静静：“没有了假清原，对吧？”
野吉二熊点点头。
曲静静：“那个冒充的，就是那个汉奸，该处置了吧？”
野吉二雄：“我叫你查的怎么样啦？”
曲静静：“全查清了，连他的三妻四子，难兄难弟，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野吉二雄：“如果动手，不会有漏网之鱼吧。”
曲静静：“这你放心吧，拿您的话，就是，大鱼小鱼一网打尽，宁可错杀，绝不遗漏。”
野吉二雄：“这样，此事才会真正的平息下来。关外和外地的，由你安排，这里的，交给井倍三郎，同时行动。”
程卓进到办公室，看到桌子上的《城市日报》，拿起来看着。
万达铭进来：“程市长，车辆工厂打来电话，说是上期车皮受损，现在又赶制出一批，可以交付了。”
程卓：“向清原君表示祝贺，确定了交付时间，通知一下。”
万达铭：“我已经回复了。奇怪的是，以往都是那个清原亲自给你打电话，这次怎么是日方执行官的副官打来的电话。”
程卓：“嗷，我会和清原君联系的，主动点，显出咱们市政府的诚意来。”
万达铭出了办公室。程卓再次看着《城市日报》，脸上路出久违笑容。
八路军城工部里，谢普生拿着《城市日报》和一封电报译文放到桌上：“黎部长，两份情报，您是先看哪一份呢？”
黎部长：“考我？我看出来，一是真清原到位，那二就是程卓经历了试探。”
谢普生：“黎部长一说就准。”
二人爽快地笑了。
谢普生：“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日军运输的动态，今后对我们打击日军气焰十分有利。”
黎部长：“目前，百团大战大战犹酣，我们的重要任务就是打击日军的运输线，你告诉各个军区城工部门，掌握日军运输动向，保证我百团大战取得更大的战果。”
谢普生：“我马上安排。”
黎部长：“特别记住，真的清原已到位，那个假清原必定会发狂，在这关键时期，程卓就要蛰伏起来，等待新的任务。”
谢普生：“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程卓住所高墙后街外，清原转来转去，看着高高的墙头，紧闭的大门，无奈地摇着头，转身走了。
清原躲躲闪闪，穿过大街小巷，七拐八绕，走到石城大饭店门前，踌躇起来，摸摸脖子上的脑袋，一横心，转回身，走向小禾料理。此刻他心里想的那里最安全，只有野吉二熊最熟悉、最常去的小禾料理了。
清原夹杂在进出的人群中，大摇大摆走进小禾料理，穿过走廊，进到后院最后一排包房，蹑手蹑脚来到门前，抬手就去推门时，看到门底下缝隙的灯光被什么遮挡了一下，机警地闪到一边，观察片刻，学了一声猫叫。再看，门底下缝隙灯光被遮来遮去，他预感不妙，扯回腿慢慢向外走去。
屋门开了，清原站住脚，慢慢回过头，刺眼的灯光使他眯起眼。
清原：“你是谁？”
野吉二雄：“怎么？不认识啦？”“呼啦”一帮日军紧紧围住清原。
清原看着野吉二熊：“野吉君是您呀。请进吧。”
野吉二熊：“应该是我请清原君，请进。”
清原没有挪动脚步，双方对峙起来。
清原终于忍不住了：“哼！你！杀人灭口！”
野吉二熊“嘿嘿嘿”冷笑着。
清原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挺起腰杆逼上一步：“你就不掂量掂量，后果！”
野吉二雄把一叠照片扔到清原脚下：“还用我掂量吗！除了你孤身一人，都连锅端了。”
清原俯下身子，忽闪忽闪的亮光，显示出那是一张张被杀害人员的照片，看清了，正是自己的家人和手下，“你！你！你们这群畜生！”
野吉二熊军靴踏在清原手掌上，恨劲一拧，使清原疼痛难忍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