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将乔梓松送到门口：“乔会长，您老以后有事，招呼一声，我去您那儿。”
乔梓松：“岂敢，这不在年龄大小，你是年轻有为。嗯，老夫就是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讲？”
程卓：“您有事，就请说。”
乔梓松：“就是我那女儿，听说她三番五次的骚扰你。”
程卓：“您老讲过了，不是骚扰。”
乔梓松：“也是打扰吧。请你不要介意，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程卓：“不，不。她那只是一种性格，无拘无束。我呢恰恰相反，思前想后，文质彬彬，有了她的出现，我觉得生活丰富多彩，给我，还有我们大家，带来不少意想不到的乐趣，挺招人喜欢的。”
乔梓松：“真的？”
程卓点点头：“嗯。”
万达铭插上话：“乔老爷，您呀，不必多虑。姗姗，是个活泼，好动，善交朋友，如果强求她改，那就不是您乔老爷家的珊珊啦。”
乔梓松满意地笑了。
回到家里，程卓整理着一天的思路。程皮皮嘟嘟囔囔冲着冲着喊了声：“吃饭啦！我都叫你八百遍啦，没听见吗！”
冲着忙道歉：“小爷爷，别急，我这就吃饭。”坐在餐桌旁，程卓端起饭碗，一边用筷子扒拉着米饭，一边像有什么心事，思索着。
程皮皮端着菜放到桌上：“你这是吃饭呢，还是数米粒儿呢。”
程卓：“嗷，吃饭，吃饭。”
程皮皮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肘子肉放到程卓碗里：“我呀，来了时间也不短了，每天见到的，听到的，有些不想知道的也愣灌到耳朵里的，可是太多了，过去总想，你呢，是个市长，耀武扬威的多气势呀，可现在真的感到，你是前后左右，飞来的不是明枪就是暗箭，更可气的是也不知哪儿来的流言蜚语，汉奸呀、傀儡呢，让你防不胜防，过去有出老戏，叫‘霸王别姬’，那里面唱了一个词，叫‘四面楚歌’，我看你呀，就是‘楚歌四面’。不同的是霸王呢，别姬呀，还有个姬，你呀，四面楚歌，不但没有个姬，连个内当家的都没有。我忙前忙后的，不说啥，就是成天个，提个心，吊个胆的。”
程卓：“您老，怕啦？”
程皮皮：“怕啥！我要是怕，就不来这儿找你了。我是想。”
程卓：“给您老领来一个孙媳妇？”
程皮皮：“正合我心意。不过呢，眼吧前儿，给自己留条后路，懂吧？小命为重呀。”
程卓：“什么？”
程皮皮：“小点声。我呀，还真的为你准备了后路呢。”
程卓：“你看，我走到这步了，有后路吗？”
程皮皮打断程卓的话，点着桌上的饭菜：“吃饭！”
程卓：“吃，吃。吃完饭，我可要去舞厅。”
程皮皮有点儿神秘口气：“咋样啦？”
程卓：“啥个咋样？”
程皮皮：“不是咋样，你去那地儿?”
程卓钻进汽车里，看到坐在一旁的万达铭：“万秘书，你没回家？”
万达铭笑了笑：“我也想开开眼。”
汽车启动了，程卓总想找个话题，和万达铭聊上几句，可又不知从哪儿聊起。万达铭也看出程卓的心思，先开了口：“程市长，不怕你见笑，我也曾经年轻过，交际舞刚传进来的时候，也是挺着迷的。我和我爱人就是在舞厅认识的。”
程卓爽快地笑了：“万秘书，你之所以理解我，是不是似曾看到了当年的你。”
万达铭：“谁没有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爱的懵懂，爱，真的很美好。”
程卓一把握住万达铭的手：“同感，爱是美好的，真诚的爱是发自内心的。”
在舞厅里，悠扬的轻音乐响起，程卓和辛欣走着慢步舞，一不小心，脚踩在辛欣的鞋上。辛欣似乎看出程卓的心事。
辛欣问到：“你有心事？”
程卓摇摇头：“咱们歇息一下吧。”
二人走到卡间，坐在沙发上。辛欣递给程卓一杯茶水：“以往来跳舞，都有人出来搅和，今儿挺安静的。难得呀。”
乔珊突然从沙发后冒出头：“嘿嘿，不客气，我又来搅和了。”
程卓拉着辛欣的手，站起身：“辛欣，为了不让乔小姐伤心，咱们还是回家吧。”
乔珊张开手臂，挡在程卓面前：“别价，我就是想你，来看看你。”
程卓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要结婚的人啦。”
乔珊：“不会的，既然要结婚，可很少见你和她在一起，她也很少去见你，这样跟你说吧，你连她家的门都没登过，更不会知道她家住哪儿。”
程卓：“我不但去过辛记者家里，还和她父亲一同吃的饺子，猪肉酸菜馅的。”
乔珊并不在乎：“我说了，最终目的是我的。”
辛欣一听，上前挎起程卓的左胳膊：“哼！”
乔珊见程卓恼火了，马上换了一副笑容，拉起程卓的右胳膊，拨拉开辛欣地手，
指指程卓：“辛记者，我有些话，只能给他说。请你让一下。”
辛欣撅起嘴，扭过头，不爱搭理。
乔珊撅起嘴，转向程卓，拉起程卓的胳膊，扯到一边：“我告诉你，程卓，盯着你的不光是我，还有一个人，不，是一个、两个，这么说吧，天天都有盯着你的眼睛呢！我跟着你，是在保护你。听懂了吗？”
程卓先是一惊，立刻镇静下来，微微一笑。
乔珊冲着冲着倔起鼻子，似乎在说：你不在乎？
辛欣靠上来，看看程卓的表情，又观察乔珊，揣摩此话的意图。
辛欣、乔珊一左一右，挎着程卓的胳膊从大饭店走了出来。楚天翔急忙上前，轻轻推开辛欣和乔珊：“对不起，为了市长的安全，请理解。”
乔珊盯着辛欣，撅起嘴。
辛欣一看，甩开手走下台阶。
程卓一见，急忙胯下台阶，一脚失控，扑到辛欣身后。
程卓：“辛记者，对不起。”
乔珊一听：“辛记者，啊，我有希望啦，两步跨到程卓面前：姑爷，我就是说嘛，姑爷哪能离开我呢。”
辛欣扶住程卓，听了乔珊的话，一把甩开程卓：“去吧，当你的姑爷去吧！”
程卓一看，加快脚步，上前拉住辛欣：“辛欣，我有话要跟你说。”
辛欣站住脚回头看着程卓。乔珊瞪大眼睛，指着程卓，张大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程卓温柔而充满真情说了一句：“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辛欣、乔珊，连同楚天翔都向程卓投去惊讶的目光。
程卓回到家里，仰在床上，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活泼可爱的乔珊；美丽大方的辛欣；乔珊吃醋的可怜相；辛欣爱慕的眼神。
程卓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木窗，自语：为了查清日军的军事行动计划，我只有去拜访一下那个老同学了。辛欣，这次就委屈你了。
辛欣推门进来，看到辛开丰正在灯下织着毛衣：“爸，以后这种活还是我来干。”
辛开丰好似回忆一样：“以前呀，就是你妈织毛衣，我呢就陪在她身边说着话，有时搭个手，缠缠毛线啥的。别说，那小日子挺安逸的。”
辛欣把头靠在辛开丰肩膀上：“爸，我知道您，想我妈了。”
辛开丰点着头：“我给你妈承诺过，一定在你出嫁的时候，给你织件毛衣。还得是大红的，喜兴。”
辛欣：“我这不是还没出嫁吗。”
辛开丰：“我真的舍不得。”
辛欣一下子猜想到：“爸，是不是让我结婚？”
辛开丰：“上级指示。”
辛欣：“我同意。”
辛开丰：“你也不问对方是谁？”
辛欣：“不用问。”
辛开丰：“他可是伪市长。”
辛欣：“爸呀，您到底是让我结婚，还是反对我结婚？”
辛开丰：“你说呢？”
辛欣：“爸，我知道，您呀是要求我执行命令，与他结婚，又在考验我是不是做好了和他结婚的准备。对吧。”
辛开丰：“之老爸心里的，还是我的欣欣。不错，但你呀还是只是说对了一半。”
辛欣：“一半儿？”
辛开丰抚摸着辛欣的头：“爸呀，打心眼里不想给你梳这个头。”
辛欣终于明白了，此时此刻当爸爸的心情：“爸，我想妈妈啦。”
辛开丰眼里含着泪水：“这就是此时此刻，我这个当爸爸的心情。去吧，为了咱们的追求。”
辛欣：“我相信上级，我嫁给他。”
辛开丰：“你想通了？”
辛欣：“我不仅仅想通了，更想摸清这个程卓。爸，就在晚上，我和他在舞厅的时候，谁知，那个乔家小姐又冒了出来。”
辛开丰：“打扰你们了？”
辛欣：“不是打扰，是让我浮想联翩。那乔家小姐挺神秘地告诉程卓，我呀就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都听到了。您猜怎么回事。”
辛开丰：“有话直说。”
辛欣：“跟踪程卓的大有人在。听乔家小姐的口气，还有日军情报科特工，就是那个良子君。更使人想不到的，还有一个更神秘的人物。”
辛开丰：“谁？”
辛欣：“曲静静。”
辛开丰：“我也观察到了，但不了解她的底细。而且，我们的眼线也已经发现了这俩人跟踪程卓的情况。”
辛欣：“乔家小姐说了，她也纳闷，良子君是特高科的，监视是她的职责所在。可这么个风流女子曲静静咋对程卓感兴趣了？这个乔家小姐呀，就跟踪这个曲静静，你想，有什么发现？”
辛开丰：“你说。”
辛欣：“这个曲静静在南小街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有一个住处，每次进门时，敲门都有节奏，像是在对暗号，暗号对上了，才有专人开院门，曲静静一进院门，这院门就关了，院门内的人从不露脸儿。”
辛开丰：“嗷。真没想到，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伪市长，嗯，大有文章。”
辛欣：“爸，我想好了，嫁。我倒要看看，程卓是个什么样的人。”
辛开丰：“你同意了，那程卓有意思吗？”
辛欣：“爸呀，您呀，落伍啦。”
辛开丰一头雾水：“嗯？”
辛欣：“就在刚才，当着乔珊和警卫队队长的面，这个程卓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辛开丰：“你答应了？”
辛欣：“爸，您的意思？”
辛开丰不知如何是好，酸甜苦辣的情感布满在脸上。
深夜了，万达铭回到家中，放下公文包，拿出手枪，卸下弹夹，将子弹一粒一粒擦着，心里在说：这个程卓倒让我琢磨出点儿味来，他不抽烟不喝酒，只爱跳个舞，我看那，他感兴趣的不是舞，而是“伴儿”吧？
两辆汽车在日军宪兵护卫下停在日军司令部门口，从一辆车上下来的是田本次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则是野吉二雄。
这时程卓从司令部大院里走出来，迎面见到田本次郎：“司令官阁下，您去得快，回得也快。”
田本次郎：“程市长，这粮食。”
程卓：“我到司令部来找您，就是向您汇报的。粮食，筹到的，已经入库，皇军的军粮库。”
田本次郎：“好的，你直接和军需课联系吧。”
野吉二雄向程卓伸出手：“程的。”
程卓握住野吉二熊的手：“野吉二雄大佐，老同学，恭候您的到来。”
野吉二雄：“好久未见，本想忙完公务，和你坐下来聊聊，谢谢你。可惜。”
程卓：“谢我？”
野吉二雄：“是你给了我面子。你是知道的，我们大日本民族是十分珍惜的就是面子的。”
程卓：“嗷，嗷，我的老同学，你还记着呢，我可丢了。”
野吉二雄：“那，友情，友情在。”
程卓：“知道你忙。”
这时，平谷走过来：“司令官、大佐阁下，参会人员到齐，就等你们啦。”
田本次郎和野吉二熊快步走去。
程卓看着野吉二雄的背影，在思索着：无非是关于日军重大军事行动？
山区城工部里，人员紧张且有序，一看就是进入一个非常时刻了。
谢普生向黎部长汇报说：“种种迹象表明，日军的这次行动规模空前、兵力众多、武器装备齐全，从定城府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
黎部长：“这次军事行动，就是冲着冀中根据地来的，一定要掌握日军行动的时间。”
谢普生：“把这任务交给他吧。程卓身居要位，接触日军上层，更主要的是，头脑清楚，遇事善变。”
黎部长：“我看可以，这是重要关头，应该发挥他的作用了。”
白天，汽车行驶在大街上，程卓倚在车背上，沉思着。
万达铭：“市长，有心事？”程卓睁开眼，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说：“万秘书，这几天我有点乏了，你给辛欣说一下，对我前天给她说的话，有什么想法。”
万达铭：“什么话？”
程卓：“辛欣知道。”
辛欣推门进到总编室，看到辛开丰：“有事吗？这么急叫我来。”
辛开丰抬起头：“万秘书传话，程卓要他给你传个话，看你有什么想法。欣欣，什么事？又是什么想法？怎么不自己说，却让万秘书传个话呢？”
辛欣听后，不知是喜悦还是紧张，掩饰不住的情感被突如其来的一问，有点不知如何回答了。辛开丰看出辛欣的心里，凑近辛欣：“是时机了。”
辛欣还想掩饰什么：“嗷，万秘书说，程卓这一段情绪沉闷，好像有什么心事。”
辛开丰：“这样倒好，沉闷之中易开口吐露真心。”
辛欣：“我懂，这是任务，好啦，我的老爸。”
一整天，日军司令部大楼戒备森严，到了掌灯时分，灯光不熄，人影闪来闪去。
大街上，日军巡摩托车呼啸而过，巡逻队一队接着一队，警察侦缉队更是四处乱窜。
乘着夜色，万达天、谭钢、李参谋悠闲地从日军司令部楼前走过，不时抬头看看亮着灯光的窗户。
街道拐弯处，万一静闪在墙角，拿出望远镜，注视着还亮着灯光的日军司令部大楼。跟在其身后的王锡奎拍拍万一静的肩膀，用嘴向街道上一呶。
万一静从望远镜里看到万达天、谭钢、李参谋坐在小吃摊儿边。
万达天坐在板凳上：“来，歇歇脚。”谭钢和李参谋围坐在一旁。
谭钢：“万老板，您这是请客呀。”
万达天：“别看春末，这寒气未消呢，来碗热乎的，暖暖身子。小老板，三碗馄饨，多加点儿汤。”
馄饨摊儿主：“好嘞，三碗馄饨，多加汤。”
一辆日军巡逻车呼啸而过。一巡夜的打更人敲着木更：平安无事呦。
王锡奎望着谭钢等人，对万一静做个“八”字手势说：“谭钢，也算是同甘共苦的难友了。咱们也去来一碗馄饨。”
万一静：“我可没有在小摊儿吃饭的习惯。要吃，你去，也好见见那个谭钢，也好摸摸他们的底细。”
王锡奎：“你不吃，我那，就不吃了。记住，站长给咱们订的纪律。”
万一静对着王锡奎“哼”了一声：“算你有记性。”
万一静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日军司令部，看看手表：“日军这会开得还挺长。”
日军司令部会议室里召开的正是重大军事行动会议。
田本次郎：“目前的形势，我已经讲了，下面，请华北司令部的野吉二雄大佐传达这次扫荡的具体行动计划。”
野吉二雄从公文包拿出文件，走到军用地图前。
一辆汽车停在报社门口，坐在汽车上的程卓对让司机：“按喇叭。”
司机按了喇叭：“这么晚了，找谁呀？”
程卓：“会有人听到出来的。”
报社总编室里，辛欣听到喇叭声，撩开窗帘，看到门口汽车里的程卓，向正在修改报纸校样的辛开丰说：“他来了。”
辛开丰点头：“把手头的活交给我吧，你去吧。”
辛欣整理一下头型，走了出去。
辛欣走出大门，警卫甲讨好地对辛欣敬个礼：“辛记者，来人都等了您一会儿了。”
辛欣：“谢谢。”
警卫乙对警卫甲：“你可真会拍马屁。”
警卫甲：“拍拍辛记者这样的马屁，就是沾光呢。”
警卫乙：“损样！”
辛欣出了大门下了台阶，来到轿车一侧，拉开车门，看到坐在车里的程卓问道：“怎么？连警卫也没带，还有那万秘书呢？”
程卓示意小点声：“不能事事都惊动别人吧，能不惊动别人的，就不去惊动别人了。”
辛欣：“听你这口气，有事，需要我？”
程卓：“记者，就是有着敏感性。”
辛欣：“什么事？”
程卓：“现在这个事，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今天是一次正式，只有你，非常适合。”
辛欣：“我？”
程卓：“我的女朋友，奔着结婚的那种女朋友，就是爱人。”
辛欣：“这，这，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是不是，突然？”
程卓：“你不高兴？”
辛欣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程卓：“点头，是我说对了，你不高兴？还是，你同意做我的爱人？”
辛欣有些措手不及，只是“嗷，嗷。”
程卓：“不要急着回答，想好了再开口。”
辛欣看着程卓，想起父亲的话，变得果断了：“我，同意，你，是我的爱人。”
程卓笑了：“那就现在开始，你的身份就是我，程卓的爱人，而且是那种准备结婚成家的爱人。”
辛欣：“你就直接说，结婚，我就是你的新娘。”
程卓笑了。
辛欣：“我可是来真的。”
程卓：“我更是真的，好，那你就去和我见一个人。”
辛欣：“见人？什么人？”
程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辛欣看着程卓，轻轻胡拉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平静地出口气。
小吃摊上，万达天喝下一口馄饨汤，轻轻捅了一下李参谋：“灯灭了。”
李参谋：“这是散会了。”
万达天：“咱们得抓个舌头。”
谭钢：“我去。”
万达天：“不行，你脸熟。”
李参谋：“还是我来吧。”
万达天：“
大街路口对面，金风山对着王锡奎耳边嘀咕着。
万一静：“什么话，还避开我？”
金风山：“一静，别瞎猜，你没看见对面的武工队是你叔叔。”
万一静：“眼前是联合抗日。”
王锡奎拍拍万一静的肩膀，咪咪一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