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很晚,大街上,一辆小轿车在日军摩托车护卫下沿着大道,拐进小巷,钻出小巷,又驶上商业区,转来转去,才开进一处鲜为人知的大院。一辆小轿车忽近忽远,紧紧跟随着。
开进大院的小轿车来到野吉二熊隐蔽住所前停了下来,野吉二熊下了汽车,走进大楼。
曲静静迎上来,接过野吉二熊的公文包:“饭已准备好了。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野吉二熊跨进大门,脱下军装,还没开口,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野吉二熊:“进来。”
一特工走进来:“大门口有人敲门。”
野吉二熊警觉起来:“嗯?什么人找到这儿来了?”
特工:“我们没有回音,更没有开门。”
野吉二熊沉思片刻,警觉起来:“问一下,如果是敲错的,除掉!”
秘所门开了,特工走出门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厉声斥道:“这里是私人住所,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程卓和辛欣。
程卓很礼貌地说到:“打扰了,我是石城市市长程卓,前来看望我的老同学野吉二熊大佐阁下。”
听说是程卓夜晚来访,野吉二熊顿起疑心:“是他?是他!”
特工看着野吉二熊,等待野吉二熊的指令。
曲静静:“野吉君,什么?程卓,还有一个女的?没有善意,推辞吧。”
野吉二熊:“不,他既然找上门来,必定有事。”
曲静静:“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住所呢?”
野吉二熊:“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曲静静:“您是说,有事要告诉你,还知道这处秘所。恐怕?”
野吉二熊:“一切疑问,都得在相见后才能得知,请。”
大门紧闭,辛欣看着隐蔽住所,浮想联翩:这是什么地方?程卓来此找谁?为什么来此住所?我这刚开口答应做他的爱人,就上演这么一出,他程卓安的是什么心?关键是程卓要见什么人?
辛欣看着程卓,又向院里努努嘴。程卓蛮有信心地微笑点点头。
门开了,特工只露出一张脸,轻轻打开半扇门,请程卓和辛欣徒步走进去。程卓侧身走进大门,伸出手拉住辛欣,进到院里。
程卓整理了一下服装,右手卡在腰间。辛欣微微一笑,左手从程卓右手间插了进去,挎着程卓胳膊迈开了步子。
躲在楼上的曲静静撩开窗帘一角,看着这一情景,“哼”了一声,转身走进里屋。
野吉二熊整理着刚刚换上的和服,轻轻咳嗽了一声,房门开了,程卓和辛欣走了进来。
野吉二熊热情地迎上前去:“我当是谁呢?老同学,程卓,嗯,还有美丽大方多才多艺的辛记者。”
程卓:“只有我才敢深夜独闯您的秘密住所。”
野吉二熊张开双手迎上去:“哎呦呦,我的老同学,什么秘密住所、还什么深夜独闯,我呀,是真心,欢迎你们的到来呀。”
程卓笔直地站在野吉二熊面前:“大佐阁下,您应该先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这住所的。”
野吉二熊:“你已经进来了,还用问吗?”
程卓:“那你也应该问问我此时此刻找到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野吉二熊张开双臂,抖了抖和服,嬉笑着说:“你看,我没穿军装,有必要那么猜疑吗?”
程卓笑了起来:“你呀,野吉家族的精英,佩服,佩服。”
野吉二熊目光盯着辛欣:“辛记者。”
辛欣:“嗷,大佐阁下,打扰您了。”
野吉二熊:“哎,谈不上打扰,我欢迎还不及呢,怎么能说打扰那。来,我也是刚回来,还没吃饭,正好,咱们一起。”
程卓:“按照您的性格,您应该先问问,我来的目的。”
野吉二熊:“坐下,边吃边聊。”
辛欣轻轻捅了一下程卓。这一动作被躲在楼梯处的曲静静看个正着。
程卓说到:“先说事吧。如果您忙,我说了,就告辞了。”
野吉二熊紧紧盯着程卓的眼睛:“嗯?我可没有赶客人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来看望我,就是看得起我,何乐而不为呢。”
程卓:“我们还真有事要告诉您。”
野吉二熊:“事,可以告诉我,饭,一定要吃。”
程卓看了眼辛欣:“辛欣,我可告诉老同学了。”
辛欣微微一笑点点头。
程卓:“大佐阁下,我的老同学,我此时到来,就是想告诉您,我要结婚啦。”
野吉二熊一惊:“结婚?辛记者?你俩?”
程卓笑着点点头:“老同学,你是我告诉的第一位。”
野吉二熊使劲甩了几下头:“好事呀,好事!真没想到,你呀你程卓,到了石城,不但市长的位子上干得有声有色,连个人婚姻大事也到手啦,祝贺,祝贺。”
程卓看了眼辛欣:“辛欣,这事告诉大佐阁下了,咱们回去吧。”
辛欣点点头。
野吉二熊:“回去?那可不行。来来,就坐,就坐,我呀得好好敬你一杯。”
辛欣:“影响您休息了。”
野吉二熊:“哪里的话,这么大的喜事,你们告诉我,还是第一个告诉我的,对我最大的信任,最大信任。来人,安排酒菜。”
大街上人员稀少。万达天从茶社走出来,四周看了看。李参谋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
万达天走近李参谋:“放松点。”
李参谋喘着粗气:“没能得手。参加会议的日军军官都被专车接走了。”
万达天:“不行,必须抓获一个,还得是参加军事会议的,不管是活还是死的,这是命令。”
李参谋:“那我再去,一定逮他个正着。”
万达天:“走,到北门,谭钢去跟踪一个参加会议的治安军大队长了。”
在辉煌娱乐城里,显然失去往日的热闹。万一静转了一圈,没有看上的目标,便走进地下室的站长办公室,金风山看着万一静的神情:“没有收获吧。”
万一静:“怪啦,平时日军来这儿的人不少,今晚却一个也没来。”
金风山:“这正证明日军有大的行动。等等王锡奎能带回什么消息了。”
在野吉二熊住所餐厅里,程卓、辛欣、野吉二熊盘坐在小桌旁。
已有醉意的野吉二熊端起酒杯:“清酒一杯,再次祝贺二位新婚快乐。”
程卓:“老同学,你呀你,喝多了,你说了五六遍啦,翻来覆去,就这句话。”
辛欣:“大佐阁下,我和程卓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
野吉二熊:“那是,我还要当、当、当什么来着?”
程卓:“证婚人。”
野吉二熊:“不,不,那是长辈的事。我呀喜欢热闹,更喜欢你们风俗中的闹洞房。哈哈哈,对,伴郎,对,是伴郎,那个呵护新娘的伴郎。”
在隔壁房间里,曲静静看着醉意的野吉二熊,抬脚走向后门,不想碰在门框上,发出轻微响声,出了后门,来到值班室。值班谭钢迎上来:“请吩咐。”
曲静静向特工摆摆手,特工走了过来。曲静静将一文件夹递给特工:“你去,把文件夹交给大佐。”
特工:“需要说什么吗?”
曲静静:“不用,大佐看到文件就知道的。”
此时,野吉二熊酒性大发,站起身,哼起民歌,跳起日本民族舞。
野吉二熊向程卓伸出手:“程的,你的,在日本,这个舞跳的最好。”
程卓站起身,跟随着舞了起来。辛欣也随着站起身,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这时,门拉开了,特工走了进来,来到野吉二熊身边,递上文件夹。
野吉二熊瞪起眼:“你的,不长眼吗!”
特工笔直地站着,双手递上文件夹。
野吉二熊站住脚,一把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浑身一颤,额头浸出汗珠,急忙合上文件夹,长长出了口气,轻声:“骚嘎。”
程卓见状,看着野吉二熊。
野吉二熊抬起袖口摸了把额头:“老同学,抱歉,我的,军务在身。”
程卓礼貌:“老同学,您忙,我告辞了。”
程卓和辛欣下了台阶,看着站在门口的野吉二熊:“老同学,别忘了。”
野吉二熊:“嗯?”
程卓:“参加我和辛欣的婚礼。”
野吉二熊:“一定,一定。”
程卓坐进汽车,沿着大街驶去。程卓眯起眼睛,在回想着。
辛欣用手背轻轻贴在程卓额头:“你累了?”程卓没有吭声。
辛欣轻轻拍了一下程卓的肩膀:“累了,就靠在我肩上。”
程卓一个激灵:“嗯?到家了?”
辛欣:“你,你,怎么啦?”
程卓眯起眼,掐着太阳穴:“没什么。”
看着程卓,辛欣不解地思索着,心里话:程卓呀程卓,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
汽车在程卓家门口停了下来。辛欣轻轻推了推程卓说:“程市长,到家了。”
程卓睁开眼:“哎,说好先送你回家的。”
辛欣:“我看你累了。”
程卓:“司机,先送辛记者。”
汽车启动了,向辛欣家驶去。程卓摇下车窗,让微风吹了进来,有意瞪大眼睛,心里念叨着:不能在未来老泰山面前露丑。
汽车来到辛欣家门口,程卓下了车,看到已经下了车的辛欣:“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辛欣:“瞧您说的,是我自愿的。”
程卓:“我当着野吉二熊说的话,你不在意吧?”
辛欣:“不就是作你的爱人,结婚时请你那个老同学、日军大佐做证婚人吗。”
程卓:“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不反感吧?”
辛欣笑了笑:“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父亲会不放心的。”
程卓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思索着。辛欣不解地看着程卓:“还有什么事吗?”
程卓:“真的还有事,你这样,回去给辛总编说一声,我有篇新闻稿子要赶出来,明早见报。让辛总编审核一下。”
辛欣:“我记住啦。”
程卓:“还有,稿件的文字、标点、段落。”
辛欣:“按稿件格式的排列,不准有一丝变动。”
程卓笑了,笑得那么深情。辛欣似乎也被程卓的真心打动了,站在原地,看着程卓,温馨的场面静止了。随着“吱吱”门轴声,大门裂开一道缝隙,罩子灯下露出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门里,似乎怕打扰双方一样。
程卓走上前,一把拉住辛欣的手。辛欣没有拒绝。
汽车在行驶,程卓在沉思:在野吉二熊家餐厅里,门拉开了,特工走了进来,来到野吉二熊身边,递上文件夹。野吉二熊瞪起眼:“你的,不长眼吗!”特工笔直地站着,双手递上文件夹。野吉二熊站住脚,一把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
程卓目光注视到野吉二熊身后的玻璃屏风映出那个文件夹,两行大字显露在屏风上的侍女手持的扇子上。文件上日文写着:“日军驻华北司令部 ‘五一扫荡’军事行动计划”。正是“五一扫荡”几个字惊呆了程卓。
回到住所,程卓下了汽车,看到楚天翔:“楚天翔,梁大勇呢?我和辛记去见了日本客人,喝了点酒,让他烧壶开水,喝点茶,醒醒酒。天有点晚了,别惊动小爷爷了。”
楚天翔:“梁大勇他?”
程卓:“他?怎么啦?”
这时,梁大勇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赶过来:“程市长,我在,在呢。”
程卓看着楚天翔,又看看梁大勇,由纳闷转成严肃:“你,你,跟踪我!”
梁大勇:“不,不敢。是保护,是保护!”
程卓:“看到我,还有女记者,还有去的地方,都看到了吧。”
梁大勇:“您别误会,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
楚天翔:“市长,您别怪他,这都是我安排的。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俩是一明一暗。”
梁大勇:“你对我们像兄弟一样,保护你就是我们职责所在。当然,你不想让我们知道,有你的道理,所以,就我一个人跟着你呢。放心就我一个人。”
程卓长长出了一口气。
楚天翔:“我去给您烧水,泡壶好茶。”
这时,程皮皮走过来:“茶,泡好啦,连洗澡水都准备啦。”
程卓:“小爷爷,您老。”
程皮皮:“哎,这话怎么说的,我是你小爷爷,可不老。”
程卓向书房走去,脑子里再次出现那醒目大字“五一扫荡”。他拉开抽屉,拿起笔纸,提笔疾书。
辛欣走进家门,看到站在屋门口的辛开丰,开口就说:“爸,我饿了。”
辛开丰带有责怪的口气:“这么晚了,还知道回来。饭给你捂在锅里。”
辛欣走进屋子,把辛开丰按在椅子上:“爸,您坐下。”
辛开丰瞪大眼睛:“有事?”
辛欣神秘的口气:“您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辛开丰摇摇头:“我问你饿不饿。”
辛欣撒娇起来:“您猜,您猜吗。”
辛开丰有点无奈:“好,我猜。程卓请你吃饭啦?”
辛欣很干脆地回答:“俗气。”
辛开丰又问:“他向你表露真情?还是你向他表露真情了?”
辛欣:“爸呀,您常说,女孩子要保持矜持。”
辛开丰:“你到底还吃不吃饭?刚进家就喊饿了,这会儿?嗷,我猜到了,你呀是吃饱了撑的。”
辛欣一把搂住辛开丰的脖子:“爸呀。我跟您说吧,他,领着我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辛开丰:“一个小巷子里,漆黑大门,神秘莫测,里边一定别有洞天。”
辛欣有点惊讶:“爸,您知道?”
辛开丰:“别忘了,你老爸十多年的老特工啦。”
辛欣:“是这样,自打您让我主动接触程卓,成为他的女朋友,我就注意到,他呀,比我还急切。就在刚才。”于是,辛欣就把程卓在报社门口,提出让自己做他女朋友的事说了一遍。
辛开丰听后,有点纳闷:“这可奇怪啦,一个知书达理的市长,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反常。不会是他有重要的请求吧?”
辛欣:“还有呢,他呀当着那个日军大佐野吉二熊的面,说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还请日军大佐证婚,太气人了。”
“你当时就反对?”
“爸,您小看女儿了。我强压着火气,却脸带笑容。”
“欣欣,你成熟啦。这个程卓,我真的看不懂他了。后来呢?”
“在野吉二熊住所请吃饭,还喝了点清酒。”
“中间没有发生?”
辛欣摇摇头:“看那程卓还没尽兴,一个特工拿着文件夹进来。”
“说,有什么细节?”
辛欣想了想,再次摇摇头:“程卓一见,就提出告辞。”
“野吉二熊没有挽留?”
“没那意思,好像有点什么急事似的。”
“不就是一次很普通的见面吗。”
辛欣又摇摇头:“我有点纳闷儿了。”
辛开丰:“快说说,尤其细节。”
“这一呢,日军大佐这出隐蔽住处没有告诉过程卓,程卓的到来,使日军大佐大吃一惊。这二呢,日军大佐对程卓到访感到不仅仅是突然,好似更是反感。只是碍于程卓找到他的住所,是为了告诉结婚喜事,野吉二熊才换了副笑脸。”
“也就是说,你们的到访,不仅仅是日军大佐的意料之外,更是打乱了日军大佐的计划安排。”
“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就在我们酒性大发的时候,那个特工拿着文件夹进来,我分析,那个文件夹不是突发事件,而是一种催促,提醒。”
辛开丰站起身,慢慢踱着步,眯起眼,点点头,又摇摇头,回身看着辛欣:“后来,程卓就主动提出告辞了。”
辛欣点点头。
辛开丰站起身:“来,咱俩把这个过程演一下。”
程卓家书房门外,万达铭披上一件外衣走到窗前,看着书房里的灯光。
楚天翔走过来:“万秘书,还没休息呀。”万达铭指指书房的窗户。
程皮皮端着一饭碗走过来,对着窗户,做了个“别打扰”的手势。
书房内,程卓一字一句排列着稿件。
在辛开丰家里,辛欣看到趴在桌子上看书的辛开丰,拿了件外套披在辛开丰身上:“爸,您困了吧,眯会儿眼吧。”
辛开丰合上书,深情地看着辛欣:“我呀,还得替女儿出把力。”
辛欣:“不就是校对一下新闻稿吗,我可以,您呀迷瞪一会儿。”
辛开丰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哪能迷瞪呀。”
辛欣:“您是觉得?”
辛开丰点点头:“程卓,一个谜。”
辛开丰家街口,一个黑影闪进街里,走到院门外,将一个纸条从门下缝隙塞了进去,接着有节奏地敲了敲院门。
在屋里的辛欣警觉起来:“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辛开丰竖耳听着:“自己人,我去。”
辛开丰轻步走到院门,低头看到一张沾着三根鸡毛的纸条,拿起纸条,竖耳听听门外没了动静,才转身进了屋。
进到屋里,拨亮罩子灯,辛开丰打开纸条:“将报纸立即送往规定地点。”
辛欣:“三根鸡毛。”
辛开丰烧掉纸条:“事情重要,我马上去报社。”
辛欣耳边响起程卓的话“真的还有事,你这样,回去给辛总编说一声,我有篇新闻稿子要赶出来,明早见报。让辛总编审核一下。”辛欣似乎明白了程卓的话就是一种暗示,当即披上外套:“爸,我也去。”
已是后半夜了,一辆汽车来到城市报社门口,万达铭从汽车上下来,直奔大门。
正在巡查的苟长顺迎了上前:“万秘书,又来送稿件呀。”
万达铭没有搭理,径直走了进去。
总编室里,墙上挂着的月份牌上,记载“4月小、28日”
万达铭急匆匆推门进来,辛开丰打个招呼走过去。
万达铭把稿件放到辛开丰面前:“加急!”
辛开丰接过稿件:“万秘书放心,很快,市政府的稿件历来是严谨、清晰,没有改动的,直接排版。”
辛欣端上茶杯放到茶几上:“万叔叔,请坐,您喝茶。”
这时电话铃响起,传来印刷车间主任的声音:“总编,开机印刷时间到了。”
辛开丰站起身,看着月份牌,轻轻撕下一张,月份牌变为“4月小、29日”,拿起电话,看着万达铭。
辛欣:“万叔叔,时间紧,校样出来,还需要市长审查吗?”
万达铭:“必须的。”
辛欣:“那,怕是太紧张了。”
万达铭:“程市长说了,如果时间紧,他就赶到报社,当场审阅。”
辛开丰看着万达铭果断地样子,对着话筒说:“稍等。”
辛欣:“哪还有日方新闻督察?”
辛开丰看着万达铭,指指自己的鼻子:“万秘书,您看?”
万达铭微微点点头:“辛总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