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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再陷险境 永不退缩

    回到家,程卓扶着辛欣下了汽车,辛欣下了车,去拎皮箱,感觉有点沉。浦实急忙走上前来,伸手去拎皮箱,却被程卓抢先拎过皮箱:“我来吧,不沉。”

    浦实站在原地,看着程卓和辛欣走进房门。

    程卓回身把房门关好,将皮箱放到沙发上。

    辛欣指指皮箱:“我要看看,这皮箱里装的是啥。”

    “结婚服装不会这么重。”程卓脱下外衣,弯身解开皮箱的皮带,慢慢打开皮箱,还真的是一件大红旗袍,旗袍下面整整齐齐摆放的是辛开丰的衣服,程卓有点纳闷,轻轻拿开衣服,露出一个木匣。

    辛欣:“木匣子?”

    程卓:“木匣子。”

    此时,轻微的咳嗽声从书房里传出来。

    程卓警觉起来,走到书房门前,试探性地问:“什么人?”

    辛欣赶紧合上皮箱,上紧皮带。

    程卓进到书房,拉开灯,习惯地叫了了一声:“万秘书。”

    程卓叫完,一种怀念感涌上心头,他知道万达铭为保护自己牺牲了。可没想到的是,竟有人答了一声。程卓一惊,后退两步,定睛细看,坐在书桌旁的竟是万一静。

    万一静站起身:“程市长,我在。”

    程卓惊呆了:“你是?”

    万一静很平静:“我是您的万秘书,万一静。”

    程卓仔细的观察着万一静:“好像见过。”

    万一静:“咱们没有正式见过面,但我早就知道您了。”

    程卓:“嗷。那,万秘书,万达铭?”

    万一静:“他是我爸爸。”

    万一静说着将一份《城市日报》递给程卓:“不要多问了,这是今天的《城市日报》。想必你也收到一份。”

    程卓恍然大悟:“明白。”

    万一静:“时间紧迫,你处境十分危险,快走吧。”

    程卓和万一静走出书房,程卓对辛欣说:“辛欣,你看是谁?”

    辛欣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去,目光中充满着疑惑:“怎么是你?”

    万一静急促地说:“现在什么也不解释,马上离开。”

    “离开?”

    “对!”

    “还马上?”

    “没有时间啦!”

    程卓:“那,还有我的小爷爷呢。他在哪儿?”

    万一静:“我来到家时见到他,他呀,去准备路上吃的了。”

    程皮皮拎着一个篮子,气喘吁吁跑过来:“让大伙等急了吧,热气腾腾的,这会儿就别吃了。”

    万一静:“对,赶紧走。”

    程卓扶着辛欣走到程皮皮跟前:“这是咱爷爷。”

    辛欣怀疑的目光,看看程皮皮,又看看程卓:“不会吧。”

    程卓:“是小爷爷。”

    辛欣:“小爷爷。”

    程皮皮:“孙媳妇,这一叫,我还挺难为情呢。我还是答应一声吧,唉。”

    万一静:“别再耽搁了,快走!”

    雨越下越大,万一静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打着雨伞。程卓扶着辛欣走到门口台阶上。下了台阶,走过甬道,来到大门。

    浦实和警卫分成两列走向大门。

    浦实上前搬下门闩,拉开大门。

    大门打开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呆了:大雨之中,一辆辆闪着大灯的卡车开了过来,并排停在门口,接着一队队日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下了车,从各个方向围了过来。

    随着一声汽车笛声,日军宪兵闪开一条道儿,道儿的两旁几名警卫队员满身是血倒在台阶下。一辆汽车停在路中央,车门打开,脖子上缠着绷带的野吉二雄在日军宪兵的搀扶下,慢腾腾跨出车门。

    野吉二雄望着程卓,推开搀扶他的日军宪兵,整整军装,挺起胸,犹如一名战胜者的样子,傲气十足,一字一板:“老、同、学!市、长!程、卓!”

    程卓、辛欣、万一静惊呆了!

    一道闪电划过,接着响起惊雷。大雨中,双方对峙。

    野吉二雄甩掉披在身上的雨衣,一瘸一拐走向程卓:“老同学!市长!程卓!”

    “你?野吉二熊!”程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吉二雄:“是我!没想到吧?我竟然没有死!”

    程卓:“那只是时间问题,总有一天!”

    野吉二雄:“只恐怕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来人,统统给我抓起来,如遇反抗,就地枪决!绝不留情!”

    面对野吉二雄,程卓扶着辛欣,万一静夹紧皮箱,用身子护住程卓。野吉二雄步步逼近。

    突然,“咔嚓”一道电闪,随着一声“轰隆”炸雷响起。

    此时,十几个黑衣人拉开扇形,从院墙边冲了出来,举枪向日军猛烈扫射。

    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措手不及,仓皇还击。几个日军宪兵护住野吉二雄钻进汽车。

    野吉二雄吼叫起来:“不要管我的,开枪!开枪!杀死他们!”

    日军军曹按住竭尽疯狂的野吉二雄:“大佐阁下,大佐阁下!你的,安全!”

    野吉二雄使劲扯下绷带,露出受伤的刀口:“我要报仇,报这一刀之仇!”

    日军宪兵向黑衣人开火。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低下身子,紧捯饬着小碎步跑到程卓面前:“姑爷,我来救驾!”

    “珊珊?是你!”程卓惊讶地看着乔珊。

    乔珊:“愣什么!快走!冲出去!”

    冲出去是不可能的啦,程卓等人只得退回大院。

    那拉五跑过了过来,边向日军射击,边督促:“快走!我顶着!快呀!”

    乔珊:“那拉五,你顶得住吗?”

    那拉五:“顶不住,我哪儿能顶得住呀!顶不了一会儿。你们快走!”

    乔珊:“这可是真枪实弹,要死人的。”

    那拉五笑了:“在宫里啥没尝试过,死就死呗。再说啦,来之前,乔老爷给我们喝了壮行酒!”

    浦实挺身而出:“有我们警卫队呢。”

    那拉五:“你们得保护市长。快走!”

    浦实命令到:“一班、二班阻击日军,三班掩护程市长!”

    此时,日军组织起反击,子弹落到程卓等人的身边。几个黑衣人纷纷倒下。

    乔珊拉起程卓:“快走!从后院走!”

    那拉五:“后院有弟兄们接应。”

    程卓扶着辛欣,退到院里。

    万一静用手枪向日军射击。

    程卓等人撤进院子。

    乔珊:“关上院门!”“咣当”院门关上了。

    程卓看着乔珊:“多亏了你及时赶到。”

    乔珊:“是你眼拙了。”

    程卓:“我眼拙了?”

    乔珊:“你咋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处境的?我又是为何解救你的?”

    程卓:“这种时候,哪能问那么多呢。你就直截了当说吧。”

    乔珊:“告诉你,这都是我爹安排的。”

    程卓:“乔会长?”

    乔珊:“眼巴前,救你们出去要紧。我的姑爷!”

    程皮皮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姑爷?我的姑爷?咋回事?”

    野吉二雄见到程卓等人撤进院子里,发怒的强硬推开日军军曹,冲着院门大喊:“攻进去!一个不留!死啦死啦的!”

    日军军曹:“大佐阁下,院门坚固。”

    野吉二雄:“这还用我教你吗!炸开它!炸毁它!”

    撤进院内的乔珊指着浦实:“你是警卫队的?”

    浦实回答:“新任警卫队长。”

    乔珊:“那好,听我的,我留在这,挡住日军,你快掩护市长,撤!”

    浦实:“不行!这太危险!”

    乔珊:“这是石城市,我说了算!”

    浦实:“我是市长警卫,冲锋在前!”

    乔珊向浦实伸出大拇指:“会鼓捣地雷吗?”

    浦实:“不就是铁西瓜吗。”

    乔珊把腰间的布袋子转到面前,打开个缝隙,露出两颗地雷:“真家伙。”

    程皮皮凑上前来,看看乔珊:“你刚才管我孙子叫姑爷,那你也是俺的孙媳妇了。”

    乔珊:“小爷爷,您老就别掺和了,快跟着撤吧。”

    程皮皮解开衣扣,露出一排飞刀,霸气十足地说道,:“撤!哼!我是来保护我孙子的,当然还有你这个孙媳妇。唉,你是大房,还是二房?”

    一句话,弄得乔珊无语了。

    很快日军调来掷弹筒、小钢炮和烈性炸药,将各大院前前后后围个水泄不通,对着院门架起机枪,掷弹筒和小钢炮摆成一排。

    野吉二雄一看恼火了:“混蛋!一帮蠢猪。这么近,这小钢炮、掷弹筒是打百米以上的,这是打仗,不是儿戏。快,用炸药,TNT,炸开它!”

    日军军曹朝院里喊话:“院里人听着,限你们马上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将大院夷为平地!”

    紧对大门的前厅台阶上,浦实将警卫队布置在两侧,荷枪实弹准备迎击日军。程卓搀扶着辛欣,万一静紧紧提着皮箱,跟随着程皮皮向后院跑去。乔珊和那拉五断后。

    绕过西侧廊道,程卓等人跑到后院,“轰隆隆”爆炸声就从前院传来,紧接着,连续爆炸声一声高过一声。程卓站住脚向前院方向看去,“日军太恶毒啦,竞用TNT轰炸。警卫队难以抵挡了。”

    程卓的话真的说中了,硝烟散去,院门已经塌落,破碎的砖瓦飞溅四处,随着一阵猛烈的歪把子机枪喷出火舌,无情的子弹覆盖了前厅的台阶,警卫队还来不及还击,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浦实见状,带着剩余的队员向后院撤去。

    日军蜂拥而入,枪声、爆炸声、哇哩哇啦的吼叫声混杂在一起。

    乔珊站住脚,听着从前院传来的声响,已猜测到日军已经攻进大院,于是一把拉住那拉五:“那爷。”

    那拉五惊呆了,目光中带有惊诧:“那爷?大姑娘,是你在叫我吗?”

    乔珊点点头:“那爷,我知道你是八旗子弟,因为破落才到我们乔府。今天的事您老看到了,我爹发话,宁可掉自己的脑袋,也要护住程卓的头。”

    “大姑娘,甭废话,我那拉五感谢乔老爷的厚爱,来世再报啦。”那拉五挺起胸膛,抹了把额头的灰尘,举起手枪:“看家护院的弟兄们,拿出咱中国人的气概,杀鬼子!”

    “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怒吼声震耳欲聋。

    那拉五和护院的弟兄们折返回身,冲向敌群,长短枪一齐开火。日军宪兵从未把这些护院的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些人玩命地反击,只得退回大门口,组织火力,射向那拉五等人。终因寡不敌众,那拉五倒下了,其他弟兄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里。

    程卓等人跑到后院,静静侧耳听着渐疏的枪声,向大家示意,大家都围拢过来。

    程卓:“听声音,日军已经进院了。眼前情况十分危急,只要大家一条心,就能摆脱魔掌。”

    浦实接上话:“市长,你下命令吧!”

    程卓:“万一静,你负责保护好皮箱,带着辛欣,绕到后院假山的大柳树下,那儿有个砖垛垒起的台阶,台阶下面是一地下暗道,顺着暗道可以到达街对面的一座小院,从那小院才可以脱离险境。”

    万一静:“不行!程卓同志,我的任务是保护你撤出,你带着皮箱先走!”

    程卓瞪起眼睛:“万一静同志,在这里一切听我的。”万一静还想争辩,程卓一把将辛欣拉过来,推到万一静身边:“我爱人,辛欣,也交给你了!”

    辛欣看着还想争辩的万一静,急忙捂住她的嘴:“听他的。从这暗道撤吧。”

    程皮皮忙上前岔开话题,说:“这挖暗道是我的主意。俺这孙子整天忙大事,我早看出点眉目,就忙里偷闲,弄了这地下暗道,呶,挖出来的土堆成小山,还建了个亭子。放心,街对过的小院我呀早就租下来了。”

    程卓:“有备无患。辛欣,你跟着他们撤。”

    辛欣:“我不能离开你。”

    程卓:“记住,一定把皮箱带出去!眼前,这皮箱比我们生命更重要。”

    “难道你知道这皮箱?”辛欣指着皮箱,看着程卓。程卓只说了一句“辛开丰同志交办的任务。”辛欣看着程卓,指指皮箱,似乎在问“你知道这皮箱里秘密”。程卓笑眯眯点点头。万一静一听,掂了掂皮箱:“还真的分量不轻呢。”

    辛欣拉着程卓的手恋恋不舍。

    “我已经把一切看在眼里了,程卓同志放心,我会保护好皮箱的。”

    程卓:“你们先走,五分钟后,我们随后就撤。”

    辛欣:“还是一起走吧。”

    程卓:“一起走,就都走不了。必须有人阻挡一下,只要打退日军的第一冲击波,咱们就赢得时间,顺利撤出才有希望。”

    辛欣:“你一定活着见我。”

    程皮皮:“孙媳妇,有我呢,你放心。”

    乔珊:“哎呀!辛记者,你真磨叽,再不撤,你就成了姑爷的累赘,快撤!有我在,就有姑爷在。”

    万一静扶着辛欣,辛欣拎着皮箱,沿着树丛小道跑去。

    乔珊看着辛欣的背影:“哎,好好感人呐!我真羡慕你呀。越是危急时刻,越是恩恩爱爱。”

    程卓:“乔珊,你带人在右,浦实你们警卫队在左,都靠近院墙边,日军是先炸门,再冲锋,咱们就开火,日军一退缩,咱们就撤,让日军摸不清咱们底细。明白吗?”

    程皮皮:“我呢?”

    程卓:“您说呢?”

    程皮皮:“明白,当然是跟着你呀。”

    乔珊:“哎呦呦?姑爷,看不出,你不光耍笔杆子,还会耍枪杆子,排兵布阵。我呀,这辈子跟定你啦!姑爷!”

    程卓瞪了乔姗一眼:“啥节骨眼,还贫。”

    乔珊:“哎,你个姑爷!”

    程皮皮:“呦呦,咋又是姑爷了?两个孙媳妇,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