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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身陷囹圄 刚直不阿

    野吉二熊拖着僵直的腿,一步一蹭走进程卓家前院,日军军曹跑过来报告:“报告大佐阁下,我们已占据前院,程卓等人已退往后院,听候您的命令!”

    野吉二雄:“攻击后院,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日军军曹:“嗨!”

    日军军曹站在门内台阶上,举起战刀:“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野吉二熊突然举起手,做个“暂停”手势说:“那个程卓,留作活口,我倒要重新看看这个羞辱我野吉二熊的他,程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房屋被炸毁。

    日军蜂拥而至,冲向后院。

    这假山的亭子两侧一侧是乔珊和黑衣家丁,另一侧则是浦实和警卫队,程卓匍匐在亭子上,从上往下观察到日军蜂拥到后院门口,举起的手臂一挥,身边的程皮皮用力按下起爆器,就看到门楼腾空而起,“轰隆隆”爆炸声震耳欲聋。

    看到这一切,程皮皮蹦了起来:“孙子,这一招真灵呀!鬼子上西天啦!”

    硝烟散去,日军军曹挥着战刀带头冲了进来。日军宪兵分成两队,沿着两侧攻了进来。

    程皮皮收住脚,拍拍程卓:“孙子,这日军咋听你的指挥,进来就溜边。”程卓笑了:“正面是这假山,日军在门口挨了炸,就放弃正面,改攻两侧,一来避我锋芒,二来两面夹击。”

    “这鬼子想得挺美的。”

    这时,一侧的乔珊带领黑衣人向日军宪兵开火。

    日军宪兵被密集的子弹打得向左侧躲闪。

    浦实看着日军宪兵一步步靠近,举枪射击:“打!狠狠打!”

    警卫队的子弹密集地射向日军。

    日军一个接一个倒在泥泞的雨水中。

    野吉二雄恼羞成怒,挥起战刀:“笨蛋!笨蛋!就一帮乌合之众,你们都拿不下来!”

    日军军曹:“大佐阁下,我们立即组织强攻!”

    野吉二雄:“拿不下来,你就谢罪!”

    日军军曹:“火力支持。攻击准备!”

    随着轰鸣声,硝烟四起。

    假山上的程卓见到此景,立即发出命令:“撤!

    程卓和大伙向暗道撤去。随后,假山被火光、烟雾和爆炸声笼罩。

    后院假山后大柳树下,台阶式地道口处,程皮皮喘着粗气,焦急地等待着,当看到程卓的身影后压低声音喊到:“快!到这儿来。”

    程卓跑到暗道口:“小爷爷,辛欣和万一静呢?”

    程皮皮:“你呀就别操心了,快撤!”

    程卓向乔珊和浦实一挥手:“带着你们的人,撤!”

    乔珊和黑衣人钻进地道。

    浦实:“程市长,你先走!”

    程卓:“这里我熟,你先走!”

    这时,日军军曹带着日军宪兵冲了过来。程卓一把将浦实推下去:“快!快撤!”

    被推进暗道的浦实:“程市长,您?”

    程卓拿起手枪,向日军宪兵射击,随后向暗道口跳下去。

    日军军曹见状,对准地道口连开数枪。程卓大腿中弹。

    在地道口内,浦实伸出手拉着程卓:“市长,市长!您受伤了?”

    程卓拍拍身子:“这不好好的嘛。走,快走!”

    “轰”的几声爆炸声,地道口坍塌了。

    日军军曹指挥日军:“快,挖开!挖开!”

    在地道里,追上来的程皮皮一眼看到还在地道的辛欣和万一静,责怪起来:“哎呀!你们咋搞得!还没撤出去!”

    万一静收起注射器:“小爷爷,瞧瞧,你的孙媳妇这一头虚汗。”

    辛欣:“小爷爷,是我,有点虚脱哟。”

    “别再耽搁了,快走!”

    雨夜,小院的大树下,一块石板被搬开,程皮皮钻了出来,回身拉着辛欣的手:“孙媳妇,咬紧牙,一窜就出来了。”

    辛欣出了洞口,万一静递出皮箱:“接一下。”程皮皮接过皮箱。

    程卓家后院地道口处,已经炸出一个大坑,雨水泥浆混杂在一起,暴躁的野吉二熊一脚踹在日军军曹屁股上,用手电筒照着暗道口:“挖地三尺,也要把程卓挖出来!”

    “来人!来人!”日军军曹从一日军背后抽出军用小铁锹,指着地道口:“手电集中起来,挖开暗道!挖开!”

    街对面的小院里,几个黑衣人从大树下的暗道里钻了出来。程皮皮急切地扒拉着每一个人寻找着,边问到:“见到我孙子了吗?”黑衣人摇摇头。

    几个警卫也随着钻出来。程皮皮上前抓住一个警卫:“见到我孙子了吗?”警卫摇摇头。

    被呛得直咳嗽的乔珊钻出洞口。程皮皮一把抓住乔珊:“孙媳妇,可见到你啦。我孙子呢?”

    乔珊先是一愣,回头看看暗道,摇着头:“进洞口被炸塌啦。”

    辛欣:“那程卓呢?”

    乔珊:“没,没看见。”

    一个警卫队员钻出来:“我们队长也不见了。”

    万一静一听,把皮箱交给程皮皮:“小爷爷,你带着辛欣和大伙先走。”

    程皮皮:“那你呢?你去?”

    万一静:“掩护程卓是我的任务。”

    程皮皮一把拉住万一静:“你不能去!”

    万一静:“小爷爷,程卓可是您的孙子!”

    程皮皮:“他是我孙子,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把你们带出去,不要考虑他自己。”

    万一静:“不!不行!”

    程皮皮挡在洞口:“都得听我的!是他给我交代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把你们带出去,把皮箱保存好!”

    万一静:“小爷爷!”

    辛欣:“爷爷!”

    程皮皮:“你们放心,他,死了,我去陪着;被抓了,我去解救。”

    程卓家后院,野吉二熊紧紧盯着暗道口。一个日军大喊一声:“挖到了,有人!”

    日军军曹急忙上前,跳下坑,双手拎起一副武装带,和一身警卫服的人来。被挖出来的是走在最后的警卫队长浦实。野吉二熊看到浦实的第一眼,就兴奋起来:“挖!快挖!下一个一定是他!程卓!”

    日军军曹带着三四个日军宪兵跳下去,拼命挖着。果然,一身西装的程卓被挖了出来。日军军曹:“报告大佐阁下,您看!”

    野吉二熊弯下身子,把手电光对着穿西服人的脸照了又照,虽是一脸泥土加上雨水,还是辨认出来了:“哈哈哈,程卓呀,程卓!看看你的狼狈相!还想跟我斗?不自量力!”

    日军军曹:“把人押上来!”

    几个日军宪兵架着程卓出了土坑,野吉二熊上前一把抓住程卓的头发,借着雨水冲刷着程卓的头:“程卓!老同学!共产党卧底!”

    没有回声。野吉二熊再次使劲抖动着程卓的头发。头发散开的那一瞬间,一对仇恨的双眼直逼野吉二熊。野吉二熊一个惊吓,松开了手。

    程卓甩了一下头发,湿乎乎的头发撒起粒粒水珠,水珠打在野吉二熊脸上,瞪着双眼,直起双腿,挺起胸膛,站立在野吉二熊面前。

    土地庙地下室里,辛欣跨进地下室,回身就是一把,抓住万一静的衣服:“你不是来保护程卓的吗?你完成职责了吗?”

    万一静把皮箱放到地上,转身就要出去。

    乔珊上前拦住万一静,转过身看着辛欣:“你呀!你!你发什么火!没看见大伙的心情吗?你急,我们就不急了吗?”

    辛欣捂住脸哽咽起来:“他是我爱人,新婚爱人。”

    “他,还是我的姑爷呢!”乔珊一把将辛欣搂在怀里,哭泣起来:“姐姐,我和你一样,心里苦呀。”

    万一静一见此景,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了句:“辛欣、珊珊,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辛欣看着满脸自责的万一静说到:“一静姐,对不住啦。”

    万一静一把将辛欣搂在怀里:“是姐姐对不住你呀。我们都是为了程卓呀。”

    这时,程皮皮走了进来,目光扫了一遍:“咋回事呀?吵架啦!孙子被抓了,你们还有这兴趣呀?”

    辛欣:“爷爷,爷爷,程卓?”

    程皮皮:“被抓啦。”

    万一静:“小爷爷,您老慢慢说。”

    程皮皮:“是这样的,我回到咱家那嘎达,眼巴前就一片废墟,老多百姓围在那儿,说三道四。我才知道,那个野吉二熊日军把我孙子,还有那个警卫队长从埋没的洞刨出来,抓走了。”

    万一静:“确切吗?”

    程皮皮:“百姓传的话,那哪能错呢。珊珊那,我呀得回趟老家,这儿是你家地盘,只能把任务交给你了。”

    乔珊:“任务?”

    程皮皮:“照顾好我那受伤的孙媳妇呀。”

    乔珊:“小爷爷,您老这是要?”

    程皮皮:“咋也不能睁眼看着我孙子被鬼子整死呀。”

    万一静:“小爷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里您放心,我没有保护好您孙子,决不能再亏了您的孙媳妇。”

    辛欣扑到程皮皮怀里:“爷爷,一定要救回程卓呀。”

    日军驻石城市司令部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野吉二熊走进会客室,坐在沙发上,向军曹摆摆手。日军军曹点点头,从里间请出程卓。

    破衣烂衫的程卓走到野吉二熊面前,淡定地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野吉二熊以平淡的目光看着程卓。

    程卓蔑视的目光看着野吉二熊:“你不是嚎叫统统死啦死啦。我等着呢。”

    野吉二熊眯起眼,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平静地看着程卓:“我还是那句话,旅日留学生、野吉二熊的老同学、自治政府石城市第一任新市长、埋藏极深的中共情报员,我到底怎么称呼你好呢?”

    程卓笑了笑:“你呀,老毛病没有改,嘴碎话絮叨。”

    野吉二熊:“我只是不想点破咱们之间的奥妙关系。”

    程卓:“点破、保留?不会是一厢情愿的,是客观现实的。”

    野吉二熊:“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说吧!”

    程卓:“你觉得,咱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野吉二熊:“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就可说啦!”

    程卓坦然:“不就是一死吗。”

    野吉二熊耐不住性子,提高嗓门:“你,程卓!不识好歹!”

    程卓:“你也是中国通,一句辛弃疾的名句,你一定记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野吉二熊站起身:“我,我!我成全你!成全你!”

    程卓:“谢谢你的成全。咱俩在来此地的火车上有一段有趣的对话。你一定记着。”

    野吉二熊:“我当然记得,那是一次关于‘汉奸’的讨论。”

    程卓笑了起来。

    野吉二熊瞪起双眼:“你在戏弄我!”

    程卓:“我是在告诉你一个真理,不屈不挠的中国人,绝不当汉奸!”

    “拖下去!拖下去!”野吉二熊再也忍耐不住了,露出狰狞的面孔:“撬开他的嘴巴!”

    皮鞭烙铁火钳子、电击拔牙老虎凳,连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十指钉签子都用上了,野吉二熊对程卓的一切酷刑都失败了。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程卓被拖着走进牢房。

    程卓仰面躺在草地上,眯缝着眼,看着地下室天窗露出一丝光亮,长长出了口气,平复心情后,一幕幕过去的情景再现在眼前:顽皮的幼年,倔强的少年,成长的青年。虽然出生在富裕家庭,却身处动荡的年代,他见过破衣烂衫的乞讨儿童,见过卖儿卖女的贫雇农,见过横行霸道的达官贵人,滥杀无辜的反动政府,他决心去寻找一条救国救民的道路,出国到了日本。当日本全面发动侵华战争后,更是看清落后必挨打这最简单的道理,决心救国救民。经过共产党员培养,加入了党组织。

    这时,铁栅子门响起敲击声,一碗菜汤塞了进来。程卓拖着身子,爬到铁栅子门,双手颤抖着捧起菜汤,一口一口喝了进去,他心中坚信,自己就是一名钢铁锻造的共产党员。

    天已黑了,万一静才回到土地庙地下室,面壁而站,油灯把她的身影映在墙上,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叨着,眼里含着泪水。

    辛欣从草垫子上爬起来:“我的皮箱呢?”

    万一静急忙转过身,看着辛欣:“在这儿呢。”

    辛欣拎过皮箱,用手擦着皮箱上的水滴:“这可是我爸的皮箱,我得保管好。也不知道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安全吗?”

    一旁的乔珊也从草垫上爬起来,插上话:“一口一个爸的,一个爸爸的,叫起来真的挺洋气的。哎,我问你,这叫爸好听呢?还是叫爹好听呢?”

    辛欣:“你随意。”

    乔珊:“我呀还是觉得,叫爹,叫爹好听。”

    辛欣:“叫爸好听。”

    乔珊:“爹,叫爹好听。”

    辛欣向万一静投去求助的目光:“一静姐,你说,叫爹好听,还是叫爸好听?”

    万一静低下头,没有回答。

    乔珊一把拉过万一静:“都管你叫姐啦,你给个话呀。我们俩的姐。”

    万一静抬起头已是满脸泪水。

    乔珊忙道歉:“姐,我可没欺负你呀。不就是问你,叫爹好听,还是叫爸好听。”

    辛欣拿出手绢,轻轻沾着万一静的泪水:“一静姐,你这是?”

    万一静扭过身子,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乔珊看看辛欣。

    辛欣把万一静搂在怀里:“姐,一静姐,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万一静:“我爸,我爸,我再也没有爸爸啦。”

    辛欣:“你爸?”

    万一静用手绢擦着眼泪,平复一下心情说:“万达铭,市长程卓的秘书。”

    辛欣惊讶地看着万一静:“一静姐。万达铭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