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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险峰对峙 气贯长虹

    城市日报社门前,苟长顺带着侦缉队的 自行车队停在门前。守卫的警察向苟长顺敬礼:“苟局座,您放心,一切正常。”

    苟长顺再次品味着“苟局座”这一称呼,似乎评出点味道来,手指一指警察:“哎呦喂,我这才听出点未来,以后只须叫‘局座’,不能提那个,那个字!明白了吗?”

    警察和侦缉队的面面相观,似乎有人评出味道,高声叫了一句:“局座!”

    苟长顺点点头笑了:“还是你小子聪明,有眼色。”

    侦缉队和警察一起喊了一声:“局座!”

    苟长顺笑了,低声问一个警察:“那个辛总编回来过吗?”

    警察摇摇头:“没见到。”

    苟长顺:“不会说话,记住,没有回来过。”

    警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自言自语:“‘没见过’和‘没有回来过’不一样吗?”

    苟长顺返回身,一巴掌打在警察的大檐帽上:“能一样吗!”

    辛开丰看到这一幕,压低帽檐,靠边走了过去。

    辛开丰走到杂货摊前,弯下身子,猛回头,只见跟在身后的两个小乞丐轻轻吹着口哨,摇摇晃晃从辛开丰面前走过去。

    辛开丰急忙躲到一边。

    小乞丐们逐渐凑了过来,将辛开丰围在中间。

    辛开丰急忙去推小乞丐们。万一静从乞丐中挤进来,轻步走到辛开丰身边:“辛总编。”

    辛开丰慢慢回过头:“是你。”

    万一静做个“跟我来”的手势,走进一条小巷。

    土地庙的地下室里,辛欣扑到辛开丰怀里:“爸!”

    辛开丰抚摸着辛欣:“孩子,你吃苦啦。”

    万一静端过一碗水:“辛总编,您喝水。”

    这时,乔珊急匆匆进来:“大事不好,日军要公开处决程卓啦!”

    辛欣推开辛开丰,一把抓住乔珊:“你,你再说一遍。”

    乔珊从衣服里掏出一团纸,慢慢展开:“看吧,我在大街上撕下来的。”

    一份布告展示出来,醒目的“处决抗日分子程卓布告”几个大字清晰在目。

    辛欣瞪大眼睛,痴呆地抬头望着每一个人:“程卓,程卓,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大街上,公告栏处,市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着大大的白纸布告上的大字念了出来“公开处决抗日分子程卓布告”。

    “程卓?不就是汉奸市长吗。”

    “小点声。不要命啦?”

    “没错,就是他。该死,谁叫他签署布告,杀害抗日分子呢。”

    “不对呀,这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程卓是共产党的情报人员吗。看清了,说是共产党的人,也就是八路军。”

    “你哥俩,糊涂!这程卓就是把日军搅得昏天黑地的共产党员。至于那个市长,还有签署布告的是都是做做样子。”

    “嗯,嗯,有道理。”

    “那么说,过去咱们都误会程卓啦?”

    “是这么个理。是这么个理。”

    “但愿这,不是真的。”

    “我呀,这会儿,倒想再看看这个市长。心里怪想他的。”

    “我呀,打心眼里敬佩这个程卓啦。”

    “咱们可得送送他。”

    “我,我一想到这儿,就想哭。好人呀,好人!”

    康庄地处石城市外围,是被日军称之为地道战之村,日军企图毁灭康庄村,没想到,自己却受到很大损失,至此,日军再也没有骚扰过康庄村。这天,谢普生来到康庄,在地道里召开有八路军、武工队、区小队和各村民兵队长参加的紧急会议,会议内容就一个,组织解救程卓。

    谢普生安排说:“各个武工队,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吗?”

    三个武工队队长:“知道了。”

    谢普生对八路军二十三团参谋长:“尚参谋长,你们是主力部队,这次虽是佯攻,却要拿出打大仗、打硬仗的气势来。”

    尚参谋长:“请放心,我们会一步紧似一步,让日军摸不清头脑。”

    谢普生看着游击队长着急的样子:“李队长,你别急,游击队的任务也不轻,你们的任务就是阻击随时来增援的日军和伪军。尤其是从定城府南下的敌军。”

    李队长:“这你放心,我们擅长的就是利用青纱帐,麻雀战、心理战、地道战、破袭战、游击战,准把敌人弄个蒙头转向团团转。”

    谢普生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同志们,劫刑场,历来都是难以成功的,敌人掌握着主动权,不仅仅明里,严防死守,暗里更会暗藏玄机。我们已经掌握,程卓通过各种方式向我们传达他的想法,那就是自己去死,也不同意我们去解救。他表示,一旦知道我们前去解救,就在牢房里自尽,他这是为了我们。可他是我们的英雄,忻口之战时,日军企图从阳泉进入山西,运输了大批军用物资,是程卓提供情报,我八路军新建战斗团截获大批军用物资,武装了赤手空拳的队伍;百团大战时,又是程卓提供情报,我武工队潜入车辆工厂,破坏货车制动系统,造成车厢松散,延误日军的行动;还是程卓,在日军五一大扫荡前,将日军行动密传到我军,避免了更大的损失;还是程卓,大扫荡后,日军参观团来到华北,是他把参观团的行动计划传给我们,将这个参观团歼灭在大平原上。因此,他是英雄。解救他,不仅仅是解救一个他,而是对无数还战斗在隐蔽战线同志支持、爱护,因为是他们的战斗,胜于一个连、一个营,甚至一个团的作用。我们去解救,就是要告诉隐蔽战线的同志们,他们不仅仅是英雄,更是我们的家人。”

    与会人员听了后情绪激昂。

    谢普生:“我们去解救,充分彰显了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和一切抗日武装是抗日的中坚力量,使老百姓看到越来越强大的人民武装,树立抗战必定胜利的信心。尤其是程卓同志,到石城市政府上任,就面临着军统截杀、日军猜疑、家族误解和我们的锄奸,称之为‘楚歌四面’不为过,今天,我们就要说出来,对陷入困境中的同志,我们‘八方救援’。”

    尚参谋长:“我们一定会成功。”

    李队长:“打出咱中国人的气势来。”

    谢普生:“对,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岁月里,挺起我们民族的脊梁!”

    自打处决程卓布告一出,整个石城市就没有消停过,日军司令部门前岗哨林立,大街上日军巡逻队不间断地巡查,治安军、伪警察布满大街小巷。市民们也走出家门,站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此时集聚人最多的当属市政府门前了。

    市政府的警卫队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清一水的日军宪兵和以各种面目出现的侦缉队、警察局巡查的警察。

    警察班长何同生与两名警察在大门口两侧流动巡视。何同生站住脚向大门看去:“嗨。昔日辉煌,今天惨淡,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

    警察甲:“何头,听说,自打程卓被抓,这里就空荡荡的,没有市长来上任了。”

    何同生:“谁说没有?”

    警察乙:“有,有,我可是听说,定城府有个什么局长自告奋勇要来当石城市市长,刚口吐狂言,两天后就暴病哏屁啦。”

    警察甲:“那是瞎编的。”

    何同生:“编的挺好的,因果报应,我喜欢。”

    警察乙:“喜欢?你是想念把你从日军枪口下救出来的程市长吧。”

    何同生压低声音:“那你说真心话,程市长怎么样?”

    警察甲和警察乙竖起大拇指。

    何同生仰头望着天空。

    警察甲推了把何同生:“何头,想啥呢?”

    警察乙:“不会是想,报恩吧。”

    何同生回过味来:“好你哥俩,套我话呢。”

    警察甲:“何头,何头,你别急,我哥俩暗地里也叨叨过,咱这个警察也遭到不少骂声,啥时候能挺起腰板来,堂堂正正做回那个英雄。”

    “嘘”。

    月亮地儿下大平原上,岗楼林立,壕沟纵横。尚参谋长带领八路军翻过壕沟,钻进青纱帐,摸到日军炮楼下。

    此时此刻,乔珊和小乞丐们分布在日军宪兵司令部、日军情报课、伪警察局大门外,有的围在一起闲唠,有的蜷缩在一起打着瞌睡,还有的围在小吃摊喝着馄饨汤,每个人都在注视着日军的各个部门。

    此时此刻,化装成百姓的武工队员通过暗道进到城里,又分散到各自的目标位置,隐蔽在树林、残垣和沟渠边。。

    此时此刻,在土地庙地下室里,万一静把皮箱摆在辛开丰和辛欣面前说:“辛总编,辛欣,这个任务就给你们爷俩了。”

    辛欣:“爸,您护送皮箱吧。”

    辛开丰:“你要去刑场?”

    辛欣:“程卓是我爱人。”

    辛开丰一把抱住辛欣:“爸爸理解你。不过,谢普生那儿?”

    辛欣:“我相信,他和我想得一样。”

    万一静:“不行!坚决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再说,保护皮箱更是一件艰巨的任务。”

    辛开丰:“一静,欣欣要跟着你去,你就让她去吧,她放心不下程卓。”

    万一静:“辛总编,我的辛叔叔,我是城里解救行动的负责人,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辛欣紧紧握着万一静的手:“一静姐,我的好姐姐。”

    辛开丰:“老子英雄儿好汉,不愧是万达铭的后代。万一静同志,咱们城外见。”

    此时此刻,日军司令部会议室里,正座上的土丘加横,站起身:“我命令,宪兵队执行枪决,情报课负责刑场与各个场所的安全,警察局搞好刑场警卫,作战部队在城外严防死守,防止八路军偷袭,治安军把好各个出入口。立即进入岗位!”

    野吉二熊站起身:“虽是一次处决,一定当作一次战斗来打。八路,武工队、共党特工,太狡猾了。决不可粗心大意。”

    会议结束后,土丘加横和野吉二熊走进司令官办公室,本濑跟了进去。

    土丘加横看着本濑:“本濑君,你的情报可靠?”

    本濑:“绝对可靠。八路虽有战斗力,可抵不上我大日本皇军实力,再说,八路主力外线作战。因此,加强刑场护卫,重中之重。我们更应防备的则是藏在暗处的军统特工,趁机大捞一把是军统的特长。”

    土丘加横:“嗯?”

    本濑:“这些天有些生面孔常到情报科办公楼周围活动。”

    土丘加横:“企图浑水摸鱼,偷袭情报课?”

    本濑:“那只是明面的。”

    土丘加横:“哪还有后手?”

    本濑:“只有随机应变。”

    野吉二熊:“随机应变,随机应变,不能出自你一个情报课课长嘴里。井倍三郎做情报工作多少年啦,结果呢?没有应急方案,就没有随机应变。”

    本濑:“大佐阁下,我地明白了,情报课当即做出应急方案。”

    野吉二熊:“应急方案的要害点,就是一切保证处决程卓,决不能让他活着。”

    土丘加横:“那还不如就地处决呢。”

    “震慑,震慑!”野吉二熊情绪激动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脖子,静思片刻:“对不起,司令官阁下,我有点失控。”

    后半夜了,一片寂静。

    一队队日军宪兵全副武装,一辆辆日军摩托车轰鸣而过。

    一个个商铺门脸打开一道缝隙,一张张面孔小心翼翼地露出来。

    突然一只大公鸡扑楞着翅膀从房檐上飞了下来。

    满载伪军的大卡车开了过去。

    一缕光线射进地牢里,程卓跨出房门,习惯的用手指梳梳头发,将一根麦秸草摘下,抛向空中。一缕光线照耀着麦秸草。

    程卓在前,浦实在后,一步步走去。

    乔府的乔珊房间里,乔梓松推开大衣柜,露出地道口,化妆的武工队员钻了出来。

    乔梓松:“杨队长,我还藏着两把歪把子,四门小钢炮。”

    杨队长:“那可是宝贝,‘突突突’一响,‘轰隆隆’一炸,日军就得倒下一大片。”

    乔梓松:“来,就在这屋子的地板下。”

    “哎?子弹,炮弹?”

    “这你放心,都配套弄来的。”

    城外的青纱帐里,尚参谋长指挥部队,埋伏在城门附近。

    通往城里的大路上,游击队埋设地雷。

    城门楼的制高点,日军狙击手观察着四周。

    城墙根儿城市广场上,本濑站在高台上,注视着慢慢走来的人群。

    日军司令部大门口,土丘加横和野吉二熊站在高台阶上,看着程卓、浦实被押上木制刑车。这辆刑车是野吉二熊苦思冥想挑选出来的木桩架子车,一头老牛驾辕,矮矮的两侧车帮悬挂着片片纸钱,营造出一种凄惨的气氛,一根粗大的树桩立在车中间,满身伤痕的程卓被结结实实绑在树桩上,欲以震慑其威。

    土丘加横战刀一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