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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守成之君 明帝刘庄

    东汉第二代皇帝是汉明帝刘庄(公元28年—75年),他是光武帝刘秀的第四子。原名刘阳,建武十五年(39年)被封为东海公,建武十七年晋爵为王,建元十九年被策命为太子,后改名为刘庄。中元二年继位,在位18年。谥号“孝明”,庙号“显宗”。

    汉明帝统治时期,吏治清明,朝政稳固,对外基本上消除了周边少数民族的侵扰,边境安宁,国家经济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明帝因此成为中国历史上较有名的守成之君。

    1严切镇压:平宗室诸侯王谋反

    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封建君主常以非常手段来镇压众臣。

    汉明帝虽是一位“守成之君”,但他与父亲光武帝“以柔道行之”的执政方略大有不同,明帝执政素有严切之风,他为了控制宗室诸王,采取了非常“严切”的手段,对他们加以约束与打击。明帝不断减少诸王食俸收入,使他们的经济实力大为削弱。永平十五年(72年),明帝分封皇子的领地,比原来的诸王都减少了一半左右,此前大约是以9~10县为准,此后则只有4~5县。明帝认为自己的孩子不能够与先帝的皇子们等同起来,认为每年给他们二千万的食俸就足够了。光武帝时曾封功臣为侯,大国4县,相比较之下,明帝时诸王的地位与光武时期侯的地位相差无几!明帝这样做,使诸王的地位急剧下降,经济实力也严重降低了,从而无法与中央相对抗。

    明帝对宗室诸王及皇子的抑制与打击强度非常大。永平十三年(70年),楚王刘英与方士结交,被一位名叫燕广的人发现,燕广遂告发他与渔阳王平、颜忠等“招聚奸猾,造作图谶,擅相官秩,置诸侯王公将军二千石,大逆不道”。明帝将刘英流徙于丹阳泾县,刘英到丹阳后自杀,而“楚狱遂至累年,其词语相连,自京师亲戚诸侯州郡豪杰及考案吏,阿附相陷,坐死徙者以千数”,被牵连入狱者达数万人。

    光武帝刘秀有11个儿子,明帝即位,临淮公刘衡早卒,原太子刘强在被废后于永平元年忧郁而死,剩下九王中有七王在明帝朝因“谋反”、坐法等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沛献王刘辅在出狱后,研读经书,算是找到了避风之所;山阳王刘荆、楚王刘英以“谋反”的罪名被迫自杀;淮阳王刘延在两次谋反后被严加“监护”;中山简王刘焉因杀一姬,被国相举奏,坐罪削县;济南王刘康在被打击后,“尊贵骄甚”,效法琅琊孝王刘京,多殖货财,奢侈恣欲,走上了一条腐败自沉的道路;到后来,最受明帝尊宠的东平宪王刘苍,也在辅佐明帝稳定天下以后,因明帝的猜忌心理,于永平五年不得不要求返回藩国。此外,如东海王刘强子政、济南王刘康子错都因“淫欲薄行”、干乱法纪而被治罪;淮阳王刘延子鲂及同族嵩、信、平、遵等皆因与诸王交通、谋反坐法或除国。

    汉明帝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不惜采用非常手段来打击同族势力,致使诸王在重压之下生存。

    2防范外戚:承继光武遗风

    倚用宦官、放纵外戚,一般都是昏君所为,借鉴前车,加强皇权的政治措施也就成为了汉明帝的统治策略。汉明帝严厉处理外戚,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汉明帝刘庄30岁即皇帝位,思想已比较成熟,且有一定的理政经验。他在位期间,继续推行光武帝加强皇权的一系列统治措施。为了稳定统治阶级内部,他不仅对宗室严加控制,对外戚也严加防范,并且还下令禁止后宫嫔妃的娘家人被封侯和干预朝政。除了不许外戚干预朝政外,他还命令阴氏、邓氏等外戚家族互相揭发对方的不是,在汉明帝的控制之下,外戚没有掌握大权。

    明帝即位后,为了表彰跟随光武帝南征北战、为东汉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元勋,将28位将军画像供于云台。明帝的岳父马援也曾追随光武帝南征北战,明帝对马援却不予供奉。大臣们因此得出一个信号:明帝是在限制和约束外戚。明帝在位时,他的大舅子以及小舅子马廖、马光、马防的职位都不超过九卿。

    明帝永平二年(59年),皇亲阴丰犯杀妻之罪,按律当斩。阴丰的父亲是汉明帝之母阴太后的弟弟,明帝不顾当时还健在的阴太后的面子,丝毫不加以宽贷,下令将阴丰处死。阴丰的父母也因受牵连而自杀,阴家的封国新阳侯国被取消。

    窦融也是东汉开国功臣之一,他为人正直,却不善于约束自己的家人和子弟,他的子孙不遵守法令的居多,他的堂兄之子窦林因为犯罪而被明帝处死。窦融的长子窦穆是光武帝的驸马,因为封地离六安国比较近,窦穆就想占据六安。他假传阴太后的旨意,让六安侯刘阿休掉自己的结发妻子,续娶自己的女儿。此事后来被明帝得知,窦穆被免官,窦氏一族,除了窦融留京外,全部被迁回故郡。窦融也被明帝斥责,吓得辞职回家养病。窦穆一家虽然被赦免,允许回京城居住,但明帝派人严格监视他们。窦穆心怀不满,经常口出怨言,又贿赂官吏,结果他和两个儿子,以及后来赫赫有名的外戚窦宪的父亲窦勋都死在了狱中。

    通过这一系列的事件,可以看出明帝在处理外戚的事情上相当严厉,几乎达到了杀一儆百的目的,所以,明帝朝没有出现外戚参政的情况。

    3马后其人:深明大义,母仪天下

    皇帝面临难题,马皇后会为其出谋划策,但从不借机为自己的家族捞好处,她深明大义,从不干预朝政,每每让家族渡过了难关。

    汉明帝的皇后马氏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皇帝贤内助,她的父亲是骁勇善战的东汉开国名将伏波将军马援。马援为人正直,就是太过于实在,口风直爽,因而得罪了很多人。马援病死之后,他生前曾得罪过的人纷纷向皇帝告状。光武帝的女婿梁松也曾被马援得罪过,因而也在光武帝面前告他。光武帝英明一世,却在此时相信了小人的谗言,追缴了马援的新息侯印。尽管后来光武帝平反了这个冤案,但马援死后,马家的地位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

    京城各贵族见马家失势,借机欺负马家。马援的侄子马严对此非常气愤,就上书光武帝,请求让马援的女儿入宫作诸王妃,他想用这个方法振兴马家。光武帝或许还念着马援的旧情,便选了马援的小女儿入太子宫,也就是后来的明帝皇后。

    刘秀做出的决定出乎很多权贵的意料,但对于马严却是个天大的惊喜。马氏入太子宫,成为太子妃后得到了皇后阴丽华的格外照顾。阴皇后对马氏的孝顺温和非常喜爱,经常赞不绝口;马氏的品行,也得到了太子刘庄的喜爱。

    明帝刘庄即位后,由于他对马氏的宠爱,没有顾忌她没有亲生儿女,也没有顾及马氏家族已衰的事实,在太后阴丽华的支持下,明帝继位为帝三年后,册立马氏为皇后。

    明帝登基后,一些王公大臣们纷纷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期盼着能够借此成为皇亲国戚。在这些新入宫的女子中,有一位贾氏,贾氏入宫不久,就为明帝刘庄生下了儿子刘炟。

    明帝依例将生育了皇子的贾氏晋封为贵人,然后把贾氏所生的儿子刘炟交给马皇后抚养。马皇后非常感谢丈夫对自己不育的体谅,悉心抚养这个孩子,她事事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在这个孩子身上所付出的母爱,甚至超过了宫中其他妃嫔养育亲生孩子的付出。马氏与养子之间彼此相亲相爱,毫无芥蒂。

    马皇后的贤德,使阴氏家族、贾氏家族以及另两位嫔妃家族甚至满朝公卿大臣都无话可说。于是,在明帝永平三年(60年),马氏成为明帝刘庄皇后的同时,其养子刘炟被册立为皇太子。

    马氏做了皇后之后从不干预朝政,但她对世事却能明断其理,这一点让明帝也十分佩服她。马氏常常在明帝身边服侍,明帝遇到政务上的难题也让她帮着出主意,马皇后却从不借机为自己的家族捞好处,可以说是一位史上难得的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