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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身陷囹圄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一群穿着黑衣的警察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位矮胖警官拔出手枪,对准了李向东和冬子大喝道:“站住,不听话老子就要开枪啦!”

    他身后的那群警察也是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直奔李向东和冬子二人,不由分说地将他俩捆绑了起来。

    震三交马上就来了精神,他从地上跳起来,用手指着李向东和冬子二人,气急败坏地向那位矮胖的警官喊道:“娄所长,你们终于来啦!就是他们,这两个小贼,将我们全都打伤了,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个突然转变的情况,不仅是李向东和冬子不知所措,就连不远处围观的人们也看傻了眼。其中有一个衣着整齐的矮个子中年男人大声嚷了起来:“你们抓错人啦!打人的不是这两个孩子,而是你们周围的那些坏人!”

    他的话马上引起了许多的人的附和,他们纷纷出声指责警察乱抓人,现场顿时有些混乱起来。那个矮胖的娄所长朝天开了一枪,镇住了周围的人,大喝道:“警察办案,用得着你们瞎胡闹啊!”他见再也没人说话,转头环视了一周,命令道:“将所有的人都给我带到所里,老子要亲自审讯他们!”

    李向东和冬子以及震三交和他手下的打手,随后都在十几个警察骂骂咧咧的吼声中被带走了,交三桥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繁华和喧闹的景象。

    围观的人们也很快就感叹着散去,只有那矮个中年人没有离开,他详细地走访了周围的那些摊贩,还有那两个遭到“兄弟帮”打手毒打的乞丐等人,向他们详细了解刚才两个少年和震三交等人的冲突经过,心中不由得为两个少年担忧起来。

    警察所内,那群警察粗暴地将李向东和冬子推进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黑房子关了起来。那个娄所长大声命令两个手下将两个少年的包袱以及从他们身上搜到的所有东西都拎到他的办公室去,他要亲自检查,并要求震三交的所有手下全部蹲在院内听候发落。

    交代一番后,娄所长得意地高昂着头、背着双手,迈着方步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震三交始终微弯着腰,被冬子踩肿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像哈巴狗一样紧跟着娄所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娄所长进门挥挥手,让两个送包袱进来的警察出去后,转头就接过了震三交递过来的一张银票,他仔细地看了看银票上的数额,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好一个震三交啊,你他妈的打发叫花子吗?不知道我今天冒了多大的风险来救你吗?你不知道老子手下还有这么多弟兄要吃饭吗?”

    震三交赶紧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心里咒骂着:死胖子,真他妈的贪得无厌,出一趟警20两银票还嫌少!还要老子再加上20两,这可真是在要老子的命啊!

    他心里骂着,嘴里却连忙解释着:“娄所长,我这段时间手上确实很紧啊,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加倍孝敬的!”

    娄所长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接过第二张银票,仍是仔细地看了看,带着几分气恼地骂道:“好好管管你手下那些死鱼烂虾吧,天天闹得这一带鸡犬不宁,连我们局长都骂我娄正强软弱无能啦!像今天这种事情,你们也不看看时间和地点,如果不是老子带人及时赶到,你今天的脸面可就丢大啦!”

    震三交连连点头,他现在不仅脚还在疼,脸上也在疼,更气恼的是娄胖子说的这几句话,他妈的,老子的“兄弟帮”不是你养的一帮狗吗,为你咬人,为你赚钱,你还这么嫌弃老子们,今天老子也是看那两个小贼有钱,想要帮你去抢,才出了这档子事儿的,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你的一句好话!

    震三交心里虽然恼怒,但仍是不敢触怒娄胖子,于是非常委屈地道:“娄所长,我也没想到这两个小贼这么扎手啊!您要是能帮我做掉他们,我愿意出……”

    他边说边向娄所长伸出五个手指,然后翻了两下,娄所长会意,但他没有露出丝毫喜色,反而骂道:“你以为他们就是两个流浪儿那么简单?等老子审讯过后再说吧!”

    震三交又是连连点头,脸上充满了讨好的笑容:“那,娄所长,我就带着兄弟们告退了?”

    娄所长摸摸胖脸,稍一沉吟,随即作出一副很痛快的样子道:“你可以带大部分人走,但还是得给我留下几人录口供,出警一回,我总得要有记录啊!”

    震三交一听,虽然心中有些不快,却也只得笑着答应。

    看到震三交走出去后,娄胖子将房门关上,将桌上收缴的两个少年的包袱和随身衣物检查了一遍,他们刚买的那些东西他根本看不上眼,但随身衣物中发现的七十多个大洋却让他惊喜得两眼放光。

    黑屋里,冬子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愤怒地猛踢着房门,但那道房门却是生铁所造,除了发出沉闷的声响,根本没有什么动静。外面的警察都是刚刚抓捕他们的那群人,听见他的咒骂声和踢门声,个个都懒得理他。冬子不一会儿就累得坐在了门边。

    李向东虽然心中也充满了愤怒,但他被推进黑屋后就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时已经身处险境,这帮警察明显是和震三交那档贼人勾结在一起陷害他们的。他们和陇家镇的恶霸土司陇成海没有什么差别,只要给你扣上一顶土匪之类的帽子,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李向东靠墙坐下后就一直在认真地思考着对策,以至于冬子刚才的咒骂声和踢门声他都充耳不闻,直到冬子坐下来了,他才惊觉过来。

    他拍拍冬子的肩膀,安慰道:“冬子,别白费力气啦,好好休息一下吧,保存好体力,我们可能会在这黑屋里面呆上好久的!”

    冬子早就把这位义兄当成了主心骨,他听到这话,立即追问道:“你为啥这样说呢,难道他们不来提审我们?”

    李向东撇撇嘴,黑暗中冬子当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你没看出那个姓娄的胖子警察所长和那个震三交有勾结吗?震三交指挥手下打我们是明,姓娄的带警察来抓我们是暗,他们肯定是在我俩买东西的时候就盯上了我们,采取的这明暗两手,就是为了确保将我们拿下,图的是我们身上的那些钱财啊!”

    冬子闻言怔住了,继而更是愤怒:“这些坏蛋真他妈的比土匪抢人还狠毒啊!”

    李向东无奈地苦笑一声:“这回你该明白为啥张大叔再三交代我们要藏好身上的钱财了吧,这就叫‘财不露白’啊!”

    冬子懊恼地低下头:“看来就是我们狂买东西的时候,被姓郑的那伙人盯上了,他妈的,老子真后悔没踩扁了他的脑袋!”

    李向东轻声安慰冬子道:“好啦,现在说什么也晚啦,咱们俩靠在一起好好睡一觉吧,我估计那个姓娄的坏蛋一定会将我们饿上个两三天,才会来提审我们的,我们必须养好精神,到时候根据情况再应对吧,你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了!”

    冬子答应一声,将身子靠了过来,他俩这么多天,有时候就是这样相互依靠着度过黑夜的,这屋子虽然很黑,但至少比露宿在野外强。两个少年就在黑暗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下午五点左右,警察所长娄正强哼着小调走出了办公室,他的公文包里装了两张银票和收缴的七十多个大洋,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正想着买点啥好东西去哄哄他悄悄包养在外的那个女戏子,但还没有走出警察所,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娄正强停住脚步,看清楚是两个穿戴齐整的男人后,他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警察所想干啥啊?”

    两个来人中,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他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浑身透出一股超出常人的干练和精明,另外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则比较年轻,胸前挎着一个照相机。

    矮个中年人掏出一本记者证朝娄正强亮了一下证件,然后不卑不亢地操着一口地道的北方话答道:“我们是《云南日报》的记者,我叫陆凌天,这是我们报社的摄影记者小张,我们现在就是专门来找你娄所长采访的。”

    娄正强一怔,有些吃惊:“你们找我采访什么啊?今天我有事,明天再说吧?”

    陆凌天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还没有下班吧,娄所长,我们只需要耽误你半个小时就行了!”

    娄正强有些生气:“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强迫我接受你们的采访?”

    陆凌天平静地回答道:“老百姓给的权力,也可以说是蔡锷督军给的,因为云南日报最大的顾问就是他!”

    娄正强听到这话,虽然心中有气,但他也不敢再放肆,蔡锷可是云南最大的军政长官。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要采访什么,值得这么急吗?我有急事啊,明天再来采访不行吗?”

    陆凌天见他语气已经缓和下来,马上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同时答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娄所长,今天交三桥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流氓抢劫事件,有现场的群众给报社报料,我们已经采访了当时在现场的那些摊贩,还有被打的乞丐等人,现在就差采访打人的流氓和被抢劫的两个少年,还有你这位带队出警的警察所长啦!”

    娄正强非常震惊,没想到这事竟然引来了记者,而且他们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事实。他有些不知所措,回答得也有些紧张:“你,你们?这只是一件小事啊,我会依法处理的,在处理之前,恕我无法,无法奉告!”

    此时,报社的小张记者已经开始拍照,陆凌天的回答更是强硬起来:

    “娄所长,现在整个昆明城都在传说,你长期勾结和支持‘兄弟帮’,利用他们欺压勒索这一带的老百姓,特别是交三桥一带的商贩更是不堪重压,如果你今天不配合我们采访,那我们就会将我们目前采访到的一切刊登在报纸上,请你想想这个后果吧?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只能将你拒不配合的情况也一并见报啦!”

    陆凌天说完,对小张一挥手,两人马上转身就要走。娄正强吓得赶紧上前拉住陆凌天,语气马上软了下来:“陆记者,你们不要着急,我配合你们采访就是了!那个,那个,你们先请到我的办公室吧,我先把情况给你们讲讲。”

    娄正强在慌乱中将两位记者请进他的办公室后,马上就感到了后悔,因为两个少年的包袱和随身衣物等,还乱糟糟的摆在他的办公桌上面。

    果然,两位记者一进门看见这幅情景,马上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陆凌天一边示意小张马上拍照,一边嘲笑道:“娄所长,这就是两个受害者的东西吧?我听现场的商贩说,他们就是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被‘兄弟帮’盯上的,你现在把他们抓进来了,却把‘兄弟帮’的那些打手们放走了,难道你真的是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的吗?”

    陆凌天的话字字刺中娄正强的心窝,加上旁边小张记者的照相机在室内拍照的闪光灯,将他吓得得赶紧辩白:“是谁这么说的?明显是污蔑!我已经将他们抓来录下了口供,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叫人拿来给你们看!”

    陆凌天双眼直视着娄正强:“娄所长,你们录的那些口供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拿来给我们看了,我现在提一个建议,希望你马上将那两个孩子放出来,并归还他们的所有东西,否则,明天的报纸上,你就会成为头版头条新闻的主角!今天我们采访到的所有素材,足以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你愿意听我这个建议吗?”

    娄正强内心激烈地斗争起来,额上冷汗直冒,良久,他才有些迟疑地说道:“陆先生,你们为什么要救这两个小贼,不,是这两个小子啊?”

    陆凌天沉吟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他们并不是你们所认定的小贼,而是两个老百姓认可的小英雄!你是这个片区的警察所长,你应该去问问那些老百姓,‘兄弟帮’这群流氓不该打吗?”

    娄正强的脸早就涨成了猪肝色,他嘴唇蠕动,想说话却又说不出什么。

    陆凌天接着说道:“娄所长,你既然有急事,那就赶快将两个孩子交给我们带走吧,你必须将他们所有的东西一样不少的还给他们,这样,我们今天的采访也就不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上啦!”

    娄正强听到这话,顿时如释重负,他赶紧喊来两个警察,当面交代他们领着两位记者去释放那两个少年,又对陆凌天解释,他马上收拾一下两个少年的东西,随后就送下来。

    陆凌天和小张对视一眼,料定娄正强也不敢耍什么幺蛾子,于是就和两个警察走出了娄正强的办公室。

    娄正强抹了一把满头的冷汗,赶紧将两个少年的东西一样不少地收进他们的包袱里,又恋恋不舍地将公文包里装着的那七十多个大洋放回他们的随身衣物中,然后又喊来两个警察,让他们将包袱拎出去交给那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