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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保密局先人一步

    关闭照相馆,严控照相材料的行动立刻遍布整个滨海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先是驱赶照相馆的伙计和老板,查封照相材料,然后是关门贴封条,一时间,整个滨海城上上下下是闹得沸沸扬扬。

    一辆小汽车驶过一家照相馆,车窗里的窗帘被掀起了一角,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小车停住了。从小车窗户的视角望出去,可以看到,顾彦生正在指挥一帮人在给那家照相馆贴封条,边上大概是老板在苦苦哀求,却没有人搭理,一个人走过去,还嫌老板碍事,推了一把,老板往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一帮人无视所见,贴完封条,扬长而去。

    小车的车门突然开了,曾友农和余飞翔从车上下来,拦住了正要离开的顾彦生。

    曾友农的突然出现,让顾彦生感到吃惊,他看看同僚们已经走远,这才凑过来问:“曾站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只允许你们保密局翻箱倒柜搞得鸡犬不宁,我们党通局连出来光光大街都不行啊?”

    “顾队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余飞翔问。

    顾彦生看看周围,神秘的说:“根据情报显示,地下党有一本密码本要进城,已经被我们拦截在城外,为了防止地下党将密码本拍成胶卷带进城,所以,我们将所有的照相馆全部查封,车杜堵住地下党的后路。”

    “这肯定是你的主意。”曾友农笑着说。

    顾彦生得意的笑笑,说:“不管是谁的主意,只要被长官认可,那就是长官的了,和出主意的人无关。”

    曾友农搂住顾彦生的肩膀,走了几步说:“这种馊主意只有你才能想的出来,怎么样,那个邱诺青现在什么情况?”

    “邱诺青和梁平昌在我们手里,廖建忠不肯招供,朱雨晴能有什么办法。”

    曾友农向顾彦生伸出大拇指,点赞了几下。

    崔明生听完宋医生的汇报,一拍桌子说:“姜云军这是在拿自己的做赌注。谁允许他这样做的?”

    宋医生说:“老崔,这事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有拦住他。”

    “你也不用责怪自己,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姜云军的脾气我知道,一旦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好了这件事不说了。老宋,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密码本带进城来?”

    崔明生嘴上虽然在骂姜云军,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崇敬姜云军的壮举的。姜云军的被捕,验证了在江南纵队中有国民党特务的猜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样才能将这个情报送出去,除了电台,崔明生觉得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要想电台重新启用,密码本是关键。

    崔明生和杨吕志之间已经是搭了很多年的交道了,对杨吕志的脾气性格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加上他连襟手下的那个顾彦生的军师,只要电台一天不启用,他们对城门的封锁就不会解除,城门的封锁一天不能解除,密码本就一天无法带进城。

    密码本现在就在城外的郭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却没有办法拿到手,这件事成了崔明生眼前最大的心病。

    宋医生说:“一本密码本目标太大,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密码本拆零,一页一页的带进城?”

    崔明生觉得老宋的这个主意不是最佳的,万一中间任何一页出现纰漏,那将是得不偿失的损失。

    站在一边的吴亚刚突然说:“密码本拆零带进城,还不如拍成胶卷带进来,体积小,总还是可以想办法隐藏的。”

    “我觉得这个办法行。”

    老宋的话音刚落,被进来的张竞锋给接住了,他说:“这个办法行是行,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张竞锋的话说的是半吊子,让崔明生和宋医生感到奇怪。他们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张竞锋。张竞锋从吴亚刚的手里拿过茶杯,一口气喝完杯中水,说:“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保密局的顾彦生正带着人对城内所以的照相馆进行了查封,听说,还严格控制了照相材料,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境密码本拍成胶卷费力带进城,也只能是摆着看,根本无法冲洗,有何用。”

    崔明生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敌人还是走到我们前面去了。”崔明生在房间里背着手,来回走动着,问:“张竞锋,姜云军的被捕,他的工作暂时有你负责抓起来。”

    “知道了。”

    “堆了,陆伟涛和廖建忠那边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张竞锋说。

    “想办法找到陆伟涛的老婆,了解一下陆伟涛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袭警,他进东桥监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在猜想,陆伟涛进监狱很大的可能是冲着廖建忠而去的,还是为了那份名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营救廖建忠还是我们当下首要的任务。”

    “好,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找到陆伟涛的老婆。”

    朱雨晴看到周大虎和杨吕志的合作,真是尤其无处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朱雨晴的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出,结果全部撒到了廖建忠的身上,这回,他亲自动手审讯廖建忠。他真的不明白,一个学生,骨头尽然会这样硬。

    朱雨晴光着膀子扔下皮鞭,转过身,气急败坏的吼道:“拉出去。”

    几个狱警打手将还在昏迷中的廖建忠拖了出去。

    外面正是放风的时候,操场上犯人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人用石子下着五子棋消磨时光,也有的在阴凉处纳凉,水龙头边上洗刷马桶的陆伟涛眼睛在操场上寻找着,从放风出来,到现在,他好像就没有见到廖建忠。是病了,还是什么啦,这让陆伟涛感到挂念和担忧。自己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廖建忠,在他的分析中,那份名单一定是在廖建忠的手里,最起码他是最后一个见到那份名单的人。为此,他一天不能和廖建忠去的联系,就一天不得安心。

    朱雨晴穿着衣服。原本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审讯不仅仅靠严刑拷打,还必须讲究策略,这一点一起还是妇产清楚明白的,当对廖建忠的审讯出现瓶颈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将他的父亲梁平昌和女朋友邱诺青抓来,用亲人的生命胁迫廖建忠招供,在那张情况情况下,没有人会扛得住的。可玩玩没想到,被周大虎和曾友农抢先了一步,周大虎还从曾友农哪里转交了邱诺青,眼下,在朱雨晴认为两方各有用的人全被周大虎控制着,要想从周大虎的手里拿到这两人,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让朱雨晴感到后悔的事,就是那天是自己当着廖建忠的面将一分名单撕成了碎片,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肠子都悔青了,或许那就是唐正通千方百计寻找的名单,或许当初自己能掐会算,这个时候的朱雨晴一定不是现在的朱雨晴,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了。

    雷天霑走进审讯室,看到朱雨晴满头大汗,说:“朱队长这种事还需要你你亲自动手吗,下次有需要的,叫我一声,保证随叫随到。”

    “就你那样还想审犯人?”雷天霑被陆伟涛打得鼻青脸肿这件事,在朱雨晴看来那是最最丢脸的事,为了这事,雷天霑也不被朱雨晴看好,一个窝囊废而已。

    雷天霑嬉皮笑脸的问:“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你说呢,审出来,我还需要这要卖力吗。”

    雷天霑为了讨好朱雨晴,回身将审讯室的门关上。

    “雷天霑,你想干什么?”

    雷天霑走到朱雨晴的跟前,神秘的小声的说:“朱队长,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你还有秘密?”朱雨晴不相信的质问。

    “呵呵”雷天霑一阵傻笑说:“那天廖建忠的女朋友老探监,听到廖建忠对他女朋友说了一句,什么要把一张《申江早报》放好。”

    “《申江早报》?”朱雨晴的神经立刻处于紧绷状态,他突然想起,记得在搜查廖建忠寝室的时候,有同学说,廖建忠是个文学爱好者,还在《申江早报》上发表过。

    看到朱雨晴吃惊不语,雷天霑感觉到这个秘密对于朱雨晴来说,一定是个大好的消息,连忙讨好的说:“对,就是《申江早报》,朱队长,你说,你要找的名单会不会跟这份《申江早报》有关啊?”

    朱雨晴等了雷天霑一眼,没有知声,一甩手,离开了审讯室。雷天霑跟在后面叫道:“朱队长,哎,朱……”

    朱雨晴头也没有回。

    朱雨晴回到办公室,立刻叫来管志高。让他亲自去寻找刊有廖建忠作品的那张《申江早报》。雷天霑的提醒,让在朱雨晴想到了,廖建忠当初说过一句话,说是那份名单是他作品里的人物名字。难道说,廖建忠将名单溶解在了中?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跳加快,感觉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不觉的有从鼻子里哼哼两声:“周大虎,别以为你拿了梁平昌和邱诺青,我们就没有办法撬开廖建忠的嘴,拿到名单了,哼,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