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桥不管事了之后，义勇军除了冯占海一支部队，其他的大部分都解散了。而故都的大学生和中学生反日的情绪，比以前还要强烈很多，尤其是平大、北大、中国大学和志成中学。
志成中学是第一个派学生参加黄寺集训的学校，参加集训的学生都对二十五师的师长关麟征非常仰慕。从此，这所学校就被日方称为“蓝衣社大本营”。校长吴葆三虽然非常仇视日本，但是他本人和他的妹妹吴莹若却都是我的病人。
一天，吴葆三给我看了他新写的作品，名字是“谁是我们的仇人”，曲调是由吴莹若谱的。歌词是这样的：
谁是我们的仇人？
冤仇好似海洋深，海洋深。
当然是我们的东邻。
侵国土，藐公理，戮我民，布战云。
难道说，我们不想报那国仇和家恨，
复国土，正公理，把那冤气伸？
当然想，
杀，杀，杀，杀到野心国，杀尽野心民。
好，好，好，那你真是，勇敢的中国学生军。
茹苦血汗辛，静待东亚起风云。
炮轰富士富士崩，机炸三岛三岛沦。
民族振精神，雪耻报仇在我身。
热血好青年，建功勋。
谁是我们的仇人？
当然是我们的东邻！
我读完之后笑着对吴葆三说：“如果让关东军或者驻屯军听到了这首歌，那么你反日的罪名，就比曾扩情、张庭谔、于学忠、蒋孝先几个人的更大了。”
吴葆三笑着说：“这正是我希望的。”
吴葆三这个人虽然很洋气，但是他的爱国热情，并不是那些冷血的人可以比的。所以，我不因为他是蓝衣社的人就故意疏远他。当时在普通人的感觉里，中国的蓝衣社跟墨索里尼的“棒喝团”、希特勒的“黑衫党”是一路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