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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再相聚

    有宝贝不捡是傻子!

    白桃一把握住剑柄,使劲儿要把它拔出。

    然而,夏禹剑深扌臿在巨石上,这点力气如蚍蜉撼树,剑身丝毫未动。

    怎么回事?

    夏禹剑半点启示也不给,像个大爷似的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挑着眉毛等白桃使出吃奶的劲儿。

    白桃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不使出全力怎么配成为圣道之剑的主人呢?

    白桃捏碎了仅剩的三小瓶千日醉,浓烈的佳酿被吸入口中,脸颊瞬间升上艳丽的酡红,餍足地打了个酒嗝。

    身子因为酒劲儿忍不住微微摇晃,只是握剑的手却仍牢牢地抓在剑柄上。

    “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白桃醉态横生,妖娆一笑。

    一手握剑,一手捻起剑诀。

    有风在她周围盘旋而起,初始堪堪撩动她的乌发;随即风力在剑冢里越旋越厉,逐渐形成一股飞沙走石的旋风。

    旋风愈演愈烈,周围一些灵力较弱的灵剑被卷入其中,跟着旋风盘旋;一些灵气较强的灵剑忙躲避到角落里,或是扌臿入地面,抵挡白桃的灵力风卷。

    罡风猎猎,裙角飞扬,白桃双足稳稳地扎在原地,有汹涌的灵力从丹田处涌出体外,汇聚到白桃的手臂。

    “起——”

    白桃睁开眼睛,大喝一声。

    有千钧之力从手臂传出,白桃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双足在地上踏出了深深的裂痕,双眸也曝出了血丝,“给我出来——啊——”

    只听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夏禹剑扌臿入的巨石裂出了一条手指宽的缝隙,随着金石相鸣的声音,夏禹剑被缓缓拔出石面。

    “呀——”白桃最后一丝使出,总算将整把剑拔了出来。

    然而,这还不算完。

    剑一出世,顿时震颤嗡鸣起来。

    剑气与灵气的冲击波让整个剑冢都震动起来,无数石壁石柱被强大的力量震动,碎石哗啦啦地掉落下来,灰尘在脚下飞腾而起,遮住了白桃的身形。

    童嵐嚯地站起身,眉头紧蹙,顶着剑冢不断摇动震颤的石门。

    她不会有事吧?

    童嵐扒住剑冢石门,从门缝里往里窥视,然而石门的缝隙微不可见,哪里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咳咳——

    灰尘缓缓下落,白桃屹立的身形显露出来。

    随着两声沉闷的咳嗽,白桃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头晕眼花,手脚绵软无力,眼前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不能晕,决不能晕!

    白桃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间,剧痛混着嘴里的铁锈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剑还在手里!

    白桃狠狠抹去嘴角的血沫,咧嘴龇牙对夏禹剑笑道:“怎么样?能跟我走了吧?”

    夏禹剑停止了嗡鸣,灵识温柔地扫过白桃的全身,为她修复剑气与灵力冲击造成的内伤。

    白桃端起夏禹剑,左手指轻轻滑过它金色的剑身,微笑道:“放心,我不会堕了你的威名的!”

    夏禹剑发出一声悠扬清越的剑鸣,应和着它的新主人。

    一时间,剑冢里群剑飞舞,好似在庆祝夏禹喜得新主,也在庆祝剑阁传人得创世灵剑的青睐。

    剑冢的石门豁然打开。

    一直扒在石门上的童嵐险些一头摔倒里面。

    “朝雾,我出来了——”

    白桃背举着一柄剑,缓缓迈出剑冢,笑的格外灿烂。

    “朝——”

    白桃往前便倒,童嵐忙伸出双臂接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

    这才看清,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握着剑的那只手,虎口早已被震裂,浓稠殷红的血液把整个剑柄都染红了。

    “阿桃——”童嵐摸摸她苍白的小脸,心疼极了,“傻丫头,怎么就那么拼命呢?”

    展臂将她横抱起身,缓缓向山下走去。

    两只九尾灵狐在空中盘旋着,母狐叹口气,“除了老主人,我还没见过这么拼命执拗的女子。”

    公狐年纪略小,见识不多,忍不住好奇对母狐道:“那女剑仙是怎么了?又受了重伤么?”

    母狐道:“剑仙一派,剑气霸道,横行异界。不借助法宝,也不需千年修行,只需意志坚韧如磐石,忍耐剑气冲体之苦楚,方才锻炼出混铁金刚般的剑体。

    配上一把心意相通的灵剑,纵然年少也可斩妖除魔、纵横异界。他们凭的就是绝对的实力!

    这位白剑仙,被魔尊毁去了一身修为,断了双足脚筋,本已成了废人。偏偏她敢将舍利子的能量全数灌入身体,忍受裂体之痛重新锻造了经脉,续接了脚筋。

    这还不算,她在那剑冢中应该又得了一把上古灵剑的认可。灵剑认主,也得经过重重考验的,这女孩儿还真不是一般人。”

    公狐听的傻愣愣的,“那,那咱小主子就娶她了?”

    母狐一尾巴扫在公狐的嘴巴上,嫌弃道:“能娶到就万幸了,你还指望小主人能看上青丘那些不学无术,只知道玩乐偷懒的小巫女?”

    公狐两只前爪捂着嘴巴,不敢出声了,呜呜,姐姐好凶!

    ……

    ……

    飞掠到半山腰的莫惊羽停在一株巨树上,望着剑阁峰顶蒸腾而起的剑云,不由眉头紧蹙。

    “你在看什么?”身后纳兰柒微喘着跃过来。

    剑阁一派,果然名不虚传。

    在白桃失踪的三年里,莫惊羽化悲愤为力量,苦习白桃给他留下的剑谱和法术,很快便撵上了修炼十多年的纳兰柒。

    “剑云升起,灵剑认主!”

    “不会是哪个小师弟进剑冢了吧?”

    “不可能啊,他们的修为不够,剑冢不会让他们进的。”

    “难道……快走!”

    莫惊羽脚下步伐加快,如白鹤般迅速飞掠到峰顶,望着剑冢的方向冲去。

    远远看见人影,忍不住大喝道:“呔!何方小贼?”

    “小羽毛,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莫惊羽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忍不住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师,师父——”

    刚刚醒过来,正靠在童嵐怀里休憩的白桃对自己久不曾见的徒儿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小贼?”

    莫惊羽可怜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徒儿哪敢说您啊,一定是您听错了……”

    “贼人在哪里?吃姑奶奶一鞭!”

    巧了,纳兰柒就在此刻赶到,咋咋呼呼地叫嚷着。

    莫惊羽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完球了!

    纳兰柒却呆立在原地,瞪着一双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童嵐怀里的女子。

    “桃,桃儿姐?”纳兰柒哭赖赖的喊了一声。

    “傻丫头。”

    “呜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呢!”纳兰柒咧嘴就哭,下一秒就要扎到白桃的怀里去。

    莫惊羽忙把自家的傻媳妇拽了回来,你这一头扎过去,是埋白桃怀里,还在钻人家童嵐怀里啊?

    白桃眼神在自家傻徒儿和傻妹子的身上转了两圈,不由觉得欣慰。颇有一种自家养大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骄傲感。

    “师父,刚刚是你进了剑冢?”

    “嗯。”

    “可是,您不是……”

    莫惊羽这才想起来往白桃脸上仔细瞧,脸还是那张脸,除了瘦一点、苍白一点,连个痘痘、斑点都没有,怎么就有人说她毁容了呢?

    再想往下看她的双脚,童嵐不干了。大袖子一挥,给白桃挡的严严实实,还臭着脸凶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收拾了房间让你师父休息休息。”

    莫惊羽委屈巴巴地向自家媳妇儿求安慰。

    纳兰柒却道:“童大哥说的对。阿羽啊,顺便再做些饭菜吧,桃儿姐一定饿了。”

    得,连自家媳妇都胳膊肘往外拐,这日子没发过了!

    莫·小媳妇·惊羽只得委委屈屈地去干活了。

    “童大哥,桃儿姐原来真被毁容、断筋了?”纳兰柒声音略带哽咽,颤颤地问道。

    正在熬煮参汤的童嵐手一顿,微微点头。“已经过去了。”

    “都怨我们,找了三年也没找到,让她平白多受了那么多苦。”纳兰柒咬着嘴唇,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不,最该怨的是我。如果不是我……”童嵐止住了话语,抬头看向门口立着的白桃。

    “怎么不出声了?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呢?”白桃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师父——”

    “桃儿姐——”

    “嘘——”白桃手指竖在唇边,“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我要好好庆祝一下。”

    “发生什么好事啦?”

    “当然是庆祝我喜得灵剑!”白桃揭开碗盖,见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素菜,菜叶子都炒黑了,不由得皱皱鼻子,“就吃这啊?”

    童嵐轻笑出声。

    “我来吧!”

    庭院中。

    八仙桌上,几样小菜各个色香味俱全,配上剑阁桃花树下的佳酿,几人吃的醺醺然。

    纳兰柒脑袋搁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说起了醉话。

    莫惊羽酒后话多,拽着白桃的袖子只絮絮叨叨,说着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童嵐实在受不了了,一颗花生米弹过去,莫惊羽也睡倒在桌子上。

    月下,只剩白桃、童嵐二人两两相望。

    皎洁的月光洒在俩人姣好的面庞,醉意朦胧间,越看越美。

    “朝雾——”

    “嗯——”

    “朝雾——”

    “嗯——”

    “朝雾,我欢喜你——”

    “嗯——啊?”

    童嵐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傻子一样张大了嘴巴。

    白桃轻笑一声,突然起身一倾,嘴唇在童嵐唇角轻轻一啄,转而闪身抓起桌边的纳兰柒就冲回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