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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居心叵测

    王喜金他们来到窝棚门前下马。

    陈二寸在心里数了数,发现后面这伙人是三男一女,八匹马,他又犯了寻思,怎么是四男四女,他从没见过日伪军或特务队执行任务时有这么女人。

    忽然,他跺了下脚,不禁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蠢货,眼前这些人,不就是赤匪吗,皇军不是说过,抗联里面的女赤匪和男赤匪一样厉害,枪法准,不怕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天天盼有赤匪出现发一笔财,没想到一下子送上门来八个,一个奖励五百袁大头,八个就四千,四个女的都很漂亮,皇军还能加几个钱儿,这下可发大财了!

    陈二寸心里乐开了花。

    在江北,也有一个码头,叫做江北码头,是陈二寸临时泊船的地方。

    他每天从江南把客人运到江北,然后在江北码头等客,船客差不多了,他就划回江南,来回不跑空。

    在江北码头下游不远处有个航标,对着航标的岸边,也有一个码头,码头附近有一些普普通通的民房,形成一个小村落。

    这个小村落里住了不少人,但他们不是老百姓,而是日本宪兵队的一支特务队。

    这支特务队,是松冈五月队长,设置在松花江边的一个魔鬼口袋,用来抓捕抗联和抗日群众的,就像一张蛛网,以此为中心,触角遍及松花江沿岸上下游一二百里的范围。

    陈二寸,就是这张庞大蛛网的一个节点,他的任务就是把抗联和有反满抗日倾向的人,送到这个码头,只要一上岸,这些人就进入了口袋,插翅难逃。

    陈二寸打定主意,只要赵阵再提出过江,他就答应。

    王喜金下了马,先问道:

    “老大,有船吗?”

    赵阵看着陈二寸说:

    “这位陈叔,他就是船家,但水大,他怕危险!”

    蓝运乘说:“这还不好办,有钱能使鬼推磨,姓陈的,你就说多少钱吧!”

    陈二寸心中窃喜,但他也不想嘁嚓咔嚓很容易就转变,模棱两可地说:

    “水太大,往年没有这么大,非常危险!”

    蓝运乘突然一拍大腿说:

    “唉!我想起来了,这里有个八家子渡口,十年前我在这里运了几次货,认识一个叫做陈二顺的船夫,有个绰号叫陈二寸,沿江很吃得开,我们结为两姓兄弟,但我已经记不得码头的位置了,船家,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陈二寸又惊又喜,心想,这些人原来不是抗联,而是走私军火的,财神爷来了,就说:

    “莫非你是蓝运乘兄弟?”

    蓝运乘说:“我就是蓝运乘,你是谁?”

    陈二寸他上前握住蓝运乘的双手叫道:

    “蓝大当家的,蓝兄弟,我就是大哥陈二顺啊!”

    蓝运乘也很惊喜,先拍了一下大腿,也握着对方的手:

    “妈呀!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吗,到了大哥家门口,我竟然认不出来了!”

    陈二寸说:“天黑,年头也久了,兄弟要不说起,我也没认不出来!”

    蓝运乘说:“大哥,这些都是我们一伙的。”

    陈二寸说:“我还寻思呢,你们这些人是赤匪呢!”

    赤匪,是日伪政权对东北抗日联军的蔑称。

    蓝运乘听了这话,怕陈二寸惹怒赵阵他们,主要是王喜金,就赶忙说:

    “大哥,咱们做生意的不参与政治,看被人家听去,来找你的麻烦,这年头,还是小心为妙!”

    陈二寸有日本人撑腰,说话叶冲,一拍胸脯:

    “兄弟,你哥哥我谁也不在乎,没人敢来找我的麻烦!”

    蓝运乘勉强笑笑:

    “大哥,这些人是赤匪,你觉得会怎么样?”

    陈二寸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

    “兄弟,你还这么能开玩笑,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是赤匪呢!”

    蓝运乘说:“祸从口出,我们做生意挣钱的,说话定要慎重。”

    虽然陈二寸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说道:

    “兄弟走南闯北,漂洋过海,见多识广,大哥我是坐井观天,你的话我一定记着。哎呀,都湿透了,别在外面说话了,快,快进屋烤烤火!赵老大,大伙都进来吧!”

    其实,陈二寸的话并不罕见上不了纲,也上不了线,由于日伪政权控制着舆论宣传工具,进行反动宣传,一些老百姓都以为抗联和土匪是一样性质。

    赵阵他们都跟着进到窝棚里,古大强留在外面警戒。

    冯春柳走到门口又返回来,说道:

    “古大哥,我在外面,你进屋烤火去吧。我比你禁冻。”

    古大强说:“不是禁不禁冻的事,我在这方面有经验,一些复杂情况能处理得了,你进去吧。”

    冯春柳说:“那我陪你在外面吧。”

    古大强说:“我一个人足够了,这么冷的天,何苦多一个人跟着遭罪呢。你去烤火,一会儿王喜金会来换我。”

    经过这些天的行军和战斗,冯春柳觉得古大强是个任劳任怨的硬汉,不禁对他关心起来,她也冻得浑身哆嗦,默默站了一会儿,扭头跑进屋里去了。

    屋地一下子多出了七个人,就显得小了。

    王喜金把火盆端到地中间,大家知道天亮前必须过江,都脱下雨衣,抓紧时间围着烤火,让衣服尽可能干一点儿,把体内的凉气尽可能赶出去。

    他们也都想脱下衣服烤,可是,男女围在一起,谁也不好意思,都是烤完前心烤后背。

    赵阵则和陈二寸站在一边唠嗑,他说:

    “陈叔,你是我们大当家的大哥,我就不改口了,各论各叫,我还叫你陈叔。你看,我们大当家急着过江,你能不能冒冒险。”

    蓝运乘正急着烤火,一边烤还一边哆哆嗦嗦,嘴里往外呼着寒气。

    他也急着过江,害怕天亮了被鬼子堵在江边,就边烤着火边说:

    “大哥,赵老大跟你说了,我就不说了,一会儿你高低把我们摆渡过去,我们不能等到天亮!你看多少钱都行。”

    陈二寸也知道蓝运乘不能少给他钱,就说:

    “兄弟,什么钱不钱的,你照量给。我这有现成菜,喝完酒再走。”

    蓝运乘也知道离天亮不远了,他的命可不是一般值钱,不想拿命开玩笑。

    而且,他见了陈二寸后,突然还有了另一番打算,现在比赵阵还急着过江,从怀里摸出一只金锞子:

    “大哥,我的事情十万火急,不然的话,我也不能赶在这样的天气过江,这个你先拿着!”

    说着,他把金锞子扔给陈二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