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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错信小人偏正路,由胜转衰弹指间

    少年天子英气发,偏听奸佞罪失察。三十年来不问政,成败缘此误国家。

    出轨人物:明神宗朱翊钧(公元1563年—1620年),汉族,明穆宗朱载垕第三子。

    生卒年份:生于公元1562年,卒于公元1620年。

    在位日期:公元1572年—1620年。

    出轨点:他肯定不是一位平庸的皇帝,否则不可能把明朝的发展推到了历史的顶峰,史称“万历中兴”;他肯定不是一位无能的皇帝,否则万历年号不可能一直使用48年,成为明朝使用时间最长的年号;但他又是一位28年不上朝的皇帝,沉迷于声色犬马,置国家社稷于一旁而不顾,甚至导致地方官吏严重空缺;更加不幸的是,由于他发动了万历三征,给明王朝的财政造成极为沉重的负担,耗光了前期辛苦积蓄的400万两黄金,直接导致了明朝由盛转衰。国库空虚,后来对满洲八旗军队作战所需资金,就只能依靠一再增税,沉重的赋税,成为导致明末农民大起义的重要诱因。因此,《明史·神宗本纪》中说:“故论考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

    明神宗万历皇帝是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他主政的48年占了明朝全部国运的六分之一。他即位之初,由于有张居正的辅佐而使社会一片欣欣向荣,明朝也出现了一个中兴的局面。但随后,在立太子的问题上万历皇帝与众位大臣僵持对立,以至于28年不上朝。其间,陷于内耗的明朝一次次错过了重新认识自己和世界的机会,失去了改变自己、净化自己的原动力,社会在不断开放,路却越走越窄,最终滑向了毁灭的深渊。有感于此,学界曾有观点认为:明朝灭亡,实则亡于万历。那么万历皇帝真能背负如此骂名吗?在兴与亡的叹息间,我们又能得到什么样的启示呢?

    明穆宗隆庆六年(公元1572年)五月二十二日,宫廷内中传出穆宗危在旦夕的消息。事传三日之后,即五月二十五日,有密旨召内阁大学士高拱、张居正、高仪入宫廷内。当高拱等人进入皇帝寝宫东偏室时,只见那穆宗正坐在御榻之上,榻边帘后则坐着皇后、皇贵妃,而御榻的右边,则站立着10岁的太子朱翊钧。见所召之人已来,穆宗立刻伸出手,抓住了高拱,颤颤临危而托孤:“以天下累先生……事与冯保商榷而行。”接下来,司礼监太监冯保,则马上宣读了与太子朱翊钧的穆宗遗诏:“遗诏与皇太子。朕不豫,皇帝你做。一应礼仪自有该部题请而行。你要依三辅臣并司礼监辅导,进学修德,用贤使能,无事荒怠,保守帝业。”遗诏中所提及三辅臣,即正在御塌之前的高拱、张居正、高仪三人。当然,司礼监的地位也非常的重要,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冯保,毫无疑问也在其顾命之行列中。如此三位大学士接受穆宗临近之托之后,即长号唯唯而出。到第二天,穆宗隆庆皇帝即驾崩于廷内乾清宫。至六月初十日,皇太子朱翊钧即正式登基即位,改元万历,是为明神宗。

    隆庆六年六月十六日,因高拱曾经说过“10岁太子如何治天下”的言语,冯保即利用此等机会诬陷高拱,即将自视甚高、性格粗直的高拱,速速驱赶出京城。高拱一经离开,高仪也是惊得呕血三日不止,最终不治身亡而呜呼。如此之下,三位先皇钦点的内阁顾命大臣,仅仅还剩下了张居正孤独一人,重重担负起了辅弼小皇帝的历史大任。从那之后,万历朝的开头10年,神宗小皇帝的生活,基本上都是由此三个人进行教育规范了:一个即神宗自己的母亲慈圣李太后,第二个即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第三个正是内阁大学士张居正是也。

    因为慈圣皇太后和太监冯保,都对书法非常青睐。所以,神宗也受到他们的影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其书法就非常工整。在宫中,冯宝一直被皇帝称作“伴伴”、“大伴”等号。而且万历小皇帝对冯保一直非常畏惧。凡是万历小皇帝与小太监一起玩耍的时候,但凡看见冯保前来,小皇帝一定会立马正襟危坐,说道:“大伴来了。”冯保的职责,不仅仅是对神宗小皇帝实行一般的各种教育,有的时候,还要代为皇帝与朱批。所以,冯保与张居正之间的联系,自然就非常紧密一些。而且实际上,正因为内有冯保作护,外有张居正把关,万历初年来的新政,才得以非常顺利地得到推行和发展。

    对于小皇帝的忠心方面,张居正可谓有时候忠心得近乎肉麻。例如,在有一次张居正提交给小皇帝的奏疏中,张居正如此对皇帝说道:“今伏荷皇上天语谆谆,恩若父子。”试想,40岁的张居正竟然将10岁的皇帝比作自己的父亲,真可谓非常有趣。但是,从实际上来说,张居正对于小皇帝的各种辅导和关怀,那必然也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他专门为皇帝安排了非常详尽地视朝和讲读各种细节日程表。大至朝廷之内的用人之道,小至宫中细节的各种小节,张居正都会对神宗小皇帝给予细细的讲解和指点。

    在万历年间的前10年里,在神宗小皇帝的坚定支持下,张居正在当时的政治上、经济上都得以顺利地改革,甚至算得上是大刀阔斧,最终让朝廷政府的面貌,完全焕然一新。很大程度上,对于改善明王朝的过去的病垢,开拓经济状况,都有非常巨大的作用。此10年间,除了对于国家财富的迅速激增之外,神宗小皇帝也逐渐成长为了近20岁的可以独当一面的实力青年。

    到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当初的万历神宗小皇帝,已经马上到了大婚之年的青年,从此开始实现皇帝亲政。

    明神宗朱翊钧亲政之后,他做的第一件开门大事,竟然就是清算已死的辅佐者张居正。

    因为张居正当初在朝堂上的时候,可谓是为所欲为,神宗觉得他从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而且生活非常糜烂。一方面,张居正住着豪宅,还占据了当年严嵩留下来的香庐别墅。另一方面,张居正还享用着戚继光奉送上来的波斯美女姐妹。

    不仅如此,张居正手下一干人同样也是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他对君主非常严厉,非常苛刻,从不允许多花钱。当然,神宗也知道,张居正历来操劳国事,导致过度疲劳,亦是其病因之一。当初,张居正从万历九年到万历十年间,虽然身体难受却一直没有提出过请假,可谓带病劳碌,坚持办公。到次年二月,张居正旧病如期复发,虽然也屡经各地名医医治,但是正如张居正自己所说,自己是“精力已竭”,“不过行尸走肉耳”!

    果不其然,到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六月二十日,一代名臣功劳卓著的张居正,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油尽灯枯。神宗更是专门为之辍朝一天,可谓给予了张居正非常崇高的待遇,专门赐谥文忠,赠上柱国衔,荫一子为尚宝司丞,赏治丧款银达500两。

    然而,如此浩大肯定之余,仅仅两年之后的万历十二年(公元1584年)八月,神宗即在都察院参劾张居正的相关奏疏中批示道:“张居正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本当断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免尽法追论。”如此之下,张居正原籍一家,全然已被朝廷抄家。且张府人口,有一些老弱妇孺,都因为未来得及退出,而被直接封闭于张府之内,活活饿死达十余口;而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则被留下了一份“丘侍郎(橓)、任巡按,活阎王!你也有父母妻子之念……何忍陷人如此酷烈”的悲悯遗书,以自缢身亡;而张居正80岁的老母,幸得首辅大学士申时行的请求,才勉强留下了一所空宅和10顷田地。

    毫无疑问,当初辅佐功高的张居正,在生前是绝对没有想到过,在他死后竟然还会遭到如此悲惨之事,而且是自己当初一手扶持的神宗,以如此无情的惩处方式,对付自己家人!明神宗如此180度的态度急速大转变,显然是因为他长久处于张居正的约束之下,心理变态之下的洪峰大发泄。

    此事之后,继张居正而任首辅大学士的张四维、申时行等人,无不因目睹张居正生前的荣宠和死后的受辱差异,惊诧不已,纷纷再不敢以张居正为自己之榜样。与此同时,过去一直因才干卓著而受张居正赏识的申时行,也深知了伴君如伴虎的大道理,一举汲取了师傅张居正的教训,一方面做出顺从皇帝的样子,另一方面则用诚意打动着整个文官政府。用后人的一句话说,申时行就是一个典型的和事佬。

    申时行来自富饶的苏州府长洲县,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的状元,正如他自己的字“汝默”一样,一直力求清静,但也常常被人视为“首鼠两端”。申时行在任时期,开创了两项非常恶劣的先例——章奏留中和经筵讲义的进呈。也正是这些先例和事情,申时行被后人批评为,必须为明神宗“荒怠”朝政等不良政绩负责。

    话说同样是一个人,为什么前面和后面反差如此之大呢?要说当初辅佐这位皇帝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皇帝小,听话,又碰见很多有能耐的人能帮他,好多事儿自己想管也不让你管,国家大事自然是做得井井有条,但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觉得自己不重要,插不上话,想做的所有事情总是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要说这万历皇帝从小就有那么点作为男人的劣根性,很多诱惑在他眼中周游了很久,并不是自己不想要,是真的不敢要。家里有个那么厉害的妈,外面还有那么两个急了能把自己架起来的大伴和老师,自己还那么点,做不了主不说,搞不好做了还得挨罚,再严重了没准儿还得被废掉。那种内心的压抑感就自不言说了。

    其实,人都是不愿意让别人管着自己的。不管你管的是对还是错,管多了管的时间长了,一个人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弱智,心理就会慢慢发生扭曲,觉得自己对别人来说就是个工具傀儡,不管对方是对自己好也好,对自己不好也罢,总而言之就这样不舒服时间长了,心里多少要有点叛逆。人们常说忠言逆耳利于行,事实上,这种类似于命令的话听多了,人真的会发疯的。万历就是其中之一。之所以前后反差这么大,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希望找到真正做自己的感觉。终于轮到自己当老大了,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帮老家伙谁也管不了我了,我就让你们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假如这时候我们一定要数落这个皇帝怎样溺爱小人,宠爱美女,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以前获得肯定的机会太少了,夸赞自己的人太少了。小人的嘴甜,美女的身躯温顺,他自然会觉得非常舒服。人一舒服就不愿意出来,也就根本顾不上管什么是是非非,孰对孰错了。其实,在笔者看来,万历其人也确实可怜,其之所以前后这么大反差,完全是因为前期管教太严,被压抑的时间太长了。这种现象似乎给我们当代的家长提了个醒,孩子有的时候绝对不能管得太严,起码也要给他点自我发挥的余地,要不然即便你从表面上把他完善得再好,他内心的问题解决不了对于他的未来也根本没有什么太好的影响。

    要笔者说,假如当年万历的妈妈,以及他必须尊敬的大伴和老师能有在强化万历的知识教育的同时,意识到对于这个孩子心灵方面的塑造,适当的把手放得松一些,让他从内心敬重自己而并不是仅仅出于表面因为内心的惶恐和胆怯,那么最终的结果恐怕要比历史出轨后的结局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