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纵横列国策 > 【第011回 宋庄公无赖夺地 郑祭足智谋拒诓】

【第011回 宋庄公无赖夺地 郑祭足智谋拒诓】

    各位看官,话说那宋庄公,嘿,真是个敲骨吸髓的主儿!只听得他遣了舌滑如油的使者,手持书信前来道贺新君之际,却暗藏鬼胎,不仅要割三城之地,还要白璧黄金堆似山,岁输谷物比海深呐。厉公一听,眉头皱成了疙瘩,唤来祭足商量对策。厉公喟叹道:“早年间为了稳住江山,只能忍辱负重,满了他的口袋。现如今刚坐热龙椅,他就翻脸如翻书,一个劲儿讨债。若照他的意思来,咱郑国怕是要穷得叮当响,刚继位就割地,这不是给四邻瞧笑话么?”

    祭足捋着花白胡须,老谋深算道:“不妨回书推托,说是百姓民心尚不安定,割地恐引乱局,咱们愿意以三城原本该缴纳的贡赋代替土地,至于那些宝贝疙瘩,先给他送上三分之一,好言好语哄一哄。至于每年的谷物嘛,就说等到明年开春再议。”厉公点头采纳,遂修书一封,送去白璧三十对,黄金三千镒,三城之赋约定秋后交付。哪知这宋庄公,看了回信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齿道:“昔日我救突于水火,捧他上云端,现在这点东西,本来就是子忽欠突的,郑国竟然敢跟我抠门?!”立刻又派了催命鬼似的使者,再去郑国硬生生讨要全数,而且立马就要划割三城,寸步不让。

    厉公又与祭足苦思良策,只得再献谷二万石,试图缓颊。可宋国这帮人啊,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了,使者回来说:“要是不按数给,宋庄公说了,非要祭足先生亲自过去磕头认错!”祭足一拍大腿,愤慨道:“宋国承我先君大恩,半点没回报,现在倒倚仗着扶植新君的功劳,贪婪得没有边儿,说话还不讲半点客气!这哪儿能答应?臣这就打算去趟齐、鲁两国,寻个周旋的法子。”

    厉公问计,祭足悠悠道来:“想当年华督谋逆篡位,扶立子冯为君,我郑、齐、鲁三家都是得了贿赂,促成此事。鲁国得了郜国的大鼎,我们郑国也得了商朝的彝器。如今正可用这商彝做文章,去跟齐、鲁两国申诉,归还宋国,让宋庄公想起往事,自己羞愧而收敛。”厉公闻之,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马上派出两位使者,带着贵重礼品,分头奔赴齐、鲁两国,一是通告新君即位,二是控诉宋国忘恩负义,贪得无厌。

    那使者到了鲁国,鲁桓公听说宋国这般无理取闹,哈哈一笑:“先前宋国贿赂我国,也就一个鼎的事儿,如今从郑国捞得多,还这么不知足?放心吧,寡人这就亲自去宋国走一趟,帮你家主公解围去!”使者听了这话,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另一边,郑国使者来到齐国,齐僖公因为昔日子忽帮他打败北戎,心中一直对他青睐有加,现如今郑国废忽立突,齐侯心中自然是不悦,对着使者质问道:“你们郑国为何随意废立君主?身为国君,这样不觉得难为情吗?寡人这就纠集诸侯,要与你们理论一番!”不但不收礼物,更是表达了不满。使者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回报厉公。

    厉公听罢,顿时面色惨白,忙问祭足:“齐侯责备在前,看来战事难免,该如何应对?”祭足胸有成竹答道:“臣这就整军备战,精选士卒,加固城池,只要敌人敢来,咱们严阵以待,有何惧哉?”

    宋庄公的那副嘴脸,活脱脱就是个“泼皮无赖”,忒不要脸,忒恶心人了!他那贪婪狡诈的行径,就如同黄鼠狼偷鸡,明目张胆、恬不知耻,让人听着牙根痒痒,恨不能拍案而起!

    话说鲁桓公派遣公子柔这位翩翩佳公子前往宋国,双方敲定了会晤日期。宋庄公那家伙假模假样地说:“既然鲁君有约在先,寡人自当亲自登门鲁境,岂敢劳您长途跋涉?”公子柔领命返回禀报。鲁侯再次派人赴宋约定具体地点,最终选在了地处中央的扶锺,此时正值周桓王二十年秋九月之时。宋庄公与鲁侯就在那扶锺之地相会了。

    鲁侯替郑国赔不是,恳求宋公宽容几分。宋庄公呢,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嚷嚷道:“郑君受了我的恩惠可是深厚得很哪!就好比母鸡孵蛋,我捂着他、护着他,他承诺的酬劳,那本是他真心诚意的。如今回去篡位,竟想违背誓言,我怎能当作没事发生?”

    鲁侯耐心解释:“大国赠予郑国的好处,郑国怎敢忘记?只是刚刚继位不久,国库空虚,一时未能如期兑现,但在时间早晚之间,郑国必定不会失信,此事我鲁侯可以用信誉担保!”

    宋庄公又扯到:“金银财宝,或许他们会借口府库不足推脱,可若是割让三座城池,一句话就能决定,为何迟迟不定?”鲁侯回答:“郑国已经先行纳粟万钟作为替代,这是他们以赋税来弥补的部分。”

    宋庄公听了,鼻子一哼:“那二万钟粮食原本就在约定的岁贡之内,与割让三城无关,更何况所答应的其他财物,至今才完成不到一半。现在就这样,日后事情冷却下来,我还能指望什么?还是请您早点替我想想办法吧!”鲁侯见宋公如此固执己见,也只能怏怏而退。

    鲁侯回到国内,立即打发公子柔前往郑国传达宋公不肯放宽条件的消息。郑伯这边不甘示弱,差遣大夫雍纠捧着一件传世瑰宝——商彝,面见鲁侯,言道:“此乃宋国旧物,我郑君不敢私自保留,特此归还宋国府库,权当抵那三城。另附赠白璧三十对、黄金两千镒,求鲁侯大人美言几句,化解这场纠纷。”

    鲁桓公虽内心纠结,但也只好亲自前往宋国,在谷邱之地再度会晤宋庄公。两位国君行礼完毕,鲁侯又一次代郑伯表达歉意,呈上数量相符的白璧和黄金。鲁侯直言:“您提到郑国所许财物尚未兑现过半,对此我已经严厉责备郑国,郑国正努力交付。”

    宋庄公却仍然紧盯着三城交割的事情,对于财物补偿丝毫没有感谢之意。鲁侯见状,拿出了一个黄锦包袱包裹的物件,郑重其事地呈献给宋庄公。宋公听到“私恩”二字,脸色微微一沉,显然有些不悦。当他打开包袱,看到的正是昔日宋国贿赂郑国的那件商彝,顿时脸色大变,装作不知,问:“这是什么东西?”

    鲁侯娓娓道来:“这是贵国国宝,郑国先君庄公曾在上国效力,蒙贵国赐予此重器,视为世代传家之宝。现嗣君不敢私自留存,特此归还原主。敬请宋公念及昔日同僚之情,免去割地之约。郑国先君皆受恩于此,岂独嗣君一人?”

    宋庄公听闻提及旧事,脸上不禁一阵发热,搪塞道:“这些陈年旧事,寡人早已忘了,待我询问一下旧府。”正当两人争论不休之际,有人来报:“燕伯拜访宋国,现已抵达谷邱。”宋公于是邀请燕伯与鲁侯一同见面。燕伯见到宋公,倾诉本国临近齐国,常遭侵扰,请求借助宋国之力,与齐国达成和解,以保全社稷。宋公欣然应允。鲁侯趁机说道:“齐国与纪国是宿敌,屡有侵犯纪国之心,若宋公能助燕国取得和平,我也愿意为纪国求得好,两国共同修睦,以免战火烽烟。”

    三位国君就此在谷邱订立同盟。鲁桓公回国后,自秋至冬,却始终不见宋国对此事有所回应。

    郑国因宋国不断派人催促财物,无奈之下,再次求助于鲁侯。鲁侯只好再次设法约宋庄公在虚龟之地会谈,以解决与郑国之间的矛盾。谁知宋庄公架子十足,根本没到场,而是派了个使者通知鲁侯:“寡君与郑国有既定协议,此事鲁君不必插手。”鲁侯一听,气得破口大骂:“小子贪心不足又不讲信用,尚且难以容忍,何况是一国之君呢?”于是调转车头直奔郑国,在武父之地与郑伯会合,两人共同约定联合出兵攻打宋国。

    这宋庄公啊,真可谓是咎由自取,行事毫无底线,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要说这宋庄公的脸皮厚起来,城墙都比不过,行事那叫一个蛮横无理,直教人心寒齿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满天下百姓都要拍手称快,琢磨着众筹银两给他买副结实的棺材,让他躺进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这一生的所作所为!

    要知道,人活一世,诚信为本,这宋庄公倒好,把个君子之诺视作草芥,欺负起邻国来毫不手软。唉,说起这事,咱这些看官无不摇头叹息,心中暗道:“这般无耻之徒,倘若老天爷有眼,可别让他安安稳稳享清福去!”鲁桓公更是气愤填膺,与郑伯携手共讨其非,誓要让他知晓失信背盟的苦果。

    总之,这宋庄公在世人心目中已然成了那个“臭名昭著”的典型,其行为惹得四方唾弃,人人咒其不得善终。不过嘛,说书人我也落井下石,这口恶气憋在心头,迟早是要爆发出来的。咱们还是接着看这段历史如何波澜起伏,看看那宋庄公是否能悟出个“德不孤,必有邻”的道理来。

    吟游说书人曰:

    胡须飘逸翁有赋,

    忽隐逐杀共元凶。

    同类相聚恶念融,

    相互勾连黑雾浓。

    唯因宋庄心肠贪,

    谋诈百端实不堪。

    欲壑难填诱祸端,

    鲁郑奋起举戈矛。

    看似繁华宴未终,

    实则利剑藏袖中。

    天道轮回终有报,

    两国联手抗霸雄。

    说书人语谈古风,

    字句间显忠奸勇。

    百姓闻之感慨涌,

    是非黑白自在胸。

    话说那宋庄公闻悉鲁侯雷霆震怒,深知蜜月期已尽,又探得齐侯冷眼旁观,不予援手。于是急遣公子游奔赴齐国,亲述子突忘恩负义之事:“寡君心中懊悔不已,欲与贵君携手共讨逆突,恢复故君忽之尊位,兼为燕伯申张正义。”然而,公子游尚未返程,宋国边关飞骑急报:“鲁、郑联军如狼似虎,兵锋所向,直逼睢阳城下矣!”宋公闻讯,面色骤变,急招集众大夫共商御敌之策。

    公子御说谏曰:“胜败之关键,在于理之曲直。我国既贪图郑国财物,又轻慢鲁国盟誓,如今他们师出有名矣。若能主动请罪求和,停止干戈,才是上上之策!”此言一出,却遭到了力大无穷的勇士南宫长万驳斥:“敌军压境,竟不发一矢以自保,岂不是示弱于天下?如何能守得住家国?”太宰督亦附和南宫长万之言。宋公权衡之下,终究采纳了武将意见,任命南宫长万为主帅,长万又推荐猛获为先锋,随即集结三百战车,列阵以待。

    且说那鲁侯、郑伯二君,披甲执锐,双驾齐驱,直驶阵前,犹如两条苍龙出海,气势非凡,摆明了要与宋公正面交锋。宋公内心愧疚,只得以病体为由,避而不战。此时,南宫长万目光如炬,远眺阵前两顶绣盖飞扬,一眼辨识出乃是鲁、郑二国的君主亲临战场,当下用力拍拍猛获那宽厚的脊背,喝道:“今日若不建下赫赫战功,更待何时?”猛获听罢,一手紧握那把沉甸甸的浑铁点钢矛,犹如蛟龙出渊,指挥战车奋勇直前,发出一阵“隆隆”巨响。

    鲁、郑二君见宋军来势汹汹,连忙指挥战车退后一步,稳住阵脚,左右两侧瞬时涌现出两员英勇上将,鲁国是英姿飒爽的公子溺,郑国则是智勇双全的原繁,各驾战车严阵以待。二人首先开口询问来者何人,猛获傲然答道:“某乃先锋猛获是也!”原繁听罢,冷笑一声:“区区无名小卒,怎敢在我刀斧之下卖弄?速唤你的正将出来,我们来个生死对决!”猛获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噌”地一下挺矛直刺原繁,原繁也不甘示弱,大刀翻飞,凌空接战。公子溺眼疾手快,如同指挥群鱼归巢,顷刻间调度鲁军如铁甲洪流,紧紧围裹上来。

    猛获虽独斗二将,却毫无畏惧之色,那力量劲猛,犹似狂风卷石,直撞鲁将秦子、梁子以及郑将檀伯三人联手合击。无奈猛获一人之力终有限度,正当他酣战之际,梁子觑准时机,一声弦响,利箭如流星划破长空,瞬间射中猛获右臂,“嗖”地一响,浑铁点钢矛脱手落地,猛获顿时成了瓮中之鳖,被捆绑起来。一时间,兵车上的甲士尽数被俘,唯有五十多名步卒趁乱逃出生天。

    南宫长万得知猛获被捕,愤慨至极,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若不夺回猛获,我有何脸面踏入城门?”于是急令长子南宫牛率领三十辆战车再度冲击敌阵,定下诈败之计:“故意示弱败逃,引诱敌军追赶至西门,自有妙计应对!”南宫牛得令即出,手中横戟指向郑军,破口大骂:“郑突那背信弃义的小贼,既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何不早早俯首就擒?”不消片刻,正好遭遇郑国一位偏将带着弓弩手巡视阵地,见南宫牛年纪轻轻,便想趁机羞辱一番,立即发起挑战。两人交锋未及三个回合,南宫牛假意败退,策马疾驰而去,那郑将却不肯放过,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眼看接近西门,忽听得“砰砰”几声炮响,南宫长万早已设下埋伏,从后截击,南宫牛趁势调转车头,父子俩合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郑将连连发箭,试图射杀南宫牛,却因心急失准,箭箭皆落空。郑将心内慌乱,哪料南宫长万借机纵身一跃,如猛虎扑食,直接跳入郑将战车之内,单手将其生擒!

    这边厢,郑将原繁闻听己方偏将单独赴敌,担心有失,急忙与檀伯领军急奔救援。待赶到时,只见宋国城门洞开,太宰华督亲自率大军倾巢而出,犹如黑云压城般前来接应。而那边鲁国公子溺也不甘示弱,携秦子、梁子等强将急速增援,双方各举熊熊火炬,混战成一团,真可谓“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一直杀到雄鸡初啼,这场激战方告暂停,宋军伤亡惨重。

    南宫长万将擒获的郑将献给宋公,请求宋公派使者前往郑营,提出以郑将换回猛获的提议。宋公同意之后,使者迅速赶至郑营,阐明交换意愿。郑伯也是爽快,当即下令将各自所俘的将领放入囚车,推至阵前进行交换。随着这一场奇特的“换将仪式”完成,郑将被送回郑营,而猛获则安然回到了宋城。

    那一日,双方各自收兵回营,偃旗息鼓,暂且休战。

    却说公子游这位翩翩公子哥儿,骑着快马,跑得是“嘚嘚嘚”蹄声如雷,直奔那齐僖公的宫殿而去。齐僖公坐在龙椅上,眼神犀利如鹰,一听公子游提及郑突那小子抢哥哥位置的事儿,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两手一拍,发出“啪啪”两声,怒道:“此等背兄篡位之行径,寡人素来厌恶至极!但近日寡人正忙于对付纪国,实在抽不开身。公子你若能让贵国出兵助寡人一臂之力,寡人保证,他日必倾尽全力,与贵国共伐那郑国的无道之君!”

    公子游得了齐僖公这番承诺,一边拱手作揖,一边“蹬蹬蹬”退出大殿,快马加鞭,直奔宋国而去,速度之快,犹如“呼呼”一阵风。这边厢,鲁侯与郑伯正在帐篷里掰手腕、论战略,正说得兴起,忽闻纪国使者汗流浃背,一路“哧溜哧溜”跑来,手里捧着一封国书,上面写着齐国大军压境,纪国危在旦夕,恳求鲁国念在百年世交之情,出手相救。鲁桓公接过国书一看,顿时“哎呀”一声,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赶紧转头对郑伯道:“纪国告急,我等岂能坐视不管?那宋城硬如顽石,一时半刻啃不动,不如先撤兵救纪,谅那宋公也不会立刻蹦跶起来再来要钱!”

    郑厉公一听,精神焕发,摩拳擦掌,拍着胸口大声响应:“鲁君若移师救纪,寡人愿意倾尽郑国所有兵马,随您一起,救人于水火之中!”鲁侯听罢,眉开眼笑,兴奋得“哈哈哈”大笑三声,果断下令全军拔寨,朝着纪国的方向“哗啦啦”挥师前进。

    宋国这边得到消息,先是公子游回来汇报,然后发现敌军阵营悄无声息地挪窝了,心里犯嘀咕:“莫不是有啥猫腻?”便派探子出去“嗖嗖嗖”侦查。探子回来一报:“没错,敌军确实是离开了,直奔纪国去了!”宋公这才放下心来。太宰华督这时候站出来,抖着胡子“嘿嘿”笑道:“既然齐国答应帮忙攻打郑国,咱们也不能落后,应该帮着齐国一起收拾纪国!”这时,南宫长万那壮汉也跳了出来,嗓门洪亮:“我去!我去!让我去!”宋公见状,眼睛一亮,立即下令,派出二百乘战车,仍旧由猛将猛获担任先锋,趁着月黑风高,“轰隆隆”地朝着齐国方向疾驰而去。

    接下来的剧情更加精彩绝伦,离奇古怪!齐僖公居然联合了卫侯,还拉上了燕国的兵马,搞起了大阵仗。而燕伯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自家安宁,亲自挂帅出征,愣是把这三国联军搅和得热热闹闹。纪侯见状,吓得魂不附体,只能“哐啷啷”地加固城墙,严防死守。

    关键时刻,鲁侯率军到达,与齐侯在战场正面相遇,鲁侯一脸严肃,一字一顿道:“纪国乃我鲁国世交,如今有难,寡人岂能坐视?齐侯您若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攻打纪国,寡人定当竭力阻止!”齐侯一听,鼻孔朝天,得意洋洋:“你管得着吗?我先祖被纪国陷害,此仇不报,寝食难安!今日之事,唯有一战方可解决!”鲁侯一听,怒火中烧,立刻命令公子溺驾驶战车“嘎吱嘎吱”冲上前线。

    公子溺虽勇,怎奈何齐国猛将公子彭生实力超群,“铛铛铛”兵器碰撞,打得火花四溅,公子溺渐渐不支。秦子、梁子两位将军见状,赶紧“噌噌噌”加入战局,拼尽全力阻击公子彭生,但依旧未能取胜,只能苦苦支撑。就在这个时候,卫、燕两国主君也加入了混战,战场变得更加混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郑伯带着大部队“唰唰唰”杀到,原繁、檀伯等一众将领如猛虎下山,直扑齐侯大本营。

    纪侯见状,赶紧派出胞弟嬴季领兵出城,两兄弟并肩作战,“噼里啪啦”一顿猛攻,直打得齐国大军“嗷嗷”叫苦。公子彭生一看形势不对,吓得赶紧“咻”地一声掉头逃跑。六国兵马混战一团,那景象壮观至极,就像开了锅的蚂蚁窝,“乒乒乓乓”、“稀里哗啦”,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公子彭生更是差点丢了小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宋国援军“轰隆轰隆”地杀到,鲁、郑军队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收兵暂歇。

    鲁侯在这乱战之中,瞅见了燕伯,忍不住调侃道:“燕伯兄,还记得我们在谷邱盟会上歃血为盟的情景吗?如今宋国背盟,我鲁国兴兵讨伐,你怎么也跟着学坏,只知道巴结眼前的齐国,就不考虑长远的国家利益了吗?”燕伯一听,尴尬得“嘿嘿”傻笑,找个借口匆匆离开,假装自己是因为兵败而逃窜。

    胡曾老先生妙笔生花,《咏史诗》中辛辣嘲讽道:

    小小诸侯肆意欺,贪婪算计总无遗。

    自认弹指即可下,孤城哪料铜墙铁。

    他人疆土尚安在,我却先自覆巢摧,

    千年之后读此史,齐侯败绩令人嘻!

    话说宋国兵马刚抵达那片旷野,还未及安营扎寨,喘息未定,忽然间,但闻“呜嘟嘟”号角齐鸣,“嘡嘡嘡”锣鼓震天,鲁、郑两国的兵马犹如两条迅疾的猎豹,眨眼间就冲破了地平线,“刷刷刷”地直扑宋军而来。宋军兵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懵了,愣是没能竖起一根营帐的桩子,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犹如秋风吹落叶,“哗啦啦”败退而去。

    各国收拾残兵败将,各自打着“咚咚”作响的战鼓,带着“嚓嚓”摩擦的铁甲声,分头回国。齐僖公回首望向那巍峨的纪城,口中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发下毒誓:“有我就没有纪,有纪就没有我,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纪国和我共存!”纪侯见识到鲁、郑的威力,赶忙将鲁、郑二君接入城中,大摆宴席,美酒佳肴摆得满满当当,军士们更是个个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犒赏,金币叮当作响,猪肉炖得香喷喷的,让人垂涎三尺。

    这期间,纪侯的儿子嬴季凑近鲁侯身边,低声央求:“齐国这次吃了败仗,对纪国的仇恨估计都能填满黄河,如今二位大驾光临,是否有保全纪国的良策?”鲁侯从容不迫,手捻胡须,悠然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次日清晨,纪侯亲自送行,一路泪眼婆娑,走出城门三十里,含泪挥手告别鲁侯,那场面堪比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纪侯送鲁侯之情谊。

    鲁侯班师回朝后,郑厉公也行动起来,派人来修复旧盟,追寻那古老的武父之盟的荣光。至此,鲁、郑这对好兄弟紧密团结在一起,成了牢不可破的联盟,而宋、齐两家则成了互相瞪眼的冤家对头。

    岁月流转,周桓王二十二年,郑国的栎地大夫子元寿终正寝,祭足立即向郑厉公递上奏章,推荐能人檀伯接替子元的位置,希望他能守护栎地的安宁。

    齐僖公因败于纪国一事,心中的愤恨犹如烈火燃烧,导致疾病缠身,寒冬腊月里病势更是加重。他颤巍巍地唤来世子诸儿,躺在病榻上神情严肃地教导:“纪国,那是我家族世世代代的仇敌,谁能把它铲除,才能算得上是对得起祖宗的孝子贤孙!你若继承王位,必须要将复仇纪国作为你的首要任务,否则,你就别想走进我的祖庙大门!”诸儿听罢,泪水滚滚,哽咽着叩首领命。

    紧接着,齐僖公又牵挂着自己的同母弟弟夷仲年的独子无知,特意召他前来,让诸儿向无知行大礼,并千叮咛万嘱咐:“无知是我唯一的同母兄弟留下的一滴血,你必须像对待亲兄弟一样善待他,他的衣食住行,一切待遇都要和我生前保持一致!”话音刚落,齐僖公的眼皮慢慢垂下,结束了他光辉而又充满遗憾的一生。

    而宋庄公对郑国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恨不能把郑国撕成碎片。他派人将郑国所赠送的金银珠宝一股脑儿拿出来,分别贿赂齐、蔡、卫、陈四国,希望能借他们的兵马为自己复仇。齐国由于刚经历丧事,只派出大夫雍禀,率领一百五十乘战车助阵;蔡、卫两国也积极响应,派出将领一同随宋国攻打郑国。

    郑厉公见此情景,心中激荡,想要与宋国决战,但上卿祭足却理智地劝阻:“宋国乃泱泱大国,倾全国之力而来,势头正猛,如果我们贸然应战,一旦失败,郑国江山可能不保;就算侥幸获胜,也将结下不解的世仇,从此永无宁日!不如暂且忍耐,不予理会。”但郑厉公仍在犹豫不决。祭足见状,果断发布命令,让百姓坚守城池,严禁任何人擅自请战。宋庄公见郑军坚守不出,只能悻悻然地在城东郊区大肆劫掠,甚至还用火烧毁了城门,一路直闯到大道深处,直逼皇宫,拆走了不少房椽,带回宋国装饰卢门,以此羞辱郑国。

    郑伯对此满心郁结,黯然神伤,口中不住地叹息:“我被祭仲所束缚,做这个君主有什么乐趣可言?”内心的阴影逐渐萌生了除去祭足的想法。

    再说那明年春天的三月时节,春风拂柳,万物复苏,可周桓王老国王却病得奄奄一息,把个周公黑肩唤到床前,一边咳嗽一边咬牙切齿道:“立嫡立长,这是规矩。可寡人独独宠爱次子克,现在我把这小子托付给你。将来要是老哥挂了,小弟接手,这事儿就得靠你操持啦!”话音刚落,周桓王这老革命就光荣退休了。周公黑肩那是听话得很,立马把世子佗捧上了王位,这小子就成了庄王。

    郑厉公听说周朝家里办丧事,琢磨着是不是也该派个代表去吊唁一下。这主意被祭足知道了,他一把拉住厉公的袖子,苦口婆心劝道:“周朝可是咱老祖宗的仇家,当年祝聃将军还射了人家肩膀一箭,你现在派人去吊丧,这不是自找没趣儿吗?”厉公表面答应,心里却是越发窝火。

    有一天,厉公正在后花园遛弯儿,身边就带了个叫雍纠的大夫。这厉公抬头一看树上的鸟儿欢快地扑棱翅膀、啾啾叫唤,不禁悲从中来,叹了口气。雍纠一看领导心情不佳,忙问:“哎哟喂,这大好的春光,鸟儿们都自由自在,为啥咱们大王反倒愁眉苦脸呢?”厉公幽幽答道:“你说这些鸟儿,想飞哪就飞哪,全不用受人管制,我倒还不如它们逍遥自在呢!”雍纠一听,马上拍胸脯表决心:“大王您顾虑的,莫不是那位掌权的人吧?我听说啊,‘君如父,臣如子’,儿子不能替老爹分忧,那就是不孝,臣子不能为君主打抱不平,那就是不忠。如果您不嫌弃小臣愚笨,有什么事交给俺,我雍纠保证肝脑涂地,全力以赴!”

    厉公扫了扫四周,确认没人偷听,才压低嗓子对雍纠说:“你可是祭足的女婿吧?”雍纠点点头,苦笑着说:“虽然是他女婿,但他可没把我当回事儿。我娶祭足的女儿,其实全是宋国那个宋庄公逼的。祭足对前任国君还念念不忘,只是害怕宋国势力,不敢轻举妄动罢了。”厉公一听来了精神:“你若能除掉祭足,我就让你取代他,你觉得怎么下手好呢?”雍纠搓着手,贼兮兮地说:“现在东郊被宋兵糟蹋得不成样子,老百姓都没安定下来。明天您就下令让司徒去修缮房屋,然后让祭足带着粮食布帛去慰问群众。我呢,就在东郊摆个宴席,给他老人家庆祝一下,顺便在酒里下点药,把他毒死。”

    雍纠回家见到媳妇儿祭氏,神色显得很紧张。祭氏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追问发生了什么事。雍纠一开始打死不说,后来架不住老婆追问,只好撒了个谎:“没啥事,就是明天大王让我请你爸去东郊安抚百姓,我准备在那里摆桌酒席给他庆贺一下,别的没了。”祭氏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你要给我爸庆生,咋非得跑到郊外来?”雍纠糊弄她:“这是大王的旨意,你甭管了。”

    祭氏心里怀疑得跟猫抓似的,晚上就灌醉了雍纠,装模作样地问他:“大王让你杀我爸,你忘了?”雍纠睡得迷迷糊糊,还真就糊里糊涂承认了。第二天醒来,祭氏揭穿了他的阴谋,雍纠还想抵赖,祭氏直接告诉他:“你昨晚睡梦中全招了,别再掩饰了。”

    雍纠没办法,只好把计划全盘告诉了祭氏。祭氏这丫头够机灵,她说:“我爸估计行程还没定,我先提前一天回娘家,撺掇他去东郊。”雍纠告诉她:“事成之后,我会代替他做上高位,对你也有好处。”祭氏果真提前一天回了娘家,问她妈:“娘啊,这老公和老爸哪个更亲?”她妈不明所以:“都亲。”祭氏又问:“那感情上哪个更深?”她妈想想说:“肯定是爸深啊。”祭氏追问原因,她妈无意间一句“没嫁人时,老公不定是谁呢,老爸可永远是老爸;嫁人了,离婚还可以再嫁,可老爸只有一个,再生不了第二个。老公只是人间的选择,老爸可是老天给的,这两者怎么能相比呢?”这句话深深触动了祭氏,她含泪说:“我今天为了救老爸,就不能再顾及老公了!”

    祭氏就把雍纠的阴谋全告诉了她妈,她妈一听吓得不轻,赶紧又告诉了祭足。祭足淡定地说:“你们先别吭声,到时候我自己处理。”这一出夫妻联手,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宫廷大戏,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碟中谍”啊,各位看官,您说这事儿玄不玄乎?奇葩不奇葩?

    各位看官,您瞧好嘞!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东郊野外,绿草如茵,鲜花盛开,春意盎然,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光。可这一日,东郊的宁静却被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打破了。

    祭足老儿,那可是个老狐狸,心眼多得赛过蜂窝煤。他派出了贴身心腹强鉏,这强鉏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模样憨厚实则狡黠异常,身后跟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勇士,个个手里都藏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那场面就像是江湖好汉出征一般,只待一声令下,就要上演一场生死较量。

    而那雍纠,还在那儿不知天高地厚地设宴款待,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香气四溢,美酒醇厚诱人,他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捧着个大酒杯,膝行几步,谄媚地来到祭足跟前,口中还念念有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祭足老儿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涛汹涌,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雍纠的手臂,另一手轻轻一晃,那杯酒就“呲溜”一声洒向地面,瞬间火花四溅,恍若烟花绽放,这一刹那,全场寂静,只剩下祭足那如雷贯耳的怒吼:“小兔崽子,敢跟我玩这套!”

    随即一声断喝:“左右的,给我拿下他!”那强鉏和其他勇士们闻令而动,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眨眼间就把雍纠五花大绑,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这雍纠的尸体,被祭足老爷下令抛进了荒凉的周池,做了鱼虾的食物。

    殊不知,那郑厉公早就派了一队甲士躲在郊外,意图协助雍纠实施计划,可惜都被公子阏的队伍搜个正着,一场混战下来,甲士们被打得稀里哗啦,落荒而逃。郑厉公闻讯,吓了个魂飞魄散:“祭仲这是要和我鱼死网破啊!”只好灰溜溜地逃到了蔡国避难。

    后来,坊间流传,说是雍纠那家伙不谨慎,事先把计划告诉了媳妇儿,才让祭足有了防备。郑厉公得知后,也只能摇头叹息:“国家大事,要是泄露给了女人,那失败也是活该!”再说祭足老爷子,得知郑厉公已经落荒而逃,立马派了公父定叔前往卫国,恭恭敬敬地请回了昭公忽重新登上宝座,振振有词地说:“我可没背叛老主子!”好了,这一回的故事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后续会发生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记得带上花生瓜子,咱们下回接着侃!

    【凤鲚说:

    宋庄公贪心似火燃,贿赂搏兵祸连绵,

    郑祭足智勇双全显,闺阁情仇交织间。

    金玉满堂换城池,宋君野心展无遗,

    公子柔外交谋略施,鲁桓公卷其中迷。

    郑祭足巧舌辩是非,鲁侯助阵气势威,

    齐僖公介入添波澜,燕伯参战局面繁。

    宋公索取无度时,郑公无奈计上心,

    商彝还宋换和平,宋使往返忙不停。

    鲁郑联手伐宋营,战鼓震天势如虹,

    公子溺原繁奋勇,南宫长万显神通。

    宋军溃败逃亡路,鲁郑胜利笑声频,

    祭足运筹帷幄间,郑厉公暗藏杀婿恨。

    雍纠阴谋酿悲剧,祭氏知情救亲父,

    厉公出奔蔡国边,事后感慨妇人言。

    祭足不弃旧主恩,昭公忽归位再续,

    宋庄公贪念成空,世人笑谈传千古。

    提诗一首记战事,是非恩怨皆入曲,

    东周列国多纷争,智勇仁义谱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