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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该死的叛军,全都给爷死

    西南,贵州。

    王用敬愤怒地写着战报。

    带兵进入西南的地界开始,就遭受无数的偷袭。

    终年生活在深山老林的土人们,把一切能用上的卑鄙手段全都用上了。

    陷坑、暗箭、蛇虫鼠蚁,甚至是水中投毒,无所不用其极。

    数万大军,每天都小心谨慎地提防,生怕中了米鲁的圈套。

    西南气候湿热,但凡不是朝廷委派,他一刻钟都不想待在这鬼地方。

    如果他有权利选择,一定会固守益州,绝不会主动出击。

    可如此一来,那群喷子就会拼了命地上来撕咬他,直到他身败名裂为止。

    就在他研究如何破敌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报!营寨西南出现大量叛军,人数在六千左右。”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进来。

    “叛军在什么方向,我早就了如指掌。”王用敬放下手中炭笔,冷笑道,“本官做了万全的准备,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报!叛军袭击了我军的粮道,毁坏重要桥梁。”又一名传令兵进来。

    “粮道是假的,只是表象,就是引诱叛军上钩的。”王用敬依旧是不慌不忙,“连日来,本官都是稳扎稳打,早就布下了口袋阵,这群该死的叛军,全都给爷死!”

    诚如王用敬所说,叛军不断袭扰,用上了各种各样的战术,迫使明军上钩,可王用敬步步为营,从不贪功冒进。

    一边指挥军队应对各种袭扰,一边布下了口袋阵,只要时机成熟,立刻全歼来犯之敌。

    “报!我军粮草大营被敌军攻破,粮草尽数被焚毁。”又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进来。

    “本官布置了三道防御线,叛军是怎么闯进来的?”

    这下王用敬彻底不淡定了,粮草可是军队生存的根本。

    他用了一半的精锐,联合吉氏土司毕方看守。

    在外围还有大量的斥候巡逻,一旦发现叛军会立刻示警。

    那么问题来了,在重兵把守的大后方,叛军是怎么来的呢?

    “是吉氏土司毕方,造反了。”传令兵结结巴巴地说道。

    卧槽!

    彼其娘之!

    王用敬直接骂娘了,吉氏土司这些年一直为朝廷效力。

    经常参与叛乱,族中土人也几乎全都改用汉人的名字,并以汉人自居。

    王用敬在征兵的时候,对他们也十分放心。

    可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这狗日的毕方竟然叛乱了。

    王用敬脸色铁青,双拳攥紧狠狠砸在桌子上。

    口袋阵已经布好了,粮草却没了。

    这尼玛和要打仗的时候,枪丢了有什么区别?

    数万大军,还有近万的民夫,难道都要葬送在西南吗?

    猛然间,王用敬想起他和毕方吃酒的时候。

    毕方就问过关于改土归流的事情,王用敬只说这是流言蜚语。

    由此可见,朝廷机密早就泄露了。

    京城的这帮蠢货,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猪吗?

    很明显,毕方是怕牵扯到个人利益,才反水的。

    那之前布置的口袋阵,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传令下去,后军改前军,侯军留下垫后。所有人退至益州固守。”

    整个贵州的官吏都被米鲁那臭娘们团灭了,他要是被抓,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王用敬的全盘计划被打乱,只能选择撤退,至于逃回益州的剩下多少人,鬼才知道。

    “立刻通知后军总兵蒋子仪,务必拦住叛军,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他战死,本官为他请功;活着回来,老子把闺女嫁给他,保他一世荣华。”

    “派游骑立刻赶往益州,通知守军随时接应大军。见不到本官大军,切不可打开城门,更不可带兵出城营救本官。本官能不能活着走到益州,就看该死的老天爷了。”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王用敬立刻书写奏疏,让人快马送至京城。

    他则是在禁卫的簇拥下,走出中军大帐,收拢溃军。

    “狗日的王用敬,你闺女有老子的命值钱吗?”

    蒋子仪接到命令之后,气得直骂娘。

    可军令如山,数万将士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如果他不战而逃,九族都会跟着遭殃。

    “马勒戈壁!王用敬,老子要是能活下去,一晚上睡你闺女八次!”

    一口唾沫吐在掌心,然后搓搓手,拔出长刀,指向长空:

    “全军列阵,准备五道防线,每道防线留下百人敢死队。”

    “火绳枪在前,弓弩手在后,三轮齐射后交替退守二三防线。”

    “弟兄们,身后即是袍泽,我等死得其所!列阵!”

    嗖嗖嗖!

    弩手们一阵箭雨射出。

    “槽!”

    “别着急射箭,这人头抢了也无福消受。”

    “兄弟们,我们是垫后,不是抢人头。”

    “别把叛军射死了,多一个累赘,咱们就少一个敌人。”

    “第一道防线守不住以后,敢死队留下。其余人退至下一道防线。老子……”

    蒋子仪双眼红润,声音接近嘶哑,“别他娘的着急把命送出去,老子还要带你们回家呢。”

    叛军被阻拦,王用敬带着大军仓皇撤退。

    所有人都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一只脚。

    身边处处都是喊杀声,叛军也在全力地追赶。

    可偏偏有两千多人守在一处峡谷,让他们不能前进分毫。

    战斗持续打了一整天,殿后的守军还没有撤退。

    火绳枪的枪管已经开裂,手中的长刀长枪,也已经砍得卷刃。

    一天的鏖战,落下帷幕。

    晚霞映照,地面上更加鲜红恐怖。

    看着地面上的尸体,蒋子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固守一天,虽然丢了三道防线,但也把叛军死死地拦在这里。

    扭头看向益州的方向,蒋子仪喃喃自语:他们应该到了吧?

    幸存的将士们,相互靠着坐在地面上。

    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兵器,看着周围袍泽们的尸体,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更里呀,月照花墙,小奴我好悲伤啊,站在那廊檐下呀,二目细打量……”

    突然,营地内响起一声粗犷的唱腔,“五更里啊,东方发了白呀,叫声郎君你他妈快起来啊,外边地金鸡儿叫啊 窗户纸儿发白呀,一送送到那大门外,问声郎君多暂还能来呀啊……”

    有人带头,其余人也疯狂地宣泄着嘶吼着:“你要是让我来啊,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啊……”

    唱词,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幸存的明军似乎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这才缓缓地闭上眼,不多时就响起一阵鼾声。

    蒋子仪找来三名千总,“伤亡怎么样?”

    “三千将士,战死了一千多,重伤二百,轻伤能拿刀的已经不统计了。”一名千总顿了顿说道,“目测,对面伤亡两千左右。”

    “我怀疑,叛军会夜袭。”蒋子仪攥紧拳头,“我想把第四道防线让出去,故而征求下你们的意见。”

    “大人,第四道防线内有大军撤退留下来的火气辎重,你不会是……”千总双目赤红,瞬间泪目,“虽然重伤员,但最起码他们还活着啊!”

    “蒋子成!这三千将士,都是我从广西带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寨子里的,我不能让宅子绝后啊。我留下断后,你们撤吧,至少让寨子能繁衍下去。”

    “大哥,你走,我留下。”蒋子成摘下腰刀和头盔,“咱家不能没了主心骨。”

    “我怕我回去了,寨子里的人问我亲人打仗勇不勇,有没有拖后腿;我更怕他们问我,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他们家中的儿子也长大了,可以跟着我去打仗了……”蒋子仪推搡着蒋子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死了那么多的人,我早就无言面对族中父老,你带大家走吧……”

    营地的气氛,变得诡异沉闷起来。

    蒋子仪将所有的火药、开花弹全都聚拢到了一起,连上了火绳。

    重伤员们围在他旁边,笑面应对。

    “兄弟们,我陪你们……”

    砰!

    闷响传来,蒋子仪被一名能动的伤员打晕。

    “蒋子成,你个王八蛋,还不把人带走?”

    重伤员们呼喝着,立刻有官兵前来,抬起蒋子仪。

    “兄弟们,我们依旧会固守第五道防线。如果侥幸存活,你等家中老幼,我养了!”

    蒋子成跪在地上,对所有的重伤员,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幸存的明军,退至第五道防线,刚安顿下来,就见前方火光冲天。

    叛军夜袭第二道防线,整个防线如同白昼。

    轰!

    一声爆炸响起,地动山摇。

    第四道防线,也缓缓升起一朵蘑菇云。

    蒋子成看到这一幕,痛心疾首,就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

    沉思许久之后,蒋子成狠狠一咬牙,“还有多少人?”

    “八百。”

    “够了。”蒋子成狠狠一跺脚,“妈的,有没有人敢和老子穿插到后方,咱们直接掏了米鲁那娘们儿的老窝!”

    八百人相互对望,最终全都选择留下。

    他们要杀光米鲁的族中老幼,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就在他们迂回穿插的过程中,也有一支千人的队伍,奔着米鲁的老巢摸索过去。

    清晨,两支队伍遭遇,相互交手后发现,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朱昉发现对方用的是广西边军的刀术,蒋子仪发现对方使用的是绣春刀。

    “号令明兮,群山可撼!”蒋子仪隔空喊话。

    “越水火兮,气冲斗牛!”朱昉立刻回应。

    “在下安南军总兵蒋子仪。”

    “在下抚宁县锦衣卫千户所,百户朱昉。”

    二人相见,相互出示印信后,赫然发现,他们的目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