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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放他们走

    苏无名一边拉着孟苏和卢凌风往厢房走,一边感叹道:“哎,这长安一别,好久没见裴小姐了,快走走,去看看她!”

    孟苏和卢凌风无奈地被他拉到了右厢房第一间。裴喜君和薛环见苏无名进来,立刻拱手行礼:“拜见先生!”

    苏无名环视一圈,目光停在薛环身上,语气轻缓却透着威严:“少年,抬起头来。”

    薛环缓缓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坚毅,却也隐隐带着复杂的情绪。他定定地望着苏无名,仿佛有些不安。

    苏无名微微点头,轻声道:“此少年双眸清澈,非是恶徒。至于那姓于的,信口雌黄。这甘棠驿,既人非好人,驿也非好驿,咱们赶紧离开为妙。” 说着,他迅速收拾起自己的包袱,准备动身离开。

    “你莫非察觉到了什么?”卢凌风双手抱胸,目光紧锁在苏无名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与探究。

    苏无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先走,路上再说。”他迅速转身,走向房门,手刚触碰到门把,整个人的动作透着一股紧张与警觉,仿佛外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凝固,裴喜君和薛环交换了一个眼神,皆看出事态似乎不妙,纷纷紧跟苏无名的脚步,准备离开这诡异的驿馆。

    于都尉带着数名士兵举着火把,将厢房团团围住,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位姓苏的,可否出来一见?咱们再好好聊一聊。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这驿馆的后窗可都是封死的,插翅难飞,不如搭个话吧!”

    苏无名眉头微皱,慢慢退回到卢凌风和孟苏身边,压低声音道:“看来这于都尉存心不善。”接着,他大声回道:“苏某在此,不知都尉有何贵干?”

    于都尉冷冷一笑,目光扫向紧闭的厢房门:“你自称南州新任司马,本都尉却未曾见到官凭,可否请你亮上一亮,让我确认一下?”

    苏无名面不改色,镇定地回应:“苏某的告身和敕碟当直接交示刺史大人,你我不过荒驿相遇,何言查看?”

    于都尉脸色一沉,立刻变了模样,低声一喝,士兵们纷纷就位,弓弩手拉弓对准了厢房的大门,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虽说荒驿偶遇,但我乃折冲都尉,理应查看你的官凭!有何不可!”他的声音带着寒意,显然已做好准备强硬逼迫。

    苏无名面色不变,淡然说道:“不错,折冲都尉正五品,比我这司马确是高了三级。但你我不过路途相遇,即便你品阶高,又何权查验我官凭?”

    于都尉闻言,冷笑一声,语气愈加阴沉:“呵,你倒是牙尖嘴利。但你身边这两个高个,手持兵刃,怎么看都不像良民。我怀疑他们是逃犯,把他们交出来,我要好好审问一番!”

    孟苏闻言,气得眉头直跳,忍不住怒道:“什么狗屁都尉,口气倒是挺大!”

    卢凌风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骂道:“你这个狗官,挟持良家女子在前,竟还敢诬我们为逃犯,简直岂有此理!”

    于都尉不再多言,只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厉声喝道:“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弓弩手齐齐拉动弓弩,箭矢带着尖啸声朝着屋内猛然射来,局势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卢凌风和孟苏迅速将苏无名几人放倒在地,弩箭射在了后窗上。

    “里面的几个,一个冒充司马,却拿不出官凭,一个冒充士族子弟,手持利刃,试图行凶,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些江洋大盗。今日被本都尉碰到,算你们倒霉!”于都尉说道。

    “来人啊,将他们给我就地正法!”

    “是!”弓弩手齐声应诺,举弩瞄准。

    孟苏握紧拳头,手按剑柄,刚要冲出去,卢凌风也紧跟其后准备迎战。苏无名见状,连忙一把按住他们。

    孟苏怒气冲冲,双拳紧握,眼中尽是愤怒与不甘,低声吼道:“苏司马,你为何拦我?我无官无职,若杀了他们,没人会知晓!”

    苏无名神情一凛,眉宇间透着冷静与锋利,直视孟苏的双眼,毫不退让地反驳:“胡说!你当真不想做官了?还是说,你甘愿让自己沉沦于此?”

    苏无名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弯腰爬到烛台前,轻轻一吹,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都尉听到动静,冷笑一声,语气阴沉:“呵,还挺狡猾,给我耐着性子,出来一个,射死一个!”

    苏无名缓缓开口:“卢凌风,孟苏,看他们的弓弩之法,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你们恐怕寡不敌众,别意气用事!硬拼只会让我们全军覆没。”

    卢凌风咬牙切齿,怒道:“要不是你拦着我,错失了良机,我早就取了那姓于的狗命!你听好了,为防他们偷袭,待会儿我和孟苏冲出去,你和薛环把门死死抵住,万万不能让他们攻进来!”

    苏无名见卢凌风执意不肯退让,心中暗叹,这孟苏也跟着热血上头,劝说无果,只能无奈点头。卢凌风熟练地将长枪组装好,孟苏则拔剑在手,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冲出门外。

    “杀!”卢凌风怒吼一声,将门前杠铃般的木柱踢向那些弓弩手,木柱滚动之间,激起一阵飞尘,挡住了弓弩手的视线。孟苏紧随其后,剑光闪动,直逼那于都尉。

    于都尉见孟苏和卢凌风竟敢迎面冲来,心中一凛,顿时慌了神。眼看孟苏剑光如电,直逼自己,他不由得脸色大变,惊声喊道:“快,快给我挡住他!”

    弓弩手见状,迅速举弩对准孟苏射击。孟苏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躲过箭矢,剑锋未停,依旧迅猛地朝于都尉冲去。于都尉见状,后退几步,额上冷汗直冒,连声叫道:“挡住!挡住他!谁能挡住,重赏!”

    一旁的士兵仓促上前,却被卢凌风长枪一扫,倒在地上起不来。

    这小小的队伍不过五个士卒和一个参军,如何能抵挡得住卢凌风和孟苏这两个身经百战的狠角色?更何况,弓弩上弦需要时间,士卒们眼看箭无所用,纷纷丢下弩,抽出横刀迎敌。

    卢凌风挥动长枪,宛如猛虎出笼,几个士卒纷纷倒地,痛苦地捂住被击中的地方哀嚎不止。场面已是一片狼藉,唯有那都尉仍勉力支撑。

    他慌乱中抓起一柄槊,心中暗道:“兵器虽重,且长于孟苏的剑,我尚有一战之力。”槊在手中舞动开来,气势虽然有几分,但招式显得凌乱无章。

    孟苏见状,冷冷一笑,手中长剑轻巧如风,几次试探便已洞悉对方的破绽。他闪身避过那沉重槊影,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面对技巧娴熟的对手,长兵也无用。

    就在卢凌风和孟苏即将制胜之时,裴喜君突然从厢房里冲了出来,大喊一声:“住手!”

    这一声惊呼让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那参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横刀架在了裴喜君的脖子上,挟持住了她。

    “不要伤害她!”卢凌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吼道。

    孟苏心里苦笑不已,暗暗咬牙:“不是大姐,你怎么还是出来了啊?”他看着那都尉和参军的得意神情,心中暗自发誓:“要不是现在形势不利,非得好好教训这狗都尉一顿,再让刘十八拿蛇把他喂了!”

    那参军露出一抹阴笑,挥动匕首对着裴喜君的脖子说道:“都尉,看我抹了她的脖子,姓卢的小子肯定分心!”

    裴喜君冷哼一声,怒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喊道:“你若真敢动手,他们只会越战越勇,到时候杀得你们片甲不留,不信便试试!”

    卢凌风听后,气愤不已,朝着厢房内大吼:“苏无名!你这个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裴喜君闻言,立刻回头冷声道:“卢凌风,你装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卢凌风一时愣住了。

    “啧,真是服了……”孟苏叹了口气,摇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裴喜君继续沉着地说道:“于都尉,这场恶战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不想看到你们几个枉死在这两人的手下,放我走,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于都尉冷哼一声,槊立于地,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强撑着说道:“哼,这话说得好像真有道理!”

    裴喜君神情坚定,声音里带着一丝柔情:“当然,我也不愿看到,曾经爱过的人,惨死在我面前。”

    她这句话犹如重锤,砸在了卢凌风心里,他一时呆立原地,目光复杂,心绪难平。

    裴喜君转身,继续对着于都尉说道:“于都尉,你此次进京,是奉命轮值宿卫,我知道大唐有数百处折冲府,你们这些都尉平日里在州里辛苦操练,一练就是好几年,日日风餐露宿,实在不易。我想问你,你难道不希望在京城留任为官吗?”

    她的语气真诚而恳切,句句戳在于都尉心底的软肋上。

    孟苏在一旁冷眼旁观,轻笑了一声,心里暗想:“这话听着就是苏无名教她的。”

    于都尉脸色变了变,瞪着裴喜君,厉声喝道:“你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连这些朝廷事都了如指掌?是不是里面那个假司马在教你这些鬼话,想要糊弄本官?”他猛然指向厢房,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裴喜君神情自若,带着几分自信开口道:“我姓裴。”

    “哪个裴?”于都尉质疑道,显然有些怀疑。

    “傻子,还能是哪个裴?河东裴氏,听说过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可是撞上铁板了!这位裴小姐的父亲可是当朝吏部侍郎。”孟苏抱着剑,冷笑着接话,语气中满是不屑。

    裴喜君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无奈:他怎么抢了我该说的话?

    那参军依旧满脸狐疑,压低声音道:“都尉,他们会不会是在骗人?”

    “不对,我之所以扣下她,就是因为她的气质非凡,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于都尉反驳道,显然仍旧不甘心。

    裴喜君缓步走向于都尉,神情平静,“于都尉,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吏部侍郎裴坚之女,裴喜君!”

    “家中早已为我定下婚事,可我心有所属,非他不可。父亲不允,我便带着家丁从长安悄然离开,只为找到他,与他私奔。谁知,我竟看错了人……他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之前对我的好,不过是贪图裴家的财势罢了。”裴喜君说着,眼中似乎泛着泪光,装出一副深情错付的模样。

    孟苏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卢凌风微微侧目,只见孟苏朝着厢房方向使了个眼色,卢凌风顿时领悟了这荒诞的戏码正在如何发展。

    裴喜君眼中带着几分冷笑,继续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无谓的争斗了,就算你们都死了,他也不会带我走。因为他本就是个嗜血如命的杀手!”她语气冷峻。

    “他二人曾在长安亲手斩杀幽离四怪,你们可曾听说过?你们真的以为能奈何得了他们?”裴喜君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

    参军闻言一脸茫然,“什么四怪?”

    于都尉皱了皱眉,沉思片刻说道:“我倒是听闻过,那四怪可是顶尖的高手,竟然真的被他们所杀?”他眼神中浮现一丝迟疑,盯着裴喜君。“你……真的是裴侍郎之女?”

    裴喜君淡然一笑,毫不犹豫地将参军的刀推开,“没错,我父亲正是主管官员调度和任命的吏部侍郎裴坚。若是于都尉不愿在各州练兵,想留在京城为官,如今便让你的手下住手,明日一早,护送我回京。到时,自有一番好处。”

    她的言辞冷静而自信,似乎早已把局势掌控在手中。

    裴喜君缓步上前,语气温和却不失坚定:“我父亲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自然对我疼爱有加。到了京城,我定会告诉他,是你在危难之时救了我一命。到那时,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参军皱了皱眉,低声对着于都尉说道:“都尉,这女人的话,不可轻信啊。”

    于都尉沉吟片刻,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也不可全然不信。寻常女子怎能如此从容说出这番话。”随即,他将手中的槊递给参军,拱手行礼道:“没想到竟在此地路遇裴小姐,之前多有冒犯,裴小姐不会因此记恨吧?”

    裴喜君莞尔一笑,轻轻摇头:“怎会?你虽鲁莽,但并未对我做出什么实质冒犯,自然不必挂怀。”

    这时,苏无名从厢房中走出,推着薛环,嘴角含笑道:“卢凌风,你听见了吧,这小女子已表明心意,以后不再赖着你了。如此一来,咱们兄弟岂不正好闯荡江湖,少了许多牵绊。如今各退一步,双方都不吃亏,何乐而不为?”

    于都尉听罢,沉默良久,最终开口道:“放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