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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熊刺史猛然站起身,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罗长史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钟伯期亲自送来的消息,路公复昨夜突然病逝。”

    长史接着说道:“刺史大人,路公复的灵堂设在郊外的茅屋,您看,何时前去吊唁?”

    苏无名站起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走吧,路公复的茅屋距离不远,我们一起去看看。”

    孟苏和卢凌风跟随苏无名一同前往吊唁路公复,路公复毕竟是南州四子之一,昨日颜元夫入葬,今日路公复竟也骤然离世。南州百姓多以为这是伤心过度,随了故友而去。然而在苏无名等人眼中,这件事并不简单。罗长史将消息传来时,卢凌风心中已暗暗思索,细节必有蹊跷。

    一行人策马来到路公复的茅屋前,见到前来吊唁的百姓络绎不绝。每个人离去时,都是拂袖拭泪,神情哀戚。茅屋外站着一名中年男子,面容凝重。

    “欧阳泉,见过各位上官!”男子恭敬地行礼。

    熊刺史下了马,微微皱眉,疑惑道:“你既然已到此地,为何不入内吊唁?”

    “在下不过是个商贾,怎敢在此久留,扰了名士清净。”欧阳泉拱手行礼,便默默离去,步伐匆匆,仿佛不愿多待片刻。

    罗长史目送他的背影,冷笑一声,轻蔑道:“路公复病故,他欧阳泉心里该和钟、冷二君一样难过吧。”

    苏无名听罢,眉头一挑,显露出几分好奇,“哦?罗长史此话何意?”

    罗长史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几分揶揄,“因为他手中那幅《石桥图》,如今恐怕已不值几个钱了。”

    “《石桥图》?”苏无名轻声念叨,随即将目光投向熊刺史,似乎想要确认其中缘由。

    熊刺史立刻给罗长史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罗长史一愣,立马捂住了嘴,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孟苏站在一旁,轻叹一声,“在路公复的家前说这等话,真是……唉。”他摇了摇头。

    “走吧,诸位,咱们进去吊唁。”熊刺史伸手示意,带着众人走进了路公复的茅屋。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便是庄重而肃穆的气氛。灵堂中央摆着一口简朴的大棺材,四周的陈设也极其素净,只几束白花和焚香缭绕的烟雾交织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中,夹杂着花香与焚香的气息,既让人感到宁静,又有几分压抑。

    南州四子仅余的钟伯期和冷籍,分别守在棺材两侧。每当有人来吊唁,他们都会起身行礼,神色哀戚而沉静。

    孟苏随着众人走到灵堂前,熊刺史在棺材前拜了拜。钟伯期见状,起身回礼。卢凌风则一言不发,径直走向里屋,似在搜寻什么,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顾及场合。

    “到底是怎么回事?”熊刺史皱着眉,轻声问钟伯期。

    钟伯期长叹一声,神色满是悲痛,“自从元夫兄病故,公复兄便日渐憔悴,茶饭不思,精神恍惚,直到如今骨瘦如柴,形销骨立……唉。”

    ot那日在元夫下葬时,公复竟将三国古琴的琴弦尽数拨断,可见其哀思之深。昨夜突发急症,最终人琴俱亡,人琴俱亡啊!”钟伯期声音颤抖,满是痛心,眼中闪烁着泪光。

    熊刺史被钟伯期的言辞打动,不禁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场面一片凄凉,气氛沉重。

    孟苏眉头紧皱,低声喃喃:“不对啊,才几天时间,路公复怎么会突然……?”

    卢凌风从里屋走了回来,语气带着质疑,“什么急症?”

    冷籍眼眶泛红,哽咽道:“心痛病,公复兄因心痛而亡。”

    他缓缓转向棺椁,声音哽咽:“公复兄,元夫兄,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竟就这样丢下我与伯期,你们真的忍心独自离去吗?”泪水滑落,映着灵堂中的烛火,冷籍的悲切令人动容。

    卢凌风走回灵堂,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安。他在里屋翻阅了几本琴谱,却没有找到其他可疑的线索,这让他对路公复的突然病逝愈发怀疑。灵堂内的烛火映着棺椁微微摇曳,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卢凌风朝着路公复的棺椁恭敬地拜了拜,随即转身,语气低沉地问道:“路公复平日里可曾结仇于人?”

    钟伯期刚要开口,却被冷籍猛地打断:“你是何人?此话何意!”

    卢凌风依旧神色平静,对着冷籍鞠了一躬,郑重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开棺验尸!”

    此言一出,灵堂中的气氛瞬间凝固。熊刺史猛地一震,脸色苍白,惊呼道:“开棺验尸?!”

    “绝对不行!我兄长尸骨未寒,你竟敢提出开棺验尸!”冷籍猛然起身,怒目瞪着卢凌风,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

    卢凌风却神色不变,背负双手,语气冷静道:“那日我曾见过路公复,听他抚琴。从他的琴声来看,他绝无旧疾,骤然暴亡,必有蹊跷!”

    冷籍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揪住卢凌风的衣领,怒斥道:“你的意思是,我兄长是被人害死的不成?!”

    卢凌风依旧镇定,目光冰冷:“冷籍,你自号名士,言行却如此莽撞,实在有失风范。更何况,此地不仅有我等,还有几位朝廷命官……”

    “你少拿朝廷来压我!就是当朝宰相来了,我也不怕!”冷籍脸色涨红,声音愈加激动,“我告诉你,元夫兄病故,公复兄哀思太甚,以致病亡,就不可以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四子之间的情谊!就算哪日我和伯期兄也同赴黄泉,又有何奇?”冷籍的眼角,竟悄然滑过了几滴泪水。

    钟伯期见状,连忙上前劝阻:“贤弟,放手,快放手啊!”

    冷籍听到劝解,虽然心中怒火未消,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抓住卢凌风的手,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满与警惕。他重重喘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双拳紧握,显然情绪难以完全平复。

    卢凌风站得笔直,目光如炬,冷冷盯着冷籍的背影,“你们是不打算让我验尸吗?”

    冷籍缓缓转身,语气低沉而坚定:“想验尸,除非你从我冷籍的尸体上踏过去。”

    卢凌风闻言,微微一笑,捋了捋袖子,步步逼近,声音也愈发冷硬:“好,那我就如你所愿!”话音刚落,他就朝着冷籍冲了过去。

    熊刺史和罗长史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拉住卢凌风,“卢参军,冷静!冷静啊!此四子在南州的威望,不亚于我这个刺史啊,万不可把事情闹得太僵!”

    “是啊,卢参军,息怒。”罗长史也连声劝道,额头冒出了细汗。

    苏无名见状,站出来帮忙缓解气氛,“卢凌风代理南州司法参军,如今路先生突发病故,职责所在,查验尸体并非毫无道理。”

    冷籍愤怒地转身,怒视苏无名:“你!”

    “冷先生因兄长病故,悲痛欲绝,听闻卢参军想开棺验尸,一时情绪激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苏无名语气温和,试图缓和局面。

    冷籍却不耐烦地打断,厉声喝道:“只是你又是何人?”

    钟伯期连忙插话道:“这位是州里的新司马,元夫出殡那日我们见过的。”

    冷籍听罢,打量着苏无名,目光冰冷:“既然如此,若你们没有其他事情,那就不送了!”话音未落,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脸,痛声道:“公复兄,你为何不带我一起走啊!”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孟苏见状,忍不住开口道:“二位先生,卢参军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路先生他”

    话音未落,冷籍骤然起身,手指直指孟苏,声色俱厉:“你连官服都不穿,也敢擅闯此地,滚出去!”

    孟苏面对冷籍的怒斥,神色如常,未有半分退缩之意。他静静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缓缓拂了拂衣袖,向前迈出一步,眼中透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决然。

    “冷先生,请息怒。”孟苏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路先生德高望重,若真是突发急症而逝,我们定不会再打扰。但若其中另有隐情,您作为他生前至交,难道不愿还他一个公道吗?”

    冷籍微微一怔,孟苏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处柔软,但转瞬间,他脸上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眉宇间隐隐透出怒气:“你懂什么!凭什么在这里说这些话?”

    孟苏并未被他的态度激怒,依旧沉稳如常,声音平静却不失力量:“冷先生,我无意冒犯您,但既然卢参军和苏司马都有疑虑,我们理应为路先生查明真相。若他确无冤屈,那此事到此为止,但若有隐情,我们岂能视而不见?”

    冷籍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他猛然抄起一根棍子,怒喝道:“你们谁敢动我兄长的棺?!”手中的棍子随即朝孟苏挥去,带着满腔的愤怒。

    “走吧,走吧!”熊刺史长叹一声,摆手示意众人离开,心中显然有些无奈。

    卢凌风一言不发,双拳紧握,满脸愤怒,率先走出了路公复的茅屋,步伐沉重有力。熊刺史随即带领众人向路公复的棺材行了一礼,低声道了别后也一同离开。

    刚踏出茅屋,熊刺史的脸上明显露出几分愤懑之色,但又碍于卢凌风的身份,不敢直接发作。毕竟卢凌风身后是范阳卢氏,又是太子近臣,若非如此,今日这鲁莽之举岂能轻易放过。

    “唉,卢兄,验尸这种事,开口之前,你你至少得与我商量一番吧!”熊刺史无奈地叹息,话语中带着些许责备。

    罗长史也忙不迭地附和道:“是啊,这弄得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卢凌风依旧神色冷峻,声音正气凛然:“刑狱断案,岂能拘泥于俗规?若有疑点,必当查明!”

    “哎,你!”罗长史忍不住瞪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卢凌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毫无理由就要开棺验尸啊?”

    苏无名走上前,轻拍了拍卢凌风的肩膀,神情略显严肃,却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不过,以后要你若有任何怀疑要跟刺史长史说清楚,要不然日后查案,人家怎么信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