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習安侯府需要儿子延续香火,死不得!”
“婆婆,媳妇还未给習安侯府生出一儿半女,不能死…”
“娘,凤儿还未当上皇后,死不瞑目…”
“姐啊…我们投奔習安侯府是来享福,不是来送命。”
盼着嫁高官,享富贵的三位小姐胆最小,都吓死倒地。
残花败柳的躺在地上。
侯太夫人豁然起身。
裙袖一拂,将伸向自己的一双双手甩了出去。
她胡乱地抹了把血污污的脸。
冲诺云兮声嘶力竭地吼。
“小畜生,你妖言惑众,是想让習安侯府毁灭,诺家绝嗣吗?
你身为诺家血脉,置習安侯府的繁荣昌盛于不顾。
三年之后,你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你有何颜面面对诺家的列祖列宗?”
诺云兮薄纱掩映的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神色。
仿佛听到世上最污秽的言语,最恶心人的说辞。
“習安侯府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了嗣。習安侯府即便无人延续香火,也轮不到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外姓人来延续。”
“啥?外姓人!”
围观的老百姓都瞪大眼睛。
仿佛看到習安侯府大门外长出一片绿油油的瓜田。
一束束惊诧而又猎奇的目光投射向诺云兮。
诺云兮的身边走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
有人认识,喊出了声:“诺族长,侯太夫人的两儿一女难道不是老将军的骨血?”
族长诺腾丰锁着眉头,沉默不语。
诺云兮狠闭了一下眼眸,悴然睁开。
此事公开,对已故的祖父不敬。
若不公开,污蔑了诺姓家族血脉的纯净。
祖父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
“诺伯,请您让这帮贼心不死的狗东西绝了依附習安侯府的心。”
周二心里一虚,点头哈腰的去给诺腾丰行礼。
“族长,事关重大,老将军的威名污蔑不得。”
“唉…”
诺腾丰未理他,只沉闷闷地叹了口气。
锐利的目光在周二和诺腾青诺腾白诺腾凤的身上扫了几扫。
幽幽着语气:“血脉相连的人,长相上多少有些相似。”
围观老百姓猎奇的目光,骤然间转向周二与诺腾青诺腾白诺腾凤。
“诺族长不说还真没注意到,这四个人长的是有点像。”
“越看越像!吴萍的两儿一女不会是習安侯府的管家周二的种吧?”
周二慌成无头苍蝇。
冲围观的老百姓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此事人命攸关,妄言不得,妄言不得…”
侯太夫人的脸火辣辣的痛。
吼:“诺腾丰,你身为一族之长,若胡编乱造,当心掉脑袋!”
诺腾丰犀利地睥睨了侯太夫人一眼。
冷肃肃道:“老朽一生行得正坐得端,断不会妄言。
三十年前,老将军随先皇北征铎国,替先皇挡了一箭,伤到了根骨。老将军一生,故只有習安侯一子。”
诺腾丰的话,彻底撕掉蒙在吴萍脸上的第八层皮。
她没了脸皮,气胀的青筋一道又一道,清晰可见。
酱紫着污秽不堪,没脸皮的脸。
鬼厉般嚎叫。
“荒渺难稽!老将军不能人事,我的两儿一女从哪来的?”
诺云兮与诺腾丰同声冷嗤。
“问你自己!”
诺腾青诺腾白诺腾凤,似乎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都腊白着脸,瘫坐到地上。
一家人生死存亡之际。
候太夫人吴萍抛弃被诺云兮撕去八层皮的脸,抬出了肖太后。
“我是太后的人,老将军当年尚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尔等更动我不得。
况且我与两儿一女俱已上了诺姓族谱。
我们生生世世都是習安侯府的人,谁也甭想剥夺我掌管習安侯府的权力。”
四周哄哄乱乱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百姓的脸上都露出惶恐之色。
肖太后的威严压倒一切。
大夷朝无人不敬重,无人不畏惧。
周二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走近诺云兮。
谨慎着神色。
怯语:“大…大小姐,太夫人一家老小有太后撑腰,怕是惩罚不得。
依奴才之见,不如让他们回府,闭门思…”
诺云兮冷冽冽的眼神穿透薄纱,直视周二,忽又扫向众人。
“听闻太后娘娘宽厚仁慈,爱民如子。
她老人家断不会纵容大奸大恶之人借她的势谋害忠良命妇。”
我作为習安侯府的正牌主子,有权将欺主的奴才扒皮剔骨,扔到荒郊野外喂爬虫蝼蚁。”
吴萍一大家子人仿佛被诺云兮拿刀捅了心窝子。
一个两个从地上爬起身,瞪着吃人的眼睛。
梗着脖子,恼:“奴才!你说谁是奴才?我们都是習安侯府名副其实的主子。
我们在習安侯府住了八年,都是上了诺姓族谱的主子。”
太后的暗探不在,诺云兮该咳还得咳。
她咳了一阵,决定将这群臭不要脸的鼠辈打回原形。
“八年前,妖妇假传太后口谕,逼迫我诺姓族人,将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添上了她与两儿一女的名字。
八年来,那本诺姓族谱,荒谬至极的加上了妖妇娘家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外甥外女的名字。
殊不知,那本划掉我名字的族谱只是副本,正本一直藏在我诺姓族长的怀里。
在我诺姓族人的眼里,妖妇吴萍只是一个妾,她和她的两儿一女这辈子都上不得诺姓族谱。”
诺云兮手指向吴萍,声震大街的讥讽。
“妖妇,我大夷朝律法:妾永远是妾,归为奴。就算转正为妻,也担当不起发妻这个位子。
你谋了数年,未讨到诰命的封号,儿子也承袭不了爵位。足见太后娘娘英明,并未偏袒于你。
作恶多端的妖妇,你已无路可退,若不想被活活打死,尽早自行了断。”
诺云兮冰寒刺骨的眼眸穿透薄纱。
弹射出一道与阳光融为一体,外行人又察觉不到的光束。
直直刺入吴萍极度恐慌又不甘失败的眼睛里。
太后布下的暗探不在,诺云兮动用了师父教的武功绝学。
摄魂挟魄!
吴萍的喉咙骤然间卡进了异物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两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乌青发黑着脸,痛苦着表情。
嘴里“啊啊”地惨叫。
習安侯府的假主子们惊魂丧魄。
都伸着手去掰吴萍的手,摇晃吴萍的躯体。
“不要去死,不要听那个小贱人的话!我们去皇宫大门外敲登闻鼓,求太后娘娘庇护,助我们夺回習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