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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收回属于習安侯府的物品

    “没了…一切都没了…我谋划了十七年,弄死了老将军,太夫人,夫人,就是弄不死小贱人。

    她的命为何如此之大?总是弄不死…”

    吴萍眼神呆滞,嘴巴一张一合。

    面部肌肉一点一点往下松弛。

    没了灵魂般的她,颓废无力地瘫坐到地上。

    “咳…咳…”

    戴着幂篱的诺云兮,似乎累到。

    轻晃了晃羸弱的身姿。

    将手搭在李嬷嬷的肩上,又咳了起来。

    吴萍被诺云兮捅了一刀般跳起。

    她恶刹刹着五官。

    尖锐细长的指甲,突其不意地掐入哥哥吴仁宝的颈肉里。

    “小贱人,顶撞祖母,大逆不道,我掐死你?”

    “妹…妹子,我…我是你哥。掐…掐不得…”

    吹烛之间,吴仁宝如被宰的猪,无力地伸了伸短肥的四肢。

    白眼一翻,与赖以生存的習安侯府就此别过,永不相见。

    “这妖妇颜面尽失,大势已去,竟然杀自己人泄愤。够毒!”

    围观的老百姓俱是一愣顿。

    接着便都唏嘘着往后退,腾出场地,给吴萍诛杀亲人。

    “老爷…”

    “爹…”

    吴仁宝的妻子小妾孩子,都扶尸痛哭。

    凄厉的哭声唤醒吴萍仅存心底的一点良知。

    她盯着亲哥哥的尸体,怔怔着脸,落下泪来。

    嘴里却突然发出瘆人的笑声。

    “哈哈哈…死的好!再不会无休止的问我要银子。”

    “咳…”

    诺云兮薄纱掩映的冷眸一掩。

    嘴里发出微弱弱的一声咳嗽。

    她想从吴萍口中探查肖太后是不是杀她至亲的幕后操纵者。

    施展师父密不外传的绝技“隔空传音”。

    将冷沉沉的声音只钻入吴萍的耳中。

    “吴萍,你杀我祖父祖母母亲,应该不只是为了霸占我诺家财产,侵占我習安侯府。

    说!你受谁指使?意图何为?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也与你的主子有关连?”

    吴萍的躯体被诺云兮的话震得一颤。

    亲哥哥死在自己的手上,方才看清形势。

    眼前的诺云兮,不再是八年前那个任她随意蹂躏的糯糯小人儿。

    然而,当着京都老百姓的面将肖太后供出。

    吴萍还没愚蠢到挖坑埋自己。

    她避开诺云兮的质问:“小贱人,你今日定要置習安侯府的人于死地吗?

    我们死了,你也没几年活头。習安侯府覆灭,你就是诺家十恶不赦的罪人。”

    吴萍嘴里嘶喊,眼睛却向街西游移。

    太后的党羽遍布朝野。

    诺云兮在習安侯府大门外闹这么大动静,太后不可能不知晓。

    她心里存着一丝希望。

    盼着太后发点善心,给点恩惠,出手拯救她一大家子人。

    眼见从吴萍嘴里得不到一丝一毫有用的东西。

    诺云兮甚是窝火。

    却又不想将吴萍绑进習安侯府单独拷问。

    好不容易将吴萍一大家子人逐出習安侯府。

    岂能再将他们弄回去?

    “只要我活着,習安侯府就覆灭不了。咳咳…”

    诺云兮手帕掩住嘴,急迫又沉重地咳嗽起来。

    一声又一声,如一把把利刃,直插入吴萍的躯体。

    “啊…”

    吴萍的五官极度扭曲,躯体剧烈地抽搐。

    她两手揉抓着散乱的发丝。

    忽又扯掉身上所有的配饰。

    金簪珠宝玉器掉落地面,发出圆润清脆的悦耳声。

    诺云兮冷冽冽的眸子闪出星尘般的光芒。

    手顿然指向吴萍一家人。

    “李妈妈,让咱们的人将属于習安侯府的物品,统统给我收回来。”

    李嬷嬷冲围在诺云兮身边的二十六个仆妇抬了抬下巴。

    二十六个仆妇都狰狞起眉目。

    撸胳膊挽袖子,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

    大家一齐下手。

    生拽硬扯,将吴萍一大家子人身上佩戴的饰品尽数搜走。

    假主子们在習安侯府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八年。

    至死认定習安侯府就是他们的府邸。

    诺云兮本末倒置,仗着老百姓的势,掳夺他们的财产来了。

    一个两个尊贵无比,与奴仆撕打,恐失了体面。

    都昂扬着污秽不堪的脸。

    瞪着吃人的眼珠子,与诺云兮辩驳。

    “你一个乡野粗婢,仗着贱民的势,谋夺侯府贵主的财产,这是在作死。”

    “死到临头还以为我習安侯府属于你们。当真贪得无厌到极点!”

    诺云兮怒恨地怒视着无耻之人。

    寻思着如何处置。

    若让他们痛快地死去,觉着是对他们莫大的恩惠。

    她眉心一动,嘴角扯出一丝毒辣。

    “李妈妈,砸开府里的库房,拿出二百两银子,从牙人那雇十个会武功的护卫。

    将这些龌龊不堪的狗东西以及他们培养出来的恶奴,一并送到西落山诺家祖茔,让他们为夫人建造寝墓。”

    “大小姐,可…可否换个人去?奴…奴只想陪在你身边。”

    李嬷嬷曾是侯夫人的贴身丫鬟。

    做过诺云兮的乳母,打小将诺云兮视如珍宝般疼爱。

    八年前,诺云兮被吴萍逐出習安侯府,李嬷嬷哭死过去。

    她想随诺云兮去乡下,吴萍却将她分派给了诺腾凤。

    诺腾凤娇纵跋扈。

    李嬷嬷八年来死了丈夫和孩子,吃了不少苦。

    如今,放在心尖上的大小姐回来了。

    李嬷嬷心里眼里全是诺云兮,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诺云兮环顾了一下围在身边的仆妇。

    眸光落到诺胜家的身上。

    “诺胜家的,你去吧!你会点拳脚功夫,诺胜恰好又在西落山上守墓。夫人的寝墓就由你夫妻二人监督建造。

    告诉诺胜,这些狗奴才若不服管教,或者偷懒怠惰,给我照死里打。”

    诺胜家的欢喜得要跳起来。

    却小心翼翼着问:“大小姐,不让夫人与侯爷合葬吗?”

    诺云兮语气一肃:“不用!动土开棺对侯爷不敬。夫人的寝墓挨着侯爷的茔墓建造亦可。”

    又压着声音嘱咐:“告诉诺胜:夫人的寝墓完工后,府里那一百多个奴仆,能留则留,不能留的全部埋入地下,给老将军殉葬。

    吴萍一大家子人暂且留口气,等哪天选个吉日,让他们陪夫人一起下葬。”

    “奴谨记大小姐的嘱咐,这就去库房里拿银子。”

    诺胜家的将心里的欢喜全表现到脚上。

    她一阵风地跑进習安侯府,闭目间消失在影壁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