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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让他吃点苦头

    宫门内,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角宫内,一片沉寂,夜色朦胧,远方的重重高楼都隐匿于这深沉的夜色之中,唯有窗间透出微弱的灯火。

    宫尚角盯着桌案上的数封信件,思绪万千。

    他不愿将宫门内部关系想的那么复杂,也不愿将那个人想得那么冷血。

    但—他看着手下人刚送来的信,里面的内容的确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据上面所说,贾管事有一病重垂死的儿子,多少年来他一直在为其苦苦思索,寻找解决方案。

    但离奇的是,前些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一神药,而那个时候他儿子的情况已经每日俱下了,即使如此他也没让他儿子使用这种药,反而依旧坚持自己去寻找药。

    为此贾管事和他的夫人可吵了不少次架。

    直到他的儿子陷入濒危之际贾管事才无可奈何的用了这药,没想到一炷香之后不仅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还健步如飞,就像没病过一样。

    要知道贾管事那儿子病重不是一天两天了,以贾管事在徵宫的能力地位,能弄到的神药早该弄到了,何苦等到那时候。

    而且从他对此事的态度上看,不轻易用这药,原因有二。

    其一,他知道如果他用了这个药,就意味着他已经上了幕后之人的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他也知道未来自己无力去反抗命令,所以才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求解决方法。

    其二,他相信幕后之人给的药,而且不曾质疑药的真实性,说明他知道给药之人的身份,确信不会拿假药去欺骗他,才会在儿子将死之时,用了这个药。

    就连远徵都不知晓此事,由此可见,宫门内能力大于远徵,又能做这事的只有一个人—他那所谓死去的哥哥了。

    为何呢?

    明明他从小过得就比自己与远徵还要好!

    毕竟从那年开始,角宫与徵宫便没有管事的长辈了,只剩年幼的他和宫远徵来掌管这硕大的角宫与徵宫。

    想到这宫尚角闭上了双眼,掩盖眼中的脆弱。

    欲望啊!这些年是不是宫唤羽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想要的也更多了,最后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随后他垂眸一笑,掩去了眼底的自嘲。

    凡是危害宫门的,他都不会允许其存在!

    “金复。”宫尚角低声喊道。

    金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朝着宫尚角行礼,回复道:“公子有何吩咐?”

    宫尚角手指一捻,挑出几封,将其递给金复。

    他垂了垂长长的眼睫,掩去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锋芒,意有所指的道:“不着痕迹的将这些透露给宫子羽。”

    金复伸手接过信纸,没有着急离去,反而还候在一旁。

    屋内香烟袅袅,宛如一层细细的薄纱,缓缓的飘荡让宫尚角的身影也变得似真似幻的。

    “还有何事?”

    金复恭敬地答道:“羽公子方才带着金繁去了地牢,用了些刑具,徵公子只受了些皮肉伤,不打紧,只是……”

    瞧着金复欲言又止,偷偷抬头观察自己的模样,宫尚角双目骤然一深。

    “说!”

    “听那些个侍卫说,徵公子自己动手加重了自己的伤势……”

    宫尚角听完微微一怔,随即双眸中溢出点点笑意,“远徵倒是无师自通了。”

    金复听不懂宫尚角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公子倒像是高兴的模样。

    他行礼后拿着信件,还未步出房门,就被宫尚角的一声慢给叫住了。

    “公子还有何吩咐?”

    “别那么轻松的将消息给了宫子羽,让他吃些苦头。”他说得轻飘,瞟了金复一眼,白皙修长的指节敲在桌面,悠然道。

    “是。”

    夜色昏暗,昏黄的烛光被夜雾团团的包围住,外面狂风大作,尽是铺天盖地的雨滴声,重重地拍打着地面,几乎要盖过所有的纷乱。

    而地牢之中却是一片温馨,叶棉之看着身旁熟睡的宫远徵,不知怎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心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连数日,除了前来送饭和洒扫的侍卫,他们俩再没见过任何人。

    就连宫子羽那日在大殿上信誓旦旦的说要好好审讯宫远徵,结果也就来过那一回。

    有种她和阿徵一起在地牢孤立所有人的感觉。

    只是,在这里面待的久,觉着自己有点像打不死的小强,下水道里的蟑螂。

    整日与这地牢中的活物相伴,阿徵身上的衣袍都有些脏污,而自己除了裙摆下角沾上了些许地牢内的潮湿,并无其他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