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突如其来的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很快一群侍卫出现在牢房门口,为首的是金素。
“奉角公子之令,来迎我家公子和姑娘出去。”
“都查清楚了?”宫远徵慵懒的声音在叶棉之的耳边响起。
“还未查清,但此事执刃已知晓,公子请随我们走吧。”金素一脸恭敬的回答。
宫远徵一跃起身,没给金素一个眼神,他伸出手扶起叶棉之。
随后他转身对金素吩咐道:“你先回去准备好沐浴所需,我随后便回来。”
“是!”金素应声答道,随后扬起手示意身后的守卫将牢门打开,将手中拿着的大氅递给宫远徵,随后领命退出。
宫远徵拿到大氅后,在心中责怪金素毫无眼力见,怎么准备了两件,如果只准备一件……
虽然想是那么想,宫远徵还是将那件看起来小一些的白狐大氅披在了叶棉之身上,小心的系好。
那大氅质地柔软,边缘缝制着细腻的银色花纹,衣领和袖口都镶嵌着厚厚的白色绒毛,一穿上这件衣服,叶棉之就感觉自己与外界的寒冷被隔绝开。
“走吧,带你回我们的住处。”
眼前的人却一脸正气、理直气壮地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现在可不行,我还要去女客院落收拾一下,我的东西还在那边呢。”叶棉之摇了摇头,拒绝了。
宫远徵语气一滞,因为他确实没想到这点,他一心尽想着怎么早点将叶棉之拐去徵宫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待我整理好后再来女客院落接你,可好?”宫远徵打着商量弱弱地的问道。
“好。”
听见叶棉之答应后宫远徵的神情顿时舒展开来,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雨后的宫门,白雾缭绕,青石板路,路旁种着大大小小的花,它们竞相绽放,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不由得沉溺其中。
宫远徵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袍,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气质绝尘脱俗,俊美得像个妖孽一般。
宫远徵出门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宫尚角。
宫尚角半眯着深邃的眼睛,打量了宫远徵好一会儿,最后他十分欣慰:“远徵弟弟今日这模样,倒有些君子亭亭而立的意味。”
宫远徵修长的手指拂过发间的银铃,唇边漾出一抹浅笑:“那是哥眼光好,我还要感谢哥每次回来都不忘给我带礼物呢!这次带回来的衣裳和配饰都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们是兄弟,你何必说出此言,显得生分了。”宫尚角抿了抿唇,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悦。
“哥哥教训的是。”宫远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抚上发尾。
看着宫尚角身后,金复疾步走来的样子,宫远徵忽然沉下目光,他手指不自觉的轻点胳膊:“哥,那贾管事是真的是无锋的人吗?”
方才从回来时,听到不少下人小声的议论贾管事一事,虽然谈论声音甚小,但以宫远徵的能力,听清楚说的是什么还是轻而易举的。
据说从贾管事的居所里搜出一枚无锋令牌。
这让宫远徵的心中被疑惑所笼罩。
宫尚角哂笑一声反问道:“你与他共事这么多年,他是不是无锋,你难道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所以才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若贾管事是无锋,隐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自己不可能从未察觉到异常。
可无锋令牌确实在贾管事屋子里被搜出的。
宫远徵面色有些纠结的看着宫尚角,有些踌躇道:“哥,你……难道哥为了救我,做了块假无锋令牌放在贾管事房中?”
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打量着宫尚角的神色变化。
宫尚角被这一语惊到,瞪了他一眼,抬起手轻敲了两下宫远徵的额头。
“你说你这脑瓜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说的这是什么胡话!那令牌自然是真的。”
“我猜测是有人故意放在贾管事那的。”宫尚角下领线绷紧,半响说出这话。
“他是谁?”宫远徵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不难想到,要是让他查到是何人所为,那个人绝对不会好过。
“查不到!”
“那他为何要这么做,布这个局?”
宫尚角的眼色一沉,眼中含着的浮冰已迅速地凝聚在一起。
随后他将目光移到了身旁的金复身上:“我猜……怕是想拉你下水,以一个管事的性命换一宫之主勾搭无锋的这个罪名……不得不说,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