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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笑声满堂

    朝堂众人来到殿外,几名侍卫摆好标靶,增设弓箭。

    匈奴使者拿起硬弓感觉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比箭术,再比马术,然后再比骑射。”

    张翰微微一笑,“何不直接比试骑射?”

    使者闻言,长笑一声,“本想给你机会,让你输得体面些,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比试骑射吧!一共十个箭靶,比谁既快又准,怎么样?”

    张翰嘴角上扬:“就依使者,别忘了咱们有约为先啊?”

    匈奴使臣打了个哈哈:“难道你还想赢了本使吗?放心,本使不会耍赖,哈哈哈!”

    张翰担忧道:“不行,除非你发誓。”

    使者大怒,自己身为大单于的使者,被张翰几番挑衅,喝道:“你这小儿,竟敢如此无礼?”

    他自己在马背上长大,骑射之术自然不差,料想不会输给一个汉朝的少年,便重重地说道:“好,我发誓,若你赢了我,条件我一定答应。”

    说罢,面北而拜,神情严肃地说着叽里咕噜的匈奴语誓言。

    众人不知道匈奴使臣在说什么,紧张的氛围在殿外弥漫。

    使者起身,恶狠狠地看着张翰,喝道:“小子,你已经亵渎了昆仑神,等会儿,我誓要杀了你。”

    张翰心想:“匈奴对神明的尊敬,比刘彻过之,刘彻祭祀神仙多半是为了维护皇权,他们确是诚心而拜。”

    张翰从容不迫,伸手说道:“就依使者,请上马!”

    使者冷哼了一声拿着弓箭翻身上马,等待着比试的开始。

    张翰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火枪,这是工坊军工最新产品,可以装五发子弹,相比无烟火药,威力则小得多,但也比火铳的杀伤力大得多,只是不能大规模量产。

    众人看不懂张翰手中是何物,纷纷议论:

    “这张翰为何不拿弓箭?”

    “怎么拿了根烧火棍,这比的可是骑射啊?”

    “这次朝廷的脸面要被他败坏了。”

    “皇上怎么也不管他?”

    刘彻见张翰拿着火枪,心中不由得一动,这火枪乃是绝密之物,不知道张翰为何敢公开使用。

    有几名武将面露惊恐之色,走到刘彻身边,想要劝告,被刘彻抬手拦了下来。

    张翰目光坚定,气定神闲地拿着火枪,翻身上马,两人立于马背相隔十丈,气氛紧张至极。

    一声令下,使者纵马向着标靶飞奔而去,猛地拉开弓弦,连射三箭,箭箭命中靶心,却听得三声金属撞击之声,箭矢兀自落在地上。

    使者勒马而立,满脸惊诧,纵然标靶离地有十余丈之远,箭矢也不该落地,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众人见他连开三弓,没有一箭上靶,不禁哗然:

    “是脱靶了吗?”

    “不是,已经射中了,箭矢没有钉在靶上。”

    “有古怪。”

    那使者满脸疑惑,又往前走了段距离,满弓如月,再次射出一箭,但结果依然如故。

    使者听到有金属撞击之声,心中大怒,纵马来到张翰身边,喝问刘彻:“何故用铁靶戏耍本使?汉朝皇帝戏耍大匈奴使臣,本使必会向大单于禀告。”

    张翰一听,长笑一声,“你辈无能,待俺射来。”

    说完端起火枪,连续五声枪响,张翰被火药浓烟呛得咳了两声。

    知道火枪存在的几人也是惊愕:“怎么连开了五枪,不是只能装一发子弹吗?”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火枪的存在,不知道张翰手中是何物,为何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张翰装上子弹,拉栓上膛,动作流畅,连开五枪,每一枪都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靶心。只是众人看不到标靶有任何异样,也不好发出议论。

    张翰看着匈奴使者惊愕的表情,扛着枪笑问道:“使者大人,是要验靶,还是要继续比试啊?”

    使者惊醒,脸色铁青,沉声道:“箭都没在靶上,验个什么?”转头看向刘彻,严肃道:“本使定要将戏耍匈奴使臣的事情,禀告大单于。”

    张翰却从容不迫,挥手示意,让人将标靶抬了过来。

    原来这靶不是用木料制成,而是铁制,足有竹简那么厚,表面涂以白漆,箭矢射中,自然无法穿过。

    匈奴使者斜睨看着标靶,不置可否:“这只是你们提前做的手脚,怎么能证明是你这所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器,就含糊了过去。

    张翰见他不信,压上子弹,让人抬着一个标靶远离,举起火枪,又是五声枪响。

    众人看着那靶上又多了五个孔洞,心中大骇,惊恐地立在原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旗帜猎猎作响。

    张翰看着匈奴的使者,笑问道:“现在,使者大人可相信了?”

    众人被张翰话语惊醒,匈奴使者面露难色,嘴唇微颤,无法回答。

    张翰走到刘彻身边低语几句,刘彻朗声道:“来人啊!先送匈奴使臣回去歇息,朕改日再行接见。”

    匈奴使者羞愧难当,愤愤道谢了一句,转头看向张翰说道:“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本使都可以答应你。”

    张翰微微一笑,“请使者大人,先回去歇息,等改日再说。”

    使者愤然离去,张翰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暗忖:看来还没有把他震慑住啊!

    刘彻君臣重回大殿,“众卿,张翰所持兵器,乃是皇家学院与工坊联合研发,不必惊异。现在关于匈奴提出的和亲问题,大家还有何看法?”

    程不识出列说道:“陛下,臣为武将,本不应该参与朝政,但是事关匈奴,也就说两句吧。”

    刘彻点头,程不识接着说道:“从高祖开始,又经文景二帝再加上本朝,已送出九位公主,和亲之策已然成为朝廷的国防政策,这点望陛下悉知。臣的话说完了。”

    今天的朝会,来了很多闲散在家的诸侯,田蚡站了出来,反驳道:“陛下,和亲之策是高皇帝立下的政策,不可随意更改啊。”

    许昌附和:“陛下,武安侯所说没错,和亲之策只是牺牲一名宗室翁主,便可换取边境安宁,何必要”

    “放你娘的癞蛤蟆屁。”张翰来到许昌跟前,冷冷地注视着他。

    许昌知道张翰的匪号,但是没想到他敢在朝堂之上这样骂他,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张翰看着他的样子,更是不屑一顾,嘲笑道:“丞相大人想用女人换取和平,我等众人却不愿活在女人的裤裆里。”

    许昌大怒,喝道:“你怎敢在朝堂之上,皇上面前,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朝堂之上,众人听了张翰大骂许昌,有的在看笑话,有的则鄙视张翰。

    有的在那里憋着笑的,脸红的眼看就要憋出内伤。

    有的已经开始捂嘴,生怕得罪了许昌。

    有的已经忍不住窃笑出声,觉得张翰的话甚是痛快。

    刘彻也是在强行憋着,但毕竟是皇帝,看向李广问道:“李将军,你为何发笑?”

    李广上前说道:“陛下,臣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发笑,除非忍不住。”说完又笑出了声,赶快抿起了嘴。

    刘彻看到他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顿时朝堂上的笑声轰然爆发,张翰看着许昌,从面红耳赤,到脸色铁青,再变成了黑色。

    许昌听到李广的言论,羞愤无比,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又听到满堂哄笑,还是刘彻带头,‘哇’的一声,吐了口老血,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众人见状,纷纷止住笑声,只剩刘彻一人忘乎所以地大笑,刘彻听到笑声减弱,止住笑声,咳了两下掩盖尴尬。

    刘彻见许昌倒地,便传来医馆,得知只是气急攻心,昏死了过去,心中有点失落,命人将其抬了下去。

    朝堂之上恢复如初,庄青翟身为御史大夫,上前说道:“陛下,张翰侮辱大臣,扰乱朝堂秩序,破坏礼法,请陛下降罪。”

    支持许昌的人,开始附和:

    “请陛下将张翰交给廷尉,严加处理!”

    “陛下,不可饶恕了张翰!”

    “陛下,朝廷法度不可随意破坏,请严惩土灞侯!”他本来是想说‘土匪’的,但慑于张翰的淫威,又改了口。

    刘彻听了众人言论,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张翰啊,是太皇太后特别交代的人,你们看啊,太皇太后最近身体抱恙,若是知道朕处罚了张翰,他老人家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来,朕就是大不孝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刘彻看似是在与大臣商量,实则是告诉众人,张翰是太皇太后护佑的。

    原本喧嚣的朝堂变得鸦雀无声,庄青翟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心想:“现在这子孙二人,明目张胆地护佑张翰,竟然不给一丝反驳的机会。”

    张翰谢过刘彻不罪之恩,退了下去。

    刘彻说道:“众卿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吧,还是讨论一下,关于匈奴的事情怎么处置才好啊。”

    支持和亲之策的人均想:“那许昌还不知道活过来没有?这要是再说和亲,保不准张翰就要说出什么粗鄙言语?”

    刘彻见众人默不作声,看向了张翰,问道:“副院长,你既然反对和亲,就由你来说说吧。”

    张翰起身,跨步而出,缓缓说道:“陛下,正如程不识将军所言,和亲之策必须废黜。如今百越已经平定,西南夷业已归顺,唯北方匈奴叫嚣,屡屡劫掠边关互市,挑战朝廷威严。”

    张翰语气坚定,继续道:“我泱泱华夏,应以武立国,以德服人。和亲之举,实乃权宜之计,非长久之策。唯有展示我大汉武力,震慑四夷,方能确保边疆安宁。”

    众多热血臣子,被张翰的慷慨陈词深深触动,热血沸腾,义愤填膺,纷纷表态支持。

    刘彻站起身,朗声道:“此事,可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