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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赵家喜添千金

    自从和云飞敞开心扉的聊了关于时园的事之后,心灵再看到时园和云飞一起的时候,尽管一时没办法完全扭转过来,但心里总会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很单纯的兄妹之间的感情,作为大姐姐不要想太多。她也不希望自己在云飞心里的形象是个善妒的。有时候时园小孩子心性动作亲昵的黏着云飞,心灵尽管心里会有一丝不太高兴,她也会压抑着心里的瞎想表现得落落大方。

    有一次三个人练功的空挡儿,大家坐下来休息,时园端着喝水的茶缸,歪着脑袋瓜大眼睛忽闪地在云飞和心灵之间来回看,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心灵姐,我看你给云飞哥当媳妇有多好啊!”

    听到这自话心灵可高兴了极了,借着高兴劲儿假装气恼地抓过时园抱在怀里,左一口右一口的专亲吻那可爱的小脸蛋儿,惹得时园调皮的喊着“云飞哥,你快来管管你媳妇儿呀,她老是折腾我!”

    心灵听着时园的话,心里甜丝丝的,慢慢的,她也放下了心里的担心,没有了心里的那一层顾虑,她更拿时园当亲妹子了。两个女孩子之间没有了其他多余的思虑,云飞也不需要再花精力去哄心灵,练功的时候大家的状态就更好了。

    时园如今不但轻功出色,而且气功也运用地很好,她的手臂看起来纤细,手指也很修长,运气后却能轻易捏碎一把来粗的竹筒子。一丈多高的墙头,在她那儿是轻松翻越,并且来回落地几近无声,不易被人察觉。她才十四岁就能做到这样,再过几年她的武功能达到怎样的程度呢?

    云飞的武功虽然远在两个姑娘之上,但他仍很不满足,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达到应有的功力,并且自己学武本就是为着要报仇的,而自己要面对的可是一个武术世家,并且对方也并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自己去年莽撞的出行已经吃过亏了,虽然这大半年自己有好好沉下气,但始终还是有些焦急。就这样,三人每日里依旧紧锣密鼓的练习着,时间自然过得飞快。

    五月末的天气已经渐热,这天半上午,孩子们正在上文化课,这时教室门口有人咳了一声,赵天宝望向门口,学生们也忍不住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去-----是祁财老人家,只见他额头上都是汗,站在门口还没有缓下来的喘着粗气,想来是有急事,急忙下山来的。

    老人对着赵天宝招了招手。赵天宝有些预感,想到这几日临近显贞的产期,他放下手里的书,快步走到老人跟前儿。祁老看着赵天宝期待的目光说“是要生了!”赵天宝强压着高兴的嘴角,回身叫了云飞出来,嘱咐了接下来的课云飞代上。云飞看着赵天宝第一次当爹的紧张劲儿,微笑着一直说让干爹放心。

    赵天宝又叫了心灵,拜托了心灵她娘和祁老一起上山去帮忙照顾显贞,“兵分两路”,他急忙到庄子上去找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的那位接生婆去了。

    云飞人在山下代课,但是心思已经跟着奔到了山上,他也是很惦记干娘的。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云飞收拾着书本,正要出教室的门,正巧心灵从山上回来了。她小跑着到教室门口,见了云飞便高兴地对他说“大娘给咱生了个小妹儿,软乎乎的,可招人稀罕了。”

    两人出了教室往习武场走,云飞急切的问“那,都顺利吗,我娘还好吗?”

    心灵便讲了她和她娘到了山上的时候,显贞正在床上疼得动弹不得,心灵娘一边在厨房盯着烧了一大锅热水,一边跟心灵说要嘱咐显贞说不要喊,留着些力气。一大锅的热水用盆盛了些端过来,心灵就投了毛巾帮大娘擦脸上额上的汗。这会儿显贞根本忍不住不喊,疼得她额上的头发都已经湿哒哒的贴在脸颊,她的手抓着旁边的褥子,指节都有些泛白,不难想象得有多疼。这时候赵天宝带了接生婆来了,心灵娘看着这情况,约摸着也是快生了,有接生婆在这儿,觉得心灵一个姑娘家的在这种场合不大方便,就把女儿支出去,让她到厨房里看着烧水去了。

    心灵说“我刚到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了,就赶忙乘了开水端进屋里,一进了产房,屋子里是有些血腥味的,我都有点腿软,往日里练功受伤都不怕,可是这是生孩子,实在是不一样呢。我壮着胆子走进屋里,看见大娘已经累得都没劲儿睁眼了。旁边花花被子包着的事那刚出生的小孩儿,哭得可有劲儿了。”

    云飞听了也跟着放下心来,刚想开口再问问,这时心灵的爹干农活儿回来了,在院子里喊了一声“灵儿。”心灵这才想起来还没做饭呢,就赶忙跑开去做饭,云飞本想上山,但又觉得这会儿回去估计不便,就跟着去帮忙烧火。吃过了午饭,心灵爹又下地去了,云飞和心灵照常到习武房练功,天气热,云飞看着心灵早已湿透的衣衫,想着她今日跑山上山下也累了,就说今日先到这。说完便赶着回家看看刚出生的妹妹。

    显贞这边,生完了孩子早已经累得动弹不得,瘫软在烧得热热的炕上一直睡着,虽然外面已经是春暖花开,但是她这会儿还是有些虚,睡得沉沉的。云飞回来见过了心灵娘,看了看襁褓里的小婴儿,肉肉的小脸实在是招人疼。他看干娘还在睡着,就去山上又拾了点柴,想再加一些火,生怕干娘着凉。

    显贞睡到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醒来。她刚醒来,嗓子干干的说不出话,急切的想要看看孩子,就望着心灵娘。心灵娘心领神会的赶紧把孩子抱到她跟前儿说“显贞啊,辛苦你了,是个漂亮的姑娘嘞。天宝下山送那个接生婆了,等会儿就回来。”

    显贞一听是女娃,心下有些不快,扭过了头去。不一会儿,全家人都回来了,心灵娘早就给做好了饭,跟赵天宝嘱咐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又回屋对显贞说了一声会帮她下山找个好奶娘,又看了看孩子在显贞身边儿正睡得香,就放心的说要下山了。

    关福来见心灵娘要走,赶忙拿了些回来之前买的吃的东西以感谢她帮忙接生,东西有点多,就让云飞帮着心灵娘拿下山。

    这边云飞和心灵娘出了门儿,赵天宝和关福来都赶忙把饭菜端上桌,赵天宝语气温和,劝着显贞起来吃点饭。可是她这会儿根本不想说话,闭着眼根本不想看他们,嘴角瘪瘪着,泪珠儿不断地从眼角涌出来。

    赵天宝见状赶忙坐到炕边儿,逗乐子地说“我的大功臣,你快吃点儿东西吧,我这儿高兴的不得了,你咋还不满意呢?再说生男生女这都是天意,女儿多好多贴心呢。”赵天宝不愧为一个教书的,几句话说的显贞的表情稍微松动,她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瞅着孩子。赵天宝看显贞情绪缓和了说“好好,能起来吃饭就好,我去拿鸡汤啊。”说着就赶忙去厨房端还在火上热着的鸡汤。

    关福来看着机会凑到显贞耳边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又对着显贞的脸颊亲吻了几下,显贞终于是露出了笑容。等赵天宝端着鸡汤回屋一看,她正在吃荷包蛋,甭提多高兴了,拉着关福来喝酒吃肉去了。

    这俩人饭吃到一半,云飞跟着心灵娘回了山上,后头还跟着心灵和一个奶娘,赵天宝也顾不得吃饭了,急忙起身招待奶娘。

    显贞倚坐在炕上,刚端起碗要喝小米粥,见奶娘进屋来了,就要撂下碗筷陪着说话。奶娘见状赶忙提醒她说“没事没事,接着吃,不要停下一气儿吃饱,半腰儿一停就不想吃了,这产后第一顿饭可关键了,如果这顿饭吃不饱,整个月子都不爱吃饭,那样奶水也不足了。”奶娘把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了显贞,这时孩子又哭着醒了,这是孩子第三次哭叫了,她是真饿了。奶娘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喂奶一边赞不绝口地说“多俊俏的小模样儿,和她娘一模一样,长大准是个美人。”

    听了这两句赞美的话,显贞的脸上发自内心的笑了。接上话茬自谦的说“俊啥呀,是她婶子会说话,等长大了可别长成丑八怪就行了。”屋子里的人听到都跟着笑了。

    心灵娘俩从刚来就在厨房忙着再煮些饭菜招待奶娘,这头儿孩子吃饱了,奶娘就跟着大伙儿上了桌。大人一边儿吃饭一边儿唠嗑,心灵想着都没怎么仔细看看这个刚出生的小妹儿,就凑过来看看孩子,陪显贞说说话。奶娘吃过饭,又来喂了孩子第二顿奶,心灵这才走开去吃饭。

    吃过了饭,心灵娘俩就和奶娘一起下山回庄上了。关福来提前打包好了两份饭菜,又给奶娘另外拿了十斤大米作为补养,奶娘又嘱咐了产妇月子里需要注意的,笑呵呵的收下了东西。

    三个人临要走的时候,心灵看着云飞要送,赶忙摆手让他好好休息,为了云飞放心就拿走了他的九节鞭。

    别看赵家是生了女儿,亲朋邻居还有赵天宝自己可都是当做大喜了,光是招待前来视贺的亲友和邻居就一连热闹了三天。来下奶的邻居都是喝杯茶唠唠嗑就回去了,远处来的亲朋来了就设宴款待。来贺喜的亲友都对赵家的安排很是满意。关福来的出手大方,倒是改变了赵家人和亲戚们原来的关系。

    忙活了几日,祝贺的高潮过去了,赵天宝抽了个礼拜天把时老爷子单独请来款待,云飞也让心灵把时园从山下领来了。这小姐俩一到这里,就把孩子给围上了,争相和小婴儿贴脸儿。前几日来往恭贺的人多,赵家是请了庄子上的酒馆大厨来打理招待,今日都是自家人,祁老跟着高兴,便亲自下厨做了拿手的好菜。

    饭菜做好了大家围坐了一圈,边喝边唠,云飞和心灵、时园陪着县贞一起在小桌儿吃,小姐妹俩边吃边逗孩子,显贞乐得清闲,消消停停的吃一顿饭。

    时老和关福来第一次见面就很是投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开始拉起了家常。

    时老问“关先生,老家是哪里?”

    关福来谦虚地说“晚辈不敢当老人家的抬举,小侄是泰安人。”

    时老又说“爷儿们家里人口挺全的吧。”

    关福来苦笑一下说“不怕老人家笑话,我现在是孤身一人。打从三十八岁那年老婆去了,转年给儿子娶了媳妇儿之后,我就再也没在家呆过了。我从小就着爷爷学算卦看风水,年轻时只把它当成业余爱好,后来就以这个为生了。常年在外流落就也不愿意在家住了,这一晃儿又有四年多没回去了。”关福来坦言说着,时老听着话轻轻点头。

    孩子的哭声打乱了这一波热情的交谈,在场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了这个人小响声大的中心人物,话题自然又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时老看着孩子说“这孩子的相貌定能有福,你给她算过没有,她长大能做些什么?”老人家目光转向关福来。

    “叔,我给她算过了,她长大了最低也是个教书的,再往大一点儿说,可能是个中等官太太。”关福来如是回答说。

    显贞看似在陪着心灵、时园吃饭,这两句夸孩子的好话儿她可一句没落下,心下里可是高兴了。热闹了一阵,孩子也吃饱了,她时不时地亲亲孩子的小脸蛋儿,孩子的两只眼睛微微眯着,好像被强光刺得不敢睁开的样子,摆动着小脸儿急着要望人似的实在讨喜,在场的人斗殴稀罕着轮番的抱了一圈儿,孩子咯咯的笑声断续的引起大人们一阵阵的笑声。

    折腾了一阵儿,孩子也困了,客人们也吃好了,赵天宝和关福来、云飞三个人,像众星捧月般地送走了时老爷子。时园没跟着爷爷回家,仍然跟着心灵回了庄子住。

    忙碌了这几日,赵家又恢复了平静,但与往日不同的是,家里增添了小孩子偶尔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