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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时园的初次“实践”

    这几日心灵娘每天往返于山上山下做饭,显贞看着她辛苦,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没等出月子就坚持自己下地做饭。心灵娘看着恢复的不错的显贞,又有现在活计不是很忙的关福来帮忙,就也慢慢放下心来,专心回家侍候忙着庄稼活儿的心灵爹。

    正值夏锄时节,庄上的农户们都忙着自己的庄稼地,种小麦的农户精心的侍弄着麦茬,来回上下山学习训练的云飞走在路上,微风吹过,闻得到淡淡的麦香,这香味让赶路的他心情舒缓了很多。

    赵天宝除了在学校上文化课,果园也是需要修剪侍弄,虽然关福来也提出可以去果园帮忙,但赵天宝看得出显贞心里真正想要的在侧的人是谁的,只说了果园自己忙得过来,家里妻女还是要多麻烦的话,关福来便也不再推辞。

    无论家里怎么忙,云飞从未间断练武,他心里始终盘算着时间太紧张,就尽量减少睡觉的时间来缓解,日渐精进的武功也算没有辜负他的辛苦。如今练习轻功用的那个薄木板笸箩里的沙子眼看着就取没了,梅花桩上的功夫也大有进步,他和心灵、时园三个人对练,已然达到脚脚不踩空,而且上下窜跳轻柔无声,每次的着点也很精准。

    有了上次的教训,云飞也会和时老请教自己薄弱的部分,有了准确要提升的功夫,时老就能更加精准的指导。几个月下来,他在一次次演练中悟出了夜战的要领,找到了更加从容应战的感觉。现在的他,蒙着眼仍可在梅花桩上疾行,而自己的听觉在练习中逐渐敏锐,疾行时仍可以通过声音精准判断所发声响的木桩的位置。

    姐妹俩也紧随其后习练。心灵自是不必说,自打开始习武就从不叫苦叫累,还会自己精进掌握使用暗器的要领。而时园看着哥哥姐姐在练武时仍难免的小伤小痛,所以也从不依仗自己年纪小,在梅花桩上磕伤摔伤都只在夜里自己揉揉。春天时,她看到云飞练学劈青砖,见到云飞运气之后一掌下去就轻易把青砖劈成两半,便也学着云飞的动作尝试,她原本还想着自己一把来粗的竹筒子都能捏碎,砖头应该也很轻松,许是运气时没有运好,猛地一掌小手指砍劈了,吃痛下,她脸部立刻涨红,额头渗出的汗珠有黄豆粒大,但也仍旧没有哭喊。云飞看见很快肿起来的手指,在一旁也是心疼得要命了,又不敢碰她的受伤处。还好时家有秘方,时老赶忙给配了接骨药和外伤药,时园的伤一个来月就好了。

    打那之后,看着时园跟练,时老虽然心疼,但也很欣慰有这两个在前头打好阵势的兄姐做的好榜样,手指伤好之后,他私下劝过时园说“乖孩子,女孩家不练那些粗笨的招法,你把轻功练好就行了。”

    时园却撒娇说“爷爷,你不是说让我长大成为文武全才吗?所以云飞哥能练成的武功我也一定要练成!”

    时老知道小孙女很任性,也怕她以后再次受伤,以前只指教过一些气功,只当时她轻功的辅助,如今也不得不把运气功法十成十地教给她了,心灵倒是跟着借光也学了气功。

    持续苦练之下,时园不但掌风有力了,双脚上的功夫更是出色。她能在跳起腾空的一瞬间,两腿在空中多次变换招势,且速度不比云飞差,只在力度上不及云飞。心灵年龄渐长,又加上学武的时间其实有点晚,如今每日苦练,虽说武功还在进步,但是照比时园自小练习,难免稍显逊色。

    春去夏来,秋去冬至。时间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沙漏,悄然流逝。炎热的盛夏过后,是丰收的秋季,但转眼间,寒冷的冬季已经来临。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仿佛进入了一个静谧而神秘的世界。

    今年时家菜园里种的姜比往年多了些,所以菜园里的菜大部分都卖完了,只剩下一些还没卖出去的姜。 年前不卖掉,等到过了年就更不下货了,所以时家人分成三伙,分头去赶集,抓紧处理掉。时兴和他爹各赶一个集,时老领着时园到离家三十里的另一个集上去卖。

    想着路途较远,爷孙俩一大早就起来,吃了饭就挑上姜出发了。俩人一共挑了有一百斤不到,一上午卖了有八十多斤。时园看着任务就快完成了,高兴地说“用不多大一会儿的就能卖完,早知道这么好卖,多挑点就好了。”

    没等时老答话,只听旁边有人接了话茬儿说“是啊,这么好卖,剩下的这些我全都要了,不过我得先尝尝辣不辣。”

    时老听到有人一口气要这么多,还以为是饭馆儿里的人,他抬起头一看,来者是三个人,看着他们穿戴歪斜的派头,哪里是来做生意的,分明是来惹事的。

    仨人一看这个小摊上老的老,小的小的样子,就准备在这儿开开心。他们说着,就蹲在了姜摊跟前,一人拿起一块姜咬了一口,边嚼边往外吐,还不断地叨叨说不辣、不好吃。撂下这块儿又拿了下一块儿。

    时老见他们这么猖狂,忍无可忍地说“年轻人,你们应该回去先学学怎样积点德,再出来买东西。像你们这样的做法,让大伙儿看看你们还像话不?”

    听时老这么一说,集市上挨着姜摊附近的人,目光齐刷刷投向这边,有的人一边看一边俩人在小声嘀咕,有的人看完把脸一转,在自言自语地不知说些什么。围观的人陆续往上凑,其中有一个小伙子站在一侧,虎着脸,攥着拳头跃跃欲试地怒视着地痞。

    仨人听见老人那刺耳的话很是不悦,其中一个痞子瞪着时老说“老东西,你敢跟我们这样说话,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我们是收地摊税的,知道不?”另一个地痞子接着话茬说。

    时老表情淡然,还没开口,攥拳头的那个小伙子抢着说“什么收税的,纯粹是地痞赖子。”

    听到这话,三个人一齐把目光转向小伙子,喊道“有你什么事儿,找揍啊!”说着,一齐凑向小伙子。

    时老制止道“且慢,这位年轻人是替老夫说出了实话,要怪就怪我好了。”

    其中一个地痞说“这么说,你愿意替他挨揍喽?”

    时老说“口气倒不小,别看尔等这么能咋呼,只怕你们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时老说着向时园摆了摆手,时园站在爷爷身边,怒视着无赖。

    围观者看着女孩儿那瘦小的身材、俊俏的模样,真为她担心。不为旁的,这仨人在这县里实在是有着不小的“名气”:三人中为首的是单县县长的侄子,另一个是本镇镇长的小舅子,三人中看起来最壮的是给他俩传授武功的师傅,手拿着一根少林棍,给外行人看起来像是个武林高手。时老一看这三个没有武德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时园满可以应付得了他们,才用挑衅地语气说出了那番话。

    两个色徒一看是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要来应战,那可是俩牤牛撞仗-------都瞪起眼来了。其中一个嬉皮笑脸地说“那好吧,小美人儿,请吧。”

    时老对围观的人说“请大伙儿往后闪闪,看我孙女耍场猴儿给大家看看。”

    众人一听很快闪开了一块场地,三个痞子只顾色眯眯着眼睛看时园,根本没听见时老在辱骂他们。

    时园淡定的走出姜摊儿,来到了空场的中间,一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刚才那个气不平的小伙子站在人群的最里层,他提心吊胆的为小女孩助威,看样子准备找机会出手相助。时老站在姜摊跟前,意在为孙女观阵。

    “三个男人欺负一个赤手空拳的小丫头,不嫌丢人!”围观者的议论纷纷,此刻这三个有恃无恐的色徒根本不听这些指责,一心想捉住小女孩回去取取乐子,他们是否能如愿呢?

    这三个无赖能否得逞暂且不说,单说他们为什么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地横行乡里呢?一方面是眼下正处在政局不稳的时候,地方官员各自为政,成了当地的“土皇上”。这样,以他们为靠山的就更得势了。另一方面,这个小镇地处三县交界,可管可不管处,以往他们的为非作歹都已顺利得手,而且还无人追究,几次之后他们自然就更放开了手脚,私下里收地摊税,任意妄为,不止当地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外地来赶集的人有时也遭难,镇子让他们搞得萧条异常,好端端的一个集市场,被他们搅得买卖失调了,所以时老的姜到了这里,自然销售得就很快了。

    看着时老遇上了他们不慌不忙应付,还让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去应战,究竟是确是胸有成竹呢?还是他不知深浅呢?围观的人有的小声嘀咕着看个新鲜,有的担心这一老一小的安危。

    “这位老人可能不了解这伙人,不然怎么能让这个女孩子跟他们去打斗,女孩看着是会点武功,那也不一定是这三个大汉的对手阿?”

    “你看哪儿去了,她没那金钢钻儿,她爷爷也不能给揽这瓷器活儿。你看那老人泰然自若地淡定神态,就可以断定,这孩子定有她的绝招,不然她也不敢去应战这几个人高马大的痞子。”

    “不要说话了,要交手了,好好看看。”

    只见场地中间拿少林棍的师傅站在小时园对面,两个徒弟分别站在时园的左右两侧,他们洋洋得意地看着时园,把她视为网中之鱼,以为随时可以取出享用。他们的师傅也毫无顾忌地站在那里想“对付一个小姑娘,我这两个徒弟还是有把握的。就算她会武功,也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常言说的好---拳不压力。就凭他俩的力气,就是不会武功的打过去,也像抓小鸡似的把她提住。”想到这里,他把少林棍往地上一杵,向俩徒弟发出了催战的暗示。

    二人看见了师傅的眼神,便迫不及待地一齐扑向了时园。时园迅速地闪到了一边,这两个蠢货用力过猛,再加上四只色眯眯的眼睛只顾着看时园,当时园幻影一般闪开的瞬间,两个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撞得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一齐斜视着时园。

    时园淡淡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为她鼓掌助威。这俩人恼羞成怒,同时使出绝招“连环腿”,旋风一般地向时园袭来,是想来个速战速决。时园灵巧地躲闪周旋,不与其对打,两眼机敏地扫视着场内的一切,俩人招招落空,几招之后好不易看准目标,二人眼神打了个配合双腿相对横向扫来,时园迅速伏地闪开,两只猛力的腿脚实实诚诚磕在了一起,疼得俩人同时抱着脚来了个金鸡独立,又是一阵哗然大笑。

    这下可把他俩气坏了,本以为轻而易举就可以拿获的小女孩,现在倒成了易见不易得地小精灵了,还把自己弄得频频出丑,两人气得发昏,把本就还不成熟的武功招式忘了大半,干脆拿出了常人打架的笨招来个围追堵截,满场扑捉。时园只是灵巧地躲闪,轻松应对。

    看着这情势,他们的师傅见徒弟已然乱了章法,难以得手,就准备暗助一臂之力,想尽快结束这场丑态屡出的格斗。正当时园转到离他不远的位置,他使出少林棍迅速来了个横扫下肢,时园早有防备的来了个旱地拨葱,窜起一人多高,正在大家伙叫好的瞬间她一个侧踩正中这个暗出损招之人的面部,他挨了一下,只觉自己当众出了丑,情知遇上了高手,他也顾不得徒弟了,带着满身尘土爬起来就要逃跑。刚冲出圈外,时园紧跟着一个腾空,顺接着双脚齐下对着他的腰眼踩了下去,只见他的头颈向后一仰,上半身挺直了跪在那里,根本动弹不得。时园又迅速飞身回到圈里,一看那俩被撞得头昏眼花的色徒还在找她,根本没空注意到在人群圈外处,时园已经制住了他们的师傅,只是看到时园又出现在视线之内,只顾着急忙凑了过去,分成左右两侧围攻时园。

    看热闹的人陆续地涌来,比正月间看大戏的都热闹。本来很偏僻少人的菜市场现在成了热闹的中心了。把个偌大的集市上的人拉过来有半数。俩人仍然步步紧逼,时园就只麻利地躲闪着,由于转悠的时间长了,加上两个人之前撞的那一架,头一阵阵的晕,眼睛也有点花,即便这样二人依旧贼心不死,瞄着时园的影儿仍把她视为网中之鱼,几番追逐下来,这次又把时园“逼”到一旁的砖垛上了,这俩人卯足了劲儿,揉了下晕花花的眼,看准了目标猛扑过去,不出意外的撞在了砖垛上。砖垛的上半部被撞散花了,这俩人晕了过去瘫坐在了地上。

    时园站在一边等了片刻,两个色徒睁开了眼挣扎着站了起来,又要往上冲。时园骂了声“不知死的鬼。”伸手拿起一块青砖一掌劈下,青砖应声断成两截,观众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齐齐喊道“打死他!为民除害!”几个回合下来,围观的人看出了时园的实力,渴望她惩罚这些恶徒。

    这俩人被众人的欢呼声吓得呆若木鸡,最使他们害怕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有这样惊人的绝技,心下知道若不是她手下留情,自己的脑袋早就碎乎了。

    时老看歹徒都老实了,就对孙女说“园园,得饶人处且饶人,先放了他们的师傅再说。”

    时园听罢转身走过去,众人马上闪开了一条道儿。时园拿起那个师傅的少林棍,看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上还在冒汗。就讽刺他说“你的少林棍耍得速度那么慢,还敢暗下毒手,是有点不自量力。”

    那师傅央求说“小妹妹,不。”他马上又改口说“小师傅,你放过我吧,从今我一定改邪归正。”

    时园说“放了你可以,但你得向大伙发誓,不再为虎作伥。再有,把你们啃过的姜吃了,剩下的你说全要了,就要说话算数对吧。”

    听到时园这样说,他低头不语。时园看他不说话,拿来两块青砖,在他面前一掌一块儿都劈成了两半。观众又是一阵热的掌声。时园说“你不服,我可以放了你,重新较量。”说完,对着他后身上下各踩一脚,只听那师傅嗷的一声,来不及反应就歪在了地上。

    长时间的直身跪地,刚解开穴道的全身各个部位都在酸疼。稍停片刻,他慢慢爬了起来说“师傅!我是服了,但我不敢保证他俩。马上我就离开这个集,求你网开一面。”

    没等时园开口,时老上前一步说“那好吧,我希望下回见到你的时候,不再是歹徒的帮凶了。”

    满脸血迹的他点着头说“请您老人家放心,我定谨记您的教诲就是了。”说完捡过时园放在一边的少林棍,灰溜溜地离去了。在场的人用鄙夷的眼神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

    剩下那两个,一看师傅走了,心里更是没有底了,情知不是小姑娘的对手,还在这儿等着干什么。俩人会意的点头,撒腿就跑。时园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去,腾空跃过众人头顶,两腿分跨分别踩中二人的头和颈,那俩人同时摔倒在街道两侧。摔倒的地方恰巧是牲畜交易场的边缘,其中一人摔倒滚了个个儿,翻到一头毛驴的后腿上,毛驴被这突如其来的“滚木”碰得直尥蹶子。他们是被摔懵了,这俩家伙也赶上火烧赤壁后的曹孟德了,今天是倒了血霉了。不是自己乱撞就是挨踩,把围观的人笑得是前仰后合。

    分管秩序的官差一早就看见这边的动静了,只是这仨人以往狗仗人势的做派,连官差也不敢管,所以今天看到有人教训他们,就只躲在一边看着暗自高兴。

    时园指着他俩说“识时务的快给我回去,不然还有得苦头吃!”俩人乖乖的回到姜摊前。时园指着被啃的大块姜说“你们不是说俺的姜不辣吗?把你咬过剩下的吃了,就算白吃,如果吃不了,咱再算账!”

    俩人看着自己咬的那块姜,每块就有半斤多,俩人一块都够吃了。又听时园说吃不了再算账,他们只好忍着辣吃吧。边吃边嘶嘶着吸风,吃了两口辣得满头汗。围观的人早都笑得脸都僵了,总算是出了好一口恶气。

    这俩人辣得实在受不了,就给时老跪下说“爷爷,您饶了我们吧,以后我们再不敢了。

    时老说“饶了你们倒行,不过刚开始你们尝了说我的姜不辣,既然不辣,你们就把手中那块吃完就没有事儿了。”

    “我们纯粹胡说八道,老人家别在意,就当我们是放屁!”

    时老又说“刚才你说剩下的姜,你全要了,这总该说话算数吧。”

    “那也是我在吹牛皮,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呀!”

    时老为了给大伙出口气又说“既然你要不起,那你们就求大家帮个忙,让他们帮着买了吧。”

    俩无赖知道时老的用意,看来不照做是不行了,为了早点离开这里,那两人面向围观的大伙儿跪下说“求大家伙帮我们把老人家的姜给分买了,帮我们解脱罪责吧,我们今后再也不敢欺负大伙儿了。”

    时老说“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时园不耐烦地喊道“还不赶快滚!”

    俩无赖在众目怒视下仓皇逃离。这下大家伙儿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这爷孙俩。尤其是对时园沉着应战的英气赞叹不已。那些只看外貌就小瞧了她的蠢货“咬”一口便知辛辣难忍了。

    在大家的热情招呼下,时老的姜不大一会儿就卖光了,收摊之后,爷孙俩吃了午饭。围观里有些个好武之人,一直跟着忙活,几番相送下爷俩离开了集市。那个始终在人群里助威的小伙子更是送出了好远,才频频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