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里！这里，全身都疼得厉害！”芙蕖指着自己的手腰腿，不满朝着“罪魁祸首”控诉着。
顾长空自知昨晚着实有些过了，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人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
芙蕖被当条鱼摆弄着，面露不悦，直至那温热的掌心按上她的腰间，她到嘴的抱怨顿时化为一声舒服的叹息。
“这样会舒服些吗？”
顾长空手中不轻不重地按着，所经之处那酸痛感顿时缓和了不少。芙蕖含糊不清地应着声，靠在枕头上享受地闭着眼，只觉神智一阵迷糊。
昨晚劳累整夜未眠，这会儿困席卷而来。
苏沁雪顾不得收拾起地上的狼藉，失魂落魄下了山峰，偶有弟子见她面色不对上前询问，她也是置若罔闻。
长空仙尊和自己的弟子春风一度的消息很快便在宗门里传播开来，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慕妍儿心情颇为不错，正哼着小曲儿提着木桶给园子花圃浇水。
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她刚直起身子，就被人拉扯着转过身，对上女子怒气冲冲的脸。
“仙尊的事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苏沁雪死死盯着她，虽是提问，口气却是无比肯定。
慕妍儿随手将瓢扔进木桶里，耸了耸肩膀，“从谁口中传出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是事情的真相不就够了？”
苏沁雪闻言顿时沉了脸，“你早就知道绝尘峰上发生的事，却故意引我前去，究竟是何居心！”
慕妍儿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告诉你仙尊喝酒的消息，送汤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苏沁雪被她气得语塞。
所有人都看到她一大清早去了绝尘峰。
如今消息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自然会认为消息是从她口中传出去的，若是掌门和仙尊他们有意发难，自己纵然有十张嘴也难以解释清楚。
“你找死！”
苏沁雪骤然朝慕妍儿出手，想要给她点教训。却未曾料到慕妍儿竟能轻易躲过她的攻击，反而一掌重击在她肩头。
即便是轻敌，却也不至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苏沁雪心神一震，整个人摔倒在地，目光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她，“你……”
慕妍儿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狞笑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慕妍儿？任你们欺负捏圆搓扁吗？”
“比起那个低贱的花妖，我更讨厌你！那花妖至少把那点龌龊的心思挂在明面上，不像你，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呸！”
慕妍儿许是和杂役弟子混得久了。
说话行事都带着点粗鲁无赖的意味，粗鄙不堪的话语尤为刺耳，让苏沁雪不由皱起眉头。
然而如今她功力颇深，苏沁雪心中纵然不满，却也不得不强压着心中怒气。
慕妍儿将她神色尽瞧眼底，松开手不屑道，“当日你借我的手对付那花妖，引得仙尊对我发难害我至此，如今这份礼，就当是妹妹还你的！”
她说完冷笑一声。
不待苏沁雪反应，自顾提起木桶离去。
芙蕖睡得正香，再次被敲门声扰醒。
她不满嘤咛一声。
不知为何平日鲜有人至的绝尘峰，今日好像格外热闹。
“何事？”顾长空开口问道。
弟子恭敬道，“仙尊，掌门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知道了。”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手中动作未停，继续在女子腰间轻轻按压着，原本有些烦躁的人儿渐渐又变得安静。
“你再睡会，从今日开始，你就搬过来正殿与我同住吧。”
芙蕖闻言一个激灵转过身，刚冒出来的瞌睡虫瞬间被他这话给吓得消失无踪，“我才不要！”
开什么玩笑？
昨天晚上都已经折腾了她半条命，若是天天留在正殿，她妖生只怕得损在这，纵是有十条小命都不够自己嚯嚯的。
顾长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自己昨晚答应的，既然选择了我，就得留在我身边，不能和其他人再有纠缠。”
他声音有些严厉，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同之前温柔的模样截然不同。
芙蕖被他吼得有些委屈，不甘示弱道，“你才是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了给我吃，结果到最后就只知道折腾我，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顾长空闻言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她不通晓人事，那弟子还站在门外，身影有些僵硬，许是听到了两人的争执。
顾长空见状也没有时间再同她细细解释，旋即俯下身来，唇瓣贴上她的，直至怀中女子被厮磨地渐渐迷失神智，他才微微撑起身子，声音低哑道。
“你乖乖留在正殿，不要出去。等我回来全部依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嗯？”
两人鼻尖轻轻触碰着，气息交错。
眉梢随着他上扬的尾音稍稍一挑，那张清冷的面容忽然就变得极具魅惑。
芙蕖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犹如被摄了心魄的模样，痴痴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昨晚那感觉她从未体验过，除了时间长了太过累人之外，其实还是不错的。
顾长空得了她的应允，这才放下心来同那弟子离开。
方律心等人已在议事的殿内坐了许久，几人最开始得到消息之后震怒不已。
若非穆兰及时赶到，同他们解释了事情的缘由，只怕这会儿，他和雷云鹤早就已经冲上绝尘峰去兴师问罪了！
可即便是事出有因，方律心始终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荒唐，堂堂的仙尊，正道的擎天之柱，先是收了一只妖为徒，紧接着又跟自己的弟子做出这般苟且之事。
他顾长空这么多年在正道积攒出来的威名，全部都要毁于一旦，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清脆的碎裂声不时响起。
就在雷云鹤把整套茶具里的最后一个瓷杯捏碎后，外面终于传来了弟子的通报声。
三人看着那走进来的清隽身影，神色微怔，怎么也没办法将面前这人和听到的那些荒唐谣言联系在一块。
顾长空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撩起衣摆在桌案前坐了下来。
脸上依旧是清冷淡漠之色，看似与平常无二，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他唇瓣微肿，残留着厮磨后的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