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夜半时分，林凡手中的笔没有停歇，几次抬手揉眼睛，依然不敢有半分懈怠。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干不干都有人托底，如今只剩自己。
朝廷的命令下发之前，皇上的目的确认之前，这短短的时间里，想要用最快的办法来获得所有人的支持，需要将所有人整合起来。
否则，在这个时代，他就算是高举大旗，能死心塌地跟着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书房外。
大牙将煮好的一碗茶交给小牙， 轻轻推动她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去吧，谢谢凡哥哥。”
“嗯。”
小牙点头，回头又看了眼一旁的苏烟。
后者嫣然轻笑，点头表示允许。
小牙深吸一口气，这才一步一顿的走向书房，重伤初愈，再加上她本身身体就不怎么样，这会儿还是虚的厉害。
若不是大牙让她多起床走动，她还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咚咚咚。
小牙左手叩响门，小心推开门探头往里看：“凡哥哥，可以给你喝杯茶吗？”
林凡扭过头，脑中还在盘算着关于基建这方面的事，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点头。
小牙捧着热茶进门，乖巧的来到书桌旁，轻轻放下茶杯：“谢谢凡哥哥，若不是凡哥哥，我早就没了！凡哥哥放心，自此往后，我跟我姐会一直陪在凡哥哥身旁，我们不要功名……额，功名，不要名分！只要能陪在凡哥哥身旁，为凡哥哥诞下一儿半女就好，还望凡哥哥不要嫌弃。”
说完，她左手右手在空中摆弄了两下，恭敬的欠身行礼：“凡哥哥，姐姐早就对凡哥哥芳心暗许，我也喜欢凡哥哥，凡哥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要名分，我愿意跟着凡哥哥过日子，不用凡哥哥给我们钱，我跟我姐会自己挣钱，只要跟着凡哥哥就行！”
话音声声入耳，林凡的脸都拧到了一起，见她又在认真回忆什么，柔声问道：“是大牙教你说的？”
“没有，我姐没说，是我自己想的，而且三姐姐也同意了，三姐姐说你喜欢个儿小的，我就个儿小，你喜欢身段丰腴的，我姐就……”
“嘁嘁嘁，别说了。”
一听小牙也要说些没边儿的话，林凡抬手捏住小牙的两片薄唇，没好气道：“平时少跟小蓉和小柔学这些没用的！安心待着，凡哥哥从没说过让你们走的话。”
“嘻嘻，咳。”
小牙刚笑了一笑，忽然一阵剧烈咳嗽，捂着胸口喘息。
林凡连忙轻抚她的后背：“伤还没好，不要太……你干什么？”
“给凡哥哥看看伤势，小柔说要经常给凡哥哥看看。”
“把衣服穿起来，少听她们瞎教。”
林凡话刚说到一半，见小牙伸手脱衣服，他赶忙给她重新系上，抬手轻推她的小脑袋：“没事儿多跟你小烟姐待在一起，跟着小柔她们，早晚把你也带坏了。”
“不会啊，她跟我说凡哥哥教训人可舒服，让我等两年就可以尝尝。”
“什么？”
“小柔说凡哥哥会把她抱起来……”
“忙了忙了，出去玩儿去。”
未等她说完，林凡直接将她提到门口，顺便推了推她的后背：“以后不许听她说这些，小小年纪，学点儿什么不好，学这些干什么。”
“可那都是伺候凡哥哥的。”
砰。
小牙还想解释，回过头，林凡已经关上房门。
……
京城。
皇城，乾清宫。
谢无求看着殿外繁星璀璨，眸中杀意翻涌。
平开王、代王、楚国公率兵攻打皇城，若非早有准备，如今这龙椅之上的人早已换人。
燕王、靖王、太子，悄然离开京城，不知所踪。
朝中大臣只剩七成，剩余的人不是被带走，便是兵变失败被杀。
自己这天下坐的，难道就这么差吗？
“皇上，有密报。”
沉默中，一名士兵送来情报。
谢无求拆开信封，细细查看，面色愈发阴沉。
并州、扬州一带被靖王占据，率兵马入城，封城不听皇命，江右一带官员彻底失联，岭南兵马攻入湖广，钟不离与赵狂人在湖广抵御，分身乏术。
这天下，已经乱了！
谢无求右手微微握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忽的将纸张揉成纸团丢到地上：“朕的天下，就被这群混账给分了！？朕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资格与朕为敌。”
“传旨，召太子回京，百日为限！封卢象升为平南将军，率兵三万前往并州，看看靖王谢太元在搞什么鬼。”
“令王凝之即刻入殿，恢复大将军之身份，与于少保明日出征南征，务必要将岭南反贼尽数斩杀！”
随着命令一句句传出，谢无求的脸不自觉的涨红，血气一个劲儿的往脑袋里涌。
正是用人之际，竟然无人可用。
好不容易拿走了王凝之的兵权，现在还得重新交换给他一部分，否则自己手下根本没人能带兵打仗。
“朕的天下，谁敢动，都要死！”
片刻过后，谢无求眯起双眸，又对着门外喊道：“让陆昶过来。”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陆昶气喘吁吁的赶来。
“参见皇上。”
陆昶没了以前的松弛感，恭恭敬敬的行礼。
谢无求笑道：“老陆，赵永安跟林凡是不是关系很好？”
“记录中是如此，赵永安不光是林凡的兄弟，还是林凡的贵人！”
陆昶恭敬回应。
“传旨下去，你跟赵永安一起去一趟江右，江右的官员失联这么久，也该有个回应了，他林凡不就是想要安稳的日子吗？交出江右的一切，给他一片土地，让他安稳的过日子。”
说到这里，谢无求朝着陆昶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俯身贴耳又补充了两句。
只是话音落下，陆昶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可他见皇上态度艰巨，只好重重的点头离开。
宁静的宫殿，谢无求嘴角微微上扬，从桌上拿出一本奏折随意翻看，将其丢到一旁。
都想坐天下？
那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谢无求阴森森的笑着，缓缓起身，呢喃道：“朕当年能与西夏与大辽拼尽一切，换来多年安宁日子，难道还会怕你们这些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