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法华寺的途中,姜猛有些好奇的问道。
“和尚。
若那金万来今后多行善事,日夜诵《心经》一遍。
十年之后,他背后的人面疮,当真能消吗?”
戒嗔随口道出一句。
“我他娘的哪里知道。
我那全都是蒙骗他的。
我他娘就是单纯不想救他。”
姜猛继续问道。
“佛家不是有句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还有一句叫: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接连犯了这两项。”
戒嗔仍旧是一脸不以为意。
“那话又不是他娘的我说的。
跟我他娘的没有关系。
我他娘的只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姜猛一脸敬服的看着戒嗔。
“你这和尚当的痛快啊。”
“不痛快,谁当和尚。”
戒嗔回了一句。
姜猛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
一行人又吃了一顿酒肉,才上了法华寺。
戒嗔这和尚当的,真是让姜猛羡慕至极。
有酒有肉,下趟山,别人还上赶着送香火钱。
只是不能吃正经鲍鱼这一点,倒是让姜猛有些不满。
……
法华寺中依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沈辰安心中确实有些感慨。
佛门本是清净之地,观之反倒喧嚣异常,并不清净。
回到寺中,戒嗔又领着几人在寺中逛逛,如此一日,便又过去。
次日,在寺中食过斋饭。
戒痴和戒妒二人,依旧忙碌去了,又剩下戒嗔陪着沈辰安几人。
“他娘的。”
戒嗔口中抱怨一句。
“发生了何事?”
姜猛有些不解的问道。
戒嗔看看沈辰安一行几人,长叹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你们他娘的等我一下。”
不多时,他便又回来了。
褐色袈裟,青色僧衣,铜色锡杖。
一看到他这副装扮,沈辰安一行几人便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今天又玩角色扮演吗,戒嗔法师?”
姜猛贱嗖嗖调侃一句。
戒嗔一脸无奈。
“本以为这是个闲差呢。
没想到他娘的,一天天还挺忙。”
“施行法事,善事一桩,倒也不必抱怨。”
沈辰安劝慰一句。
“若是你们他娘的在寺中无聊,便和我他娘的走上一遭吧。”
戒嗔看看沈辰安几人说道。
“走,同去。”
沈辰安倒是没有任何犹豫。
梧桐、朱冬、楚弃疾三人亦是没有意见。
姜猛学聪明了。
他先开口问了一句。
“和尚,此行没啥危险吧?”
戒嗔摇摇头。
姜猛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倒是说话啊。”
“没有。”
戒嗔吐出二字,姜猛这才放下心来。
“你他娘的,长得虎背熊腰的,怎么和他娘的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他娘的,有啥好怕的。”
戒嗔一脸无语的看着姜猛。
姜猛一拍胸脯。
“我能怕?
我有啥好怕的。
我干过妖,干过诡,干过棺材板,我能怕?”
姜猛说着还口中不屑笑了一声。
“你还干尿过裤子呢,你怎么不说。”
楚弃疾在旁边插了一句。
先前姜猛总是嘲笑他是童子身,今日也能调侃他一番。
楚弃疾只觉得分外舒爽。
身边都是自己人,调侃他一番也无伤大雅。
听到楚弃疾的话,戒嗔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你他娘的,还干尿裤子了。”
姜猛脸色变得涨红。
“我……我那是自保的手段。”
戒嗔倒是没有理会姜猛所说,反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听人家说,男女之事干多了,那里就不好用了。
你他娘的,不会是用多了,用坏了吧?”
姜猛面色变得有些严肃,看了看自己胯下。
“你听谁说的。
不会吧。
我用着还行啊。”
其余几人全都被他逗乐了。
一行人便如此逗笑着下了山去。
……
“和尚,今天要做什么法事?”
下了山之后,姜猛忍不住问了一句。
“城中的一处姓高的鱼贩家中,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
昨日,那卖鱼的商贩,去寺中求拜。
今日,寺中便将此事摊派给了我,让我过去看看。”
“怎么又是怪异之事?
你不是说没有危险吗?
怎么天天都是这种不正经的事。
难道就没有帮小寡妇挑水之类的正经事做吗?”
姜猛一听到怪异二字,心中便有些犯嘀咕。
“没有他娘的危险。
就是那户人家生了个孩子,有些奇怪。”
戒嗔一脸无语的说道。
“有何奇怪?”
姜猛紧接着又问出一句。
前几日戒嗔说的,有几位长老死在了下山做法事途中,这着实让姜猛有些吓到了。
他还没想着离开这花花的世界。
所以这才如此谨小慎微。
“监寺也他娘的没和我说明白,只说让我下山来看看。”
戒嗔回道。
一行人走街串巷,来到了一处鱼铺前面。
门面有一块略显陈旧的牌子,上面写着“高记鱼铺”四字。
“他娘……阿弥陀佛。
想必应该是这里了。”
戒嗔很快便进入了角色状态。
“是法华寺的法师吗?”
鱼铺里坐着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精瘦的男人,看到戒嗔、沈辰安几人,赶忙迎了上来。
“阿弥陀佛。
贫僧法华寺戒嗔。
我身后这几位,是同我修行的居士。”
戒嗔一手持锡杖,一手施了佛礼。
“昨日便是我去法华寺求拜。
我叫高启,是卖鱼的。
我家娘子前几日生了个孩子,没想到却是个怪胎。
法师快随我去看看。”
鱼贩高启说着便引着戒嗔、沈辰安几人,向铺子里走去。
进了铺子,里面有一扇木门,直通后院。
便是平日里,高启夫妇生活的地方。
一行人进了后院,高启拉开后院一屋的屋门。
“法师、几位居士请进。”
高启将一行人让了进去。
此屋是高启夫妻的卧室。
他娘子刚生产没几日,还躺在床榻之上。
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还有个木制的春凳,即是婴儿床。
看到戒嗔、沈辰安一行人进来,勉强起身行礼。
“可是法华寺的法师来了?”
高启娘子起身说道。
“是法华寺的法师来了。”
高启回了娘子一句。
“法师,你快看看,我们的孩子怎么是这副模样。”
高启娘子带着哭腔,指向一旁春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