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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开逍遥侯之棺

    “看来,方侯爷墓下另有玄机。”

    海元看着走入屋中的沈辰安,口中感慨一句。

    即使沈辰安不来寻他,他也会将沈辰安召来商议此事。

    “海大人,您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沈辰安开门见山问道。

    海元双眸眯起,反问一句。

    “世子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沈辰安思量片刻,缓缓道出。

    “开棺。”

    既然墓中有古怪,唯有开棺,才可看清其中情形。

    海元点头,口中轻叹。

    “我也如此认为。

    只是有所犹豫,此事是否要知会方世子一声。

    挖坟掘墓,为大不敬事。”

    沈辰安直视海元。

    “若是方世子有心告知,一早便会将其中之事,悉数道来。

    如今绝口不提,分明是有意要瞒过我等。

    海大人以为,若将此事告知给方世子,他会允许我们开棺么?”

    海元坐在椅上,盍起双目思量。

    不多时,他双眸睁起,心中已有决断。

    “今夜子时,开棺。”

    ……

    入夜时分,暂居岐城馆驿之中的一众剑卫,迅捷集合,整装待发。

    馆驿驿丞自是不敢多问。

    临行之前,海元特意嘱咐一句。

    若是驿丞胆敢走漏风声,必不轻饶。

    驿丞点头哈腰应下。

    他本就是不入流的官,闻听悬剑司主司之言,同得了圣旨无异。

    海元、沈辰安及一众剑卫,隐匿夜色之中,直奔逍遥侯方良陵墓而去。

    ……

    月明星稀,夜色寂寥。

    悬剑司一众人,出现青山之上。

    循着白日路程,来至逍遥侯陵前。

    海元躬身朝陵墓深行一拜。

    其余众人亦然。

    夜间的山风,呜咽作响,仿若野兽喉中低鸣。

    逍遥侯墓下的“咚”响之声,却是比白日里更为清晰。

    “开墓起棺。”

    海元挥手下令。

    一众剑卫依言而行。

    半个时辰之后,逍遥侯陵墓大开,露出其中棺椁。

    那“咚”响之声,正自其中传来,似是有人在其中敲击。

    那棺椁也有些不寻常。

    王侯棺椁多以木质。

    可逍遥侯棺椁,却是石质。

    海元、沈辰安二人极有默契,对视一眼,知晓其中必有古怪。

    一众剑卫看着墓坑之中的石椁,多有犹豫。

    “开。”

    海元语气果决。

    既得令,一众剑卫便不再犹豫。

    几位剑卫上前,抬起数百斤重的椁盖。

    其中棺材显现,亦是石质。

    那敲击之声,在深沉夜色之中,分外惊心。

    几位剑卫深吸口气,直接搬开棺盖。

    其中景象,一览无余。

    靠近的剑卫们,神情骤变,忙撤身退后。

    海元、沈辰安二人,亦是大惊失色。

    躺在棺材之中的“逍遥侯”,正在来回摆动。

    入葬之时所穿的金缕玉衣,已然残缺不全。

    棺中金银财宝,皆被挤压变形。

    只是,海元、沈辰安二人,识不出那是否是逍遥侯方良。

    因为,棺中活物连人都算不得。

    就像是未可明状的软体活物。

    若以类比,很像是海螺之中的螺肉,只是大概有个人形。

    就在棺盖被打开的刹那,似是臭鱼烂虾一般的腥臭之气,蔓延开来,令人闻之作呕。

    先前那如闷鼓一般的“咚”响之声,正是那如螺肉一般的生物,扭动撞击棺材发出。

    海元神情复杂。

    他分明看到,那如螺肉一般的生物身上,裹着残破的金缕玉衣。

    依制,王侯入葬,才可着玉衣。

    便是说,那散发着腥臭的生物,极有可能是逍遥侯所化。

    海元与逍遥侯,也算是有着不浅的交情。

    见此情景,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沈辰安看着棺中生物,亦是剑眉皱起。

    棺材之中,那如螺肉一般的生物,同样带给他难以言明之感。

    他不知晓,这一切的背后,是否有所关联。

    悬剑司主司海元望向棺材之中,吩咐一声。

    “去将逍遥侯府世子方远带来。”

    “是。”

    金剑卫阮忠应声回话,而后领数位剑卫回返岐城。

    ……

    时辰初至丑时,夜色静谧如墨。

    逍遥侯府府门紧闭,门前两盏白纸灯笼,闪烁辉光。

    金剑卫阮忠上前叩门。

    铜环铿锵声响,打破岐城寂静。

    府内脚步声响,门房在大门之后问询一声。

    “何人叩门?”

    “悬剑司查案。”

    阮忠凛声回话。

    门房赶忙将府门拉开。

    还不等门房再多问一句。

    阮忠面色沉冷。

    “前面带路,引我们去府中世子住处。”

    门房口中支吾。

    “这不合规矩,我只是个门房……”

    阮忠横眉冷对,寒意乍显。

    门房喉头涌动,顿时吓无困意。

    他不再出声,转身引路。

    穿廊过径,门房引阮忠及众剑卫来至内宅。

    门房颤巍巍伸出手来,指向一屋。

    “这里便是世子住处。”

    阮忠径直走上前去,立于门外,向其中朗声喊道。

    “悬剑司海主司,请方世子问话。

    劳驾世子随我们走一趟。”

    话音刚落,府中护卫及管家等人,陆续而来。

    房门也在此时拉开。

    逍遥侯府世子方远,缓步出门,面有不悦。

    “此为府中内宅,纵是悬剑司也不可擅闯。”

    侯府护卫,尽数戒备,蓄势待发。

    阮忠躬身行礼。

    “世子殿下恕罪。

    陛下有口谕,悬剑司此行,可便宜行事。

    主司大人已然在等候,请世子殿下动身吧。”

    神宗一句“便宜行事”,便是给了悬剑司莫大权利。

    闻听此言,侯府世子方远,也不好再多说。

    他面色铁青,默不作声。

    阮忠知晓,这位方世子如此便是默认。

    他伸出一臂,手中做请。

    侯府世子方远口中“哼”出一声,便随众剑卫出门而去。

    出逍遥侯府,金剑卫阮忠头前带路,其余剑卫将方远围在当中。

    行片刻,侯府世子方远面色一变。

    “这不是去往馆驿之路。

    你们要将本世子带去何处?”

    金剑卫阮忠转过身来。

    “我等先前可是未言,要将方世子带去馆驿问话。

    至于要去往何处。

    等到了地方,世子殿下自然知晓。”

    言罢,阮忠便又转过身去,脚下提起速度。

    逍遥侯府世子方远,口中不言,可面色却是愈发难看。

    一众悬剑司剑卫,已然将他带出城外,往自家父亲陵墓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