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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彩虹与雨

    迪厅里,激光灯来回频闪着各色的灯光扫射着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梁浩在旁边望着座位上杨晓雪,杨晓雪淡淡的看向梁浩的方向。

    在杨晓雪的眼光中,梁浩恍惚之间感觉她看向不是自己,他也仿佛像是如同空气般看不见摸不着,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梁浩咬了咬牙冷冷的看向杨晓雪,冷笑一声之后缓缓的走向了座位,杨晓雪没有挪动位置,就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仿佛他一直就是不曾存在一般。

    “女神呀!刚才那个大哥是不是也不坏嘛。我就是看出了他的为人,而且为人处世你知道的呀!也是没有办法。”梁浩大义凛然的说着。

    “呵呵!”对于梁浩,第一眼时,杨晓雪就知道了他是怎么样的人。

    “真的,他妈的,我刚才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后面看着,就是看到他离开后我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去了卫生间。”梁浩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他敢有多余的动作,我跟你说,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人渣,没有人要的垃圾。”杨晓雪在看到梁浩的眼睛紧紧的看向自己的胸前时冷冷的说道。

    梁浩很讨厌这种感觉,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倒满后,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

    看着四周的女孩依旧扭动着如水蛇一般的腰肢,渐渐的,杨晓雪低下头,用力的一拍桌子,脸颊划过两行滚烫的泪水。

    仿佛之间,杨晓雪想起了当年,意识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常常游荡在这样的混乱的娱乐场所,说着满口如肮脏下水沟的脏话。

    恍然之间,她似乎知道了,李熙墨为什么始终不会喜欢自己。也许就看向这里周围所有人的眼光就如那年李熙墨看向她的眼光一般,甚至更加的强烈。

    杨晓雪猛的一下抬起了桌上的酒,大口朝着自己的嘴里灌着,边喝边潸然泪下,从嘴角流下的酒水不时间微微打湿了她的衣襟,兴许对于她来说,此时只有酒才能消除自己的忧愁。

    衣服更加的紧贴,凸显出她玲珑的身姿。

    这把旁边的梁浩看着目瞪口呆的愣住原地,视线慢慢的往下移动,猛然间咕咚的吞了口口水。

    此时的杨晓雪,脑海中已经忘记了医生的叮嘱,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接受不了酒精的浓度,一切都抛之脑后全然不顾。

    刚才的中年男子眼睛投过注视着杨晓雪,最后感叹的说道:“多好的苗子呀!可惜了。”

    说完就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大口的一饮而尽。

    杨晓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沾染酒精了,刚下肚的酒顿时让她面红耳赤,灯光下更加的迷人。肚子里仿佛之间翻江倒海般传来疼痛,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赫然映入眼帘的‘艾滋病’三个字。

    杨晓雪自嘲一笑,笑着悲然,心里似乎传来了阵阵的绞疼,她当年就是靠着这一张作假的‘艾滋病’病历单,游荡于各种的娱乐场所。

    杨晓雪还记得就是那年,那年那个看着还有点青涩的少年,李熙墨将自己一次次的从那些肮脏的娱乐场所给拉了出来。

    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一次,刚和自己的父亲吵架,她便拉着还在上课的李熙墨,翻墙跑出了学校。

    那年,李熙墨成绩还没有那么的好,人还不是很高,微微的有点瘦黑。

    却给人就是如清晨凉爽的风,如日落时绚丽的霞。

    那时的杨晓雪看向了慌张迷茫的李熙墨,顿时一阵的哈哈大笑。也是在同样的场所,那年也是秋天,秋风还不是很萧瑟。

    在迪厅里,她在许多所谓的‘好朋友’的社会青年面前大口的喝着酒。那年的那天,李熙墨的第一次打人,他将杨晓雪周围的所有男生推开,将在杨晓雪身上肆无忌惮的莫所着的剪着奇形怪状、染着色彩缤纷的青年打了一顿。

    那天,杨晓雪被她一脸不悦的拉出,那些社会青年追了出来,那天,那些人嘲笑着李熙墨李熙墨:“是不是没有衣服穿,所以穿着校服就来了。”

    那晚,李熙墨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被扫了面的杨晓雪渐渐的移动了步伐,走到了她所谓的‘朋友’的旁边,冷眼旁观。

    那时,那个青年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几张钱,仍在了李熙墨的脸上。杨晓雪虽然愤怒的看着那人,但最后还是静静的站着。

    那刻,天空也是缓缓的下起了细雨,李熙墨转身离去。杨晓雪没有跟来,只是跟着那帮人转身回去。

    李熙墨淋着雨,走过了西城,走过了月华桥,走过了回龙潭,他始终没有流泪,最后如秋雨后,如傲雪的寒梅绽放。

    他们也就是那个时候,愈走愈远,当杨晓雪恍然大悟之间蓦然回首时,早已不见当初的青年身影,只能远远的仰望如傲雪般盛开的梅花,然后独自怅然泪下。

    之后杨晓雪想方设法的出现在李熙墨的眼前,但是眼神里都带着漠然。

    杨晓雪悲痛的站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越是靠近卫生间,越是能闻到一阵的恶臭,地上还残留着人体肚里还未来得及消化的吐泻物。这让杨晓雪顿时感到一阵的恶心,肚里瞬间翻江倒海般的跑向了厕所。

    迪厅的厕所设计得很奇妙,简简单单的厕所里面,除了男女卫生间,还有着‘双人卫生间。’的标准。

    蹲着厕所里,隐隐约约的传来旁边有女人的j声,娇嗔欲滴的声音让杨晓雪感到无比的恶心。

    她此时,脑海里已经不知多少次的又浮现出了那个背着吉他的男孩,阳光下,他仿佛闪烁着光芒。

    她用力的朝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扇了一下。

    柿子树前,落叶满地,残荷遍池。

    课桌前,苏瑾微静静听着笔尖划过纸面后发出的‘沙沙’声,就如同窗外的秋风吹着仅剩不多的柿子叶发出的声音。

    台灯下,李熙墨坐在课桌前,灯光照射在李熙墨的脸上。他静静的书写着公正秀丽的文字,苏瑾微默默的看着,似乎他心中有着无边的烦恼就能靠着疯狂的刷题来缓解。

    李熙墨仿佛就是有磁场一般的吸引苏瑾微,越是走进,磁力就越大。

    “熙墨,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们的。”

    李熙墨缓缓的抬起了头,愕然的看着苏瑾微,眼神中带有期盼与好奇。

    “那天我刚来的时候,父亲驾驶着车带着我,就在车驶过月华桥的时候,我看向了窗户外,那时你背着吉他刚好从桥上走了下来。阳光下照耀下,你的样子迷人及了。那一刻,那个画面,时刻都浮现在脑海。”苏瑾微嫣然一笑,脸上有笑容,声音里有幸福。

    李熙墨有点惊讶的看着苏瑾微,脑海里回忆着当时的月华场景。

    “爸爸本来不支持我住这里的。”苏瑾微注视着李熙墨,眼睛眨了眨缓缓的说道:“但是当时我看到了你,你也刚好就是在隔壁,所以——我就选择了这里,有柿子树,有小池塘,还有你,弹着吉他的男孩。”

    “原来,如此呀!”

    “很喜欢王菲的唱的《传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的容颜。”苏瑾微悻悻然的说着,语气当中有激动,有幸运。

    这时李熙墨立即拿起了旁边的吉他,旋律响起: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 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 不会再改变

    ——传奇

    苏瑾微站在旁边,从从容容,大大方方的哭着,不加任何的掩饰。

    曲终!人未散!

    苏瑾微快步的上前,紧紧的抱住李熙墨。

    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孩,李熙墨轻轻的为苏瑾微擦拭而去星星点点的泪花,轻柔万分,只怕弄疼女孩。

    “真好,谢谢你熙墨,你知道吗?世间真的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一般。给你说过,我梦到了你,那一刻,我就无比坚定,就是你了。”

    “我也是一样。”

    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杨晓雪,盯着李熙墨缓缓的问道,但是似乎再也不愿提起那个名字,但是最后犹豫再三后还是说出了口。

    “熙墨,为什么你和晓雪学姐越走越远呢?”

    李熙墨望了眼睛红润的苏瑾微,淡然的说道:“因为去酒吧那一次吧。”

    苏瑾微从不会刨根问底,他说多少,自己就听多少就好。但是苏瑾微知道,那一次,李熙墨一定很难过,他也不想自己和杨晓雪的关系越来越恶劣。

    窗外的秋风依旧,屋里宁静甜蜜。

    梁浩看着黯然神伤回到座位上的杨晓雪,他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心里的欲念已经逐渐冲昏了他的头脑,全然不顾刚才杨晓雪手机上艾滋病的病历单。

    喝了几口酒后,缓缓的靠近了杨晓雪,布满老茧的手逐渐的朝杨晓雪的腰部伸去。

    “去你妈的,滚,人渣。”感受到梁浩的动作后,杨晓雪转过头来郝然的梁浩呵斥道。

    “好好!喝酒,喝酒,今天就是一醉解千愁。”

    “你懂什么。”杨晓雪仿佛当做梁浩不存在一般自言自语的说道。

    “呵呵,你知道我为了追她我有多深情吗?我拒绝了周围的所有的异性,也因为家里安排的相亲和家里吵架,最后和父母的关系渐渐的破裂,我每天起来就是上班,下班之后除了想她我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可做,逐渐的迷失了自己的自尊。”

    杨晓雪听到梁浩着看似感人肺腑的话后,她全然不知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此时她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感,冷冷的说道:“凭什么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凭什么,那我算了什么。”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没在”

    杨晓雪狠狠的看着梁浩,低吼道:“你懂什么,女生的第六感很准的。”

    梁浩也狠狠的灌了几杯酒下去。

    杨晓雪逐渐的嘴唇苍白,哆嗦着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静静的躺在漆黑无比,哪怕激光灯也无法反光的沙发上。

    梁浩舔了舔嘴唇,嘴角上扬邪魅一笑,再喝完最后的半杯杯子里的酒后,搀扶起杨晓雪,缓缓的外面走去。

    隔壁桌的中年男人后头望着逐渐消失的梁浩,对着自己的伙伴竖了个大拇指震惊的说道:“这位兄弟牛逼,虽然——”

    “虽然有点人渣,但是色胆包天。”

    “哈哈哈。”

    天上已经差不多如圆盘一般的月亮被浓厚的乌云遮挡着,让这个小城瞬间的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灯红酒绿。

    旁边的贯水河潺潺的流水声被迪厅嘈杂的音乐声所覆盖,秋风中带着周围一片的烧烤焦糊味,让路过的行人不觉的加快了步伐。

    梁浩打了出租车后就抱着抱着杨晓雪进入后排,口了生气的说道:“都叫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你不听呀!”

    汽车缓缓的驶开,朝着某个有目的的地方前进着。

    下了车后的梁浩不顾已经昏迷的杨晓雪,快步的走进了一家小旅馆,破破烂烂,在小巷的后面。

    抱着杨晓雪上楼进入房间后,迫不及待的将门用力一踢,随之‘砰’的一声。将杨晓雪用力的朝床上一扔,站在原地,直勾勾的望着床上身体已经发育得玲珑有致的女孩,不觉的摩拳擦掌的咕隆一下咽了口口水。

    梁浩如猛兽般的扑向了杨晓雪,此时的杨晓雪口里楠楠的喊着李熙墨的名字。眼角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梁浩用力的撕开了杨晓雪的衣服,越是听到李西墨的这个名字就也是疯狂,最后房间里面春光一片。

    就是就在杨晓雪的脑海里,那个从当年从迪厅离开后的青年,身影是有多么的孤寂。她那时所谓的‘好朋友’些,就在她不再请他们吃喝玩乐后,自己也渐渐的变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人。

    当时的青年,依然阳光,只不过更加的安静。她努力的学习,参加各种培训班,就是为了能够和他同时站上颁奖台,她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能引来一丝他的注意力和在乎的眼光。

    走同样的路,吹一样的风。

    那次考试,杨晓雪从全班的倒数考到了全班的第十六名时,她拿着成绩走到了李熙墨的旁边,让他送自己一个礼物,青年缓缓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只秀丽的钢笔,送给了自己。

    她幡然醒悟的发现,原来,那束灿烂的,温暖的,迷人的光,是她还没有等到日落时就还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