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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兄妹相逢

    最为惨的要数马成了,在睡梦里被拖进前院,吊在树上,马成酒劲还未全醒,破口大骂白波,“白毛崽子。”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的他不能说话为止。”白老爷蹲着拐棍命令道。

    马成被一顿毒打,爹娘乱叫,打的遍体鳞伤赶出白家大院。

    马成跌跌撞撞走回家,当他看到骨瘦如柴的老爹,已经病死在火炕上。马成悲痛欲绝用头撞着墙,恨自己没长脑袋,听信少爷的鬼话,自己遭了一顿毒打不算,还害死了老爹。

    马成哭嚎着用高粱杆儿把爹的尸体绕上,悄悄把老爹的尸体埋在一个荒土坡上,马成跪在爹的坟前嚎啕痛哭,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爹,如今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还活着干什么啊!干脆随爹去吧!

    就在这时有一匹快马跑向马成,来人正是马成的好朋友张所,张所下了马也跪在马老爹坟前连磕三个头,站起身子说:“马成,少爷样我告诉你,马老爹的死他有责任,可人死了在不能活过来,他样你埋了马老爹后,要远走高飞,不严白老爷知道老爹的尸骨埋在白家的地盘上,会样你扒出来挪走的。”

    马成愤怒地站起身哭道,“老白毛子你是斩尽杀绝,连我爹的尸体都不样留在故土,我杀了你白家”

    马成说着转身就向围子里走,张所忙抱住他说:“你干什么去,白家有钱有世你能杀了谁,不等你见到白老爷人就被抓了,你现在去等于是告诉白老爷吗?少爷说了只要白老爷不知道,他是不会说出的。”

    张所说完从腰里拿出钱袋扔给马成又说:“这是少爷给你的,样你拿着钱尽快地离开白家的地盘。”张所上了马走了。

    马成看着张所走了,一脚踢飞钱袋说:“白毛崽子你害死我爹,又虚情假意装好人,谁要你的臭钱,样我走我能去哪,我对不起爹还是和爹一起去吧!”

    马成忍着身上的疼痛。把绳子挂在马老爹坟前的一棵小树上。向白毛围子方向看了看,留下诀别泪水,马成擦下眼泪,愤怒的又骂着白波,“白毛崽子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你害死了我爹。”马成骂完,给爹磕了三个头,又说:“爹啊!您等等我,我这就陪你去了。”

    马成说着爬上小树,脖子往绳套里一伸上了吊。

    在他不远的地方,是一片高高荒草丛,草丛里有个用柴草垛搭起的小草屋。四周高草遮挡着,他大声怒骂,惊动了里边的两个人。

    两人听到马成的骂声,从草屋里走出来,偷偷藏在高草丛里观察着马成,当马成像吊死狗似的挂在小树上。两人都吃了一惊,一同跑上高坡。

    这两人正是从白家大院逃出来的白余和李上丹,二人藏进高草里已有几日,她们躲过了白家大院护院的追寻。白天不敢出来,只能在夜里出来,白余冒着风险进围子里要点吃的。维持着生饥。

    白余来白家大院虽然时间不短。但很少走出白家大院,对余围子里的人,倒也认得几个,自己只能躲着他们,去那些不认识的人家要点吃的。

    白余也一直打听着李上飞和高干士去了哪。

    李上丹单薄的身体在这几日里,随着白余东躲西藏,脸上的划伤也已经恶化。导致半边脸红肿,那只美丽的大眼睛红肿的睁不开,一直用围巾包着,这几日里李上丹吃尽了苦,时常的念叨着哥哥。

    两人躲在草屋里,听到马成怒骂白波,忙从草屋里出来,又见马成上了吊,二人同时一惊,忙跑上前去,白余爬上小树,李上丹抱着马成双腿,这两人都是身单力薄的女人,又多日不层吃顿饱饭,虚弱的身子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把一顿吃四斤年糕的马成从树上救下来。

    原本不太粗的小树吊着马成,就压出弯,现在又上去了白余,小树的弯儿更大了,被秋风一吹,小树直直腰,低下的李上丹抱着马成双腿就有些够不着。

    马成勒得上不来气,小树弯下,李上丹用力拖下,马成就能喘口气儿,马成在树上吊着受了罪,活活不成,死死不了,勒的眼睛直冒金星,说话也说不上来。

    二人救不下马成,没办法,只能向四周喊救命。

    就在这时,有两匹马从荒道上走过,远远就听到二人呼救声,马上的人转了马头,急急加了两鞭,冲上高坡两人下了马。

    “李大哥,高大哥,怎么会是你们啊!让我好找啊!”白余哭着说。人也顾不上救马成,就从树上下来了。

    这两个人,正是李上飞和高干士,两人没有急于回答白余,先把吊着的马成救下来。

    马成翻着白眼,双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躺在地上拔气儿。总算捡了条命。

    李上飞看着哭成泪人的白余,一笑说:“白余姑娘别哭了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余不但没停下哭,反倒哭得更伤心了,白余走到李上丹跟前哭着说:“李姐姐,你看看他是谁?”

    李上丹脸上有伤,用围巾包着半边红肿脸,见有生人来了,忙转过身去向茅草屋走去,她那想到自己想念的亲哥哥就站在眼前。

    李上丹听白余说完,没有理会,低着头向草屋走去。自己弄得这般惨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没脸见人,他爱是谁是谁,除了自己的亲哥哥,谁都不想见。

    白余止住哭,看着快要走下高坡的李上丹心如刀绞,李姐姐多漂亮的一个人,却让人面兽心的白家少爷……不,他算哪门子白家少爷,他只不过是二太太生在白家大院的野种。如今李姐姐被打成这样,自己怎么向李大哥说呀!

    白余忙跑下高坡,拉住李上丹的手,哭着说:“李姐姐您怎么啦?不想见你日思夜想的亲哥哥了?”

    李上丹听白余说完吃了一惊,“你说我哥哥,我哥哥他……他在哪儿?”

    “李姐姐你看他是谁。”白余指了下李上飞。

    李上丹用一只眼,就认出哥哥,那熟悉的身影一直在脑袋里出现。只不过站在高坡上的哥哥照以前魁梧了很多。

    李上飞应就微笑着,他见白余拉着一个遮着脸的女子走上高坡,忙说:“白余姑娘,你有新朋友啦?不妨给我和高政委介绍认识。”

    白余一下跪在李上飞脚下,哭着说:“李大哥我对不起您,我没有没有把李姐姐保护好。”说着指了下堆在地上的李上丹。

    李上丹支撑着瘦弱的身子站起,颤抖着嘴唇,连哥哥都叫不出声,身子一软又堆到在地上,抬着手向李上飞摆着,“哥哥哥”

    李上飞一惊,扶起跪在地上的白余说:“你是说她是我的妹妹李上丹。”

    李上飞紧走几步,抱起泣不成声李上丹,吃惊地问道,“妹妹,真的是你,你的脸怎么了。”

    李上丹慢慢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亲哥哥放声大哭,“大哥你去哪儿了?怎么不管我?”话没说完昏倒在李上飞怀里。

    几个人把李上丹救醒,李上飞泪流满面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悲痛的说:“哥哥也想你呀!妹妹你的脸怎么了。”

    李上飞不问还好,这一问李上丹哭的更伤心啦,把分别六年的苦水,像竹筒倒豆一五一十的陈述一遍。

    李上飞听完咬着牙痛骂白家大院,“白家害我妹妹,我要平了你白家大院。”说完从腰里拿出盒子枪,又说:“妹妹哥哥如今是参了军了,哥哥一定为你报仇。”

    李上丹拉着哥哥的手,激动地说:“哥哥你真的当了穷人的兵。”

    “李大哥还有我,我也一定会为李姐姐报仇,杀了那个野种少爷。”白余也拿着高干士送她的手枪郑重地说。

    李上丹一把拉住白余的手,吃惊的说:“白余妹妹,你怎么会认识我哥哥的。”

    白余把何官家如何强奸了她,她去“龙坑”投水自杀,幸亏李大哥和高大哥救了她说了一遍。说完把声音放低了些又说:“李姐姐对不起,我没向你说,是怕你也跟着我担惊受怕。”

    李上丹看着白余摇了摇头,泪水又从大眼睛流下来,悲痛地说:“你为什么不早像我说起,害得我……”

    高干士忙说:“李姑娘让你受这样的苦,也是我的错,是我没让白姑娘告诉你的。”

    李上丹不解的看着哥哥,李上飞点了点头,伤感的说:“我们也不只事情会弄成这样,当时我们是没让白余姑娘告诉你,怕的是你知道了会来找我们,白家一些事情我们没掌握一旦暴露身份,还怎么解放白家大院。”

    “解放白家大院,你们要解放白家大院。”李上丹惊奇地说。

    高干士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是军党委派来解放地主势力,解救穷苦人当家做主,分地主的土地,收编地主武装势力。”高干士说着把头转向白余又说:“白姑娘,我和你李大哥已经摸清楚,是谁要杀你。”

    “是谁,是谁要杀我。”白余追问道。

    高干士又认真地说:“要杀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大院的三太太,她指使那吉井田夫在河北等着拉你的车一到,他就把你沉进河里。”

    李上飞接过说:“我们已经审讯了吉井田夫,他只是一个被抛弃的伤员,他供认那些在这国做过坏事的机要人员都先撤回了本国,他是在回国时被踢下船才没有回去。”

    白余抢过话说:“那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黄金给三太太。”

    “他自己交代那些黄金是从一座大坟墓里盗的,他为了能活下来,躲藏在坟墓里,才发现这坟墓的棺材里装着黄金,并且棺材里无人的尸骨,他为了有口吃的,才不得已把黄金给了白家大院的三太太。”李上飞说。

    白余睁大眼睛又问道,“那他人呢?”

    高干士一笑接过话说:“让我们放回白家大院了。”

    白余急的脸上冒汗,“你们这么相信他,他和三太太狼狈为奸差点一枪把我打死。”

    李上丹睁着一只杏眼,惊奇地说:“白余妹妹这些是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了,没了,李姐姐这些事不跟你说也好,不然你也跟我担惊受怕。”白余拍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