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穷人参军
被救下的马成终于喘匀了一口气，他向笑他的人看了半天，就白余自己认识，那个包着脸的女子看着面熟，可是也说不出是谁，那两个男子自己更没见过。
马成又放声大哭，“你们为什么救我，让我和爹一起去吧！样我活着，我对不起我爹，爹，你等等我，儿子这就去找您去。”马成说着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摇晃着又向那棵小树走去。
李上飞和高干士不认得马成，两个人看着马成非死不可，感到很吃惊，李上飞指着马成问道，“白余这人你认得吗？他为什么非死不可。”
“这人叫马成是白家大院的羊倌儿，他爹死了就埋在哪。”白余指了下新坟又说：“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要上吊自杀。”白余说完急走几步拉住马成大声说：“马成哥怎么了，干嘛非要死啊！”
“白余你别拉我，让我去死吧！我对不起死去的爹。”马成哭着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这有人能看着你死吗？要死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白余生气地说着松开了手。
马成听了白余的话，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擦了擦眼泪转身走向土坡，李上飞急忙上前拉住马成说：“小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个大男人非要死不可。”
马成被拉住手只得回头，他看了看李上飞和高干士，他们比自己强不了多少，也是两个穷人，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只是那双眼睛乌黑有神，看上去不像一般穷人，那只拉着自己的手非常有力。
看着情形，自己不说出原因，这只有力的大手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马成想到这儿一下坐在地上又大哭起来，把自己向白家少爷借钱给老爹看病，被白家少爷骗了，爹病死在家里，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上飞听完也坐在马成身旁说：“那你就不想为你死去的老爹报仇。”
马成瞪着眼睛，惊奇地说：“报仇？报什么仇？白家大院光家兵护院就有上百人，个个有枪，白家有钱有势，还没进白家大院就得让人打死，怎么报仇，还不是”
马成越说越来劲，倒把死忘了，李上飞微笑着，他见马成把白家大院说的神乎其神，也没阻拦他，从腰里把盒子枪拿出来慢慢擦着。
马成看到枪吓了一跳，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瞪着两只小眼睛从新把李上飞又打量下。
李上飞见他不说了，枪在手上垫了下揣回了腰里，李上飞应然没说话。
马成吓得向旁急躲了下身子，惊恐地说：“你你是胡子。”
李上飞微微一笑，把手伸进怀里，从里边掏出一顶军帽戴在头上说：“你看我是胡子吗？”
马成这下没害怕，变得有些吃惊，突然又大哭起来，向着他爹坟的方向跪下猛磕头说：“爹，爹呀！这下有人给你报仇了，咱们穷人的队伍来了，穷人能有好日子过了，爹，爹呀！您怎么就没等到这一天啊！”
李上飞看着朴朴实实的马成，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竟被逼的哇哇大哭，连自己爹看病的钱都没有，这个世道还有穷人的活路吗？
马成哭完了，也说完了，站起身走到李上飞跟前说：“两位大哥，我可以当兵吗？”
李上飞从地上站起身，拍了下马成的肩膀说：“可以，不但你能，你们围子里的青壮年都能。”
这时高干士和白余，李上丹也一起走过来，白余取笑说：“马成你不死啦。”
马成瞪了眼她，毫不示弱说：“白余，少爷说你偷了白家大院的东西外逃，命令家丁护院到处找你。”
李上丹气冲冲接过话说：“白家少爷说我们偷他什么了。”
马成看着包着脸的李上丹，惊奇的问道，“你是谁呀？怎么知道白家少爷。”
李上丹见马成没认出她忙提醒说：“你救过我的命，我得谢谢你。”
“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白家大院的少奶奶！”马成吃惊地说。
李上丹见白余和哥哥不解地看着自己，为什么说谢谢，马成就会认出自己，便说：“那是我来白家大院的第二年，我拿着大太太几件脏衣服去那个叫“龙坑”的水潭里清洗，潭水清澈见底，我把大太太脏衣服都放进水里泡，当我洗好了一件再去拿，可是衣服已经飘到深水里，我想水不会太深，围子里的人都来这儿洗衣服，我慢慢下了水可我刚走了几步潭底就光滑起来，我一下子就滑进深水，我根本不会什么水，我猛叫救命，这时在“龙坑”附近放羊的马成跳进水里，把我拉上来，还把衣服也替我都捞上来，我向他说谢谢你，他当时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当我洗完衣服回家时，他问我，谢谢你是什么意思，当时我被他逗得大笑，拿着衣服回去了。”李上丹说完又笑了一阵。
几人听完也一起大笑起来，白余说：“马成现在还不知道，谢谢是什么意思吗？”
马成没说话，把头转向不远处，看着爹的坟留下眼泪，悲痛的说：“那年我才十五岁给白家大院放羊，只知道羊不丢，晚上有口饭吃，那年我娘还活着，我放丢了只羊爹就打我，白家三天都不给饭吃，我家三口也得跟着挨饿，每天日不出上山，日落下山，我一个人整日待在山上，我没听谁说过谢谢，更没有人说谢谢我。”
四个人都停了笑，自己的少年时代和马成还有什么两样。
高干士接过话说：“马成兄弟，那个旧时代将会是永远的历史，打到资本家、地主、样穷人有地种，孩子有书念，这样的笑话也将不会在有了。”
马成止住眼泪说：“两位大哥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我可以当好一个兵，去打地主为我爹报仇。”
李上飞点了点头和高干士交换了下眼神，李上飞说；“高政委你安排下，现在有了这几人，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高干士点了下头说：“现在我们是五个人，单靠我们五个人的力量，是解放不了白家大院的，我们按军委路线结合群众，扩大队伍，最好是能发动白家大院的长工，护院都踊跃参军，有他们在白家大院做我们的内应，那样解放白家大院指日可待。”
李上飞补充说：“白家大院看起来是堡垒，据我和高政委这段暗中查访，再像白余说的，那个白家少爷是假的，那么白家大院里明争暗斗开始了，这是个好机会。”
高干士看了眼李上丹的脸伤，李上丹的脸伤因没有用药，病情在恶化，还发着高烧，高干士说：“现在我们摆在眼前的事，是马上弄到药给李姑娘疗伤。”
马成第一个站起说：“这好办，我去郎中家买点刀伤药不就行啦。”
高干士摇了摇头说：“不行，李姑娘和白余姑娘从白家大院逃出，少爷知道李姑娘脸上有伤，定会去哪郎中家留话，我们这一去是自投罗网，正中白家少爷圈套。
“这好办，少爷把我吊在树上打，围子里的人都知道，郎中问我，我就说是治疗被少爷打的伤，他就想不到是给少奶奶买药了。”马成认真的说。
高干士听完这才点头，从衣兜里掏出钱说：“快去快回，我们在这儿等你。”
马成摇了摇头没有去接高干士的钱，众人都是一惊，马成说：“高大哥不用你的钱，我有钱，白少爷给了我钱，他样我远走他乡，我一时气愤把钱袋踢进草丛里了，我这就去把它找回来，给少奶奶买药去。”马成晃着大脑袋正要走。
白余猛地拉住马成，说：“你说什么，少爷给你的钱，他没说是给少奶奶治病的。”
马成见白余一脸正经的样子，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白余瞪了眼马成松开了手，“死马成一条道跑到黑的人，怎么就不能说句谎话，就说那钱是少爷给李姐姐治病的钱，那样李姐姐也会减轻点痛苦。”白余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