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然点头,心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枢——告辞了!”起身行礼,万般忧苦萦绕心头……
明月不曾想过他会离开太安城,明明已经到了享福的时候。
“姑姑为何不把殿下留下来?”飞廉很舍不得这个父亲,他从小就缺爱,自己都还是孩子气,又要帮着带弟弟,没了枢在身边,找不到安全感。
“如今国泰民安,他还要跑出去……”
“这是我能左右的么?”她没好气地回答,“你把昌儿带好,将灵力拉上来,保不准——下一战就会遇到金阳了!”
“大家都扎堆的往南下去了。”奈笙嘀咕,“这次瑞皇爵可是捅了大篓子。”
“能平安的回来——已经不错了。”
明月看到他也是打脑壳,这把刀虽锋利,但要用心保养,她可没这耐心啊!
瑞来到宫里觐见大帝,知道自己做得太过,见面就老老实实的跪地听训,有意服软。
大帝向来和这个儿子就比较疏离,给的父爱极少,好在他有点本事才被注意到。
他性情叛逆,着实不讨喜。现在翅膀硬了,也不敢跟他硬刚。
“外面都说国师怀了你的子嗣……”他惦量着说话,语气也没之前那么硬朗了,“你府上的记事官——可没写你有召幸啊!”
他只捡重要的讲,至于他越权领军一事都没敢提,怕自己忍不住发怒,父子反目。
“父皇也认为——这是假的?”
大帝有些恼火。
不是假的还召你来么?
他努力平复心情,提点道,“真真假假只有你和国师知道,但你是寡人的儿子,皇室血脉——容不得半点虚假。”
“你不会不知道?”
别的他可以不计,这事忍不了。千年基业,怎能落入外人手里?
“皇儿向父皇发誓,国师腹中的胎儿就是皇儿的。”
“你何以证明?”大帝见他强词夺理,有些不耐烦,本来想着——只要他认就算了。国师也不是只生这一胎,让她再名正言顺的生个皇子就好。
瑞瞬间变成了恒王,“父皇——国师虽有野心,但皇儿有的是办法拿住她。”
“你……你……你……”
大帝从紧张到迟疑,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
“国师的心头好是恒,但瑞不会让她如意……”
大帝瘫坐在龙椅上,半晌才应声,“看来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他顿感欢喜,这个儿子确实是做储君的料,既果断又足智多谋,就手段狠了点……
“你这偷家的滑头,——国师可知道?”
瑞变回自已的模样,“国师知不知道瑞都不在乎,她想回靖国,儿臣不允。”
“那肯定不成……”
大帝起身踱来踱去,心想:还好没做掉她,不然就灭孙了,那可是大罪啊!
国师灵力旺盛,瑞也是皇子中的翘楚,这两人的后嗣——必然惊羡世人。
有这么个孙子,让他承储也无防……
“听说国师是三术师……”
“是四术……”瑞强调,“小世子正在孕育三术,目前身体较弱,想必——”他抬头认真地看了父皇一眼,心里不快,“父皇没少给压力……!!”
大帝内心有愧,“国师的野心,为父实在不想留她……”
“有儿臣在,国师起不了风浪……”
“这么说——为父就放心了!!”
“我东方家的天下,不能让外人占了去,不然……”他高叹一息,回到龙椅坐下,“那些逝去的世子——都白死了!”
“儿臣会尽全力守住我苍南的江山!!”
“如此甚好……”他摆手让其退下,自己冷静一会。
这么多儿子,看来看去,能入得他眼的就是枢,其次是明阳。
可惜天不随人愿,让最不起眼的小铁匠捡了便宜。以前看他一身脏兮兮的把玩器皿,在宫里炼铁造剑,每看一眼都嫌弃,怎么瞧都不像个皇子,没想到——如今骑在了自己头上,还奈何不得。
这么个狠人,咋就没发现呢?
瑞回到府上,还未到家门口,荣欣就跑来跟前哭惨,“夫君啊!你总算回来了,家里都闹翻天了!!”
“怎么回事?”他看着木术师们出出进进,还以为家里要整修房屋。
“江氏和雪娘都病了,谁也治不好!”
他立马跑去后院,来到江氏的院子。
她是病得最重的,都瘦脱相了。
“怎么病成这样了?”看她气如游丝,虚得只剩半口气,心里疼得紧,她可是怀着世子啊!
“贱妾还以为见不着夫君了。”江氏揽着他哭泣。
瑞输灵力为她治疗,发现她身体机能衰竭得厉害,任何食物都无法补充营养。看似生病,实际是中毒,与明阳类似,只是毒性没他那般刚烈。
她中的是慢性毒,毒素正一点一点的破坏血液循环和内脏。
“贱妾怕世子不保,天天都吃很多,就是不见长肉……”江氏怕他认为自己不心疼孩子,忙哭着补充。
瑞的手移到她肚子,胎儿早就没了胎心,只是一股金气在腹中缠绕,让人误以为孩子无事。
他心凉了半截,大脑自然而然的想到明月。回想过往,又不觉得她有小人之心。她志不在后院,品性不似她的作风。
“夫君回来了。”雪娘得知瑞在江氏这,立马差人抬了过来,“妾思得好苦!!”
“你也病成这样?”瑞上去抱着她,顺便测了一下胎儿,也没了胎心……
“府中可有外人来过?”他转脸问管事。
管事立马向前回话:“听说夫人们病了,有一些贵夫人来探望过。”
“你呢!”瑞看向晓晓,“你可有事?”
“奴家倒无大碍。”她说话略带无力,“只是有时使不上劲!”
瑞又过来帮她把脉,身体倒还好,只是有毒素在体内蔓延,但不致命。
‘这是谁那么大胆,敢对我后室下手?’
他气得咬牙切齿,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倒是突然觉得,城里的桑树多了不少,以前都没注意。
想着明月的武器是丝,便想问问她,城里也只有她对药理登峰造极,应能看出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