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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的只是梦?

    第二天到了学校,他还在想着怎么套话,看班里有没有人知道杜聪的情况,谢玲儿就又转了过来。

    “哎!你好朋友杜聪昨天在太阳城附近被揍了,听说都住进ICU了。”玲儿将双手搭在言归高高垒起的课本上,可能是想从他这儿听到更多的内幕。

    言归心里咯噔一下,心脏更像是漏跳了一拍,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ICU?昨天放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一边回话,一边从书包里掏出早读课本。

    “别听她瞎说。”段妍妍敲了下谢玲儿的脑袋。

    “我妈就在市中心医院外科,杜聪的确是被人揍了,但顶多是个小腿骨裂,外伤比较严重而已,不过帽子叔叔好像已经介入调查了,据说跟赌博有关。”

    言归接过段妍妍丢过来的口香糖,仍旧放到一边,今天是西瓜味的,同桌也有,看图案好像是草莓味的。

    乖乖,群众的消息果然是最快的,人昨天才刚进医院,但恐怕只要今天上午一过,全校十之七八怕是都会知道这件事了,但他就怕没消息,段妍妍的消息应该是比较真实的,有其他事件鱼目混珠,他的心总算是定下来了。

    至于像谢玲儿这号添油加醋的人物,放在古代就应该发配边疆改造,怕是再晚会,他就能从前桌口中听到:自己的好朋友杜聪昨天在太阳城被群殴后,送往医院的路上因为抢救无效过世的消息了。

    “昨天杜聪约了你下午放学出去玩的么?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都。”段妍妍有些疑惑。

    “家里有事,在校外就分开回家了。”

    “那你运气还真好,不然你现在说不定也在医院了。”

    听到这句话的言归脑子感觉顿了一下,突然就感觉疼的厉害,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狂跳。

    “有点困,我睡一会儿,老师来了叫我。”他双手交叠趴在课桌上,以作掩饰,只是头疼的越来越厉害,额头往深处,好像有个小人拿个小鼓在里面一边走一边敲,兴许是觉得不够尽兴,又换了镲钹,一阵一阵的。

    明明已经是立冬了,汗水却不停的从脸侧滑落,他能感觉到整个后背都湿了,布料紧贴着肌肤。

    阵痛持续了大概有三四分钟,终于逐渐缓和,原本装睡只是为了掩饰失态,却没想到身体放松下来后,自己竟真的睡过去了。

    恍惚间,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几乎在进入梦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在梦里,却还是没办法醒过来。

    熟悉的路口,他和杜聪两个人混在马路边等交通指示灯的人群里,绿灯亮了,他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到了马路对面后,他总感觉缺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坐公交到了太阳城附近,两人下车步行,杜聪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散他,言归摆手婉拒了。

    刚穿过娱乐城,走到一条不知名的巷道,忽然就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捂住口鼻给拖到了胡同角。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陈道祖的兄弟,你们敢动我试试。”为了不弱气势,杜聪就差跳起来叫嚣了。

    言归则打量了一下对方四人的双手和腰部,又看了眼胡同的高度。

    “受人之托而已,小子,就陈道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杂碎就不要拿出来唬人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进医院待着吧。”男人拍了拍他的脸,又扭头看了眼言归。

    “老大, 多出来这一个怎么办?”

    “做事做全套,一起送医院吧。”

    四个人,体型和力量都不在一个水平线,更何况杜聪一直都在被动挨揍,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四个人打累了,站着缓气,言归反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视线里是一片血红,小臂的钝痛让他两只手都在颤抖,腿也有些立不住,不得不单手扶着墙壁。

    “还有点骨气。”看着体格最壮的那个扭了扭手腕和脖子,先是一脚蹬了过来。

    少了一个人分担压力,他也只能进入到被动挨打。最后倒在地上,隐约间看到一个身影向着自己跑来,随后好像被人托着,进入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胡同里的骚臭味都被隔绝在了外面,鼻间只有清香萦绕。

    “我只是让教训一下,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而且他”

    言归没听清后半句就已经坚持不住昏了过去,昏迷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柳君欢,我原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却没想到是你亲手缔造的苦难。

    “言归,言归。”

    他感觉有人在推自己,一个声音从好远的地方传来,喊着自己的名字。

    等他睁开眼,挺着小肚子的徐老师就已经站在他跟前了。

    “拿着书,去外面站着。”

    虽然脑子还有点混沌,临走前他看了眼自己的同桌,他记得有嘱托对方在老师来了叫自己的。同桌指指后门,很无奈的摊摊手。

    他是从后门进来的,自己也没办法。

    站到走廊,受冷气一激,整个人就彻底清醒了,他把书卷在手里,回忆起方才梦里的场景。

    也许因为太真实了,才令他怀疑到一遍遍回想,以前的梦境永远都是看不清的脸,记不住的对话,可是刚才的梦全都相反,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难不成真的发生过?还是因为自己从昨晚就一直担心,才导致了所思有所梦。想了一会儿,拍了拍额头便靠着墙壁发呆,望着天空的流云,他想不管真假,只要不影响当下的生活就可以了,寻到真相又如何,反而不如糊涂点好。

    上午第一堂是老班的数学课,开课前先和他们聊了会社会上藏在水面下的一些“阴影”,这些阴影会把你拖进深渊,吃的骨头都不剩,然后又提了一嘴杜聪的事情,严令禁止他们私下议论。

    果然如君欢说的,整个11月,他都没能在学校见到过杜聪的身影,直到最后一天才看到对方一瘸一拐来了学校,应该是还没恢复好,头发剃了,整个看起来很清瘦。而对于这件事,学校也一直没有什么官方的公示。

    而家里,柳叔最近因为一个外资引进的项目去了香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君欢时常会将作业拿到他的房间来写,写累了就和河伯玩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小乌龟,也许是因为这只乌龟是小时候他和柳爷爷逛花鸟市场时买的,而她那时候因为参加补习班并没有去成。

    君欢甚至在二楼的杂物间给河伯搭了个加速赛道,原本是托马斯小火车的玩具套装,君欢将轨道搭好后,将小火车后方拖的货物箱拆了一个箱体,改成了一个简易的固定装置。

    闲来无事就把河伯放到固定装置上,让托马斯带着它转圈圈,言归总觉得,小乌龟有一天会被君欢的玩到夭折,活不到它应有的岁数,不过相比于同族,龟生至少坐过火车。

    一入12月,连城越来越冷,言归穿着冬衣坐在教室的凳子上,一步也不想挪,他喜欢冬天裹着衣服,身体温暖的感觉,就是人会变得迟钝。一天唯一几次起身,就是接热水和上厕所。

    君欢则常常会在晚饭后拉着他去附近的小公园逛,整个公园的树叶几乎都落光了,遍目荒凉,唯有几处常青树还屹立着,小姑娘却是兴致不减,哪怕天天逛,也没能腻味。

    言归时常会觉得她仍有小孩子的心性,但明明再过两天,就是她十七岁的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