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婕只是呆呆地吸着豆浆。
谢道玉朝门外自己那辆车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齐易年坐到了车上,玩着手机。
“有什么事你就说,能帮你的呢,我想办法,不能帮你的呢,我给你参谋。”谢道玉将马小婕一口未动的油条递到她眼前:“吃口油条。”
马小婕依旧一言不发。
“你一个人来沧海也不容易,这半年你在茶庄的工作也认真,不是早告诉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真没事。”
“那等我中午回来,你慢慢和我说,齐易年在这你可能不好意思开口。”
谢道玉走了。
望着老板的背影,两行热泪从马小婕的眼中涌出,电话响了。
她只得接起电话:“喂,妈,明天我就回去。”
“姑娘啊,不是妈坑你,在沧海待着也就那样,回来做点小买卖也行。”
“行妈,我听你的。”
挂断电话后,马小婕重重地呼吸了好几次,又拨了一个电话。
“段总您好。”
……
得亏齐易年还算有些力气,要不然这石头他可真搬不动。
放到后备箱后,他便坐到了副驾驶。
谢道玉也坐了进来。
“还要买点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好买的。”齐易年说道。
搬着石头上楼,与齐易年相向而行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锻炼身体呢。
谢道玉的手也没闲着,她抱着装石头的底座。
二人上一楼,歇一气,好不容易才将镇祟石搬到病房门前。
谢道玉将底座放下,敲了敲门。
汤姨一开门,眼睛也瞪大了。
“这是……”
“镇祟石,给小晴镇镇邪祟。”谢道玉笑着朝汤姨讲道。
那镇祟石,就放在药王牌的正对面。
谢道玉将药王牌捧在手心,故作惊讶道:“这是什么?”
汤姨见状,笑了笑:“之前我求来的药王牌。”
“那汤姨还真是有心。”
谢道玉今天的穿着很简单,不过依旧很美。
在她的心中,这汤姨,就是段宵云的“摄像头”了。
没有敲打,更没有揭穿,谢道玉只是拍了拍齐易年的肩膀:“走啦。”
“嗯。”
女人走了。
齐易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江陌。
“中午有时间嘛,还你伞,顺便吃个饭呗。”
“还伞就行啦,因为那伞不是我的,吃饭就不必了。”
“不不不,一定要吃的。”江陌的声音很决绝:“我爷爷说欠人家人情一定要还。”
“这算什么人情。”
“要是没有你,我昨天指不定会感冒。”
“行,医院楼下那个家常菜馆见?”
“嗯。”
齐易年身上的衣服是谢道玉给他买的,作家不愧是作家,审美确实在线。
“汤姨,我待会出去一趟。”
“诶,去吧。”汤姨还在杨晴的身边忙活着。
齐易年下了楼,又一个电话打来。
“喂?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
段宵云的声音很无奈:“我派人去接你了,在门口稍等一下。”
“不必了,我吃过了。”
“那我去找你。”
“段宵云,让我清净清净,行吗?”
段宵云明显有些失落,好一会没回话。
“没事我就挂了。”
“是和谢道玉在一起吗?”
“我吃过了,在医院楼下遛弯呢。”
“行。”
齐易年挂了电话。
望着头上顶大的太阳,他不禁有些无奈。
段宵云人挺好的,就是和自己活不到一块去。
什么时候她才能放过自己呢?这是一个问题。
……
绥海大街,标准大厦前。
穿着西装的段宵云走出大厦,无奈爬满了她精致的脸庞。
她忽然感觉自己做错了。
还不如不送齐易年到别的女人身边呢!
这就像是给鸟开了笼、放猫出了门。
能回来才怪!
谢道玉这个人太能伪装了,以至于到现在都没露出马脚。
什么时候才能揭穿她的真面目呢?
坐上轿车,段宵云将窗帘拉了拉。
在工作中,她要对付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在感情中,她还要对付那个虚伪至极的坏女人。
太难了。
“回公司。”
轿车动了起来。
哪怕是威胁,那个坏女人也不为所动,甚至很聪明地让自己把威胁落实。
谢道玉聪明,段宵云又不傻。
难道真要自己一直展现出爱意,齐易年才会接受自己吗?
段宵云又觉得自己很卑微。
绥海大街,写字楼离得都很近。
不一会就要回公司了。
“去医大四。”
……
江陌和齐易年相对而坐。
“谢谢你呀,齐先生。”
江陌甜甜地笑着。
“倒也没什么。”
正值饭口,家常菜馆的食客自然不少,不过来的大多是中年人,这么年轻的两个人坐在这种地方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家常菜馆量大实惠,被周围很多工地的工友所青睐,壮实的汉子用白酒配着菜,顺带扒着一大碗白米饭往嘴巴里送。
他们的嘴里谈不出梦想或者诗意,是一些更实际的东西,大抵是孩子的升学、老家动迁卖地卖了多少钱和哪里的工地钱赚得多。
这菜馆浸染着劳动人民的热情与质朴,还有豪爽,顺带着菜量也是奇大。
江陌捧着菜单,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齐易年:“吃点什么呀?”
“我什么都行。”
“那就简单吃点吧……”江陌的脸埋在双开页的菜单中:“鱼香肉丝好吃嘛?”
“还行吧。”
“嗯……蓝莓山药?”
“可以呀。”
毕竟是人家请客,想点什么自然就点什么。
“嗯……鱼香肉丝、烧牛柳、辣炒排骨、烧芸豆,外加蓝莓山药。”江陌看着齐易年:“还要点些什么吗?”
少女上身穿着的短袖是仿制的制服,因为挂着一个蓝色的领带。
“不用了吧,哦,我要碗米饭,小碗。”
“好。”
江陌将服务员叫来,在点过菜后,她笑眯眯地朝服务员说道:“两碗米饭,一个小碗一个大碗。”
她从桌子上的纸抽中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桌子:“今天太饿啦,就点了一大碗米饭。”
齐易年对此心中没有任何看法,能吃多少是人家自己的事,跟他无关。
“对啦,我看你的样子,是刚高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