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珂如此问他,贾赦冷哼一声:“我遵纪守法,哪里知道这些!”
林珂叹了口气,又看向贾母:“老太太,实不相瞒,我本是在宫里的,得知了一个消息才急忙回来告知老太太。兴平侯被查出私通外族,他在平安州走私违禁物品。孙绍祖也是其中经手人,而琏二哥他”
说到这儿,他扭头看了眼贾赦:“也去过平安州许多次了。”
贾赦陡然一惊,平安州是自己让贾琏去的,他也是从兴平侯石巍那儿得到的消息。
至于背后黑幕,他肯定是一口咬定不知道的,可锦衣卫哪里是讲道理的?
“珂,珂哥儿,舅舅可从来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的,是兴平侯与我说有外快赚的。我哪儿有这个胆子通敌?”
贾母听了也大吃一惊,通敌卖国,这可又是抄家夷族的大罪!
就算一口咬定不知内情,可参与了是一定的,锦衣卫可没这么好说话。
“珂哥儿,你看”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林珂了。
却听林珂叹了口气:“唉,老太太,若是我先知道了,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可这事已捅到陛下那里了,陛下当时可是震怒不已,兴平侯已经束手就擒了。这事由锦衣卫指挥使王大人亲自处理,他早带人来了的。我还奇怪为何他现在还未到呢。”
其实王栋现在是副指挥使了,不过锦衣卫还是默认这么叫了。
话音刚落,便有琥珀急匆匆进来:“老太太,不好了!府外有许多锦衣卫围住了!”
贾母倒在椅子上,紧紧抓着扶手。
“老太太!”鸳鸯忙上前看她的情况。
“我无事。”贾母又看向林珂:“珂哥儿,便是看在你师娘面上,也要求你帮忙了。”
林珂不为所动,只道:“王大人之前做错了事,现在正等着将功补过呢,恐怕我很难有所施为了。不过若真到了那个地步”
他看了看满面惊慌的探春和迎春:“至少内眷还是能保下的。”
贾母颓然失声,竟到了这个地步吗?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偌大的宁荣二府,竟都要毁在自己手上吗?
却说王栋其实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在等林珂。
没办法,毕竟是未来的大上司,还是得等他就位才能行动。
为领导准备好装逼的环境,才是在职场上屹立不倒的关键因素。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命令锦衣卫包围荣国府。
又严令不可肆意妄为,惊扰了其中内眷,不然全都人头难保。
“贾琏,你涉嫌通敌卖国,速速跟我们走吧!”
贾琏才回去抹了点儿伤药,还在叫着疼呢,就被锦衣卫闯进来带走了,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哎哟,几位官爷,能否与我说个明白,这究竟是如何了?”贾琏忍着痛将身上留着的几张银票都拿出来。
然而这些锦衣卫竟然难得的有规矩,看都不看一眼的。
贾琏心里暗骂:娘的,装什么清白,平时不是见钱眼就开吗!现在怎变了性子?
不久便到了府门前,就看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明显是头领了。
贾琏忙好声好气道:“官爷,我是犯了何事?”
王栋看向他,笑道:“贾琏,告诉你也好,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可有到平安州做贸易?那里被查出和北方外族有干系,兴平侯石巍已就擒了!”
贾琏大惊失色,他虽然一年来往平安州去了不少次,可着实不知什么外族。
“官,官爷,这定是误会了!我只是寻常贸易,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外族人啊。也从未卖过什么违禁品,只是寻常贸易而已!”
王栋轻笑一声,不屑道:“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你不卖稀罕货,哪里能得那样的暴利?若真有这样的生意,本官早去做了,还有你什么事!”
贾琏病急乱投医,慌乱中竟道:“官爷,我实在不知!都是大老爷要我去做的,我不过负责施行,其中所得交接,都是归大老爷的!”
“哦?”王栋眼睛一眯,“也就是说,贾赦也难逃干系喽?孙彻,你带人去把贾赦也捉拿出来!”
而此刻荣庆堂内,贾赦已化身为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借此逃避现实。
孙彻也懂事,先在外面喊了一通,给迎春、探春留了时间躲到碧纱橱内,这才带人进去。
“林大人,没想到你也在。”见着林珂,孙彻故作惊讶。
林珂看了看面对墙壁,不肯直面现实的贾赦,无奈道:“王大人让你来的?不用在意我,按令行事就好。”
见几个锦衣卫拿住自己,贾赦急道:“大胆!本将军有何罪?岂是你们可以随意捉拿的!”
便有人回应他:“贾将军?你涉嫌通敌卖国,便是当场诛杀也是有的。”
这可把贾赦吓得不轻,忙道:“我何时通敌卖国了?连平安州都未曾去过的,都是我儿子贾琏去的!”
孙彻都无语了,这果然是亲父子啊。
想到贾赦还不知道他儿子有多孝顺,孙彻就有些不忍心,便道:“你儿子贾琏也说是你指使的。”
贾赦:“”
本来有心想说些什么的贾母闻言也不知说什么了,父子互相指认,简直丢尽了她的脸。
孙彻又对林珂道:“林大人,要犯既已捉拿,属下便回去复命了。”
林珂却问:“王大人怎么说的,只拿了他二人?可有旁的命令?”
孙彻笑道:“林大人,陛下心善,不忍无辜之人受牵连,令王大人只需捉拿要犯。王大人也严令过了,说府里多是林大人亲友,绝不可冲突冒犯了,只令我们捉拿贾赦、贾琏父子。”
林珂心里将王栋狠狠夸了一通。他从外面回来,并没有时间和锦衣卫做什么交代,
本来只是想着告知贾母自己无能无力,没想到王栋这么给力,竟把自己的作用如此夸大了。
贾母听在耳朵里,却感觉有些不对,有了别的想法。
这话听着好似不会牵扯到整个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