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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枫说道:“听你们这么说,我觉得那些送食材的人,都很可能是汉南王安插的眼线。既然汉南王心思缜密,必然布置得天衣无缝。如果他想监视皇亲,肯定不会漏过任何细节,所有与皇亲接触的外人都难逃他的监视。”
黄天赐点头道:“徐兄说得没错,这样看来,乔装混入的计划行不通。”
我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让汉南王知道我们要拜访皇亲。我们可以找个合理的名义去拜访,之后再私下与皇亲谈论大王爷的事。这样即便汉南王察觉,也不会怀疑我们的真实目的。”
黄天赐认可道:“少主的主意不错,只是要用什么名义去拜访,才能不引起汉南王的怀疑?”
我说道:“名义必须合情合理,才能避开他的疑心。”
徐若枫问:“那什么样的名义才合适呢?”
我思索着回答:“这些日子议事堂讨论皇亲的议题,主要是关于是否继续拨款。要利用这个话题,或许可以向汉南王提议查明皇亲是否挥霍浪费,建议缩减他们的开支。”
黄天赐赞同道:“这倒是个好借口,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皇亲的住处。不过,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不能让汉南王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点头道:“黄公子所言有理。下午我就去找汉南王提这件事,看看他是否同意。如果他答应,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拜访皇亲了。”
徐若枫提醒道:“此事不宜太急。你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难免引起汉南王的怀疑。不如等议事堂的人先提到皇亲的事,届时你再顺势提出查账。这样一来,即使汉南王多疑,也不会怀疑到你有其他目的。”
我笑道:“徐兄考虑得真是周全,如此一来,汉南王必定被我们蒙骗过去。”
黄天赐感叹道:“少主和徐兄果然心思细密,周全谨慎,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令我佩服不已。”
我谦虚道:“黄公子言重了,你的眼光也同样敏锐,特别是对时局的洞察,远胜于我。今后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向你请教。”
黄天赐笑道:“少主谬赞了,我不过粗略了解一些,谈不上请教。再者,我已经决心追随少主,有什么需要,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我说道:“黄公子太客气了,咱们既是同路人,何须见外呢。”
接下来的时光,我们三人在院中畅谈时局,尽兴而谈。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晌午,大家吃过午饭后,又继续讨论,气氛愉快。这一番谈论,让我对局势有了更多的见解,也多亏了黄天赐的到来,受益匪浅。
到了夜晚,吃过晚饭后,黄天赐便告辞离去。这一夜,余苇宁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偷偷翻墙进来,我不禁猜测她是不是忙着去三王爷的书房偷那兵力分布图?要是被抓住,可就麻烦了。但或许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王府呼呼大睡。我这般胡乱猜测着,很快便沉沉入睡。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好,早上起来精神抖擞,好久没有过这么好的睡眠了。
最近,我总觉得早晨起来时浑身乏力,哪怕睡足了时辰,也依旧疲倦无比。白天在议事堂时,常常因困意而昏昏欲睡,不仅是因为议事堂的事务无聊,更多的原因还是前一晚睡得不好。我也一直纳闷,难道我生了什么病?
但奇怪的是,昨晚睡得很好,今早醒来也没有感到疲惫,精神焕发。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我住在徐若枫这里,环境安静的缘故吧。
接下来的几日,我一直住在徐若枫的宅邸。这一日正是议事堂开会的日子,我不得不前去看看是否会再提到皇亲经费的事。若是提起,我便依照计划行事。
到了议事堂,我原以为余苇宁也会出现,没想到连她的影子都不见。也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忙什么,或许她已经回了南雀山?若真是这样,我倒可以清净一阵子了。
果然不出所料,议事堂再次重提皇亲的事。我猜他们大概已经争论了许久,却始终无法达成一致。这些争执或许更多的是做给汉南王看,表示他们已经尽了议事堂的责任。
当他们吵得差不多时,堂主问道:“还有没有人要发表意见?”
我站了起来,堂主看向我,问道:“袁少主有什么见解?”
坐在台上的汉南王也露出一丝惊讶,注视着我。我缓缓说道:“关于皇亲费用的问题,双方争论已久,迟迟没有结果。与其让问题悬而未决,不如找个折中的办法。”
汉南王问:“什么折中的办法?”
我回答道:“在提议折中这个办法之前,我们应该先查明皇亲的实际开支,看看是否存在浪费。如果没有浪费,那么讨论这个折中的办法也就没有什么依据。”
堂主点头道:“你的意思是,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我答道:“正是如此。与其每次争论拨款问题,不如先从减少浪费入手。”
汉南王思索片刻,随后说道:“那也行,你们双方各派一人,随我世侄一起去查明皇亲的支出情况,再做决定。”
汉南王主动提出让我去,我心中只是暗自一笑,我也料到他必定会派人一同前往以此监视我,我到时也只能见机行事。
回到徐若枫的宅邸,我对徐若枫说道:“汉南王答应让我去查皇亲的账目了,不过他派了两个会长跟着,显然是来监视我的。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
徐若枫笑道:“只要我们能顺利进入皇亲府,其他的倒不难应付。”
我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两个人不足为虑。”
几日后,正当我们在宅中闲谈,家仆匆匆跑来禀报:“主人,外面有两位议事堂的会长前来拜访袁少主。”
我对徐若枫说道:“应该是李会长和何会长,看来是来邀我们一起去皇亲府查账的。”
徐若枫点点头,对家仆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两位会长被带到我们面前,大家寒暄几句后,便一同前往皇亲的住处。
皇亲的府邸远离城中,地处幽静,虽不如王府宏伟,但却别有一番雅致。我们在门口通报后,很快被准许进入,走过长廊,直至庭园中的阁楼大厅。大厅内金碧辉煌,丝毫不逊色于王府。
厅堂中央,坐着一位身着皇家长袍的老人,眉宇间透着威严与尊贵,想来这位便是天龙国皇叔。皇叔左边坐着三个尊贵年轻人,想必是那皇叔的三个小皇子,右边则坐着皇叔的夫人,仪容端庄大方。
我们上前行礼,皇叔摆手道:“不必多礼,如今天龙国已亡,皇帝也殒命,我还算什么皇叔?”
何会长急忙说道:“皇叔可不能这样说,我等都是天龙国的臣民,那漠北人虽占我国都,终有一日我们天龙人齐聚,北伐声讨漠北王,收复失落之地,到时皇叔再去主理朝政,延续皇族正统。”
皇叔叹道:“这些年我是已经心灰意冷了,自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只有看我的几个孩子是否还有志气了。”
何会长说道:“三位皇子乃人中之龙,就算是一身皇威,也要吓跑那漠北人。”
皇叔说道:“何会长,我知道你是拥皇派,才讲这些奉承话,要是凭皇威便能驱赶漠北人,那天龙皇帝就不会惨死在漠北王之手了。你说说你们此次前来到底有什么事?”
接着,何会长表明来意:“我们此次前来,是奉三王爷之命,查皇亲支出的账目,回去向三王爷报告。”
皇叔冷笑一声:“原来是来查账的,我说你们来能有什么好事,你们这是想断了我们的财源吧?”
李会长连忙摆手道:“皇叔千万别误会,我们并无此意。只是例行查看账目,确保皇亲的支出合理,没有人会刻意刁难。”
皇叔冷哼一声,语气不悦:“合理支出?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削减我们的开支。当年我皇家养了三王多年,如今却被逼到这种地步,拿回你们一点银两还斤斤计较,居然要被盘查账目。也只有大王爷还惦记着皇恩,善待我们皇亲,如今他不在了,你们这些人就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李会长连忙解释:“皇叔真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奉命查账,绝没有不敬之意。即便是汉南王,也不敢忘了皇恩浩荡。”
皇叔不再多言,挥手吩咐仆人:“把账簿拿来,让他们查个够吧。”
仆人很快搬来厚厚的账簿,递给李会长和何会长。两位会长翻阅账簿时,皇叔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说道:“你一定就是大王爷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我微微一怔,随即答道:“正是,皇叔。”
皇叔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头道:“果然和你父亲有几分相似。当年你父亲对我们皇族照顾有加,只可惜英年早逝。如今他们把你找回来了,也算告慰了他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