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徵心软了一下下,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秦佑稷的肩膀,温声说道:
“明年,你若是想,寡人一定陪你过中秋,一定按你的心意过。”
“王兄不许骗人!”
“咦,这怎么还听得懂话?不会是装的吧?”
“王兄不许骗人!”
“行,王兄向你保证……只要,你还愿意……”
“啊?嗯嗯!”
秦佑稷用力的点着头,整个身体跟着一起晃动的用力程度,咧着嘴笑,脸上却满是泪痕。
秦元徵:……
看上去好傻。
秦元徵在心里嫌弃着,眼睛却紧紧盯着秦佑稷,直到人影彻底看不到了,秦元徵才收回视线。
简单的人,真是……叫人不忍心利用。
“王上,您该上药了。”
听到陆六的声音,秦元徵转过了身,说了一句:
“走。”
陆六紧紧跟着秦元徵的步伐,只见他回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眼前的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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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色未退,
许是昨夜睡得早,秦元徵今日比往日起的要早,却没想到他今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陆六。
虽说陆六时常出现在他面前,但也不是天天跟着他的,由于原主那条不想见到太监的荒唐命令,秦元徵身边暂时也只有宫女。
经过秦元徵的行动证明,加上陆六的努力,对太监的要求自然没有之前那般离谱变态。
秦元徵这些时也见到了不少太监,但贴身侍奉的暂时没有。
其实,那些贴身宫女也没发挥什么作用,毕竟,秦元徵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动手的。
秦元徵看着为他疑似守夜的陆六,凤眼微眯。
真是怪了,陆六这是在耍什么花招?
秦元徵的视线扫过其他人,最终落在了陆六的黑眼圈上。
“六郎可有要事?”
“奴无事,奴,奴告退!”
陆六低头行礼,掩盖住脸上的纠结,他想了一夜依旧没有作出决定。
或许考虑未来的路怎么走只是一个借口,他就是单纯的担心,
担心王上再磕伤额头。
毕竟,王上昨日家宴上也饮了两杯酒。
陆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简直跟被下了药似的,他还想着迷惑王上呢,到头来反被王上影响了……
简直是见鬼了!
算了,先不想了。
“六郎好好休息。”
“奴遵旨。”
“嗯,去吧。”
秦元徵不太理解陆六的行为,不过,他有其他的事要忙。
确定六郎走后,秦元徵回了寝宫。
天还未亮,因此殿内灯火通明。
秦元徵坐下后便看向了随他一起进来的宫女。
除了平昌姑母安插的人外,此人是他身边地位最高的宫女。
“王上恭安。”
“免礼,直接禀报。”
“启禀我王,宫外传来消息,昨夜,逍遥君从平昌公主府离开后,在回府途中遇刺,不过,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受伤。”
“都城之内,公然行刺?”
秦元徵面色一冷。
都城之内竟藏着一股敢公然行刺王上兄长的势力!可真是叫人心里生寒。
这群人今日敢行刺逍遥君,明日难保不会狗急跳墙行刺他!
那名宫女手心中冒出了冷汗,但她依旧保持镇定的回答道:
“回王上的话,是的。”
“舒窈,你觉得会是谁呢?”
“舒窈愚钝,有些想不明白。”
秦元徵闻言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何处想不明白?”
舒窈心中一震,努力的压下心底的激动。
当今王上不是天兴帝,也不是昌平帝,不会因为宫人多说一句便以干政的罪名乱棍打死。
作为一名力求上进、积极进取的女孩子,舒窈牢牢的抓住每一次难得的机会。
上一次的机会,让她走到了王上身边。
这一次,舒窈斟酌着措词,开口说道:
“依奴婢浅见,论动机,平昌公主是首位,可逍遥君是在离开平昌公主府的路上出的事,时机太过巧妙。”
“但也不排除平昌公主是故意为之。”
“贼人来势汹汹,最后却……像是虚张声势,不像是要伤人,反倒是像恐吓示威。”
“其他人,奴婢知之甚少,不敢妄下判断。”
秦元徵看着舒窈轻笑了一声。
“你啊,真是越发会说话了。”
舒窈看着王上并无不悦,心中松了一口气,稳了。
“告诉外面的人去查查那些刺客,查不到也没事,别暴露自己就好。”
“诺。”
“对了,逍遥君昨夜去了平昌公主府,二嫂她也跟着一起去了吗?”
“王上的意思是?”
舒窈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的秦元徵眼角一抽。
不过,看样子二嫂昨夜没有同秦元俞一起去平昌公主府。
“别多想,寡人只是问问。”
“嗯,舒窈明白。”
寡人看你不像是明白的样子!
不过,多长点心也好。
“启禀王上,逍遥君与其夫人昨日便是分坐马车而来,因此夫人先行回府了。”
“……”
不是,原主这便宜二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吗?
参加宫中家宴,还坐两辆马车,这是直接在打自己夫人的脸面!
要是哪天二嫂真的派人刺杀便宜二哥,秦元徵都觉得他能理解。
“昨夜曾叔祖在宴上睡着,便在宫中住下了,今日那边若是有消息,立刻通传。”
“至于逍遥君,等消息传入宫中再说。”
“舒窈先……你先去用点早膳,再去忙正事,别总是忙的忘了用膳。”
舒窈甜甜一笑,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舒窈知晓的,奴婢告退。”
殿内再无旁人后,秦元徵习惯的沉思了一会,回想着自己是否有疏漏。
今日起得早,暂时先不能晨练,
秦元徵决定抓紧时机多看会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