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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单活阎王

    张大夫气呼呼转过头,怎地要来硬的?

    “若张大夫能在今日内唤醒老嬷嬷,本官欠你一天大人情。但凡不违国法,无所不从。”单自衡微松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

    冷雪心道,糟了,这般说不是更刺激人嘛?

    那倔强老头,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岂料!

    张大夫眼珠一转,上钩反问,“当真?”

    “当真!”

    得了准确答复,张大夫哪还有方才的倔强。

    麻溜小碎步跑回来,放下药箱,表情谄媚道:“办法不是没有,但强行唤醒,往后这老嬷嬷要受点罪。”

    单自衡不满意拧眉,“如何?”

    “别急。”

    张大夫态度180度大转弯,极为耐心解释:“倒是于寿数无碍,但是药三分毒,醒来后得再昏睡一月,方能彻底病愈。”

    单自衡愧疚看向里屋,想来事后嬷嬷若知,定能理解我。

    “张大夫,请!”

    冷雪与田力对视一眼,明显松口气。

    比起昏睡一夜,线索更为重要。

    再瞧张大夫,竟也跟着缓缓松口气,真怕他反悔啊!

    能得活阎王一诺,还要个鬼的面子!

    他也掌眼,并没多问为什么要将人强行唤醒?取出药箱针包,开始为老嬷嬷施针。

    大约一刻钟后,张大夫将针取下。

    又从箱底取出一颗药丸,为老嬷嬷服下,“好了,不出意外,今晚病人便会醒来。”

    “大概能醒多久?”冷雪满是钦佩,这才是高人啊!

    “一个时辰!”张大夫答得一脸自信。

    三人相视对望,眼中尽是惊喜。

    单自衡收敛气势,感激拱手:“感谢张大夫。往后若有需要,本官定当相助。”

    在冷雪一言未尽的复杂目光中,张大夫哼着小曲儿满意离开。

    人,果真都是利己为上。

    然而,她却不知,能得这位活阎王一诺,便是在鬼门关多了一条命!

    田力遣散屋内丫鬟,三人一宠亲自守着。

    屋内鸦雀无声,四双眼睛都眼巴巴望着床上老嬷嬷……

    直到半夜,三更天。

    迷糊中,听到虚弱一句,“水……”

    冷雪瞬间清醒。

    只见,单自衡已经端着茶杯起身,快步走到床前将人扶起,“来,嬷嬷,喝水。”

    那动作之轻柔,好似生怕将人弄疼。

    老嬷嬷浑浊双眼,在喝下一杯水后渐渐清明,“少……少爷。”

    单自衡狭长眼眸瞬间变得湿润,这位老嬷嬷于他而言,更像陪伴长大的祖母。

    声音带着哽咽,“嬷嬷,对不住。”

    老嬷嬷显然不知道为何这般说,来不及多想,看着他慌忙问,“小姐呢?”几十年如最初,那人永远都是她的小姐。

    且,是她一人的小姐!

    单自衡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是田力掌眼,“老嬷嬷放心,老夫人还在。”又指着身后冷雪,“这位是冷姑娘,有些话想问您。”

    老嬷嬷茫然看过去,这姑娘,倒生得俊俏。

    可,她要问自己什么?

    又疑惑看向单自衡,后者了然点头:“嬷嬷,事后觉夏再向您解释,眼下时辰不多。不管她问什么,您如实回答便行。”

    老嬷嬷见三人郑重神色,也撑起身子坐好。

    定定看了冷雪好一瞬,道:“冷姑娘,请问。”

    冷雪给自己搬了个圆凳,在床前坐好,轻声细语,“听说老嬷嬷是单夫人奶娘?”

    “是!”

    冷雪单枪直入:“那您觉得,单夫人这一生如何?”

    老嬷嬷不假思索,便已红了眼眶,“苦,我家小姐当真命苦!”

    冷雪为节约时间,略过前半段,直接诱导问:“可人人都说她与亡夫琴瑟和鸣,极为般配?”

    老嬷嬷拂袖抹泪,见单自衡点头示意。

    才回忆道:“是,小姐和姑爷相识于诗会。那会小姐扮做小厮,在诗会上一鸣惊人。他们二人彼此欣赏,姑爷惜才,不顾身份门第与其结交为好友。”

    “渐渐地,二人从欣赏,转变成爱慕。”

    说到此!

    老嬷嬷满脸皱纹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浅笑。

    “那会,姑爷还以为小姐是虞府小厮,为此别扭许久。直到小姐笑着骂他呆子,道明自己身份,姑爷竟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时忘形还因此掉进永安河。”那个笑话,饶是她一辈子都珍藏着。

    更何况是小姐!

    老嬷嬷起了头,便停不下来,继续道:“两人喜结连理,单、阮两家自是欢喜,便张罗着婚事。”

    “成亲后,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时刻都笑颜如花。”

    “也不似往昔,总窝在房里看书,和姑爷经常外出寻觅字画古籍。”

    “二人也常常对饮举杯,畅谈古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爱侣……”

    对此,冷雪已经从祁家二太太和李老那边大致了解。

    于是,她张口打断老嬷嬷,“那后来,亡夫已故,单夫人既然答应二嫁,又为何在不久后和离?”

    老嬷嬷闻言,十分震惊看着面前陌生少女。

    单自衡轻轻捏了捏她手肘,低声道:“嬷嬷尽管直言!”

    “她怎知?”

    单自衡:“我告诉她的,事后再向您老解释。大夫说您这次只能醒一个时辰,嬷嬷,我们时辰不多了。”

    一种紧迫感从言语中传出,老嬷嬷下意识变得慌张。

    单自衡感觉到她的情绪,耐心安抚,“嬷嬷,别怕,有我在!”

    或许是出于对少爷的绝对信任,老嬷嬷稍稍安心,不再迟疑。

    咬牙切齿,转入正题:“张家三子张舟河,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谦逊公子,实乃卑鄙小人……”

    从老嬷嬷接下来讲述中,冷雪了解了个大概。

    这张家老爷,乃礼部员外郎。

    虽然比不得单家,但当时也算清贵门第。

    张家三子也名声在外,早年更是当众表达过对‘阮公子’的欣赏。

    正因此,才被单家、阮家双亲相中。

    在他们看来,单夫人即便带着儿子二嫁过去,也不至于受气。

    故而,两家都为其置办了丰厚嫁妆,只希望不令人轻看,也希望张家能更加善待她们母子。

    应单夫人要求,这场亲事并未大肆操办,一切从简。

    成亲起初,张舟河对母子二人还算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很快,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