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川大喇喇走上前来,惹得那些黑衣人,握紧手中兵器,缓缓围了上来。
没中年人的命令,他们就只能操着兵器包上去,大约离申川两剑距离停下。
申川无视他们,继续往中年人走去。他们便随他走动,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壁。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中年人也很好奇。
注视着申川的一举一动,他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击着。
申川来到中年人面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就在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哗’得拔剑声,不绝于耳。
中年人伸手喝止了他们,哂笑一声。像是在说,我还有你们保护?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对方的手上,没有半点真元。
亦感知不到半点杀气。
或许根本不用感知,哪怕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动手。
“你还不赖嘛!”
申川重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如果卫国有几十个像你这样的高手,说不定真能阻止那灾害。”
“无礼之徒!”
“黄毛小儿!”
“你竟敢这么对大人?”
申川如此无礼的行为,惹得黑衣人群情激愤。如果不是中年人拦着,恐怕早就冲上来把他砍成肉酱了。
“如果星君知道,那人是传说中的病虎,他将如何?”旁观的林洛水心中默默想。
不多时,她得出一个答案:“星君知道以后,恐怕还是这个态度……卫国的第一高手,在这片星空下,在星君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饶了我吧。那人真的那么厉害吗?”中年人挥退了他的属下,对申川的冒犯,似是并不在意。
申川的手滑下来,他本来想顺势搂中年人的肩膀,与他勾肩搭背。
但申川到底没那自来熟。他拍了拍自己腿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无妨,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像你我这种人,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那个傲慢的年轻人,忍不住说:“你懂什么……”
中年人打断道:“他说的没错。”
他的肩膀往里缩了缩,像是有些畏寒。可这明明是夏天,他身上还裹着重重的甲胄,按理来说不该冷的。
“某名伍,一二三四那个伍,名咎,归咎那个咎。合起来就是伍咎。你便叫我伍大哥就好。”
“随我去见王宫王上,把你在这里说的事情,通通告诉他。计王若是想对你不利,有我保你。”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申川的瞳孔像是亮着光。
“你小子……找死!”傲慢的年轻人往前跨了一步,拔剑刺向申川,本打算只吓唬人。剑到中途,又感觉干脆杀了,也不错。
便变刺为挑,真元凝聚于腿部,跨出一大步,脚下的地板震出网状裂痕。从下到上,剑差一点就要划到申川的衣服,但真正致命的,却是附着在剑锋上的微弱剑气。
“啪拉”
伍咎不知何时有的动作,傲慢的青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已经被他抓到手中。附着在剑刃上的剑气,接触的刹那,就被抹除。
那柄千锤百炼,坚韧无比的剑,在伍咎的手上碎成两截。
“大人?”傲慢的青年慌乱的问道:“您没伤到吧?”
伍咎丢下半截断剑,把手伸进兜帽里,捋了捋凌乱头发。
“你可以走了。”
“大人?”傲慢的青年茫然的问:“我去哪?”
伍咎的脸上布满倦意:“想去哪就去哪,我这座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大人。”傲慢的青年嘴唇发白,话语中充满了颤声:“属下只是……”
“属下只是一时鬼迷心跳,万望大人饶我一次……之类的,你想说的是这个吧?”这时,本应该吓得腿软的申川,已经越过伍咎,走向那个青年:“让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不听命令,擅自行事。你这时犯忌了,哪个当上司的,都留不下你。”
青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就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犯人?”
“滚!”伍咎终于忍不住了,粗眉倒竖:“事到如今,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执迷不悟!跟在我旁边这几个月,你是半点都没学到啊!”
“滚去你的计王府吧!”
看着青年不甘的背影,申川淡淡道:“一时心慈手软,只会害得更多人没命。你即将要对上的,可不是我这样的孺子,闹不好跟着你的人,都要死哦?”
这傲慢的青年,似乎人缘不好。看他离去,根本无人挽留。
唯有寥寥几个,听到申川的话之后,面露愤怒之色。不知是为了前半截话,还是后半截话。
“陈小弟,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伍咎两指吹响口哨,伸手为他指路。
“我们进宫,面见王上。”
申川向林洛水点头示意,率先走出谷雨道馆。
伍咎走出谷雨道馆之前,叹道:“生的晚,成名的迟,说来真是一件好事。卫王有心无力,一个贵妃都宠信不过来,使你能独善其身。”
“你是个聪明人,计王那摊火,你应该不会去趟吧?”
林洛水摇摇头:“只要能保证这位陈小弟的安全,卫国王宫的事,我一懒得插手。”
伍咎笑说:“这倒简单”
他们走后,林洛水眼波流转,刚才的事,她都看在眼里。这伍咎没半点高手的锋芒,还有不服管教的手下。
也许自己搞错了,并不是那传说中,卫国第一的‘病虎’。
不过病虎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
星君被带到王宫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可她却担心不起来。
她实在想象不出勾陈星君吃瘪的样子。
按照她的预计:
刚到王宫的时候,或许会窘迫一小段时间。
用不了多久,就会掌控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