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程女士一进门还没喘口气，就被拉进厨房开始忙活了。
她一边系上围裙，一边哼唧道：“这才刚到家就干活啊，还没歇过来呢。”
老周也跟着进了厨房，拍了拍程女士的肩膀，“媳妇儿，你放心，今天晚上至少得有四五桌，我还得去帮大哥搬桌椅呢。”
“真是忙了一年，回老家过个年也不能清闲。”程女士嘴上抱怨了一句，就开始麻利地开始处理菜。
这时，周志程窝在客厅的角落里，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正无聊地刷着手机。
二堂哥周志方从楼上睡眼朦胧地走了下来，拖拉着鞋子，衣服也没好好穿整齐，一屁股歪坐在沙发上。
他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瞥了周志程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低头开始玩手机。
看那样子，估计昨晚是在老家睡的吧，十有八九也是通宵看了。
周志程瞥了一眼堂哥，心里嘀咕：装鸡毛啊，看到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真把自己当个爷了。
不过他也懒得理，反正每年见一次，见面尴尬、互不搭理也成了习惯。
周志程挪了挪屁股，随手拉过另外一张小凳子坐下，远离傻逼，继续低头刷手机。
屏幕上弹出一个消息，是叶淼淼发来的：“你到老家了吗？”
周志程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回道：“刚到，我妈已经进厨房帮忙了，家里一片忙乱，你呢？”
叶淼淼：“我也到老家了，不过我们家没你那么忙，我老妈她们在准备年夜饭，我现在躺在床上，正惬意呢。”
周志程笑着回复：“你就是个小懒虫，躲得真舒服。”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叶淼淼老家和他是一个镇子的，不过不是一个村，倒也不远，只要下山越过一条小溪，往另外一个山坳里走上十多分钟就到了。
以前小时候，他们还在农村上小学，叶淼淼小时候胆子那叫一个小，每次放学回家，都会拉着自己，让他带着她过那条小溪。
那条溪流上只有几个石墩，走过去需要一点技巧，而她每次都紧张得不敢跳，得周志程先跳过去给她做示范，她才敢小心翼翼地跟上来。
想到这儿，周志程忍不住调侃：“你还记得小时候过溪流的事吗？你每次都要我先跳，你才敢跳，还记得你那时候有多胆小吗？”
叶淼淼那边秒回了个“生气”的表情：“别提这事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不许再说！”
周志程乐了，似乎都能想象到她那边羞恼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像个恋爱中的傻子。
二堂哥周志方正低头盯着手机，似乎察觉到了周志程那副“恋爱表情”，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嚯，笑得这么甜，是不是在学校早恋了？”
周志程一愣，抬头看向他，一脸不耐烦：“关你鸡毛事！”
周志方也没在乎周志程的态度，反正大家早都习惯了，还保持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看你笑得这么傻，啧啧，真是年纪轻轻不学好，整天就知道泡妹子。”
周志程听完差点没一口气噎住，瞪了他一眼：“呵呵，就你还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抢女人都抢不过，还被人打进医院去了！”
“你他……”周志方扣下手机，眼睛里冒出了凶光，周志程这句话可真是戳到他肺管子里去了！
周志程懒得搭理在无能狂怒的周志方，继续低头和叶淼淼聊天，有本事就来干一架，别看周志方比他大三岁，瘦不拉几的，让一只手都能轻松干过他。
周志方骂骂咧咧了几句，见周志程没有反驳，眼珠子滴溜一转就跑进了奶奶的房间里，估计有去告状去了吧。
周志程轻哼一声，他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周志程收拾心情，继续和叶淼淼聊聊老家的事，聊到最近各自的生活，不知不觉间，气氛轻松而温暖。
约定好等明天初一早上就去小溪边玩玩，都有很久没去过了。
突然，厨房里传来程女士的声音：“志程，别光坐着玩手机，来帮忙择菜！”
周志程嘴角微微一撇，心想：这家里我最闲了是吧？不过为了避免被老妈念叨，他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走进厨房帮忙。
厨房里一片忙碌的景象，程女士他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年夜饭，一屋子女人，也就只有老实的老周一个大男人。
另外两个兄弟，一个说着在外面招呼客人，实则就是不想干活，至于老三，人影子都没见到。
估摸着就像掐着饭点来吧。
也不知道这基因是咋的了，明明都是亲兄弟，两个狡猾份子，也就老周一个人老实巴交的。
不管在哪里，老实人就是被欺负的一个！
至于大姑，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这还回来干啥啊，都闹僵了。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材，老周正把一块大肉往砧板上一拍，豪迈地说：“今天咱得做个红烧肉，这可是你奶奶最爱吃的。”
程女士边切菜边笑道：“你可悠着点，不要烧成一锅油。”
周志程无奈地走过去，接过一篮子青菜，乖乖地开始择菜。
他边择边嘟囔：“过年真是个体力活，饭还没吃上，先干一下午。”
老爸看着他，哈哈大笑：“小子，这才哪到哪？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年味儿了！”
周志程心里叹气：这“年味儿”真是够折腾的，不过看着爸妈忙碌的背影，心里倒也有几分暖意。
再怎么不满意，有老周和程女士的地方，就是家啊。
时间一晃，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厨房里，油烟四起，浓浓的香味飘满了整栋房子，外面也渐渐热闹起来。
亲戚们陆续到了，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走进屋里，笑声、寒暄声混合在一起，充满了年的味道。
就在这时，叶淼淼发来了消息：“我们家年夜饭已经开始了，估计吃完我就回城里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周志程看着满屋子的亲戚，回复道：“我们这儿才刚准备好，晚上得摆四五桌，估计会闹腾到半夜，你吃完年夜饭就回去，不在老家多住几天吗？”
叶淼淼：“不住了，家里人也打算回去了，明天一大早就得赶回去上班。”
“那咱们不是约好一起去石墩子那里玩吗？咋整啊？”周志程有些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叶淼淼才回复道：“小周，我明天回去吧，我爸应该会喝醉，今晚走不了。”
周志程一笑，那感情好啊，他就说嘛，老叶挣了钱，肯定要显摆，一显摆就得被灌酒，那肯定是开不了车的！
“那我明天过去找你吧，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叶淼淼发了个笑脸：“好啊，等你！”
正聊得开心，程女士突然从厨房探出头来：“志程，快出来帮忙摆桌，客人们都到了。”
周志程只能匆匆结束和叶淼淼的聊天，起身出去帮忙。
等他走进大厅时，看到家里的亲戚们都已经来了。
三叔一家也到了，还有几个不太熟悉的小辈，大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聊着天。
周志程一边帮忙摆桌，一边应付着亲戚们的寒暄。
只是另外三个堂兄弟，玛德，一个个懒得像头猪一样，揣着手在一旁看戏！
没办法，谁叫他是勤勤劳劳的小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