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可以先试试,如果我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我——我肯定会改……如果……如果到最后你还是不喜欢我,你……你再离开我,我不会有任何不甘……”
“在我这里,喜欢没有期限,牵上手,就是永远了。”萧遥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你愿意牵起我的手,我们一起闯荡神州吗?”他伸出手问道。
“当然可以。”
尉迟野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萧遥蹲在他旁边问“还能不能走”,那时候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也没有怀疑和猜忌,只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
萧遥拉着他一路小跑,径直朝着新娘席奔去。那新娘席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酒,令人垂涎欲滴。
两人来到桌前,随意地找了个空位坐下,随即举起酒杯,祝福新人。
婚宴上的桂花酿更是一绝,轻抿一口,甘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绽放开来,当真称得上是这个季节不可多得的喜酒。然而,此时北方的蝗灾却愈演愈烈,尽管此地距离灾区尚有一段距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许影响。不过,从眼前这场丰盛无比的婚宴来看,主人家显然并未因蝗灾而缩减开支,反而将婚宴办得格外隆重热闹,以此来冲散蝗灾带来的阴霾。
时间如同散沙一般流逝,日复一日地,他们利用法术之便,去往九州各地。时而在天上飞,时而在海里游,山川海洋尽收眼底。
尉迟野会教给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法术,比如怎么让一只鸽子自己飞到锅里,在一节朽木上种出蘑菇或者酸溜溜的果子
她会找尉迟野切磋武功,输了的人负责准备第二天早点。到如今,萧遥已经没有起床气了。
到现在,萧遥说想去找找在马背上的感觉,于是两人来到了游牧民族的大本营——草原。
草长莺飞二月天,初春季节,正适合放风筝。
翠绿的草原像地毯一般铺开,一团一团白的发光的是正在迁徙的羊群,春天一到,该换到下一个牧场了。她在马背上张开双臂,感受风中夹带的青草的气息。
“我是在鬼域长大的,我们那边也有草原,不过是粉色的草。听师尊说过,好像是叫粉黛乱子草,反正也挺漂亮就是啦。小时候我和阿姊经常骑着梅花鹿去那里玩,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要走好久才能到头。”萧遥回想起在火蓠的经历:
“那时候我们怎么玩都不困,整个火蓠都是我们的,我们也是火蓠的,多好。”
想到这里,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现在我们也是这样,很好。”
“我见过你们。”尉迟野插嘴道:“仙盟会一千年一次,上一次仙盟会拿到甲等的是你姐姐慕北辰。”
“对啊,她从小就很优秀,她是我的榜样。后来慕风接姑姑回到宜木之后,我们就只能写信问候对方了。”
“我听师尊说木北辰要嫁给司南星。”尉迟野的师尊也是宜木十大家族的一员,有些重大事件她们也都了解。
“我去仙盟会前收到姊姊的来信说过了。”萧遥猛地拍了他一下,问道:“咱们回到神州后说不定能赶上参加他们的婚礼!”
“那好啊,顺带宣布一下,我尉迟墨兰要和萧雨眠永远在一起!”
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梢,她握紧缰绳,看着尉迟野说:“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赢了我娶你,输了你娶我。”
“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就看到她骑着马冲了出去。少年鲜衣怒马,扬鞭而去,甚是潇洒。
她在绿荫草地上肆无忌惮地骑行,迎着晨风,沐浴着朝阳,周围是稀稀拉拉的矮树,萧遥顺手捻了一诀,矮树遥身变成了红彤彤的枫林,野火一般在草原燃烧。风在耳边呼啸,雄鹰在天空盘旋。惬意十足。
忽然,一阵轰鸣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人马出现在她面前,领队的人目光威严地扫来,身后的一群人举着马鞭冲着她喊些什么。萧遥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于是便学着他们的样子举起了马鞭。
于是一人一马被带到了蒙古包内。
“你听不懂我们说话?”一个小姑娘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她用的是中原话,可是萧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跟她说,我会一些小法术,然后就飞到这里了吗?还是说,如果用些法术,我也能听懂所有话?
“旱灾严重,出来躲躲,迷路了。”萧遥硬着头皮编。
“他跟你是一起的?”
那小姑娘让开身,萧遥才看到尉迟野。
“对,一起逃出来的。”从西塞国逃出来的,应该也算。
天气不热,那女孩还是穿着宽大直筒的长袍,两侧开叉,领口和袖口有花纹贴边。天蓝色的长袍完美地修饰了她的苗条身姿。
“这是我北凉地界,我是北凉公主,我叫阿尔善。”
“火蓠萧氏,名遥,字雨眠。”萧遥拱手抱拳。
“墨晶尉迟氏,名野,字墨兰。”尉迟野自我介绍。
“哦。”阿尔善不太理解他们的介绍方式,点点头说:“远方而来都是客,暂且安排。”
“那实在麻烦。”萧遥笑着寒暄。
“萧遥?你之前骑过马?”公主觉得她的骑马技术很熟练。
“有在草原上待过几年”
话匣子一打开,两人也算熟络了起来。
尉迟野听着她俩聊天,无聊的数着蒙古包内摆放的长刀。
傍晚,他们去看了北凉粗犷豪迈的舞蹈,倾听意味悠长的呼麦。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
“下一站想要去哪里啊?”他问萧遥。
“看海吧,那里肯定没有蝗灾。”
夜半时分,圆月当空。
他们骑着马,在土丘上等待着第二天的日出。
“你有想过为什么要有仙盟会吗?我们经过仙盟会的考察,来到玄天瓜田的目的是什么?是谁闲得无聊要举行这种选拔?”萧遥出声问。
尉迟野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回答:“每个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吧,存在即合理。”
这也是他在藏书阁的一本典籍里瞅见的,他自己也没有去想过这些问题,实在不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