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的好奇心到达了顶峰,实在是太想知道那病号给言柒灌了什么迷糊汤。
言柒还是在泪眼婆娑地表忠心:“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你配得上所有美好的事物。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最特别的。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么酸的时候,此情此景不适合她继续待下去,萧遥拂袖离开。
正月里,夜幕总是早早地降临大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拉下来一般。此时,天空早已变得漆黑一片,宛如一块巨大而神秘的黑色绸缎,轻轻地覆盖着整个世界。
仰头望去,夜空中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它们孤独地悬挂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些星星就像是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但由于数量稀少,使得这片夜空显得格外空旷和寂寥。偶尔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短暂的惊喜与浪漫。
萧遥睡得正迷糊呢,感觉被子里忽然变冷,接着就有一双手轻轻地从后面搂住她。她只觉得后背发凉,情不自禁的推开那人。
“雨眠,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为什么要躲我?”意料之中,尉迟野委屈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不快起身拥抱我?”
“”
她睁开眼,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按照尉迟野的吩咐照做。
“刚从外面回来?”寒冷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给她,现在两个人都觉得冷。
萧遥应付完差事,眼疾手快的抓起棉被就往身上披。
“雨眠——”
“小公主,你不冷吗?”她像哄小孩一般问道。
“夫人这般举动,看得人心寒。”尉迟野就像话本里的浪荡公子一般,微眯着眼,摇头晃脑的回答。
“咱们还没结婚,你乱喊些什么?”她裹紧被子。
“你这样说我很伤心”
萧遥自知说错了话,于是便把人拉进被窝,一并裹起来,只露出两个脑袋,大眼瞪小眼。
“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好了……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你想要怎么样的……”她苦口婆心的哄人。
“你想要怎么样的婚礼?”尉迟野忽然想起,他们没有办婚礼,他还没有见过萧遥的家人,确实算不上夫妻。
在神州的婚事并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仪,只要双方父母亲人见过面,同意他们在一起,这桩喜事就完成了。当然,随着越来越多的仙子去其他的时空域,外域的习俗风气被传入神州,仙子成婚也越来越讲究。上一次在宜木帝国看慕北辰的婚礼就是模仿她在青黛瓜田看到的婚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萧遥并没有想过会和什么人在一起、会结婚、会有怎么样的婚礼这些问题对于她来说很遥远,人常说贤妻良母、成家立业,现实确实先有良母、才会有贤妻,先要立业,然后才考虑成家。她没有母亲,也不会成为贤妻。现在神州局势不稳,放在第一位的应当是火蓠部落。
“咱们之前在玄天瓜田看到的水婚,你喜欢那样子的吗?”她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水乡人家。
“那样也好。”
“今天过来是想要说什么?”她记得尉迟野还有话没说完。
“跟你聊聊。”尉迟野神情严肃地开口:“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仙盟会最后一关节——琉璃盏,当时你晕倒了,我将你带回了我的住处。”
顺着他的话,萧遥又回忆起了梦里见到的祭祀,那就是这项复仇计划的起源。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细想:为什么墨晶帝国的公子会出现在仙盟会?要知道,仙盟会是宜木帝国对墨晶人的变相羞辱,是宜木人为了庆祝战争胜利而举办的活动。
“说来话长。在仙盟会前几个月,法师找我算了一卦,说我难逃一劫,还是情劫。法师说我有极大概率会死在这场情劫之中,所以她帮我想到了一个妙招:找出一个至阴之人,成就顶级的练武师。”
萧遥回忆起在琉璃盏找她搭话的小青年,竟然能够徒手接住她的柳叶刀,从容地赞美她的外貌。她觉得那就像幻觉一般,危险又迷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法师说至阴之人会出现在本次仙盟会之中,让我混进去找找。我第一次听说世间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就觉得这一定是英勇善战、昂藏七尺之人,于是撒懒去了最后关卡然后就遇到了我的命定之人”尉迟野慢慢悠悠的讲述着,萧遥仔细倾听。
“你为什么会无条件信任你的法师呢?”正常人不都会很怀疑一下的吗?
“这不是‘我的’法师,法师属于整个墨晶帝国。”尉迟野摸着她的脑袋解释:“我们平常看不到法师,法师神出鬼没,没有人会知道法师的下一个落脚点。每当法师算到有大凶之兆时,都会给出相对应提示,然后再消失。”尉迟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继续说道:
“以前我只知道墨晶帝国有法师存在,真正见到人就是法师算出凶兆的那一天。法师没必要撒谎,法师不会骗人的。”
人的信仰根深蒂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改变不了半分。
墨晶人信任自己的法师,就像是宜木人举行祭祀,礼拜天地一样。在火蓠,仙子们信奉自己的族长,并且亲切的称其为“圣主”。
萧遥觉得荒诞,也不好多说什么,静静地听着他讲。
“我差点接不住你过来的柳叶刀当时就想,这么厉害的仙子一定就是法师要找的人——谁知不是。我心里挺愧疚,就想跟着你一起去玄天瓜田,保护你,就当是补偿看到你的傀儡术能够骗过那么多人,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尉迟野自己也听不下去,窝在被子里哈哈大笑。
“你们的法师是‘冷玉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