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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社会本质

    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却自陷于自己精心编织的陷阱而不自知,这一叶障目的叶,遮盖了整个历史。

    长安城内留了些许日子,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要老板娘记得打钱后,方一要拿着拉客的提成跑了,跑去武昌赴庄浩的约去了,可也不知谁泄露了风声,回北京的叶从真居然来信说这几天也去武汉,见面细聊,而那娃娃脸,居然也说要去武汉游玩,说是有机会同游。

    吴想和那几个已经上班等待编制的小姑娘倒是一脸不舍与叮咛的打量着方一,顺手拿起这家伙爱吃的黑巧,笑嘻嘻打发着走了。

    ……

    到的地儿的方一压根没理叶从真强烈要求等候的信息,一溜烟儿的跑到了附近的黄鹤楼,在台阶上闲逛着,嚼着三鲜豆皮,啧啧的等着叶从真。

    “跑哪去了?”庄浩电话里奇怪的问方一,“我刚到车站没见着你。”

    “边儿上,黄鹤楼,我以为你们早几天就在了,搁这儿等朋友呢。”

    “那一起,等我,马上。”庄浩还是那么的简单直接。

    方一百无聊赖的瞅着这千古名楼,心里琢磨着稀奇古怪的事情。

    “方一!好久不见……”暖暖的声音打断了发呆的方一,庄晓梦欣喜的看着这个像梦一样的男子。

    “唔……怎么,处理差不多了?”方一瞥着庄浩道。

    “嗯,干净利落了,多亏你。”还是那么温和的笑容,庄浩瞅着妹妹,“梦梦想你了……”说着深邃的看着方一。

    方一撇撇嘴,“这都造的什么孽啊。”也不理会姑娘布满水汽的眼睛,说着长叹了口气,“我觉得,”方一定定的瞅着庄浩,“你该知道的……”

    “我哥和我说过,”庄晓梦打断方一,温柔的上去抱着方一,“你是你,我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庄浩耸耸肩看着盯着他的方一打趣道:“是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马上要白日飞升了,感情的事儿,我也拦不住,别人我早就拉开了。”

    方一摸了摸庄晓梦的长发,“好了,旁边人看着你笑呢,我这不好好的么。”

    “我看你不也快了么,如果不是青梅竹马。”方一冲着庄浩道,“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身为凡人的使命呗,”庄浩笑着说,“反正你现在还是个人类的身体,存续本能肯定还有作用。”

    “还得是你,”方一轻拍着拉开庄晓梦,笑着对庄浩说,“你都看了?觉得可行不?”

    庄晓梦疑惑的看着哥哥,又看着方一,“你有事瞒着我?”说着恼怒的拍打着哥哥。

    “该,”方一幸灾乐祸的瞅着笑,“这有啥保密的,你妹妹你都不让看。”

    “不一样,”庄浩挨着打仍温和的笑着看着妹妹,“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可行是可行,但会一网打尽,树敌太多了。”说罢温和的抓住妹妹的胳膊,“在我随身的包里有本装订好的小册子,方一给我说的都在里面,就在车上,你自己看吧。”

    庄晓梦眼神亮亮的跑去停车的地方去了。

    “你这是……病好了?这可是大生意啊,不打算做做?”庄浩仔细打量了半天,调笑着说。

    “等的那个朋友就是,专业的,”方一拿着三鲜豆皮递给庄浩,“要不要尝尝便宜货,烟火气儿挺足,挺好。”

    “你觉得这世界有救?”庄浩笑嘻嘻的接过,“接手家里生意这几年,我倒是觉得没有救的必要,过一天算一天罢了,凭你的能耐,都是送的,干嘛非要选个最难做的。”

    方一略微失神的看着远处嘈杂的世界,每个人都像懵懂无知的兽,迷茫又坚定的走在路上,“可也……怪不得他们呀……”说着无力的指着那些,“见过光的人,谁也不愿再重新蒙上眼睛,可他们本就没见过光啊,有的可能也不想见吧。”

    “你呀,哎,”庄浩摇了摇头,“即使把刍狗变作天道,把光给它们,它们也不知啊,配吗它们。”

    “不一样,”方一笑嘻嘻的看着庄浩,“至少这也是TA的希望不是吗,”说着指了指天,“至少也是这世界本质推动下的必然的唯一活路,不然,这几百万年来的努力,不是白瞎了么。”

    “你不也知道么,先天不足,难以弥补。”庄浩长叹道。

    “还好吧,起码比蚂蚁大象强多了。”方一乐呵呵的说。

    叮……

    “唔,小聪明到货了。”方一看了眼信息咧嘴笑道,“叶从真,”说着打量了庄浩,“我觉得,可能与你差不多吧。”

    “你认可的,我信。”庄浩笑着说。

    “就是明儿个还有个……”方一不好意思的挠头道,“他奶奶的。”

    “女的是吧,”庄浩翻了个白眼,“接着就是了。”

    “还好吧,聪明,”方一无奈的嘿嘿笑着说,“都怪我,太美丽。”说罢哈哈笑着。

    庄浩翻着白眼骂道:“明知道,还不赶紧结婚避险。也是,他奶奶的,叫我我也没兴趣。”说着自己也笑起来了。

    “嘿,大老远就听见你猥琐的笑声,方一,你真行,不等我,”叶从真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这位,这位是?庄浩?”说着伸着手,“你好你好,我是叶从真,方一给你吹过了吧,哈佛医学博士,21岁。”说着沾沾自喜的甩着头发。

    噗,庄浩乐的差点没喷出喝到嘴里的水,竖着大拇指道:“嗯,介绍过,确实牛,聪明人。”

    “那是那是,过奖过奖,虽说比不过方一这变态吧,起码还是很牛逼的。”叶从真说着骚包的扫视了一圈,“咦,怎么少个人?”

    “去车里看资料去了,我说你跑这儿来干啥?”方一笑嘻嘻的瞅着叶从真。

    “哥,师父,我这不是看你在这儿,谁他妈来啊。”叶从真吊儿郎当的拍着方一衣服。

    庄浩笑嘻嘻的看着叶从真,疑问的瞅着方一,“搞定药,能搞定销售么?”

    “搞定个锤子,不可能。”方一摇摇头,一把拉着叶从真,“讲讲?”

    “啥?药?”

    “药,包括你导师那边,”方一凝重的说道,挥手打断想要说什么的叶从真,“讲好了给你看资料,讲不好看屁。”说着指了指车那边。

    “我靠,真狠,”叶从真嘀咕着,“药,没戏。”

    “意料中。”庄浩淡定的说。

    “这背后太多水,深不见底,”叶从真皱着眉毛,“我从斯坦福出来后直接去的HMS,这期间没见过任何这方面的介绍,也问了免疫学那边的师兄,本来想在麻省附属医院搞一些实验,结果被叫停,还被警告,居然还有FDA和FBI的……”说着凝重的看着方一和庄浩,“而且,Singhs副院长给我发了警告邮件,他还和Hitgs导师吵了半天,Arthur师兄当场顶撞被警告想安全的活一辈子就不要碰一些东西,前几天我师兄和导师差点出车祸死了。”

    方一拧着眉毛瞅着庄浩,“意料中,只是下手也太快了这。”

    庄浩淡定的说:“必然的,不然传播开了影响就大了。医疗这一块儿,现在这社会体系,就指望着医疗、贫困解决一大块儿难题了。”说着挑着眉毛,“不还是你提醒我的,我是没有解决办法,就像你说的,这世界上哪里都不可能,就没可能有那块儿地儿。”

    叶从真好奇的瞅着方一,“死不死的无所谓,关键是他妈的夜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Arthur给我发邮件,警告我别瞎几把整,有事就推他身上,他继续研究,那他妈不是找死么。”说着不忍的对着方一道,“方一,我认识的也就你了,你给想想办法,又能公开研究又能不死。”

    “想屁吃呢,”方一没好气的说,“你就没想过这对整个社会体系的冲击么。”

    “想过啊,除非自己身体玩完,不然每个人都能吃最便宜的药,便宜到一辈子随便吃。”叶从真没好气儿的说,“不就是医疗体系完蛋拆分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是一个个的说着救死扶伤人间天使的嘛,这不机会来了,操他妈的,倒是下起死手一个比一个狠。”

    “你也知道?”方一像看傻子似的冲着叶从真,“为啥现在的医疗会这样,想过没有。”

    “你是说?”叶从真疑惑的说,“疑难杂症没人愿意研究,研究出来没钱?”说着恍然大悟道:“这和一个戏子比几十个搞科研的、环卫临时工扫大街雇主坐办公室,不一样的道理么……”

    “是啊,所以根源是什么不得找清楚么,”方一好笑的看着叶从真,“明面上是不平等,继承自自然界的属性,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样的社会啊。”

    “所以才得改啊,不然再过2000年还是个原始社会。”叶从真点头。

    “那你觉得问题出在哪?”方一笑着问叶从真。

    “还能有啥,钱呗,”叶从真不屑的说,“嗯,价值,价值流通和分润有问题。”见方一笑着摇头,挠挠头,“忘了,这也只是表现,是了,社会实际就是个价值体系,这个价值体系的形成就有问题,就在价值上……钱……在价值具现上?”

    “先走吧,”方一笑着说道,“先去吃饭,路上慢慢说,这可是有大户人家呐,有口福喽。”

    “乐意之至,住我那都行,”庄浩笑着说,“梦梦比我都慌。”

    叶从真笑嘻嘻的说:“哟,看来不止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呀。”

    庄浩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叶从真,“你坐副驾吧。”

    “没了田甜你也差不了哪去。”方一没好气儿的说道。

    “Hi,美女,你就是庄晓梦吧,”叶从真一点不客气的打着招呼,“真漂亮,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木头看不出来。”

    庄晓梦噗嗤笑了出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方一,“那木头好看呀,建木呀,独一份。你好,叶从真吧,听方一夸过你,聪明的很,21岁的哈佛医学博士。”说着递过去一瓶水。

    “哟,大高啊,还真是大户。”叶从真笑嘻嘻的说,“谢啦。”

    庄浩笑着说:“不是一般人,也吸引不到他,一般人也不可能被他吸引。”

    “看的什么这是?”叶从真好奇的盯着庄晓梦手中薄薄的小册子,大抵统共也就10来页,但看的却是极慢。

    “行了你,说完给你看。”方一摆摆手,“你觉得价值上的问题出在哪里。”

    “从古到今一直都是不平等价值体系呗,”叶从真撇撇嘴,“我看这不平等的根儿就在价值的具现上,就是钱的印刷流通,有问题,先天条件就这熊样,改了不就是了。”

    庄浩无奈的笑了笑,“兄弟,理解心情,我家祖传经商的,这玩意改起来,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方一笑着与庄晓梦说道:“你看,现在社会中价值的流通,就像你哥发行货币,咱们几个都是人民,那咱们如果用你哥的货币,就意味着咱们的真实物资被拿去,抵换成那货币,然后再进行市场买卖,发现猫腻了吗?”说着温和的看着庄晓梦。

    “嗯……等于说我哥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了全社会的价值?”本来沉思的庄晓梦惊讶的说道。

    “咦……”叶从真喃喃自语着,“原来如此。”

    “嗯,”方一温和的说,“这就是现在社会体系根子上的问题所在,不平等的源头。”

    “你们从我这里借贷,那你们就还得考虑利息,所以你们需要生产的物资越来越多,”庄浩笑嘻嘻的说,“就是我这个源头在逼着你们去赚我这里印的玩意,这样才能把整个社会的经济盘活起来,让货币流通起来,我只需要坐收渔利就好,你们所有的产出都需要我来体现价值,只是,没有我的货币,你们的产出真的一文不值吗?”

    “实际就是人想给自己造个归零的社会游戏,造钱,借贷出去,流通开,收回借贷,货币流通了一圈,真实价值也流通了一圈,理论上随着真实价值流通完毕,货币回归到造钱这里,但这只是理想状态,所以有人说经济是人类最完美的发明。”方一笑着说。

    “所以,这里面最大的麻烦并不是不断叠加起来的产量与物价、借贷与利息等各种因素,逼着社会形成的经济危机、经济循环。”庄浩温和的说。

    “原来如此!”叶从真兴奋的大叫一声,“最大的麻烦是,这种归零游戏,注定只能表达社会的价值的一部分,无法表达社会的所有价值,而且表达的规则完全被某些人所掌控,所以这才使得不平等得以实现,剥削与阶级得以实现!”

    方一见庄晓梦有些迷糊的神色,笑着说:“生命形成的社会中的价值,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包含很多种,比如劳动价值,创造创新价值,或者精神价值,这些是社会基础层面的价值表达,一旦进入流通,就形成了流通价值,通常说的市场,就是这个。”

    “但是,社会必须由参与者才能形成,参与价值才是社会的基础与核心,任何阶段、任何价值,必须依赖于参与价值才能存在,参与价值是一切的基底,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力,只不过是参与价值的表现罢了,但是现在的价值体系完全无法表达,所以不平等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方一温和的对庄晓梦说,“你看,比如你哥给员工开工资,就牵扯到了价值的不同阶段,完全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参与价值,这一块生生被吃掉了,他们也不知道,所以剥削与阶级就产生了。”

    “可是剩余价值?……”叶从真愣了一下,“不对不对……那好像只是一段……”

    “剩余价值只是参与价值的其中一个表现,听起来有些迷糊有些绕是吧,但这俩词代表的不是一个层级的概念,”方一笑嘻嘻的说,“所以说人类先天不足,对宇宙可理解的表达方式只能说算得上优秀,不过也比那些连及格线都不到的强。”

    庄浩笑着说:“可以说利润都是由参与价值创造的,总有人对这种价值敏感,就像咱爸说谁谁经商头脑好,实际就是对参与价值敏感,干脆点儿,就是对剥削和阶级敏感。”

    叶从真说:“就像有的人认为自己去扫大街理所当然,有的人认为自己去扫大街是为了这个社会做贡献,起码应该把这种参与价值摆清楚,放明白,让参与者自行决定自己参与价值的去向。”

    “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事实上都是由参与价值决定的,但是民众懵懂无知,无论是不是被迫,都放弃了自己的参与价值,形成权力与财富,说到底,不平等社会,不过是人给自己在地上画了个圈儿,却不去思考为什么,”方一笑着说,“争权夺利,争夺的实际上是画圈儿的笔,只是当民众知晓了自己的参与价值时,这笔也就自然消失了,这圈儿也自然没了。”

    庄晓梦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旋即疑惑着,“可货币那不是等价物吗?”

    几人都笑了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方一笑着指着庄浩,“你哥发行的货币,咱们3个如果用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创造的真实价值成了你哥的,流通了多少货币,实际就相当于被你哥拿走了多少真实价值。就那么几张纸,平白拿走了你辛苦造出来的各种东西,你看啊,是不是可以得到这么一个奇怪的结果,你哥造的货币代表了咱们4个人共同创造的真实价值,那咱们3个创造的真实价值哪去了?怎么你哥1个人就代表了呢?而且,咱们的参与价值哪去了?为何都在你哥那?怎么你哥1人就创造了包含他自己在内的4个人的全部价值呢?”

    庄晓梦恍然大悟的说道:“不知不觉中被剥削的干干净净,原来是这样。”

    “嗯呐,这就是人类悲欢离合的源头,”方一笑着说,“再说了,价值是人对事物的度量的结果,那么从古到今,人类文明创造的总价值难道就是个归零么?显然不是,那为什么要用归零价值方式流通?显然也是无视了最基础的参与价值。”

    “这似乎关系到……”叶从真思索着,“参与价值的瓦解,表面上看似无视,实际上……剥削、阶级……实际上会打压整个社会的创造力?影响整个社会的发展!”说着眼前一亮,“实际上就是对自组织、自生长的限制与控制,在事实上限制或者控制了每个人的创新创造能力。”旋即惊讶道,“那,岂不是说现在到处讨论的社会原子化,实际根源就是这个?大众认知到错误的结果,认为参与并不能给自己带来收益,自然就越来越疏离,只会自发的团结在权力与票子周围,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

    叶从真惊喜的说道:“权力本质是对自组织、自生长的限制与控制的表达,这么说来,社会本质就是自组织体系的表达?对人类而言就是价值的自组织体系呗?不平等的权力只会产生于不平等体系?”

    方一点点头,“没错,对任何智慧而言,社会都是价值的自组织体系,不平等的形成原理会带来内部无法自我感知的错误,就像你说的自发团结在权力与票子周围,人们并不会觉得放弃别的权力与权利有何不妥,反而是天经地义。但是,社会原子化其实也是由宇宙本质必然产生的对自组织自生长的一种自发的保护行为,因为个体的加入只会使这个体系更快的走向崩溃,但是人们以为是社会的影响与各自的选择。”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叶从真,“世界万物从来都在宇宙本质的影响下运转不息,只是生灵从来对之视而不见。”

    “那就是说,”叶从真认真的说,“任何生命族群想要永不灭绝,只有无限制的自组织自生长带来的永不停歇的发展才有可能实现,那不平等的权力注定消亡呗,非不平等体系才能实现?”

    “嗯,不然也不会有我们现在的宇宙啊,你看宇宙无时无刻不在超乎你的想象吗,我只不过是打算把人类社会也按照宇宙的样子做一下,回归本质性要求。”方一笑嘻嘻的说道,“总不能一直像蚂蚁一样,活在地球自然界的下面,受小小一界限制。”

    庄晓梦始终静静的温柔的盯着方一,彷佛一会儿不看就要不见了似的,就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男子啊,走进了我的心门,像天上的太阳,可望不可及,却又让人甘之如饴,或许,哥哥说的那些女的,也一样吧,无论男女老少,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太阳,他是所有人的,也不是所有人的,遥远的比宇宙尽头还远,却又近在咫尺,彷佛转瞬就要烟消云散。

    “那……”叶从真思索良久,“这不就是一种大过滤器?!有人说见不到外星人是因为宇宙中存在大过滤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