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阙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你知道后果的。”
郭图连忙赌咒发誓,表示自己对李阙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行了,退下吧,明天一早记得过来县衙!!”
“是,属下告退!”
李阙挥退了郭图,揉了揉眉心。
这郭图虽然是个人才,但性格乖戾,有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看来还得时常敲打敲打。
哎,人才难得啊,而且还是有点智商的!
他突然又想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A级谋士,点来系统一看,果然这次军功已经来到了6126,看来郭图并没有在敷衍他,是真的将这些郡兵都处理了。
但李阙还是沉住气并没有在现在兑换A级谋士,此时自己随时都可能行军,万一兑换了A级谋士发生了意外,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保险起见还是回到天狼关再兑换为好。
他一边想,一边踱步到后院,却猛地顿住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咳咳,”
李阙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某还是不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朝一旁的僻静小道走去。
也幸好这县衙挺大的,又提前被文丑,徐瑾肃清清一空,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于是他随便在一个僻静小院找了个有床褥的地方,倒头就睡。
次日中午,李阙神色阴沉,正对着居庸关附近的地形图沉思,郭图瘦削的身躯矗立一旁,侍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文丑和徐瑾神清气爽地从内院走出,伸着懒腰,一副餍足的模样。
特别是文丑手里还拿着一件粉色的兜肚,一脸陶醉的模样。
两人刚出内院,就看到李阙紧蹙双眉的模样,顿时脖子一紧,一个个肃立左右,噤若寒蝉。
县衙内堂顿时寂静得让人可怕,只有偶尔众人呼吸发出的抽气声。
望着地图,李阙陷入了沉思。
按照郭图所说,崔陇和萧潜的此时正在沙井,兵马不下一万。
距离武威急行军也不过一日之程,而居庸关守军至少有两万,还有沿途郡县的郡兵加起来又是数万,如果被他们倾巢出动缠上来的话,就算是他麾下的陌刀军和重骑兵也怕是凶多吉少。
如今他只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再加上麾下基本都是骑兵,占了机动性的便宜。
而最令李阙不安的是,凉国的狼骑兵蛰伏已久,如果遭到大批狼骑兵追袭的话,在凉国境内,那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看来重中之重还是得找出一条离开凉国的捷径,不然当武威失陷的消息传到萧潜耳朵里,凭着萧潜的足智多谋,崔陇的能征善战,他们肯定会采取行动,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消灭。
到时他们会怎么做。
是号令沿途郡兵围追堵截,还是步步为营,张网以待!
这些李阙都不得而知。
李阙抬眸,眸底顿时发现一旁已经多出了两个人。
李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
“昨晚睡得可好?”
文丑早就被这种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听到李阙发问,于是心直口快地说:
“爽!那小娘们儿……”
他瞥见李阙冷冷的目光,立刻把后半句“腿又白又直”咽了回去,讪讪地闭上了嘴。
徐瑾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李阙森然一笑,
“爽够了就赶紧去整合骑兵,都日上三竿了,随时准备拔营。”
骑兵统领文丑和副统领徐瑾领命正要走,李阙却叫住了徐瑾,
“徐瑾,你留一下。”
文丑回头看了徐瑾一眼,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于是领命径自走了出去。
徐瑾刚想问个明白,却被李阙挥手打断。
他招了招手,示意郭图和徐瑾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围拢上前。
李阙摊开地图,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武威城的位置,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虽然我们拿下了武威,但本将军没据城死守的打算,况且武威被攻陷的消息迟早会传到萧潜的耳朵里,以我们不足五百的兵力,想要在凉国腹地跟几万大军直接硬抗,无异于螳臂挡车,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条离开凉国的退路。”
李阙抬眸看着郭图和徐瑾,问:
“汝等二人,此前皆是凉国旧将,对于凉国的地形异常熟悉。
如今萧潜必然重兵把守各个关隘要道,尔等可有其他办法快速离开凉国?”
徐瑾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主公,凉国北靠珈蓝山脉,南临大漠,易守难攻。常规路线,只有东边的居庸关和西边的阳关两条路可走。但这两处都有重兵把守,硬闯肯定不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除非……”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权衡什么。
郭图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搓了搓手,干咳一声:
“主公,容在下插一句嘴。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观察着李阙的反应。
李阙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哦?你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郭图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莫测地说:
“本来嘛,我们可以经沙井水寨离开凉国……”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李阙。
郭图捻着稀疏的山羊胡,摇头晃脑道:
“主公啊,这沙井水寨原本是条绝佳的退路,可惜咱们之前虚晃一枪,现在估计萧潜和崔陇已经在水寨里布置了重兵,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
李阙面无表情,对郭图这番话不容置否,但也对他所说有些失望。
这个想法只要是有点计策之人都不难得出,李阙想着郭图可能只是初降,所以并不意外他想独善其身的想法。
“沙井水寨,不过是常规操作,只要懂点谋略之人,都可以想到
两位都是久经沙场之人,难道就只会按套路出牌?兵行险招,出其不意,有没有什么捷径能离开凉国?”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况且这次我们可以说在凉国捅破了天,各位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好说出来,不然等萧潜的大军压上来就为时晚矣!”
说完李阙目光不露痕迹的扫过二人,特别是在郭图身上。
徐瑾和郭图听到李阙的话后,顿时对着地图苦思冥想。
特别是郭图捻着他那几根山羊胡,眼神闪烁,都快把胡子揪秃了。
徐瑾也是深知情况危急,则是一边踱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与平时冷静的模样有了强烈反差。
突然,郭图眼角精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李阙将这一切瞧得真切,心中一动,问道:
“郭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
但说无妨。”
郭图抬头看了看李阙,又看了看徐瑾,欲言又止,一副欲言又止的的表情。
李阙见状,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加重了几分:
“吞吞吐吐作甚,本将军让你说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