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那几个金兵将领原本还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然而当他们猛地转身看到金来司竟然已经被砍掉了脑袋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如同闪电般瞬间从脚底直窜上头顶,迅速弥漫至全身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恐惧和惊慌毫无掩饰地写在了脸上。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这几个金兵将领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拼命迈开双腿朝着远处狂奔而去。可是,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王源易等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呢?只见王源易一夹马腹,身下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其他士兵也不甘示弱,纷纷争先恐后地打马上前。一时间,马蹄声响成一片,仿佛阵阵惊雷在山谷中回荡。
而另一边,苏文则勒住缰绳,让胯下战马稳稳地停在了金来司的尸体旁边。他迅速换出长枪,用力一戳,将金来司那颗鲜血淋漓的人头高高挑起。紧接着,他振臂高呼:“贼军主将已死在此,大夏必胜!”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山谷之中远远传扬开来。
后面的骑兵们见到眼前这令人热血沸腾的一幕,心中的豪情壮志顿时被彻底点燃。他们纷纷高举手中兵器,齐声高呼道:“大夏必胜!”这激昂的呼喊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震耳欲聋。与此同时,马蹄的奔腾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一种狂热而激昂的氛围当中。
没过多久,不知道人群中是谁率先带头大喊了一声:“苏将军威武,苏将军必胜!”这一声呼喊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花。随后,整个峡谷都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人们对苏文的赞美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完全淹没了一切杂音。
此时正在遭受骑兵突击的金国中军士兵们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纷纷转头望去。当他们看到自家的将旗已然倒下,而六皇子金来司那面目狰狞的头颅正被敌人高高挂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伴随着夏国骑兵们那高亢的欢呼声,这些金兵的士气瞬间崩溃。他们再也无心抵抗,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双膝跪地,表示愿意投降。
正在风驰电掣般赶来的金国前军主帅,隔着老远便瞧见了金来司的将旗竟然轰然倒下。他心头猛地一紧,瞪大双眼,紧接着又看到金来司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高高飞起,而后重重地砸落在地,然后就又被高高举起。不仅如此,其余的将领们也一个接一个地惨遭斩首,场面血腥至极、惨不忍睹。
目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金国前军主帅当机立断,扬起手中令旗,喝令身后如潮水般汹涌的大军立刻停止前进。随后,他目光犀利地扫过人群,抬手点中一名身经百战的千夫长,沉声吩咐道:“你速去前方交涉一番,务必将六皇子尸首要回!”
那名千夫长得令之后,毫不迟疑地驱马向前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待那一人一骑离去之后,这位金国前军主帅面色凝重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骑兵统领,语气冷峻地下达命令道:“传我军令,让所有骑兵即刻做好战斗准备!”
听到这话,站在一侧的两名千夫长迅速挺身而出,齐声应道:“末将遵命!”他们转身奔向各自所率的部队,开始紧张有序地传达主帅的指令。一时间,整个金兵阵营内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冲锋陷阵。
王源易等几个人也都兴奋地探出头颅,急匆匆地赶到了苏文身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笑容,仿佛阳光一般灿烂夺目。
与此同时,苏文远远眺望过去,只见大约还有将近一万名士兵组成的庞大军队稳稳地伫立在远方,随后,一匹骏马驮着一名骑士迅速从那支大军中疾驰而出,朝着这边飞奔而来。紧接着,苏文回头望去,赫然发现自家的骑兵队伍已有一千余人成功突破了金国中军的防线,正风驰电掣般地向此处赶来。
苏文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撤!”这一声令下,如同惊雷炸响,众将士们齐声回应道:“是!”说罢,苏文高高地将那尸首挑在了手中,然后转身向着后方急速撤离。其余的各级将领们见状,也毫不迟疑地效仿苏文,纷纷高举金国将领们的首级,同时顺手扯走了金国的军旗。
夏国的骑兵们眼见苏文挑着金国将领的头颅率先后撤,顿时群情激昂,纷纷振臂高呼苏文的名字,一边呼喊着一边紧随其后有序撤退。途中,他们还不忘将那些倒在半路上的己方士兵的遗体小心翼翼地驮放在马背之上。
就在此刻,那位刚刚站起身来、正打算迈步走向苏文等人去进行交涉的金国将领,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苏文六皇子金来司的尸首高高挑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就撤走了,金国将领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都是无奈。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傻愣着,于是连忙抽打马匹,加快速度朝着前方追赶过去。而与此同时,远在金军前军大军中央稳稳坐着负责指挥全局的统帅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当他看到苏文如此凶悍的举动之后,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就好像天空中突然聚集起来的大片乌云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这位统帅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悠悠然地望向头顶上方的天空,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充斥着满满的无奈和懊悔情绪。
苏文骑着马从那些已经投降的金军士兵身边经过的时候,这些金兵们一个个都像是受到惊吓的鸵鸟一样,迅速把头深深地埋进泥土里,唯恐会被苏文瞧见自己。他们谁也不敢抬头张望一眼,只是默默地祈祷着能够平安无事地躲过这场风波。等到夏国的骑兵队伍全部顺利地穿过了金国中军的降兵阵营之后,苏文转头看向身旁的赵黑虎,并大声喊道:“把喇叭给我!”
一旁的赵黑虎听到这话,连忙从胯下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迅速取下一个精致的黄铜喇叭,然后递到了苏文手中。
苏文稳稳地接过这个喇叭,将其轻轻地放置在了唇边,深吸一口气后高声呼喊起来:“金夏之间这场残酷的战争并非你们这些士兵所能左右,但在此我仍要郑重地告诉各位,只要有我苏文在这夏国一天,对于你们来说便是无尽的噩梦!识相的,赶紧离开这里吧!”
苏文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风云突变,狂风大作。呼啸而过的大风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在这条狭窄而深长的峡谷之中疯狂肆虐,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呼”声。跪在地上的金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他们抬头仰望着天空,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此时,苏文那充满威严和霸气的话语仿佛化作了恶魔的低语,在整个峡谷间不断回荡,萦绕在每一名金兵的耳畔,久久不散。起初,金兵们都惊恐万分地跪在原地,没有人胆敢轻举妄动。然而,随着苏文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峡谷内回响,终于,位于队伍末尾处的一些金兵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恐惧,他们面色惨白、手脚并用,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转身朝着后方狂奔而去。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金兵受到这种恐慌情绪的感染,纷纷效仿着起身逃跑。
那些惊慌失措的金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峡谷出口,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与恐惧。当其中一名金兵好不容易跑到了进入峡谷时马匹下半身处的时候,正准备喘口气歇歇脚,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紧接着,苏文那冰冷刺骨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骤然响起,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怪兽正在地底深处咆哮挣扎;与此同时,天空中也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宛如雷神发怒一般。紧接着,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纷纷扬扬,铺天盖地,仿佛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给这片天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死亡阴影。
须臾之间,只见一群金兵如潮水般向他汹涌而来。他心头一惊,手忙脚乱地将那具无头尸体匆匆放在马背上,然后飞身上马,向着后方疾驰而去。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将近一万名溃散的士兵,他们如同受惊的羊群一般,在这宽度仅有 500 米的狭窄峡谷之中横冲直撞、肆意狂奔。没过多久,这支混乱不堪的队伍便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整个峡谷,仿佛要将这片空间撑破似的。
此时,苏文远远望见金军已然离去,当机立断地下令清扫战场。众多夏兵闻令而动,迅速分散开来。有的忙着收殓战死的夏人士兵的遗体,动作轻柔而庄重;有的则仔细搜寻着尚有气息的伤者,小心翼翼地将他们抬到一旁救治;还有一些士兵眼疾手快地将战场上幸存的马匹一一牵走,以备后续之用。
一阵时间过后,金军的后军统帅完颜部首当其冲地看到了刚刚派出的那名千夫长,不仅仅带回了半具尸体还带回一大群惊慌失措的溃军。完颜部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击鼓进军的命令。刹那间,激昂的战鼓声响彻云霄,犹如阵阵惊雷在空中炸响。那些原本失魂落魄的溃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魂魄似乎慢慢地回到了体内。他们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茫然地向前望去,当看清前方乃是自家军队时,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然而,当他们再回头看向后方时,却发现夏人的骑兵经过短暂的喘息之后,已经逐渐恢复了些许元气,不再像最初那般惊惶无措了。
后军统帅完颜部站在远处的高坡之上,目光如炬地遥望着前方激烈的战况。他紧握着手中的马鞭,掌心微微出汗,原本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随着战局的逐渐稳定而稍稍松弛了一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寒冷的空气全都吸入肺腑之中,以此来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身后待命的士兵们大声下达命令:“迅速收拢那些溃散的军队!”声音洪亮而威严,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
士兵们接到指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骑着马,挥舞着旗帜,朝着四处奔逃的溃军呼喊着、驱赶着。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云霄,喊叫声此起彼伏。
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之后,所有的事情终于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完颜部满意地点点头,稍微整顿了一下队伍,接着一马当先,亲自率领着两千名精锐的骑兵向着前方疾驰而去。他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地穿越过雪地,带起一阵飞扬的雪花。
不多时,他们就抵达了战场。当完颜部亲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和悲痛。只见广袤的大地上,鲜血与洁白无瑕的雪花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猩红与雪白相间的惨烈画卷。那三四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雪地里,有的残缺不全,有的已经被冰雪覆盖了大半,但依然可以看出他们生前经历了怎样残酷的战斗。
从这些尸体上不断涌出的热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流淌着。它们汇聚在一起,将周围厚厚的积雪一点点地融化,最终形成了一条条潺潺流淌的红色小溪。溪水在冰冷的空气中冒着热气,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完颜部瞪大眼睛,仔细察看着这些尸体,然而令他震惊和愤怒的是,这满地的尸首竟然无一例外都是金兵!夏人的尸体居然一具也没有看到。他不禁悲愤交加,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苏文正带着队伍沿着撤退的路线缓缓前行。一路上,他们默默地收拾着散落在道路两旁的夏人尸体。起初,大军还沉浸在刚刚取得重大胜利的亢奋之中,但随着行程的推进,这种兴奋的情绪渐渐地消散了。
此次出征,可谓规模宏大,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足足有四五千名英姿飒爽的骑兵。然而,历经一场场激烈的战斗后,如今这支铁骑已然折损了将近一千余人。虽然他们奋勇杀敌,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战果——成功击毙六七千敌军,但当视线扫过这一路上银装素裹、满目疮痍的凄惨景象时,整个大军原本高昂的士气还是无可阻挡地低落了下去。
苏文静静地骑在马背上,目光凝重地凝视着前方。这片被战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土地,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自主地轻声哼唱起来。那是一首熟悉而又激昂的曲子:“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起初,他的歌声并不响亮,只是低低地回响在自己耳边。但随着那豪迈的旋律如水般流淌而出,他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高亢起来。仿佛有一种神秘莫测的魔力从他的嗓音中散发出来,渐渐地吸引住了周围士兵们的注意力。人们纷纷转过头来。只见苏文一脸坚毅,双目炯炯有神,全身心地沉浸在这首古老的歌谣之中。他的歌声如同战鼓一般,重重地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唤醒了大家内心深处沉睡已久的勇气和斗志。
王源易等众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被这悠扬的旋律所打动,他们仔细聆听着苏文所唱出的每一个音符,逐渐领悟到其中蕴含的深意。不知不觉间,他们竟也跟着苏文一同哼唱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亮,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渐渐地,整支军队都被这豪迈的歌声所感染。原本那些因为长时间行军和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显得有些疲惫、眼神甚至开始涣散的兵卒们,此刻眼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他们挺直了腰板,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心中涌起一股无畏的勇气和决心。
就在这时,大燕关的炊事营里飘来了阵阵诱人的香气——伙食快要煮好了!与此同时,公鸡开始欢快地打起鸣来,仿佛也在为这支英勇的军队加油助威。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一抹金色的霞光,给大地带来了新一天的希望。
站在大燕关高耸的城墙上,王大海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北方那条蜿蜒曲折的谷道。他身旁还站立着三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分别是身着甲胄的苏紫凝、洛心怡以及秋月瑶。她们同样神情凝重,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远方。
没过多久,一阵嘹亮的歌声从不远处传来。那歌声犹如战鼓轰鸣,响彻云霄,让人闻之热血沸腾。紧接着,只见一名身披血染银甲的男子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宛如战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在他身后,则紧跟着一队队整齐划一的黑甲骑兵,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一阵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