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快推我一把,我进不去”
梁龙屁股紧紧卡在洞中,上半身在小院里,下半身在墙外,急的他头发都汗湿了
秦朝双手抓住他的大腿,用力往前推,结果卡的太紧,整个人还是纹丝不动
“疼疼疼,你松手,用脚踹!”
屁股来回摩擦,身下还有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石头,硌的他感觉自己快要断子绝孙了
秦朝松开手站起身,观察从哪里踹好一次就成功
梁龙白着脸趴在地上,眼尾通红,还没等他喘好气,一只火把放在他面前
他一愣,顿时头皮发麻,小心的抬头看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披麻衣的高大男子,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
梁龙咽了咽口水,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秦朝猛的一脚踹进去
“阿龙,那边如何?”
小声的话从墙外飘到院子里,男子一脚踩在梁龙后背上
梁龙挣扎一下没挣脱开,绝望的闭上眼,哭丧着脸说道
“不太好”
“等我,我来了”
“别…”
呼啦啦一群人举着火把跑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小院里外
“教主,这倆小贼是在朱红苑发现的”
领头侍卫双手抱拳弯下腰,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护卫
护卫点点头,揪着他们后颈一把丢在地上
第五傲天抬起沉重的眼皮,整个人已不复曾经的容光焕发
“你们是谁?为何要闯上教?”
梁龙五花大绑的在地上蠕动,抬起红肿的脸颊,急切说道
“我们乃是昙花阁中人,此行是来祝贺少主两姓结合之喜,只是我与哥哥二人走错了路,这才…”
护卫双手捧着两枚令牌走上前,第五傲天瞄了一眼,抬起手挥了挥
护卫后退三步转过身,抽出佩刀架在梁龙脖子上
“我上教大门每日都有守卫,你们为何视而不见,非得趴洞?”
梁龙有些尴尬的看了面无表情的秦朝一眼
“我从小就爱爬狗洞,这不是,习惯难改嘛…喂喂喂,你小心些”
梁龙看着骤然贴近的佩刀,忍不住眉头一皱,略带不满的眼神落在握刀侍卫
即便他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毕竟做了十几年昙花阁少主,气势自然不会薄弱
“教主想必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也明白我们此行目的,又何必问那许多”
秦朝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无波澜的眼眸直直和他对上
第五傲天叹口气,脸上的疲倦不堪遮都遮不住
“回去吧,厘厘已去世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炸的他们瞬间呆愣住
“不可能!”
梁龙慌张的看向秦朝,紧张到手脚发麻
秦朝直愣愣的转头看向清一色披麻衣的护卫,眼眶发红,喃喃道
“她身体并未有旧疾,怎会突然离世?”
第五傲天眼底的愧疚一闪而过,不自在的撇过头
“厘厘身子太过孱弱,有孕后便一直静养,昨夜,昨夜突然恶疾,没救回来”
眼泪从他失了神采的双眼里滑落,他愣怔许久,咽喉的腥甜咽不下,猛的喷出来了,周围仿佛有谁在喊,但是朦胧的听不真切
“阿朝!阿朝!”
梁龙眼睁睁看着他无力的摔倒在地,用力往那里蛄蛹,脖颈青筋暴起,怒视目不斜视的护卫
“你是死的吗?还不快去找教医!”
护卫眉头紧锁,偷看了一眼第五傲天转身离去的背影,大步向前,蹲下来扛起秦朝往外面走
“给他解绑”
“是”
夜色渐浓,昨日还喜气洋洋的上教,今日就挂满了白灯笼
教医撑开秦朝眼皮看了看,手指重新搭在他脉搏上,良久后,他收回手
“这位公子从前是否服用过转化丸?”
梁龙紧张的看着他,慌不迭的点头
“怎么,是他身子出问题了吗?”
“哦,没事,就是平时思虑过多,加上打击太重,晕了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教医背着药箱拍拍他的肩膀,往门外走
从刚刚就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抬手用力擦干眼泪,没好气骂道
“真没出息,你要是出了事,我不得愧疚死”
……
“王爷,夫人身子并无大碍”
府医收回手,仔细看了看尤厘厘的脸色,确认道
卫澜放下床幔,示意他去外间说话,府医拎好药箱跟在他身后
“她腹中孩儿有无伤害?”
府医脚步一顿,茫然抬头看着他
“夫人并未有孕啊”
卫澜停下脚步,转过身挑眉看着他,一双幽潭般的双眸微微眯起,
“属实?”
府医垂下眼,没有直视他
“自然”
许久后,眼眸越过他看向被厚厚床幔遮,轻阖眼眸,眉梢里藏着愉悦,嗓音上挑
“下去领赏吧”
“多谢王爷”
王爷很高兴,府医也很高兴,只有四宝心情复杂
丁燎捧着酥酪喝的正尽心,余光不小心瞄到四宝一口闷了一壶酒,不由得瞠目结舌
“你这是在借酒消愁?”
四宝一愣,转过身背对着他
这就奇了怪了,四宝孤寡一人也有烦心事
“这月月例少了?”
丁燎放下碗,起身跑到他面前,四宝白他一眼,再次转身背对着他
“王爷扣你银子了?中意的姑娘跟人跑了?”
丁燎再接再厉的又跑到他面前,猜着他觉得可能会让他心情不好的事
听到中意的姑娘时,四宝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推开他抬步往外走
丁燎郁闷的挠挠头,怎得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夫人和王爷都回来了,不应该开心吗?怎么四宝天天借酒消愁,兰生也天天唉声叹气的?